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九十章 反應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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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在這幹嘛?”
    蘇皓放下酒杯,抬眼看向她。
    那眼神依舊平靜,深邃如古井,不起波瀾。
    “前輩......”
    祝曉瑤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如同風中飄零的落葉:“你明知道他是曦禾宗主的親傳弟子!是曦禾宗傾力培養的天驕!你知不知道這會帶來多大的麻煩?滔天的麻煩!曦禾宗不會放過你的!他們會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碾碎你!還有......還有你的族人......”
    她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帶上了一絲哽咽,眼中充滿了焦急與不解。
    “犯我中華者,必殺。”
    蘇皓的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與冰冷:“如果曦禾宗敢來尋仇。”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那個深坑,語氣淡漠得如同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連帶著收拾即可。”
    旁人隻當他是口出狂言,狂妄無知到了極點。
    但侍立一旁、深知蘇皓底細的馬老,卻聽得心頭劇顫,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他想起了聚寶堂頂樓那無聲無息化作飛灰的丹監大人,想起了車家老祖被一掌拍成肉泥的慘狀!
    這位煞星......這位深不可測的金丹金仙......說不定......真能說到做到!
    一念及此,馬老的頭垂得更低了,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
    祝曉瑤看著蘇皓那副渾不在意、仿佛屠滅曦禾宗如同拂去塵埃般的淡漠模樣,眼中最後一絲希冀也徹底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失望與......疏離。
    她本以為這位前輩雖然出身華夏,但天資卓絕,心性堅韌,或許能打破桎梏,走出不一樣的道路。
    卻沒想到,他竟如此......如此不顧後果,如此......視人命如草芥,如此......將整個華夏一族置於萬劫不複之地!
    “唉......”
    她幽幽一歎,聲音輕若蚊呐,帶著無盡的疲憊與心灰意冷:“既然你執意如此,不聽勸告,執意要......自取滅亡......那......就算了。”
    說完,她不再看蘇皓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會沾染上那即將到來的滔天血禍。
    她決絕地轉身,清冷的背影在搖曳的燈火下拉得很長,帶著一絲蕭索與落寞,很快便融入了遠處喧囂的人群之中,消失不見。
    最終,角落的席位上,隻剩下蘇皓一人獨坐。
    他自斟自酌,玄衣如墨,與周圍的燈火輝煌、觥籌交錯、絲竹管弦格格不入。
    那深不見底的坑洞如同一個猙獰的傷口,散發著濃烈的血腥氣,無聲地訴說著剛才的殺戮。
    喧囂是他們的,而他,仿佛置身於另一個寂靜無聲的世界。
    風輕雲淡,一派閑適,卻又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孤絕。
    ......
    大殿深處,主台之上。
    璀璨的靈燈灑下柔和光輝,映照著觥籌交錯、衣香鬢影。
    絲竹管弦之聲悠揚悅耳,與下方區域的喧囂形成鮮明對比。
    這裏的氣氛看似融洽,實則暗流湧動,每一縷空氣都彌漫著無形的較量與審視。
    “華夏之人,倒是有些意思。”
    羅月梅慵懶地倚靠在鋪著雪白狐裘的玉椅上,紅唇微啟,抿了一口杯中如琥珀般晶瑩的靈酒。
    她眸中秋波流轉,眼尾微挑,帶著一絲天然的媚意,體態妖嬈如盛放的罌粟,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
    她饒有興致地瞥了一眼大殿末端那個清冷的角落,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不僅一掌便碾殺了池俊達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更能在孫擎天那老家夥的威壓下麵不改色,這份膽色和實力,倒是不俗。華夏一族,竟也能出這等人物?”
    台下發生的激烈衝突,又怎能瞞過台上這些年輕王者的耳目?他們如同端坐雲端的仙神,俯瞰著凡塵的紛爭,眼神淡漠,帶著一絲超然物外的審視。
    青冥子、白如雪、張一之、大荒、謝非凡等人,或品茗,或飲酒,或閉目養神,對那場血腥的鎮壓,反應各異。
    “池俊達?”
    青冥子聞言,發出一聲毫不掩飾的輕蔑嗤笑。
    他背後那對收攏的灰色羽翼閃爍著金屬般的冷冽光澤,根根翎羽如同灰芒神金鑄就,俊美如天神的麵容上帶著與生俱來的傲慢:“哼,不過是個徒有虛名的廢物罷了。曦禾宗這一代,也就曦禾子那家夥勉強能入眼,但也僅此而已,難成大器。”
    他灰眸深邃,如同蘊藏著星辰風暴,目光掃過角落,閃過一絲探究:“倒是這華夏人,竟能突破血脈桎梏,修成天之仙,確實讓我有些意外。看來,螻蟻之中,偶爾也能蹦出一兩隻稍微強壯些的。”
    “即便僥幸成就天之仙又如何?”
    十八王孫張一之淡淡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天然的威嚴,瞬間吸引了主台近半天驕的注意力。
    他身著繡有巨大七彩蟒紋的黑色袍服,那盤踞如山的白色巨蟒圖案栩栩如生,鱗片閃爍著幽光,散發著凶悍絕倫的洪荒氣息。
    晶寒界王族,乃是上古凶獸‘七彩蟒’的嫡係後裔,血脈尊貴強橫,神通驚天動地,是晶寒界當之無愧的統治者。
    他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帶著居高臨下的憐憫:“下等種族終究是下等種族,血脈深處的枷鎖如同天塹,難以打破。
    他再怎麽掙紮,修行之路也隻會步步維艱,永遠跟不上我等的步伐。天之仙,或許便是他此生的極限。況且......”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宣判:“待曦禾子親至,清算池俊達之仇,他能否保住性命,還是未知之數。華夏血脈,終究難登大雅之堂。”
    “說起來。”
    王城謝家少主謝非凡適時開口,打破了略顯凝滯的氣氛。
    他笑容和煦,如同春風拂麵,端著酒杯環視眾人。
    “此次裂冰嶺之行,晶寒界年輕一輩的佼佼者,除了那幾個常年閉關、衝擊金丹的妖孽,泰半都聚集於此了。絕寒金仙的遺藏歸屬,多半就在我等之中產生。與其到時在寒潮絕地中爭得頭破血流,平添變數,不如大家提前商議,將遺藏按需分配,各取所需,如何?也免得傷了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