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大猩猩·粽子·柳三，風起大海市
    “遠哥，你把工作全丟給何經理，跑到我們這一桌來蹭飯，這樣合適嗎？”
    大圓桌上，曹洋、李軍、衛景、張雷、阿紅五人坐在一起，小安小希正在上菜。
    不過這張桌子上還多坐了一個人，那就是林遠。
    聽到曹洋說出這樣的話，李軍恨不得撲過去把他的嘴給堵上，其他人也是同樣的表情。
    原因很簡單：
    自從和平飯店和“店長”的情況大抵明了之後，尤其是明顯了“店長”是目前無法關押的存在之後，對於“店長”的態度就是如何拉攏關係，甚至是讓“店長”為己所用。
    然而很可惜的是，“店長”雖然對大家都保持著友好的態度，看上去十分親近，但卻又帶著讓人難以忽視的疏離，無法真正地親近。
    現在好了。
    “店長”難得有機會主動坐到一桌子吃飯，你曹洋倒好，最關心的居然是“店長”過來蹭飯，會浪費他們的經費？
    要知道，如果能通過這種方式接近與“店長”的關係，刷高“店長”的好感，估計曹延華能願意把總部的厲鬼全部送過來！
    同樣是姓曹的，差距怎麽這麽大呢？
    好在林遠並沒有生氣，他反而很喜歡和曹洋的相處模式，有種大學時期麵對損友的感覺。
    不像其他人。
    態度雖然很禮貌，甚至有些恭敬，但感覺太假了。
    要不是為了開店營業，他才懶得和他們打交道。
    哎！
    終究還是活成了自己討厭的模樣啊！
    林遠心中如此感慨，對於與曹洋的相處也越發地輕鬆和開心，“說得好像我稀罕似的。小安……小童啊，再加一個菜，就加一個豬肘……嗯，叫一個小炒肉吧，免得讓老曹說我是吃白食的。”
    他原本是想叫離自己最近的小安，抬眼一看童倩就在後廚門口，也就懶得讓小安多跑一趟。
    “好的老板。”
    童倩也是看得心驚肉跳，聽到招呼後連忙返回後廚。
    曹洋撇撇嘴道：“豬肘子七塊錢一份，小炒肉三塊錢一份。遠哥，你是會選的。”
    “哈哈！你就說我吃沒吃白食吧？”林遠笑道。
    眼見兩人相處得如此愉快，李軍等人這才偷偷鬆了口氣。
    幾人閑聊著，陸陸續續的也有其他的客人們進來，其中不少都是從沒有聽過、見過的馭鬼者。
    李軍等也默默記錄著這些人。
    當然，也少不了門口那偷偷摸摸拍照的郭凡，在不需要發車的時候，他的時間似乎特別的充裕。
    而這些照片也會在一天結束之後，送到總部的手裏，建立起靈異檔案。
    老花也早已經和鬼差老範從凱撒大酒店回來，就站在門口，每當有人或者鬼路過公交站台那條大道時，都會由老花先發出呼喚：
    “歡迎光臨~”
    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人或者鬼逃脫這個呼喚聲，也算是一層警告，或者說是實力的展示。
    在這種力量的展示之下，無論是衝著和平飯店來的，還是意外、被迫進入和平飯店的，都被這種力量所震懾。
    尤其是看到擁有這種力量的，居然隻是一條看門狗！
    一條看門狗都這麽恐怖，還有旁邊那位一看就不太好招惹的保安，這就是和平飯店？
    盡管進入和平飯店之後，似乎裏邊一切正常。
    可在這種詭異的地方，這樣的正常反而顯得不那麽正常。
    所以進來的客人們都十分地謹慎，並沒有一開始就鬧事，就像是在處理某起靈異事件一樣，尋找規律，利用規律！
    隻可惜。
    很多人連第一關都過不了，而這些都是隻駕馭了一隻厲鬼，又沒有靈異物品的。
    在和平飯店，這樣的人進來之後，都會被取走身體裏的鬼。
    唯一的區別就是，態度好一些的，還會在這裏吃上一頓飯，雖然要用身體裏的鬼作為報酬，但這頓飯卻能滋養他們的身體，讓他們不至於因為失去厲鬼就陷入死亡的危機。
    態度差一些的，自然就會被鬼差保安抓起來，直接丟到大馬路上。
    不但鬼被強行取走，更是連飯都吃不上一口，出去之後基本上就是等死的份兒。
    而這一切，林遠全程都不用出手。
    何月蓮已經很熟悉這一切的流程，能夠很輕鬆地處理這些狀況。
    當然也少不了鬼公交送來的一些鬼，它們都會被老花叫過來，然後被鬼差提著脖子送進雜物間。
    如此一來，鬼差保安明明拿的是保安的工資（鬼差：工資？哪兒呢？），結果幹的活反而是最多的。
    幸好鬼差不會叫苦叫累，更不會有負麵情緒，否則早晚得罷工。
    這一切都被衛景等人看在眼中，隻有李軍，來了一個眼不見為淨，直接坐在背對著大門的位置，免得看到之後會心軟。
    這也是曹洋專門為他安排的。
    阿紅就坐在他身邊，時不時地和他聊上幾句有的沒的，但更像是在安慰他那顆破碎的心。
    就在這個時候，又一聲詭異的“歡迎光臨~”聲響起，顯然是有人進來了。
    李軍忍不住歎了口氣。
    阿紅也再次準備輕聲安慰幾句，可坐在他們對麵的衛景突然輕咦一聲，“他們怎麽來了？”
    熟人？
    李軍連忙回頭，看到來人後頓時皺起了眉頭，“李樂平？柳三？你們不是去大海市出差了嗎，怎麽突然過來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本應去處理大海市靈異事件的兩位隊長——大川市李樂平，以及DQ市柳三。
    林遠也看了過來，頓時驚喜地笑了起來，“是小李啊，你還帶朋友過來了？不過你這位朋友……這是在玩COPLAY？大粽子？”
    大粽子？
    眾人立即看了過去，帶著好奇的目光，然後便看到了……掛著四隻動物的李樂平，脖子上、背上、腰上、大腿上分別掛著一隻動物，好不親熱，幾乎把他整個人都給遮擋住。
    在李樂平旁邊，是一枚……大粽子！
    真·大粽子。
    當然，這隻大粽子有手有腳，在粽子葉中間還有一張臉露出來，這張臉是大猩猩的臉，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大猩猩把自己包裹成了粽子。
    那張毛絨絨的大猩猩臉頰上，肉眼可見的生無可戀，眼神癡呆。
    李樂平原本感覺挺心累的，此時看到柳三的狀態頓時哈哈大笑道：“我算是知道，為什麽你一直不願意來和平飯店了，原來、原來是這樣啊！”
    李樂平的笑聲仿佛是一個開關，隨後曹洋、衛景、阿紅、張雷，甚至是最嚴肅的李軍，都沒忍住地笑了起來。
    大堂裏，頓時充滿了歡迎的氣氛。
    “行了行了，這好歹也是咱們店裏的客人，或許有一些特殊愛好，可以不理解，但是要尊重。”
    林遠的笑點並不高，但他的忍耐力比較強。
    至少在麵對猩猩粽子·柳三的時候，他能忍住笑，隻是在背過去的時候就實在忍不住，無聲地大笑起來。
    原本沒覺得有什麽的何月蓮也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她之前還在何銀兒的魚塘裏，但在看到楊孝與張羨光之後，她給靈異光打了一通電話通知，然後就返回了店裏，結束了難得的假期。
    還有國王雙胞胎，以及從後廚走出來的童倩，不過笑得最大聲的，還要屬背著鬼差褲頭的大猩猩·方世明。
    似乎看到別人比自己的形象更倒黴，讓他心情特別的舒暢一樣。
    “好了好了，都別笑了，可以了啊。”
    笑了一會兒，林遠連忙招呼了起來，免得把這位新來的客人給嚇跑了，和之前的敷衍不同。
    這一次，所有人都感覺到了。
    如果再笑下去的話，可是會被未知的靈異襲擊的，便都強忍了下來，隻是看向柳三的眼神，還是有些不對勁。
    “小李啊，不介紹介紹？”林遠釋放出了自己的善意。
    李樂平點點頭，“這位是柳三，DQ市的責人隊長，我的同事。”
    柳三心情十分差勁，但麵對“店長”，他也不好說什麽，更何況這次過來，他們還是為了過來交易的。
    於是他伸出了毛絨絨的猩猩大手，“林老板伱好，我是柳三。”
    “你好你好，想吃什麽隨便點。”林遠伸出手輕輕握了一下，然後把柳三讓給何月蓮來接待，自己則是跑回了李軍他們這桌坐下。
    背對著柳三的時候，林遠又無聲地笑了起來。
    這畫麵，看得曹洋等人很是無語，小聲抗議道：“遠哥，你不讓我們笑，你自己卻笑得這麽開心，是不是太雙標了？”
    “哪有啊，就知道胡說，我這是開心，不是笑話你們同事。”林遠沒好氣地說道。
    得！
    你是老板，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唄？！
    不過李樂平和柳三不去處理大海市的靈異事件，跑到這裏來做什麽，不是已經給他們裝備了新的資源了嗎？
    所謂新的資源，自然指的是從和平飯店產出的資源：
    加了蠟屍的全新鬼燭，有紅的，也有白的。
    可以短時間壓製厲鬼的墨水·鬼血。
    甚至為了這次的靈異事件，總部還專門給兩人一人配備了一個替死娃娃，也算是出了大血的。
    結果這個時候，他們卻跑到了和平飯店裏來……
    “何經理，我們不是來吃飯的，是工作之前有些緊張，所以來聽聽歌，順便許個願。”李樂平上前和何月蓮說道。
    柳三則是板著一張臭臉站在一旁，看樣子，除非是擺脫現在的狀態，否則他的心情是不會好起來的了。
    “歡迎。”
    何月蓮點點頭，示意李樂平和柳三先交錢。
    兩人也沒有猶豫，直接從背後各自拿出一個裝屍袋來，裏邊裝著的是他們這一次聽曲的費用。
    畢竟是隊長，又知道規矩，來和平飯店消費，肯定會把代價帶上，免得被“店長”強製收取。
    交了錢，兩人就坐到了最靠近大堂中央的位置。
    鬼鋼琴的座位上，機器人·香蘭一臉的激動，她可是好久都沒有營業過了，現在終於有了收益，又能減免一兩天的刑期了！
    雖然比起總數幾十年的時間相比，這減免的效率著實有些低，但總比在凱撒大飯店裏幫“店長”養鬼的阿南等人好得多。
    很快，悅耳的鋼琴聲響起，李樂平和柳三兩人很快陷入到了某種神奇的狀態之中。
    但在其他人聽來，這鋼琴聲就隻是普通的鋼琴聲，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可其中透露出來的意義，卻並不簡單。
    “大海市的靈異事件看來並不簡單，否則他們不會來聽這鬼鋼琴的曲子，這是提前給自己留下拚命的機會啊。”李軍暗自歎了口氣。
    鬼鋼琴的效果，現在也已經不再是什麽秘密。
    隻要花錢聽了鬼鋼琴一首完整的曲子，就能在腦海中種下那詭異的音樂，在音樂聲被消磨殆盡之前，可以保護意識不滅。
    有點兒像是“店長”在和平飯店員工的腦海裏種下的白霧靈異，都是保護意識的類型。
    但“店長”的意識庇護需要獲得店員的身份，而鬼鋼琴的音樂隻需要花錢就能聽，而且隻需要一隻鬼的價格，性價比超高！
    這是保命的道具，更是拚命的道具。
    曹洋難得地正了正臉色，“不僅如此。你沒聽到嗎，他們不僅僅是要聽鬼鋼琴的音樂，還要向願望招財貓許願。用鬼鋼琴的靈異保護意識，用許願鬼的靈異保護身體，大海市的靈異事件，或許遠比我們想像的要恐怖。李軍，待會兒你回去之後，將這件事上報吧，免得徹底失控。”
    李軍鄭重點頭，“知道。”
    李樂平和柳三都是經曆過許多恐怖的靈異事件的隊長級負責人，實力、經驗、心性都是頂尖。
    連他們都如此謹慎，那大海市的恐怖程度也可想而知。
    此時有新的特殊的客人進來，林遠已經過去了，所以他們現在才能聊這些，看著那個在大京市“店長”相親事件中出現過的恐怖人物，衛景道：“我有一種預感，我們正在接觸上一個時代的某種真相。或許，今晚的電競房攻略可以暫緩，反正通過的可能性也極低，不如先一同去把大海市的靈異事件處理掉。”
    “柳三和李樂平沒有向我們求助，說明事情還在可控範圍之內，並不需要特別照顧，關注著就是了。”
    曹洋給出了不同的意思，“相比起大海市上空的那座山，或者說是那座墳？和平飯店才是我們現在攻略的重點目標。從和平飯店最開始到現在，已經多出了太多太多的元素，結果我們現在連一種都沒有完全摸清楚。”
    幾人明顯產生了分歧，而這一切林遠並不清楚。
    他們的談話本就是瞞著林遠的，林遠現在的注意力也不在他們身上，他現在正坐在張羨光這一桌呢。
    不過和他同桌的，卻不僅僅是張羨光，還有靈異光，以及何月蓮。
    何月蓮暫時將收銀台的工作交給了柳青青，自己則是以靈異光學生的身份坐在這裏，一雙美眸直勾勾地盯著靈異光。
    隻可惜，她這位美得不像話的女子的眼神，並不能讓靈異光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張羨光，突然笑了起來，“沒想到你做完生物科技手術之後，看著還挺雄壯的。”
    你才雄壯，你全家都雄壯！
    張羨光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但他早就把大部分靈異交給了靈異光，就算“店長”不在，他們在這裏打一架，也是靈異光把他這個本體按著打。
    哎，好氣啊！
    “看來你們兄弟重逢還挺喜人的，行了，你們聊。我在這裏你們也有些放不開，對了，如果有什麽需要可以隨時叫我。”
    林遠還惦記著生意。
    張羨光到店裏來吃飽隻是小頭，一看這小子就是被限製的份，根本沒有什麽實力。
    但靈異光一直在外邊發展，似乎挺有“錢”的。
    不過在此之前……
    “小何，你老師他們兄弟重逢，你就先去工作吧。”
    “好的遠哥。”
    何月蓮給了靈異光一個眼神，這才跟著林遠一起離開，而當他們離開之後，張羨光就問道：“什麽時候開始收女學生了，還是這個年紀，這麽漂亮的？”
    “我們本就是一體，不用擔心我會做出有背師德的事情來。更何況，何月蓮的情況你知道，我也知道，你覺得我會對她有什麽想法？不過也對，我們本就是這般多疑的人，可以理解。”靈異光翻了個白眼。
    張羨光平靜道：“我們要走的路很難，現在也更難了。如果不多想一些，早就被那些老家夥坑得底褲都沒了。”
    “你是說羅文鬆吧，不是我說你，人老羅好歹也沒有阻止你們的計劃，你倒好，直接把人從樓上推下去，嘖嘖嘖嘖！”靈異光毫不客氣地嘲諷道。
    張羨光絲毫不以為忤，“讓你帶的動物帶夠了嗎？”
    “帶了。這些年鬼籠裏收集了不少，我可以拿出三十隻過來，你現在好歹也有著管理員的身份，就不能以此給自己降低點身價？商業談判，別說你不會。”
    作為同一個時代最頂尖的存在，楊孝能夠想到的事情，張羨光自然也能想到。
    很可惜。
    “管理員的身份，讓我的身價比楊孝更貴。這層身份，或許可以在‘談判’中幫楊孝降低消耗，但對我而言卻是一個扣分項。這一次楊孝單獨去找楊間，想來也是想讓楊間成為管理員……不對不對，應該是讓楊間找一個信得過的人，甚至是忠誠於楊間的人去做管理員，以此來達到對應的目的。”
    靈異光摸了摸下巴，“孫瑞？”
    “那個後輩看上去稍顯輕佻，但實際上卻是個十分正直的家夥，和……他有些相似。如果能讓逐漸暴走的鬼郵局重新回歸正常，隻是放棄自由而已，他應該不會拒絕。”
    “這樣對我們的計劃有危險。”
    “是有一點，但不大。孫瑞隻不過是中庸之資，而且我需要的隻是在合適的時候有臨時外出的機會，這樣的價格會更低，我的管理員身份保留下來，也是一張底牌。”
    說到這裏，張羨光突然看了眼大門外的方向，“老秦已經被店長重新聘為鬼公交的司機了，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麽嗎？”
    靈異光的臉色也嚴肅下來，“孟小董說過，和平飯店有讓人延長壽命的效果……既然如此，那就……”
    “不要去設計老秦，他能與未來對話，任何的設計都沒有意義。大海市的事情很不錯，讓鬼畫也過去吧，借著羅千複蘇的機會，暗渡陳倉。現在何月蓮是你的學生，你應該有機會的。別告訴我，你那一套東西還沒有收集齊。”
    靈異光歎了口氣，“這裏是和平飯店，你說這些真的合適嗎？就算店長沒有聽到，我們的一舉一動也在祂的目光之下。”
    張羨光平靜道：“祂不會在意的。或許，如此精彩的故事反而是祂希望看到的一幕。”
    樓，那間不該存在的書房裏。
    林遠將張羨光和靈異光的對話完全聽在了耳中，他也沒有想到，大海市的靈異事件居然是墳場主羅千複蘇了。
    既然如此。
    那李樂平和柳三到和平飯店裏來找底牌也就可以理解。
    不過，這件事居然跟靈異光有關，而且這一光一明兩位帝子，居然想借此機會鋌而走險，提前打造桃花源計劃？
    這些都沒什麽。
    最重要的是最後張羨光的猜測。
    “看來我的人設塑造得很成功，連張羨光這樣的人物都把我看成了高高在上的‘神’，但也有可能是他故意如此，來麻痹我的視線和思維。沒關係，正愁今晚的虛擬遊戲以什麽為背景呢，那就讓我看看，你們的桃花源計劃到了哪一步吧。”
    一樓大堂中。
    柳三和李樂平聽完機器人·香蘭彈奏的鬼鋼琴，確認了得到鬼鋼琴的靈異庇護之後，又來到了願望招財貓這邊。
    願望招財貓，本質是願望鬼！
    一隻恐怖的，至少是級的厲鬼，卻被“店長”擺在了和平飯店的櫃台上，成天就在那兒招手招財。
    真是可笑！
    柳三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好吧，他這個大粽子沒資格笑別的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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