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紮紙鋪·超神·老柳
    砰！
    曹洋重重地砸到了地上，掀起了一陣塵土。
    有道是有煙無傷，曹洋似乎也遵循了這個設定，當煙塵散去後，曹洋麵色難看地出現，但他身上的確看不到什麽傷勢，就是衣服上沾滿了灰塵。
    鬼風一卷，曹洋的衣服恢複了幹淨整潔。
    如果是在現實中的某起靈異事件中，曹洋不會這麽奢侈地使用靈異力量，但這裏是虛擬遊戲世界，講究的是一錘子買賣，自然可以放肆一些。
    他警惕地注視著四周，狂風再度呼嘯，將他的身形隱藏在了鬼域之中。
    “是什麽人在暗中襲擊我？不對，如果真的對我有敵意，剛剛不會不抓住那麽好的機會。”
    剛才他從空中摔下來的時候，意識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真要對他有敵意，那時就是最好的襲擊時間，完全可以將曹洋弄死，哪裏還用等到現在。
    曹洋將鬼風鬼域擴展到了極致，四周仿佛吹起了一陣狂風，樹林、泥土全都被掀翻，但卻並沒有出現什麽人或者鬼。
    曹洋扭頭看了一眼中州市的方向。
    這個時代的中州市遠沒有現實中的中州市發展得那麽好，深更半夜的燈火都比較稀疏。
    曹洋嚐試著往中州市的方向走出去，在達到某個界限的時候，他的腦袋再次一暈，整個人軟倒在地，過了一會兒才恢複過來，隨後立即後退。
    “果然，這應該是這場遊戲的邊界。”
    現實是沒有邊界的，但遊戲有。
    當初的Z市，上一次的大海市，都是如此。
    現在雖然換成了四十幾年前的太平鎮，但這層邊界感也還是有的，倒是挺符合遊戲的設定。
    “倒也可以理解，如果能滿世界到處跑，那我們的優勢可就太大太大了。尤其是衛景，完全能夠將鬼差的壓製名額提升到幾十上百，到時恐怖如何恐怖的厲鬼，都不會是衛景的對手。”
    理解歸理解，可曹洋心裏還是有些惋惜。
    “按照遊戲的設定，明天就算是太平鎮要開集，估計能來的馭鬼者也不會太多，不會給我們刷積分的機會。”
    如此想著，曹洋看準了方向，他準備去跟李樂平和張雷匯合。
    可剛想動彈，就感覺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傳來，他扭頭看了一眼路旁的樹林，不知何時，那裏的樹後邊出現了幾道身影，身子半藏在樹幹後邊，雙眼空洞無神地盯著他所在的方向。
    “來得好，希望不是什麽鬼奴。”
    陰冷的風從他身周吹了起來，怪異的屍臭味充斥其中，就好像是在風口上有著一具屍體，而這些臭味就是從屍體中帶出來的一般。
    這股風很快就將那幾道身影籠罩在了其中。
    明明隻是風，可卻像是什麽腐蝕的毒藥一般，這幾個人身上的皮膚很快便浮起了一層屍斑。
    皮膚腐爛，但卻沒有血流出來。
    掉落在地上的皮膚、肉塊發生了詭異的變化，變成了一團團腐朽的白紙……
    “白紙？紙人？柳三？”
    這種靈異，的確和柳三的手段很相似，再聯想到鎮子上的紮紙鋪，曹洋突然有了一個猜測：“柳三，不會是從這鎮子上走出去的吧？不對不對，如果他是太平古鎮上的人，在處理鬼湖的時候不可能沒有反應，也不可能不認識何銀兒。不過他肯定跟紮紙鋪有關係。”
    片刻的功夫，幾具紙人便被曹洋的鬼風拆成了一地的紙屑。
    “柳三這一次的機會被周登給搶了，盡情本來就不好。如果再知道這裏有和他相似的靈異，估計想殺了周登的心都會有。”
    曹洋再次準備離開，可一股心悸的感覺傳來。
    鬼風再次展開，將他的身形籠罩在了其中，並且迅速遠離，而在原地，一根頭發樣式的白紙條悠悠落下。
    不遠處的小山包上，一個矮胖的老人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那裏，他的臉上帶著與剛才那幾具紙人一般無二的笑容，但卻更加的陰森與詭異。
    “後生的手段不錯，可惜不應該來鎮子上找麻煩。我們不過是一群想要過普通日子的可憐老人，為什麽你們就是不願意體恤我們，非要跟我們過不去呢？”
    曹洋不敢露麵，依然躲在鬼域之中。
    這個矮胖老人給他的感覺太恐怖了，有一種麵對鬼湖時的無力感，“這位大爺可能誤會了……”
    矮胖老人打斷道：“我姓柳。”
    “柳大爺您別誤會，我們隻是誤打誤撞來到這裏，真不是要故意去打擾你們的生活。請你相信我，畢竟我的眼神這麽真誠。”
    說著，風中突然露出一雙……真誠的眼睛。
    老柳：“……”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果然是有代溝的。我相信你說的話，但不代表其他人也會相信。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就離開吧，最近三天之內都不要返回鎮上，否則我也會很麻煩的啊。”
    老柳似乎也不太願意直接動手，給了曹洋一個選擇。
    走？
    如果能走的話，曹洋早就已經走了，哪裏還會待在這裏，偏偏他還沒辦法將理由說出口。
    這是屬於“店長”的遊戲世界，就算是以過去的某段曆史為藍本，但終究是屬於祂的遊戲。
    遊戲裏，玩家能隨意向npc透露自己的身份嗎？
    如果他這樣做了，他有一種預感，到時自己肯定會死得很慘，而且他現在還沒有一個積分呢。
    所以他隻能選擇沉默。
    而他的這種沉默，讓老柳明顯的誤會了，“既然你不願意走，那就留下來吧。正好夏天的時候鎮子上比較熱，你柳大爺我啊，也需要吹吹涼風。雖然有些臭，但還是能忍受的。”
    “好啊，既然柳大爺伱想要，那就過來拿吧。”
    曹洋話音剛落，一具屍體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老柳的背上，這是他從方世明那兒得到並駕馭的鬼壓人，就像他駕馭的鬼風一樣。
    這是一隻很恐怖的鬼，會在一定範圍內襲擊身高最高的人。
    普通人會直接被壓死，就算是鬼也會受到壓製，而且它和鬼差不同，沒有數量的限製，隻要背不動，不管駕馭了多少鬼全部都會在一定程度上被削弱。
    這是曹洋目前最可怕的單體襲擊手段。
    然而……
    背著這具屍體，老柳的身子也隻是微微晃動了一下，“很危險的東西啊，年輕人不要玩得這麽開。”
    “柳大爺您才是，這麽大年紀了身體還這麽硬朗，想必玩得更開吧？”曹洋不甘示弱道。
    “咦？”
    老柳倒沒有生氣，隻是詫異地看著背上的屍體消失，然後再看向曹洋的方向。
    原本的鬼風早已遠去。
    老柳臉上那古怪的笑容更甚了幾分，“好一個狡猾的小子，可惜要是隻有這點小手段，那就留下來吧。”
    ……
    未知的山穀上方，李樂平和張雷站在了一起，目光凝重地看著下方穀底，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這一路過來都沒有遇到一隻鬼，按照遊戲的設定，應該是被鎮子上的老人們給收拾了，就像獵人上山打獵、捉野味一樣。這對我們很不友好，沒辦法通過打野賺一些積分，你的實力也提升不上來。”李樂平收回目光。
    張雷搖搖頭，“我的狀態維持在一個很不錯的程度，就算沒有能夠疊加靈異，也依然有著很強的攻擊力。現在要討論的，應該是下邊這片水窪。剛才我們就是在這附近登錄遊戲的，雖然沒有特別探查過，但這種地形絕對不應該有水窪存在。”
    李樂平轉過身，看向了山坡的下方。
    這個時代四處都是山林，包括他們腳下的這座小土坡，而在這些茂盛的樹木背後，有數個體型健壯的男子半遮著身子，眼神空洞而詭異地盯著他們。
    張雷注意到了李樂平的警惕，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頓時寒毛直立，因為最近的那個男子距離他也不過十米左右的距離。
    “這是……”
    “我們被人盯上了，應該是鎮子上的馭鬼者。”
    “那就打吧，這裏不是他們的主場，如果來的人不多，完全可以變成我們的積分。”
    “可以。”
    李樂平和張雷很快就達成了共識，根本不再管山穀裏異常出現的水窪，而是看向了這群詭異的男子。
    嗆人的煙氣憑空而起，很快便籠罩了附近可見的空間。
    “咳！咳咳！”
    幹涉的咳嗽聲接二連三地響起，這是那群健壯男子的聲音，明明有好幾個，但聲音卻異常地同質化，就好像隻有一個人在咳嗽一樣。
    但很快，這些咳嗽聲就停了。
    那幾個身材健壯的男子消失不見了，原地隻留下了幾個破爛的與活人體型差不多的紙人。
    “柳三的紙人？他也到遊戲裏來了？”李樂平臉色微變。
    張雷道：“不要被迷惑了。柳三有玩家的身份，不通過電競房是進不來的。別忘了，太平鎮上還有一個紮紙鋪，說不定這是紮紙鋪的靈異。”
    “看來柳三跟這鎮子也有淵源，有機會的話得去探查一下，這樣也好免得周登事後被柳三記恨上。”李樂平道。
    張雷點點頭，“明白。”
    虛擬遊戲的內容是瞞不住的，這裏有著對柳三十分重要的紮紙鋪，但進入遊戲的機會卻被周登給截了胡。
    涉及到自身靈異，估計不是幾件靈異物品能解決的問題。
    “你們倒是好，我才剛來找你們，你們就把我家的紮紙鋪給惦記上了，怎麽，想搶老人家的東西嗎？”
    明明老柳還在跟曹洋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可他卻出現在了這裏，將李樂平和周登堵在了這裏。
    明明李樂平的鬼域還在，卻沒辦法阻止老柳的眼神穿透鬼域，準確地落在了他們身上。
    “這個時代的馭鬼者都是這般恐怖的怪物嗎？”
    李樂平低喝道：“先動手！”
    “好！”
    鬼煙將老柳所在的位置籠罩，更是如同活過來了一般，不斷通過耳朵鼻孔往老柳的身體裏鑽。
    張雷也出現在了老柳身後，他掀起了衣服，露出了可怕的胸膛。
    在他的皮肉上，一個厲鬼的人形輪廓浮現出來，尤其是一顆腦袋像是已經生長在了上麵一樣，詭異而又恐怖。
    但此時這具屍體閉著眼睛，像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而在這具屍體周圍的皮膚全都呈現火紅之色，仿佛在他的身體裏有什麽東西在燃燒一般。
    此時的張雷，完全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猙獰而又可怕。
    那具沉睡的屍體忽然睜開了眼睛，張開大嘴，朝著老柳的腦袋咬了下來。
    “很不錯的平衡手段，可惜了，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老柳突兀地轉過身來，能夠侵蝕身體的鬼煙完全沒有對他造成絲毫的影響。
    他抬手抓向張雷胸前的屍體。
    可在即將觸碰的時候，老柳的身體突然一僵，李樂平從鬼煙中走了出來，普通到讓人隨時遺忘的臉色蒼白得可怕。
    他動用了找人鬼的能力。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想要壓製老柳給他帶來的壓力會如此之大，原本平衡的四隻鬼已經開始了躁動。
    靈異的對抗還在，他沒有辦法去用遺忘鬼的能力，隻能木然地看向張雷。
    張雷沒有猶豫，躲開老柳的手，胸口那具屍體的腦袋張開大嘴，一口咬在了老柳的腦袋上。
    嘶啦！
    皮肉撕裂的聲音響起，張雷的臉色卻是徹底變了，而李樂平也再度隱藏到了鬼煙之中，同時將張雷也送走。
    隻在原地留下了一塊被撕下紙片，以及破了頭皮的老柳。
    詭異的是，明明破了頭皮，下邊卻不是血肉淋漓，反而是烏黑的短發，似乎在這具身體之內，還隱藏著其它的身體一樣。
    “好凶的鬼，我對你們是越來越感興趣了。都來成為我的人吧，隻有和我在一起，你們才能得到永生！”
    老柳說出了蠱惑性十足的話。
    李樂平和張雷自然不會回答，也不可能回答，“這個家夥很恐怖，沒必要跟他硬拚。想要積分的話，就去找鎮子上的年輕一代，他們絕對不會這麽可怕。”
    “好。”
    兩人正商議著，鬼煙翻湧，被隔絕的老柳突然入侵了過來，兩隻蒼老卻又健壯的大手同時抓向了李樂平和張雷的脖子，“在我麵前討論想要打掉鎮子的未來，你們……太囂張了！”
    張雷再次掀開了衣服，屍體張開大嘴迎著這隻手咬了過去。
    李樂平眼神逐漸冷漠，活人的氣息在消散，此時的他仿佛變成了一隻真正的厲鬼。
    原本還算平和的鬼煙在此時也變得危機四伏，陰冷而恐怖。
    就連張雷都感覺到了一陣不適，老柳輕咦一聲，“好有意思的小家夥，把自己變成了一隻鬼？”
    李樂平沒有回答。
    夢遊鬼已經接管了他的身體，此時的他不再是隊長李樂平，而是夢遊鬼，並且是駕馭了遺忘鬼、找人鬼和鬼煙的夢遊鬼！
    “走！”
    張雷耳邊響起這道冷漠的聲音，隨後眼前的視線一花，當視線恢複之後，他已經出現在了數裏外的山頭。
    回頭看著那不斷膨脹的濃煙，張雷沒有猶豫，立即朝著太平鎮的方向跑去。
    “沒道理！沒道理！就算積分商城模式出現之後積分十分寶貴，但也不會讓遊戲難度上升到這種程度。肯定是出了什麽問題，是我們沒有注意到的，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了？”
    是啊，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了？
    林遠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對於曹洋、李樂平和張雷的遭遇，林遠作為這方世界的主人自然是了解的。
    至於那個紮紙鋪的老柳？
    他的實力在林遠這裏是個謎，因為就算是劉老板和何連生的記憶之中，都沒有對紮紙鋪的老板這一輩人的實力有一個清晰明確的認知。
    基於此所衍化出來的紮紙鋪老板老柳的實力，自然也比較偏向於林遠的主觀認知。
    “曹洋、李樂平是隊長，張雷是預備隊長，他們的實力都可以說是現實中最頂尖的那一批存在。卻在一個老柳麵前都過不了幾招，是不是把老柳設定得太強了？”
    林遠開始反思。
    他現在還能看到，當李樂平舍棄自我意識，讓厲鬼接管自身身體後，一身實力已經強到可怕，但麵對老柳還是處於被壓製的狀態。
    這種遊戲難度，的確有些不合適。
    “算了，隻是一場遊戲而已。再怎麽難，最多是事後抱怨幾句，到時候就解釋說積分模式下的遊戲難度調整出現了問題，後邊積極整改就是了。再說了，反正去解釋的是一部分的我，不是我親自去。（普通人意識的林遠：謝謝你哦~）”
    想明白這一點，林遠的心情頓時放鬆下來。
    看了看天色，時間還有些早，距離第二天還有十來個小時，這可不行，他沒有這麽多時間等。
    意念一動，整個世界的時間流逝開始加快。
    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漆黑的天色便已經在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原本冷漠的太平鎮，包括老街，此時也開始熱鬧了起來。
    沒有人察覺到異樣，就仿佛這一切本就是理所當然一般。
    劉老板放下筆，看了眼門外的天色，驚訝道：“這麽快，一晚上就過去了，我寫了這麽久？”
    “的確是寫得挺久的，我看看。”
    年輕的何連生把劉老板寫下來的東西拿起來翻閱，很快他的臉色就變了，“如果你寫的是真的，那這位店長還真的是很可怕的存在。”
    劉老板寫下來的，自然就隻是他認知中的和平飯店，而這份認知又來自何銀兒的講述。
    他雖然手裏也有著三份靈異廣告，但和中年婦女、無臉男，甚至是已經死去的何連生一樣，他們都沒選擇去和平飯店，甚至就連作為門票的靈異廣告都交給了何銀兒，由何銀兒來處理。
    既然是口口相傳，那自然也是有出入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劉老板鄭重道：“在那個世界，我們的記憶應該是被篡改了。因為我們根本沒有店長的記憶，更不記憶店長曾經來過鎮子上。”
    何連生沉聲道：“按照你所說，那時我已經死了，但我還有一個孫女銀兒。如果能回去，就把這裏發生的一切告訴她，讓她能夠更了解店長幾分，也能增加她在店長那裏的分量。”
    劉老板笑道：“你現在可是連兒子都沒有一個，現在就惦記上孫女了？”
    “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就不會在這裏開玩笑。”何連生嗤笑一聲，轉身離開了旅館。
    劉老板愣了一下，連忙將剛才寫來的東西放到了油燈上點燃，很快就變成了一團灰燼。
    然後，他將油燈吹滅。
    踏！
    踏！踏！
    下樓的腳步聲響起，而且是一連串的腳步聲，顯然有不少人從樓上下來，這些人都是昨晚來住宿的，今天起了個大早，就是要去趕集。
    他們有的和劉老板打了一個招呼，有的直接走出了旅館，十分冷漠。
    劉老板沒有在意這些人，而是目光凝重地看著最後走下來的林遠，“林老板，昨晚睡得怎麽樣？”
    “還行吧。”
    林遠敷衍地答了一句，畢竟昨晚他又沒睡，“我準備出去走走，逛逛太平鎮的集市。”
    劉老板道：“林老板您請便。我還要看店，就不陪你一塊去了。”
    “行吧。”
    林遠也無所謂，轉身就走出了旅館大門，這下劉老板才重生時吐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還沒來得及多喘幾口氣，他爹老劉便陰沉著一張臉走了進來，劉老板心裏一個咯噔，連忙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昨晚還有其他人在鎮子上鬧事，把你柳叔給折騰了一夜，現在還沒有收拾好。那個小偷呢？”老劉的心情很不好。
    劉老板指了指後邊的小院，“在柴房裏關著呢。”
    “行，我去看看！”
    老劉立即朝著後邊走去，不一會兒，便傳來了老劉的怒吼道：“臭小子，讓你看個人都看不住，人呢，人呢？”
    劉老板連忙跑到後院，隻見柴房裏一個鬼影都沒有，更別提周登了。
    哦，不對。
    周登留下了一張紙，上邊寫著幾個大字：“手鐲很不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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