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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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隻因為1個人的思想和我不1致,就把他流放到西伯利亞去,我也不能僅僅因為1個人不和我在同1個教堂裏做禱告,就剝奪他的公民權。】——謝夫蓋·維特
維特擁有非凡的才能,眼界和修養也是極佳,同時還是1個奮不顧身的愛國者,因此他能夠冒險在沙皇麵前提出這樣的改革方案。
但尼古拉2世作為1個專製君主,而且還是1個昏君,要是能聽進去,那就不是那個沙皇了,當然,軍事投機傾向本就是2元君主製的1大弊端,更何況是在沙俄這個軍國國家。
不耐煩的沙皇直接將維特趕了出去:“請維特卿去美國替帝國爭取支持吧!”
“維特閣下,您剛剛拜訪了沙皇嗎?”灰頭土臉的被趕出宮的維特直接遇上了等在門口的3個人——俄國6軍大臣薩哈洛夫,總參謀長費羅洛夫以及目前的遠東海軍顧問、內定的第2太平洋艦隊司令馬卡洛夫。
“沙皇現在怎麽想?”
“哎,3位,沙皇恐怕並沒有停戰的想法,至少現在沒有......”
“我們必須勸說沙皇,不能讓帝國的海軍全部葬送在太平洋,更不能將精銳6軍投入遠東的無底洞,否則德國人就將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法國人也不會支持我們的。”
總參謀長費羅洛夫憂心忡忡,法國的支持對於沙俄來說非常重要,不光是國內的工礦業,對於這場東方戰爭來說,法國的影響足以深入沙俄的方方麵麵。
沒有來自法國的價值十幾億法郎貸款,就沒有沙俄源源不斷向遠東輸送軍隊的能力。
在戰爭開始之前,法國之所以支持俄國打東方戰爭,那是因為法國希望讓中俄鬥個兩敗俱傷,好讓法國攫取其在中南半島以及華南的利益。
但戰爭打到現在,法國發現好像不是那麽1回事兒,俄國在遠東打仗打的1塌糊塗,如果再讓其從歐洲抽調更多的軍隊,那麽兩國締結盟約的根本目的——遏製德國,就要受到根本打擊。
維特沒有繼續說話,但他顯然已經默認了費羅洛夫的話語。
從內務大臣斯維亞托波爾到財政大臣科科夫佐夫,再到大臣委員會主席維特,最後到海6軍的3位大臣,短短1個月間,6位重臣輪流諫言沙皇。
沙皇不可能不知道事情之急迫,但他不能服軟,至少,在沒有足夠的台階或者賭的足夠徹底之前,他不能下來。
台階誰能給沙皇,這不好說,但讓沙皇賭輸的更徹底,那中國還是能夠做到的。
......
“左君,期年未見,風正采更勝當初啊……”
大山岩與左念微坐在大湊港內的1座俄式飯店中,兩國6軍將整座飯店圍得嚴嚴實實,飯店的工作也全由海若號戰列艦艦務人員接管。
席上食材均在當地采購,由艦上的大廚掌勺,不過酒水倒是分別由日本6海軍自東京攜來,席間小菜佐菜也是日式風格,調調口味,倒也吃了個新鮮。
眾人落座以後,日本6軍總司令官大山岩立即端起清酒,很是熱情的說起了祝酒詞。
先從中日友好開始,然後是兩國軍民之間的交流,再然後是其本人對左念微的敬仰之情,最後是預祝兩國攜手,再創輝煌,1套官話滴水不漏,估摸著最少說了1刻鍾,當眾人都有點不耐煩的時候,大山岩才堪堪坐下。
聽得1旁的海軍司令長官東鄉平8郎和艦隊長官上杉彥之丞頻頻皺眉,但今天是6軍的主場,海軍再不爽也沒有辦法,到最後也沒撈到開口說話的機會。
“閣下謬讚了,我也不過是南北奔波勞碌的命。”
這座飯店是兩周前大山岩指揮東京師團親自攻下的俄軍核心陣地,東外牆的大洞還沒補好,今天將會麵地點選在此處,也未必沒有證明日本尚有1戰之力的意味。
假如日本當初沒賭國運,放棄北6策略,那日本的狀態絕對要比現在好得多,不會是被擺上餐桌的局麵,依靠其近代化成果,至少能保得住國家的地位。
但萬事沒有如果,既然選擇了賭國運,就要承擔最劇烈的反噬。
即便現在想要證明自己還有1定的實力,那也隻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哪裏哪裏,左君南征北戰,內安國家,外攘露畜,正是東亞武運之明星。”左念微話語剛落,東鄉平8郎立即搶先起身舉起了酒杯,“我敬左君1杯,祝左君武運昌隆!”
看著搶自己1頭的東鄉,大山岩臉上陰翳1閃而過,隨後也站了起來:“願左君武運昌隆,為東亞團結幹杯!”
兩人身旁的海6將領也分分起身,躬身舉杯。
“諸位請坐,不必如此拘謹。”左念微伸手微微下按,“我等為亞洲團結賀!”
“為亞洲團結賀!”眾人立即應到。
酒過3巡,眾人微醺,侍者將味增湯端了上來,大山岩又敬了左念微1杯酒,隨後拍拍手,笑嗬嗬的講了1段,對麵的日本6軍軍官紛紛叫好。
翻譯參事靠到左念微身邊,小聲的說了幾句。
聽完,左念微笑了笑,站起身來,裝作1副醉酒的樣子,用著南京話高聲說道:“大山大將說,有酒豈無樂,有樂豈無舞,欲使大和武士作歌伎舞以為娛樂,諸位鼓掌歡迎,要是哪位懂劍舞武術的,也不妨演示12,促進友好。”
受明朝影響,從明洪武年間開始,南京官話1直都是日本的“標準漢語”,日本人也多以“唐人”或“金陵人”稱呼華人。
在場的日本將領中也有不少懂漢語的,聽到左念微的話,臉上1愣,而國防軍的將領們則紛紛鼓掌,笑容滿麵。
其實,大山岩提出來是有“此良辰美景,雙方武士應對酒當歌,比試詩文武藝”,結果沒想到左念微有意撤了對方的梯子,讓日本人跳舞去了。
“左君說的是,我聽聞大山君擅長扇舞,不若為諸君表演12?”東鄉平8郎也順勢補了大山岩1刀。
“你!”大山岩瞪著東鄉,隻見對方抬起酒杯與鄧世昌喝酒去了,完全不看自己。
“大山將軍若是不便,也不必勉強。”左念微微笑著看著日本6海軍之間互相拆台。
僵了片刻,1旁的薩鎮冰突然開口:“軍中以武藝為上,咿咿呀呀的多沒意思,還是比摔跤吧。”
薩鎮冰這話聽著像是給大山岩1個台階,但實際上反而是暴擊傷害,尤其是由薩鎮冰說出來。
摔跤,這活動在中日官兵之間那可是有由頭的,當年薩鎮冰在英國留學時,坪井航3挑釁薩鎮冰,結果被薩鎮冰直接摔倒在地,當眾出了大醜。
聽到薩鎮冰的話,東鄉和大山對視1眼,左念微都能想到兩人心裏說了點什麽了。
“今日6軍做東道主,大山君,請!”東鄉後半句話故意用漢語說的,擺明了不想先上。
海軍在這個活動上本來就弱了6軍1頭,而開頭1陣想贏也難,基本是誰上誰丟臉。
在眾人的注視下,大山岩臉色難看,還是點了點頭,吩咐副官開始準備。
不多時,在尺8的伴奏聲中,1個個頭紮日丸白帶的日本尉官在1名日軍少佐的帶領下走進屋內。
半分鍾之後,海軍的隊列也入場了,領頭的是加藤寬治少佐。
半分鍾後,以李書誠少校為首的國防軍海6軍官們也進入會場。
“白川義則,請諸君指教!”
“李書誠,請!”
雙方見禮,隨後各選派1人入場。
國防軍派出的“先鋒大將”任春虎中尉是重炮組的填裝手,那是抱著150重炮炮彈若等閑的大力士,身高1米81的山東漢子,站在對麵的日軍軍官麵前就好似1座鐵塔。
任春虎笑嗬嗬的走上了台:“任春虎。”
對麵的日本軍官比任春虎矮了兩個頭,隻能仰著頭望著任春虎:“岡村寧次,請閣下指教!”
致意完畢,兩人就位,岡村寧次1個箭步貼近任春虎,任春虎沒想到對麵這個小矮子動的這麽快,還沒來得及觀察對方就開始了戰鬥。
麵對對方的進攻,任春虎索性立穩身形,以不變應萬變。
岡村寧次衝到任春虎近身,1個移腰,卻不料任春虎猶如鐵柱1樣,巋然不動,岡村寧次遲疑了1下,又是1個抱分,但任春虎依然不動。
岡村寧次咬了咬牙,心神慌亂,正在猶豫是否施展橫舍身技,但覺身體1翻,任春虎1個標準的片手絞,把小山2郎放翻在地,背部朝下,摔在地上。
“怎麽樣?”任春虎點到即止,仍是1臉憨笑。
岡村寧次又掙紮了1番,但依然改變不了雙方實力之間的巨大鴻溝,隻好漲紅著臉認輸。
隨後的比試中,身體素質更好的國防軍軍官勝多敗少,最終以9:3結束了比試。
日本人的身體素質確實比不過中國,但在比試中展現出來的訓練水平依然是有的,這點依然需要警惕,軍中和政府裏普遍的對日本的輕視是要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