第19章:經濟情況,海防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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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的左念微回了1趟娘家,但卻不是為了其他,而是來關注紗廠的建設情況。
    張善若很漂亮,知書達禮,性情溫和,對於新事物也不排除,短短的幾天相處中,左念微心中的擔憂也徹底消除了。
    而來到南通拜訪了各路親戚之後,左念微就迫不及待的找到了張謇,向他谘詢江南紗廠的情況。
    不過好在張善若並沒有對他這些動作抱怨什麽。
    至少,左念微沒有看出來,但左念微也不會就這麽把張善若留在家裏,這樣對她並不好,對自己也不好。
    沒有好家庭,不會有好的事業,2者是相輔相成的。
    所以左念微準備在上海開1座女校,讓張善若去學習學習,也好創造1些共同語言。
    而左念微的工作重心依然是在工商業上,如今南洋靠洋務1年的純收入大約是200萬圓,即33萬英鎊,完全比不上兩位財神爺胡雪岩和張振勳。
    左念微本身也並未對洋務的“求富”抱有什麽希望,所謂的官督商辦,實際上隻不過是以官侵商、以官壓商的1種手段,商人和工廠主無法獲得獨立自主,就更遑論發展進步了,這與國家資本是有著本質區別的。
    官督商辦,實際上還是兩千多年前周代的那套邏輯,即“工商食官”,民間商業遵循的是官場規則,而不是市場規則,因此商人追求的是壟斷和地區隔離帶來的收益,而不是物質生產本身的收益。
    因此,這次左念微來這裏,除了視察紗廠的建設工作,也有意繼續推進監管製度的改革。
    自由主義在後發的被殖民國家是行不通的,如果想要成功,就必須有國家力量的強力幹涉,但這個幹涉的度該保持在什麽地方,還有待繼續觀察。
    與日本的戰鬥中,最關鍵的其實就是3條,軍事、經濟和外交。
    而其中,對於南洋來說,經濟又是最為關鍵的。
    南洋不是日本,我們不能發行債券,我們能依靠的隻有地方財政、自己掙錢和借錢。
    地方財政最多隻夠海軍平常的訓練和開銷,裝備的維護和更新都要靠南洋自己。
    但有明確目標的戰爭,往往不是1條單行道,我們除了讓自己加速,還可以猛踹瘸子的那條好腿,讓對手慢下來。
    日本的經濟支柱就是他們的紡織業,同樣,這也是南洋的優勢項目。
    曆史上,日本的紡織品大量使用中國原材料,在1886年後,這個數字將達到50%。
    也就是說,日本近1半的原材料來自於清朝,並且大量返銷至清朝。
    這對於我國,尤其是江南地區的紡織業造成了嚴重的打擊,不亞於蘇伊士運河開通後,英國人帶來的衝擊。
    南洋與東南亞的華商關係密切,如張、黃、林等諸位南洋大華商都在福廣兩地擁有1定數量的企業,主要行業為紡織和製糖。
    他們這些企業在名義上都屬於南洋的1部分,所產生的利益都會上交1部分給南洋,算是另類的保護費。
    但這些企業的數量還是非常少的,往往都要南洋出麵,由南洋銀行領頭投資,然後分股。
    這些企業的經營過程中還要給大量地方官吏賄賂和當地手工業者的攻擊,同時承受著3座大山的壓迫。
    不過,隨著台灣建省,左念微又想到了1條生財之道。
    由於閩台等地要防備日本,所以左宗棠上書請求截留1部分地方稅收以練兵,朝廷在原則上是同意的。
    同時,由於台灣剛剛建省,島內建設不全,所以免除了當地3年的稅款。
    在這種情況下,左念微就在台灣扶持了1些企業,主要進行製糖、煙草、葡萄酒和紡織,引入了大量的南洋資本。
    至於銷路,那也不是什麽問題,對於現在孱弱的工業來說,東南亞和國內的市場足夠解決問題。
    隨著這些經濟建設的開始,為了溝通閩台,大清第1家現代郵輪公司也成立。
    光緒十2年(1886年)4月,台灣巡撫劉銘傳組織了3艘300噸的貨輪,往返閩台兩地,傳遞公文信件。
    隨後,在左宗棠的主導下,上海海關第1次嚐試與上海工部書信館合並,成立上海郵政館,同時任命薛福成兼管,原海關文案李圭、徐興主持具體事務,開通了“上海—蘇州—江寧”、“上海—天津”、“上海—廈門”、“廈門—廣州”和“上海—香港”,這5條線路,同時還令電報局,輪船招商局和南洋航運公司1起承辦。
    而在北方,李鴻章也任命盛宣懷主管天津郵政館,開通了“天津—上海”、“天津—濟南”、“天津—西安”、“天津—盛京”、“上海—武漢”和“天津—京師”這6條海6線路。
    李圭本熱曾在光緒2年至美國參加費城賽會,在費城見識了美國的郵政係統,並與南洋組織的留美學生徐興1起潛心考察,指出郵政“裕國便民”。
    為了辦洋務,朝廷曾經派遣了1批留**童,但後來隨著時間推移,各地督撫大員也漸漸招攬1些留洋學生來幫助辦理洋務和海關等內容。
    於是,在左念微的推動下,光緒5年(1879年),1批船政學堂的學生赴美留學,隨後李鴻章等人也及時跟進,將同文館、天津學堂等新式學堂中的少量優秀學生派出去學習。
    徐興就是這些人中的1個,在結識李圭後,兩人就1同考察了美國的郵政係統,並且在光緒十年(1884年)翻譯《香港郵政指南》,準備以香港的郵政為師,建立新式郵政。
    但朝廷的反應很冷淡,直到最近開始大辦海防、重整武備,朝中財政捉襟見肘,這才想起郵政“裕國便民”的好事,想要建立中央郵政局,試圖以此來增加收入,維持海防建設。
    但這件事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樂觀,赫德又跳出來了。
    第2次鴉片戰爭後,在清廷與各國簽訂的《天津條約》及《北京條約》中,均有清廷需為締約國代遞信件的條款。
    此舉不僅使清廷逐漸接觸現代國家義務觀念,亦促使其開始在體製內增設新的功能、催生新的體製以應付困境。不過,新知新製與傳統體製之間甚難前後接替、1蹴而就。所以,總理衙門最初選擇由海關兼辦使館文書傳遞,既保證由清廷職官體製對使館文書傳遞的掌控,又避免主管郵驛的兵部對此事的抵拒。
    而就是這1權宜之計,最後導致外籍稅務司長期掌控郵政利權,現在特意跳出來指手畫腳,最後,由於朝中的反對派和外國因素,在中央設立郵政局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隻保留了上海和天津的郵政館,其餘地方的郵政依然由海關進行,民間不準開辦郵局,津、滬兩館盈虧自負,朝廷不會撥款,也不過問經營,隻抽1成收入作為稅收。
    不過唯1的好處就是把海關的郵政體係給捅出來了,總稅務司除了關稅,還要再往戶部交1筆郵稅,盡管不多,但每年也有十幾萬兩。
    但郵局的建立還是對傳統的驛站體係造成了1定的衝擊,兵部雖然名義上仍然譴責天津、上海兩處郵政館“每每侵奪官驛之權”,但實際上身體卻很誠實,天津郵政館運行不到3年,就在盛宣懷的帶領下暗中接手了直隸、山東、陝西、山西和河南5省4成以上的驛站的傳遞任務,同時開通了天津至寧波、杭州、福州和長崎這4條海上線路,每年為戶部和地方節省了數十萬的開銷,並貢獻了十多萬兩的稅收,得到了戶部的大力支持。
    而在南方,到了光緒十4年(1888年),長江沿岸和東南沿海十多座大城市幾乎都有上海郵政館的分館,電報甚至直接從上海沿江架設到了武漢,相比於北方的6路交通不便,南方幾乎全是靠水路運輸,遠比北方方便。
    同樣1起發展起來的,還有南洋航運公司,作為創立於1885年的實業,它在左宗棠和南洋華商的支持下迅速崛起,短短兩年就擁有了十多條海運輪船,資本接近百萬兩,但相比於輪船招商局這種擁有數百萬兩資本的巨頭來說,南洋航運公司隻是剛剛會走路而已。
    而津滬兩地郵政在每年為戶部貢獻3十多萬兩白銀稅收的同時,也有力的支持了海防事業的發展,因此光緒十3年(1887年)4月朝廷決定在1888年進行1次閱艦式,並且規定3洋海軍每隔3年要進行1次聯合演練,稱之為小閱,每隔5年進行1次海上閱兵,稱之為大閱。
    屆時,朝廷會專門委任大員前往觀看,3洋水師也需要進行1次演練。
    為此,北洋、南洋和粵洋都保持了高度的關注。
    1887年底,南洋海軍的兩艘巡洋艦寧海、平海抵達上海,南洋水師提督楊昌濬帶領南洋水師全體官兵兩千餘人,在江陰軍港歡迎。同時規定寧海號為南洋水師旗艦,任命南洋水師右翼長鄧世昌代理寧海號管帶;南洋水師左翼長薩鎮冰代理平海號管帶。
    1888年1月,在福州船政局建造的龍威號岸防鐵甲艦正式宣告建成,次月入役,陳英擔任龍威艦代理管帶。4月朝廷的任命書下達,3位管帶轉正。
    1887年6月,粵洋水師旗艦廣清號與同級艦廣濟號前往福州船政局加裝鐵甲,更換武備。廣清、廣濟,即是開濟、鏡清兩艘鐵肋木殼巡洋艦,這次前往福州船政局附加了舷側鐵甲,這些鐵甲由徐州煤鐵總局生產鋼—熟鐵裝甲,盡管看起來還很落後,實際上也很落後,但配上這1艘落後的混合動力木殼巡洋艦,還是足夠的。同時,兩艘戰艦還加上了兩門47mm十管格林機關炮。
    1888年1月,粵洋水師訂購的廣元級魚雷巡洋艦廣元、廣亨入役,4月,程璧光擔任廣元艦管帶,林國祥擔任廣亨艦管帶。
    而甲午戰爭中逃跑的廣甲艦管帶吳敬榮,現在是粵洋水師廣武號巡洋艦的管帶,即原南洋水師超武號巡洋艦,不過巧合的是,超武艦與曆史上的廣甲艦可以算是同級艦,隻不過廣甲是威遠級的改進版。
    而北洋水師作為前5年朝廷的重點扶持對象,聲勢最為浩大。
    隨著1887年底,經遠、來遠,兩艘裝甲巡洋艦的歸國,北洋水師也宣告成立,丁汝昌擔任水師提督,但副提督卻有兩人,分別是英國人格雷森和德國人漢納根。
    1887年12月,北洋水師例行前往江南造船廠和福州船政局檢修和維護戰艦。
    每年秋冬時節,北洋艦隊會由旅順和威海衛南下,駐泊廈門等地過冬,這也是為了方便艦隊中大批的閩籍官兵返家省親。
    此外艦隊有的時候還會南下至廣州、香港、坤甸等地。
    這時候的蘭芳共和國雖然在實質上已經被滅國,但依然還有1個傀儡政府,名義上向清廷朝貢。
    而到了春天來臨時,北洋艦隊便從南方北歸,往往會順道訪問朝鮮和日本,甚至是海參崴。
    南洋海軍很少北上,但每年都會南下前往越南,並在峴港停留1段時間,以威懾法國和越南的親法派,同時,每隔兩年還會繼續南下到訪坤甸、新加坡、巴達維亞、舊港等地,以保證南洋(東南亞)華僑華商對於南洋海軍的信任和資金支持。
    而粵洋水師缺乏太多的遠航能力,最多也就是遠航至南海邊緣。
    麵對南下的北洋海軍,南洋海軍也表示了充分的善意,海軍的高級將領們大多認識,私交也都不錯,所以相比於南北洋糟糕的關係,海軍之間倒是關係不錯。
    南洋海軍特意派出了,寧海、平海、龍威、南琛、南瑞5艦,列隊於吳淞口外,對北洋定、鎮、致、靖、經、來、濟7艦進行對等接待。
    “丁軍門,歡迎歡迎啊,哈哈。”楊昌濬跟丁汝昌抱拳道。
    “我們這些大雁又來叨擾你們啦。”丁汝昌也與楊昌濬寒暄道。
    而他們身後的左念微、鄧世昌、薩鎮冰、劉步蟾、林泰曾也相互敬禮。
    在1陣商業吹捧之後,北洋艦隊在左念微和領航員的引導下進入江南造船廠,刮底刷漆,檢修船身。
    在這1係列艦船養護工作進行的同時,丁汝昌等人也在楊昌濬的帶領下前往江陰軍港遊覽參觀,交流訓練作戰心得。
    北洋擁有定鎮這兩艘鐵甲艦、戰列艦,所擁有的經驗是南洋水師不能比擬的。
    晚上,楊昌濬還組織了1場宴會,為北洋的官兵們接風洗塵,宴席上,眾人把酒言歡,其樂融融。
    【作者題外話】:這邊本來還有些內容,但是我想了1下,還是將具體的種田劇情給隱去了,滿清治下沒有大的動作,逃不出1個基本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