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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
    阿林又掏出一張五十遞過來，他今天就不信邪了。
    方子玖給他找回四十，打開蓋子讓他挑選了三個。
    “沒有？”
    阿林徹底無語了，這怎麽感覺越吃越虧呢！
    還準備繼續吃下去的他，忍不住搖了搖頭：“不吃了，不吃了！”
    說著將手上的橘子籽扔進口袋裏。
    他倒是還想吃，可惜他的肚子已經不允許了。
    楊永軍笑眯眯的將四斤橘子給遞了過去。
    五十塊錢賣了四斤，加上他吃的十五個也就五斤左右，都達到十塊一斤了。
    內心裏暗暗盤算過後簡直瞠目結舌。
    方子玖如此操作都給他整不會了。
    “我來三個試試。”
    “我也來三個試試。”
    ……
    周圍好幾個人，接二連三的將錢給遞過來。
    茶園街上能玩的項目，多是一些烏煙瘴氣的賭博。
    像方子玖這裏能吃又能玩還送橘子的，明顯是一股清流。
    很多人反而更樂意玩這樣的，圖的就是個新鮮。
    “別急別急，慢慢來。”
    方子玖一邊收著錢，一邊盯著他們挑揀橘子。
    等他們拿完之後又把蓋子給蓋上，想要多拿一個都不行。
    楊永軍和方子玖徹底忙到不可開交。
    還沒過一會兒。
    半籮筐多一點的橘子不是送完的，有三分之二是被當場吃掉了。
    “阿舅，再上去拿一筐下來。”
    方子玖催促著將空籮筐放在一旁，底部墊上兩個塑料袋。
    裝滿一口袋的橘子皮和橘子籽倒入裏麵放在腳旁邊。
    “等著等著。”
    楊永軍將手中提拎的方便袋遞給不吃的那人，跳到車鬥裏又扯下一籮筐。
    方子玖這種賣橘子的方法，還真是讓他漲見識刷新了三觀。
    整條茶園街鞭炮聲不絕於耳。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卻是忙的熱火朝天。
    一筐接一筐的橘子大部分被當場吃掉，送出去一些。
    上到五十歲的老頭，下到十歲的小孩都抱著僥幸心理，過來試上一番。
    臨近晌午。
    正是茶園街人氣最為旺盛的時候。
    “阿舅，你趕緊去隔壁拿五十塊的方便袋過來。”
    方子玖說著從書包裏拿出五十遞給楊永軍。
    兩人從開張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停歇下來過。
    春節這兩天本來就是閑逛和遊玩的時候。
    加上方子玖的這個玩法又讓不少人覺得非常新奇，讓他聚攏著不少的人氣。
    這會兒旁邊擺著滿當當的一筐橘子皮，車鬥裏放著六個空蕩蕩的籮筐。
    方子玖同樣沒有預料到，加了個玩法比他預料中還要快上許多。
    他原計劃是準備賣三天的，除夕，春節和初二。
    照此發展下去完全不夠了。
    他手上捂的那一筐已經是第七筐，馬上又要見底了。
    周圍密密麻麻全是人影，吃橘子的和看熱鬧的都有。
    “等著，等著。”
    楊永軍接過錢有些艱難的擠出人群，往旁邊小賣部趕去。
    滿頭大汗，身上穿在裏麵的衣服，更是汗水給浸濕。
    他稱橘子的速度完全趕不上方子玖在旁邊收錢的速度。
    方子玖手按在高凳子擺的籮筐蓋上。
    眼神警惕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人，方家寨年齡和他父母差不多的一些人都還沒見過。
    平安小學的學生倒是見到一些。
    另外離方家寨不遠的地方，依舊有兩所小學，那些學生目前為止還沒見過。
    周圍那些拿著錢還想要嚐試的人群，落在他眼中就成為一頭頭待宰的大肥羊。
    方子玖眼見著楊永軍擠進來，連忙笑著招呼道：“來來來，你們手裏還有橘子籽的，還想要嚐試的可以繼續了。”
    那吆喝的模樣完全和九歲的身份不相符合。
    書包裏到底收了多少錢，這會兒已經完全沒時間去數。
    喇叭已經被他給關掉了。
    一傳十，十傳百，恐怕整條街都已經知道了。
    一筐接一筐的橘子被消耗著。
    方子玖清楚的記得，目前為止運氣最好的是一個外寨人。
    隻用十塊錢就吃出22粒橘子籽，整整送了七斤，兩個方便袋裝。
    也就是從那個人走後，他這裏的生意變得更加火爆起來。
    周圍的人隻知道這七斤橘子，若是到西山街去購買，足足花掉四十二塊錢。
    直到下午的時候，茶園街的狂歡才漸漸結束，人群逐漸散去。
    方子玖看了眼車鬥裏，還剩下兩筐沒有動過的橘子。
    加上高凳子上沒怎麽動過的這籮筐，十九籮筐橘子被在一天的時間中竟然被幹掉十六籮筐。
    內心裏頓時感受到，整個方家寨可能就隻有他家窮，有些低估這些人的消費能力了。
    周圍還圍攏著七八個方家寨的人，這些大都是從開始就看熱鬧到現在的鄰居。
    方子玖想了一下扯下旁邊的方便袋，對楊永軍吩咐道：“把方便袋給裝滿。”
    楊永軍想都沒想都動起手來，方子玖這會兒就算說他可以飛出地球，楊永軍都能相信。
    方子玖目光看著周圍的人，笑嗬嗬道：“見者有份，這些橘子沒剩多少，明天也不準備再賣了，來來來，阿公你們拿一袋回家吃吧！”
    說著笑嗬嗬的給在場每一人送上一袋子。
    一籮筐很快就見了底，楊永軍又到車鬥裏搬下一籮筐拿了些。
    “阿東，你這是做生意的我不能白要，這二十塊錢你拿著。”
    方自嬌看著他手中滿滿的一袋橘子於心不忍，拿出二十塊錢遞了過來。
    周圍的人聽到這話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紛紛準備著拿錢。
    方子玖故作板起一張臉龐：“你們都是我的長輩，給你們送些橘子都是應該的，你要是拿錢的話這橘子我就不送了。”
    他這輩子不需要任何人來可憐，也不需要任何人來憐憫。
    方自嬌笑盈盈的看著他，詢問道：“真不打算要了？”
    方子玖搖了搖頭，將橘子放到她手裏：“說了不要就是不要了，你一個長輩能不能別這麽矯情。”
    說著觀察了眼她身邊的李強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瘦高的個子穿著一套筆挺的西裝，偏黑的額頭上有著向內凹陷的印記，最主要的是眼眶下麵有著非常嚴重的眼袋。
    這樣的人一看就是過度勞累或熬夜，精氣神消耗特別嚴重的特征，都已經現於麵容上了！
    方家寨大多人的額頭都是向內凹陷的，卻沒有如此嚴重的眼袋。
    以他上輩子在社會上的經驗來看，有這種特征的人內心力量不足，對外界的依賴性很強。
    容易因為外界環境因素的影響，走向兩個未知的極端。
    他上輩子就有這種特征。
    從童年開始一直到走出社會，都是在過度勞累的透支身體，精氣神虛耗的特別嚴重。
    不了解的人見到他隻會說他有特殊嗜好。
    方自嬌眼見著他在看身邊的李強，笑著介紹道：“這個就是你大叔了！”
    方子玖看了眼方自嬌，沒從她臉上看出任何表情，笑著道：“大叔。”
    他已經做了能做的最大極限，方自嬌如果不顧一切的紮進去，那也是她逃不開的宿命。
    總不能宛如瘋子般的去阻止兩人吧！
    “誒！”
    李強笑眯眯的回應著點了點頭。
    方子玖對他笑了笑，轉身收拾著東西。
    在他知道了一些未來的事情後，這笑容怎麽看都讓他心裏不舒服。
    “這個籮筐要是拿回去養雞倒是非常方便呢！”
    人群中有人發出這樣的一道聲音。
    楊永軍沒有任何的反應，隻顧著收拾東西。
    方子玖笑了笑，看向所有人：“阿公你們要是喜歡拿一個去就是了，這些籮筐全都是裝橘子回來的，我舅拿出去也沒用處。”
    ？？？……楊永軍聽到這話愣了愣，他有說過這話嗎？
    順著方子玖的話，笑著對周圍的人說道：“阿叔，你們拿一個去嘛！我拿回去連放的地方都沒有。”
    說著又給想要的人每人遞過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