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談判桌上與談判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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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這場戰爭,俄國前前後後花費了近70億盧布,打通西伯利亞大鐵路,全麵建設遠東據點,建造、購買了8十餘艘戰艦,戰爭中征兵2百餘萬,各種物資與人員橫跨西伯利亞而來。
    而中國也付出了超過20億元,建設了數千公裏的正規鐵路與數千公裏的簡易鐵路,建造、購買了7十餘艘戰艦,征兵百萬,投入了海量的人力物力。
    也正因為如此,現在的中國既強大,又脆弱,國內的工業發展迅猛,但封建餘毒依然不少,複雜的封建人地關係使得勞動力得不到充分解放,而戰時體係下的工業生產出現必然性混亂,不利於工業的進1步發展。
    家裏的屋子確實需要好好掃1掃了,否則這當家人不就白換了嗎?
    因此,無限製的擴軍需要停下來了,海軍的造艦計劃中,主力艦已經被基本取消了,在無畏艦下水之前,內閣不會批任何的主力艦經費。
    而巡洋艦方麵也差不多,俘獲的俄國巡洋艦很好,在學習之後,海軍原本準備建造幾艘,但同樣被打了回去。
    驅逐艦方麵倒是還好,雖然15艘天河級的計劃在戰爭結束後被取消,但海軍又搞出了天河級改進型,排水量放大到1500噸,航速32節,而內閣也批準了海軍的驅逐艦5年計劃,同意海軍在5年內等速增建十2艘天河級改進型驅逐艦或更先進類型。
    與此同時,6軍的常備軍數量大減,基本是攔腰斬斷,從戰時的192萬降到了98萬,大量的征召兵回鄉,但更多的人來到了邊疆屯墾兵團,這些人本來就是移民計劃中的1員,隻不過由於這些人都是青壯年,且有著被集體管理的經驗,所以戰時很快就投入了戰鬥。
    戰後,這些人自然就回歸老本行,到邊疆屯墾兵團生活生產,隻不過,這個兵團就不是當初的兵團了,而是更遠的外東北和外西北。
    削減人數之後,全民皆兵的戰時政策也取消了,義務兵役製再次回歸。
    相比於海軍,6軍的軍費其實是增加的,戰後6軍便6續開始更換裝備,新的步槍、輕機槍、火炮都在更換中,舊的武器進入了朝鮮等聯邦地方軍或者民兵手中,1些1892式重炮則被打包賣給了日本。
    軍隊逐漸恢複正常狀態意味著戰爭的遠離,不過,這對於北方的沙俄來說並不適用。
    沙俄征召的部隊並沒有解散,隻不過不再繼續向亞洲增兵了,這些部隊進入了波蘭和烏克蘭的農村以及中亞的部落中,開始了殘酷的鎮壓。
    停止了與中國的戰爭,沙俄鎮壓起義的效率肉眼可見的高了起來,畢竟這對於沙俄軍隊來說可太熟悉了。
    而革命的領導層之1,孟什維克們則被沙俄政府的“立憲”計劃給吸引住了,維特在去美國之前,先給這群人拋了個大餅,而政府也按照他的計劃開始了立憲準備。
    逐漸穩定下來的俄國與談判桌上的俄國相互照應,北極熊的嘴臉展露無遺。
    但很可惜,它麵對的不是山窮水盡的日本,也不是腐敗無能的滿清,他這次麵對的是以亞洲霸主的姿態登上國際舞台的中國。
    中國的這個地位來之不易,作為外交官,中國代表團的所有人都清楚,自己決不能出現任何差錯,戰場勝外交敗的事情絕對不能在發生。
    現在是英法美德順著中國來,剛1點也無所謂,因此在拿不準的地方,歐陽庚1律從重處理。
    再者,盡管國內媒體依然小心翼翼的理性報道戰事,但對俄戰爭的勝利以及時代特有的民族主義屬性還是讓國內的民族情緒出現了1定程度的失態,失敗難以接受。
    外交官必須保住軍隊用鮮血換來的利益,如果保不住那就是讓國家蒙羞,罵名肯定是鋪天蓋地的來,恐嚇信估計也不會少,至於刺殺的概率雖然遠小於彼時的日本,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因此,歐陽庚等人在場上也是極盡所能,各種法條累如山高,在領土問題上半步不曾退讓。
    “凡我大軍所至,皆有法可依,有理可據,盡屬我國疆土,不容議論!”
    這讓在場的列強代表大開眼界,中國人什麽時候這麽剛了?
    1905年3月4日,經過長達3個多月的拉鋸戰後,中俄兩國最終達成協議。
    沙俄放棄了所有對國防軍占領區土地的宣稱,包括北海道,同時放棄了外東北的所有資產,但俄國要求將北海道和外西北的俄國資產撤走。
    這是俄國能做出的最大的退步,也得到了列強的支持,但日本強烈反對,他們認為俄國人在北海道殖民多年,對這裏造成了嚴重的傷害,許多俄國人的財產都是從日本身上搶走的,理應還給日本。
    隻不過,俄國人從來沒有聽到過日本人的這些抗議,畢竟每次日本人1抗議,俄國人就直接出去了,壓根不聽。
    我不聽,我自然是沒聽說過了,那我都沒聽說過,幹嘛要同意?
    各國對於俄國人的無賴行徑並不在意,列強都希望趕緊結束戰鬥,免得夜長夢多,犧牲1下日本的利益而已,哪有結束戰爭重要?
    但中國提議的,由中英法美德5國組成調查團監督俄國撤軍及物資人員撤離的提案得到了各國的讚成,俄國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下。
    除了領土交接和重新勘界,關於兩國之間的爭議領土,俄國同意降低阿爾泰山脈和貝加爾湖東岸的兵力,兩國在兩地的兵力均不得超過1個師,避免進1步的邊境衝突出現。
    在條約上,中俄宣布廢除自1851年所訂《中俄伊犁塔爾巴哈台通商章程》起的全部條約,重新訂立兩國之間的通商等條約。
    賠款問題上,俄國雖然不承認賠款,但同意支付1筆針對海蘭泡事件的賠償,總計20萬盧布,以法郎的形式交付。
    3月5日下午2時整,中俄雙方代表在4國調解團的陪同下正式簽訂條約。
    依管例,此次條約稱《中俄停戰協議》或《中俄華盛頓條約》,共3約5十7款,附約為《中俄北海道章程》及《中日北海道章程》。
    正約共計2十款,除卻和平友好的套話、在第3國之最惠國待遇、通商等,最主要的內容有5條:
    第1,俄羅斯帝國承認中國在日本北海道地區享有政治、經濟及軍事特權,俄國不得幹涉。
    第2,俄國將從日本取得的函館港、室蘭港、劄幌市等地的租界權及其附屬特權,轉讓給中國。
    第3,俄國將所獲得鯨海漁業、北海道路權、煤礦等權利,無償地轉讓給中國。
    第4,俄國放棄在中國外東北地區所有權利及資產,當地俄國僑民可變賣資產歸國,若仍欲留住該地域時,當服從中國之法律及管轄權。至該住民經營事業行使財產,當由中國完全保護,其有不安本分者,中國也當撤回居住權並放逐,但該住民財產當完全尊重。
    第5,本條約1經施行,速將1切俘虜彼此交還,由中俄兩政府各派接收俘虜之特別委員1名專司其事,彼此送還時,應由交犯國將在該國某處口岸可交還人數若幹,預先知照收犯國,即由兩國專派員或該員所派之有權代表員照以前通知之口岸人數,彼此交收。
    兩國政府1俟交還俘虜完畢後,將虜犯自被擄或投降之日起至死亡或交換之日止,所有因照管及留養該犯之1切費用細帳互相交換後,俄羅斯政府應將中國實用數目中,除去俄羅斯實用數目,尚差若幹,當由俄羅斯從速償還中國。
    此外,本條約除以中文俄文書寫,另繕就英文法文各兩本,分別簽字,其本文雖全然符合,設有解釋不同之處,以法文為準。
    中俄附約共計十6款,其中俄國詳細解釋了北海道利益轉移的範疇和方式,約定時間,成立交接委員會。
    中日附約共計2十1款,其第1至5條約定,中國將除北方4島外全北海道及6奧地區即下述北海道大區)領土主權交還日本,但永久租借函館、室蘭兩港灣,擁有全部海域的通行權利。
    其第6條約定,日本政府允諾,凡北海道大區內並其沿海1帶土地及各島嶼,無論何項名目,概不讓與或租與別國,若要租借,需提前與中國協商。
    其第7至十3條約定,中國享有在北海道大區開礦、築路、從事工商業之特權,凡日本政府允以他國諸般特權,亦需提前與中國協商,日本9州、4國及北海道等地,如引進外資,需首先與中方協議。
    其第十4至十7條約定,如日本政府在北海道大區聘用政治、財政、軍事各顧問教習,必須先與中國政府商議。如組建軍隊,日本需向中國采辦1定數量之軍械譬如在日本政府所需軍械之半數以上),或在日本設立中日合辦之軍械廠聘用中國技師,並采買中國材料。
    第十8至2十1條則規定日本同意中國的移民請求,準許中國及朝鮮、安南、琉球等中聯邦國民移居北海道,中國享有當地永久治權。且,向來中日兩國屢起警察案件,以致釀成轇轕之事不少,因此須將必要地方之警察,作為中日合辦,或在此等地方之警察署,須聘用多數中國人,以資1麵籌劃改良日本警察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