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攪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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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校園最強兵王!
    葉寧的決斷是沒有什麽錯誤,甚至稱得上英明果斷,但他又一次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即便他手中拿著的是神兵利器,可劈山這種力氣活兒在他還沒被盧東華封住經脈的時候就做不來,更何況是現在?
    隻聽“當”的一聲大響,赤銅凝光刀和山底相接,金光四濺,葉寧隻覺得手一麻,接著整條胳膊就不聽使喚了,一股絕非人力所能抗衡的大力傳來,刀是拿不住了,心頭一熱,鮮血從口中狂噴而出。
    電光火石間,葉寧手中的赤銅凝光刀將脫手還未脫手之際,青赤白黑黃五道光芒忽然從四麵飛來,穩住了葉寧的手,迎住了小山下砸的勢頭。原來是五鬼同心,及時過來助了葉寧一臂。
    葉寧身在山底,抬頭看處已經完全看不到小山的輪廓,隻有一塊碩大的岩壁抵住刀鋒向下壓來。五鬼所化的五道光芒纏繞在手上,五色流轉,映著葉寧嘴角的鮮血,詭異之極,但不管如何,小山下壓的勢頭卻緩解了不少。
    “穩住!穩住!老子有‘拔山丸’,服一丸力能拔山,劈一座小山算得了什麽”葉寧使勁給自己打著氣,有心從口袋裏把盧醫門的靈丹拿出來吃了,但全身的力氣都聚在拿著赤銅凝光刀的右臂上,左手就像是廢了,絲毫不能著力,一動也動不了,看著四下裏越來越暗,小山馬上就要把地穴口給封住,心裏不禁大急。
    葉寧心中固然著急,纏在他手上五鬼所化的五道光芒也是越來越盛,把葉寧全身都包裹住了,顯見五鬼也已經用出了全力,但抵在山底的刀鋒卻隻吱嘎作響,死活不能劈進一分。
    “這是怎麽回事?”葉寧終於注意到了,赤銅凝光刀也是神兵,怎麽連一塊山石也奈何不了?不由得眯眼細看起山石的質地來。
    “靠――”葉寧又吐了一口血,風水轉,報應不爽,山石原來不是山石,分明是天下硬度第一的五英金母!當日他用來砸盧東華腦袋的東西!
    葉寧再次吐血,這口氣一泄,光憑五鬼再也頂不住小山下壓的勢頭,轟然巨響過後,小山端端正正壓在了地穴的上頭,把葉寧連同五鬼都困在了地穴之中。? ??  ?·
    “柯書冉,你看,小九對付不了的第一道機關就在這裏。”在涼亭跟前,盧東華降下雲頭,和柯書冉並立。
    柯書冉默默的站著,沒有說話。
    “就在這裏”盧東華的聲音有些顫抖,眼中流露出悵然之色。
    在那個曾經發生過的未來中,就是在這座涼亭前,孤身闖地宮的葉寧遇到了帶著已經成仙的柯書冉前來相會的西王母,而盧四――葉雲鬆也跟在西王母後麵出現,這才引出了地穴表白和在那之後的心碎。
    對於盧東華來說,一切的舊事都是從這座涼亭開始的,五百年前的記憶在心頭清晰得如同昨日。
    “你怎麽了?”察覺了盧東華似乎有些不對,柯書冉偏頭問。
    “沒什麽,想起了一點兒往事。”盧東華歎了口氣。
    如今,西王母肯定是正被小濮纏住了,連度柯書冉成仙都沒來得及做到,老祖宗盧四也不會跟著西王母來到這裏,而自己卻能在不受任何幹擾的前提下直接拿到逆天邪功的抄本,隻要現在的葉寧手中拿不到逆天邪功,被“逐出師門”的他也不會厚著臉皮再到神農穀去,那就不會再有天庭和靈妖界的神農崖一戰
    事情完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這很好,師傅盧八、老祖宗盧四、曹雪、司馬姐、花姨他們都不會死。這很好。
    “柯書冉,你看,在這座亭子裏藏著一個機關,打開機關後會露出地穴,因為地穴中藏著至寶,所以地穴裏的機關很是厲害,以小九現在的本事,碰上絕討不了好去,所以,咱們要先把這裏的機關給破了。?  ?  ·”
    盧東華一邊衝柯書冉解釋著,一邊微笑著說“當然,那件寶貝咱們還是要順手拿走的。”
    說著,盧東華在涼亭的柱子上比了幾比,涼亭正中悄沒聲息地露出了一個大洞。
    “呀!”柯書冉被盧東華嚇了一跳,但好奇心還是讓她問了出來,“你怎麽知道這兒有機關?底下藏了什麽寶貝?”
    “這兒的機關是我設下的,所謂的寶貝也是我放在這裏的,是敝門的一套修煉法門。”盧東華淡淡地說。
    “你?”
    柯書冉不解地還想往下問,但突然間身子一輕,被盧東華拉著跳入了地穴。
    進地穴之後,盧東華的話明顯少了,不管柯書冉怎麽發問,隻是不理。
    “盧東華!你”在盧東華熟練地打開第六道石門的時候,柯書冉終於忍不住生氣了。
    “柯書冉”盧東華的笑容難看得很,“對不起,在這裏我有太多的回憶了”
    “你”柯書冉沒有再往下細問,她看到盧東華的眉宇之間仿佛有無盡的悲哀和惆悵,不忍再問下去了。
    “我曾經在這裏對我的愛人第一次說我愛她。”盧東華手中托著一顆照明用的夜明珠,腳步不停,不讓柯書冉看到自己的表情,用像是在敘述一個別人的故事似的語氣說。
    “那時候,我們都以為自己要死了,再也沒有了任何顧忌,我們都說了真話。柯書冉,你知不知道?我一直以為,隻有一個人覺得自己要死的時候說的話才是真正的真話,因為,他再也用不著騙人了。”
    “可惜的是,有的時候人想死都很困難,千古艱難惟一死古人說得不錯,”仿佛自我解嘲般地笑了笑,盧東華接著說,“人總是要麵對這樣那樣的事情,雖然有些事情可以不管,但還有些,卻必須要去麵對,我們通常稱之為‘責任’,自己強加給自己的責任。在這種可笑的責任麵前,原本應該最裸最真誠的感情也要被蒙上不透明的麵紗,不管是愛情還是友情。”
    “沒有人能不戴麵紗活著,我也一樣。”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盧東華停下了腳步。
    柯書冉四下看看,兩個人來時通過了一條極長的石甬道,現在已經看不到拐角處了,雖然盧東華說這裏遍布著能置人於死地的機關,但都在他的東按西按中給破去了,甬道中幹燥得幾乎不像是在地下的墓穴裏,也沒有什麽灰塵,絲毫沒有古墓探險的滋味,不過,麵前這間石室卻把氛圍給烘托出來了。
    石室大門大概是黑銅的吧,三人闊,五人高,顯得有點兒過於厚重了,在夜明珠的照射下閃著黑漆漆的光,大門左右各有一條黑龍的銅像,黑龍昂首向天,形態靈動,仿佛很是不滿被關在地下的待遇。柯書冉可以肯定,即便不考慮這是秦王地宮中的古董,這兩條黑龍也是她見過的最出色的銅像。
    “可是你至少能在你的愛人麵前褪下麵紗,不是嗎?”柯書冉對盧東華問,經過短短的相處,柯書冉對盧東華的戒心已經降了不少,代之的是好奇。
    “她死了。”盧東華往前走了幾步,站到了石室大門前,冷冷地說。
    “對不起”
    “你不必說對不起,天下隻有你有資格不必說對不起。”盧東華突然轉身,和柯書冉對視。
    柯書冉心虛了,盧東華眼中的光芒在悲傷之中透出了熱切。
    “對不起是我應該對你說對不起,我失態了。”盧東華慢慢轉過頭,有些笨拙地說。
    “我”柯書冉心中充滿了困惑,盧東華對待自己的態度無論怎麽看都不太自然,不,是太不自然了。這是為什麽?為什麽他會對我說他逝去的愛人的事情?為什麽他會把我帶到這裏來?難道僅僅是因為葉寧?不,不會
    “以逆天的名義,打開這扇門,就遠離了一個令人悲傷的結局,讓我攪亂曆史的煙塵”
    似乎是為了給柯書冉留出思考的空間,盧東華又轉回了身子,小聲呢喃著,在銅門上一陣摸索。
    吱呀一聲,銅門洞開。
    “盧先生好興致啊。”與此同時,盧東華身後突然傳出一個清朗的聲音。
    “我當是誰,原來是馬老五先生。”盧東華飛快地轉身,麵上卻完全是了然的神色,似乎早就知道馬老五一直跟在後麵。
    “他這會兒是真的戴上麵紗了。”柯書冉心裏暗想,知趣地退到一邊,不再說話。
    “盧先生別來無恙?”馬老五依舊是一身天青色的儒裝,俊逸風的模樣,小心地在盧東華身前五尺開外站定,哈哈地笑著。
    馬老五真的不想在這個時候現身,但秦王地宮,尤其是涼亭之下的地穴甬道讓馬老五不得不出來,何況馬老五也知道,盧東華似乎從一開始就清楚自己跟得很緊,連地穴中的寶物也有意無意間點明了是“盧醫門的功法秘訣”。
    不過事實決不是這樣的,馬老五明白。地穴的甬道分明是用五英金母建成,而天下能在五英金母上留下痕跡的除去幾口譜上的神兵就隻有自己二哥的那一張鐵喙,在甬道中,馬老五已經不止一次見到鷹老二留下來的記號了。
    無論如何,事情總要攤開來擺到桌麵上才能講明,不管石室之中藏著什麽,馬老五都不想讓二哥找到的東西落到外人的手裏――一身神秘的盧東華無疑就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