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之後，曹洋四人便一同下了樓。
    雖然是早上，但已經熙熙攘攘地坐了五六個人，這也是目前和平飯店正常的流量。
    “楊間？這小子以前最忌諱到店裏來，沒想到現在來得倒是挺勤快的。”張雷有些意外。
    曹洋道：“沒什麽可奇怪的，他隻有在這裏才能安全地見到他父親。可能是鬼郵局那邊又有什麽變故了吧，說起來，我還是鬼郵局的信使來著，但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去送信了，鬼郵局居然沒有找我。”
    “如果我是你的話，應該再去鬼郵局看看。鬼郵局對信使的限製也是一份詛咒，而詛咒不會消失，隻會積攢，當這份詛咒積攢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恐怕你會遭遇更大的恐怖。我們不是和平飯店的員工，可沒有店長的靈異保護意識。”李樂平道。
    “放心，我有分寸。”曹洋擺擺手，看上去不太在意，可心裏也已經有了想法。
    他身上的詛咒可不少。
    鬼郵局是一份，還有鬼貨郎。
    不過自從鬼貨郎把他送到和平飯店之後，就幾乎沒有了動靜，連來找他收貨的時機都少了。
    看來鬼郵局的詛咒也是如此，在本能地避讓著和平飯店。
    等等！
    按照虛擬遊戲裏的狀態，“店長”林遠在四十年前出現過，而且那時的店長還是一名正常的馭鬼者。
    那當時的店長，與同時代的其他馭鬼者之間，真的沒有一點交流嗎？
    鬼貨郎的形象明顯是一位馭鬼者複蘇之後的狀態，那在鬼貨郎複蘇之前，還是馭鬼者的時候，是不是與店長有過交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鬼貨郎在麵對店長時選擇退避，是否不僅僅是厲鬼的本能，也是因為之前在店長手上吃過虧？
    曹洋猛地停下腳步，這讓旁邊的張雷、李樂平和周登三人有些疑惑，“怎麽了？”
    “想到了一種可能，等回去後再說吧，也好讓王教授給我們分析分析。”曹洋搖搖頭，沒有說下去的想法。
    四人來到收銀台，那色彩斑斕的鸚鵡便歪著腦袋看了過來，漆黑的眸子中透露著一抹凶戾。
    被一隻鬼這麽盯著，饒是早就習慣了和平飯店的狀態，也讓周登有些不自在。
    “遠哥呢，這麽早就出門了嗎？很少見啊。”
    詢問的功夫，周登探著腦袋四處找著林遠的蹤跡，甚至還彎下腰去看了看最近的飯桌下邊。
    何月蓮臉一黑，“遠哥去公交站台了，一會兒就回來。你們先吃飯吧，積分商城隻有遠哥能打開，記得先付賬。”
    “隨便來幾份早餐，就按照一人三元的水準上，就送到那一桌去，正好聊聊天。”曹洋點點頭，指著楊間的位置示意。
    何月蓮自然沒有意見，將菜單交給小安，小安再送到後廚去。
    曹洋四人也來到了楊間的桌子旁坐下，楊間吃得已經差不多了，而現在店裏的食物也正常了許多，不再隻是老七樣。
    早餐也讓童倩發揮了主觀能動性，小米粥、皮蛋瘦肉粥、豆漿、油條等等普通的早餐，在這個時間點要更加有吸引力。
    小安和小希給曹洋幾人送過來的，也同樣是這幾樣。
    李樂平立即開動，就好像幾天沒有吃飯了一樣，身邊的曹洋幾人狀態也都差不多。
    楊間已經吃到了最後，他看著這幾個故意過來又不說明來意的家夥，有些不滿道：“趕時間？”
    “隻有在這裏吃飯，才能找回活著時的感覺。”李樂平擦了擦嘴。
    他駕馭了四隻厲鬼，是走在很多人前麵的負責人，這是一份實力，也同樣代表著他的狀態。
    靈異對他身體的侵蝕十分恐怖，屬於正常人的情感都已經消失殆盡，包括對食物、對異性的感覺。
    現在的他，已經走在了成為一隻恐怖厲鬼的路上。
    也隻有在和平飯店裏，他能找回自己屬於人的情感，可以像是正常人一樣生活。
    這也是為什麽他隻要現實中沒有事情，晚上就會跑到和平飯店裏來的原因。
    真當他完全是為了虛擬遊戲嗎？
    在和平飯店之中待久了，會被和平飯店的白霧鬼域侵蝕，這種狀態是不可逆的。
    李樂平知道，曹洋知道，張雷知道，周登同樣知道。
    可除了周登之外，其他人都是做出了同樣的選擇，不僅僅是為了增強實力，也不僅僅是為了探詢和平飯店的秘密，而是想要找回真實的自己。
    哪怕明知這一切都是慢性毒藥，可是，那又怎麽樣呢？
    楊間有同樣的感觸，不過他性格多疑，並不會表露出來，“虛擬遊戲的情況怎麽樣，我聽說裏邊有積分模式，能夠買到人物的技能卡？”
    顯然，他也看過總部關於虛擬遊戲的記錄。
    曹洋笑道：“沒錯，的確能夠兌換到人物的技能卡，但從上一輪的情況來看，隻能兌換BO的技能卡。不，應該說是人物卡，但這張人物卡的靈異力量隻有一種。就你葉真的人物卡，就隻能動用替死鬼的靈異。”
    “那張羨光和羅千呢？他們的積分都比葉真高，能力應該更加可怕吧？”楊間是真的有點好奇。
    張雷道：“上一場我們手中的積分不夠，這一場也是，積分最高的是李樂平李隊，也隻有積分而已。兌換羅千或者張羨光的人物卡並不劃算，不過可以猜測，他們的能力極其恐怖，而且隻是單一的靈異力量，就有兩倍的葉真替死鬼那麽強。”
    “因為隻是單一的靈異力量，這種卡片的積分價格應該隻是對這一種靈異力量的量化，並不能用來衡量人物的實際實力，這一點你要注意了，免得以後遇到了他們會吃虧。”曹洋提醒道。
    楊間點點頭，“有機會我也想進遊戲裏看看，不過現在看來，好像沒有我的位置了。”
    “你這麽說倒也沒問題。想要進遊戲的人不少，昨天就有衛景衛隊的主動退讓，還有柳三柳隊抽簽失敗了。”想到昨天的事情，曹洋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楊間點點頭沒有說話，心裏卻有些感慨。
    他對電競房·虛擬遊戲的興趣不是突然而來的，而是昨天白天就有了想法，否則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問起。
    因為了解，他自然知道想要參與遊戲，至少需要準備四隻鬼。
    對於普通的馭鬼者，甚至是可以調動一座城市的負責人而言，想要關押四隻鬼也是很困難的事情。
    可到了和平飯店這裏，能拿出四隻鬼的人就變得多了起來，想要把這隻鬼送出去，還要排隊，甚至是抽簽。
    想想就覺得好笑，以及……可怕。
    一頓早餐吃得還算安穩，隻是有兩個吃霸王餐的，被郭凡給丟了出去而已。
    “郭凡不是司機嗎，怎麽敢擅離職守，還跑到這裏丟人玩。敢串崗，就不怕店長找他的麻煩，還是他這一副狗腿子的模樣很討店長的喜歡？”周登摸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楊間看了他一眼，“羨慕了？心動了？”
    “是有點，我……呸！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羨慕一個狗腿子？”周登反應過來，頓時氣得跳腳。
    “行了，郭凡過來了，別讓人看了笑話。”曹洋提醒了一句。
    郭凡也已經走到了近前，“曹隊，你們是在等老板吧？他現在在魚塘那邊，估計還要一會兒才會過來。你們看是在這裏等，還是過去？”
    “遠哥在魚塘那邊做什麽，那裏不是有銀子隊長在嗎？”張雷很是疑惑。
    郭凡道：“銀子隊長家裏有親人離世了，她請了七天假。老板好像想在魚塘裏打撈東西，叫我過來帶人過去幫忙呢。”
    說完之後他就離開了，去跟何月蓮商量人手的事情。
    “過去看看吧，昨天衛景傳回來的消息，中州市那邊鬼湖的水位下降了，原本被堵死的太平古鎮鬼街的入口也露出了一小半，隻要擁有鬼域，小心一些就能正常進出。現在店長又在鬼湖那邊，如果鬼湖真的出了意外，那對現實的影響就太大了一些。”
    曹洋的提議也得到了李樂平三人的一致同意，否則林遠不回來，他們在這裏待著也沒有用。
    “郭凡還行，知道有消息及時通知我們。”張雷道。
    郭凡此時也已經跟何月蓮商量好了，身邊站著柳青青和小希兩人，正準備往外走。
    幾人匯合之後，就一路來到了魚塘這裏。
    “來了這麽多人啊，小曹，伱們昨晚玩的遊戲怎麽樣？”林遠蹲在鬼湖邊上觀察著裏邊的動靜，聽到聲音後回頭一看，看著這麽多人一起過來也是有些意外。
    “不錯啊，遊戲內容挺好的，就是難度大了一點，我們連BO都沒有遇到呢，結果就全滅了。遠哥，你看這遊戲難度是不是要調低一些啊。”曹洋一邊說著，一邊看了周登一眼。
    周登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昨晚他在遊戲裏見過的店長林遠，和眼前這個“店長”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差別。
    “積分商城開放了，這也是為了匹配積分商城嘛。”林遠笑著說道，語氣卻異常的強硬。
    這讓曹洋有些意外。
    剛才他隻是隨便說幾句，算是找了一個話題好聊起來。
    可“店長”的反應卻出乎了他的意料，因為以前的“店長”在麵對他們提出的虛擬遊戲的建議時，可都是虛心接受的，而且也會做出一定程度的改變和調整。
    多人聯機、單人模式的調整，也是一種聽取建議的證明。
    可今天是怎麽回事，有一種“愛玩玩，不玩滾”的即視感，這讓曹洋有了一種不太美好的回憶。
    李樂平、張雷和周登都是一樣。
    尤其是周登，在靈異事件暴發、成為馭鬼者之前，他最喜歡玩網絡遊戲，可是深知某隻企鵝的稟性。
    本以為成為馭鬼者之後，就能擺脫那隻企鵝的陰影，可現在是什麽情況，居然還有類似的，而且更強的壓迫感襲來？
    林遠把幾人的表情看在眼中，不由得嘿嘿笑了起來，心裏更是得意：
    “以前電競房的熱度還不夠，好幾天才能迎來一波客人，那時是我求著你們玩。可現在嘛，這積分模式真的是開對了，如今攻守易形，那我這個做老板的，還能被你們給拿捏了？”
    意見？
    虛心接受。
    改不改？
    看咱的心情。
    不過林遠的臉皮不是太厚，不會把嘴臉上得特別大，否則真要惹毛了，這幾位隊長、負責人生氣了怎麽辦？
    能做到隊長、負責人這一級的，想來還是有些脾氣的。
    “小郭，不是讓你去問問誰的水性好嗎，你把小柳和小希帶過來做什麽。”林遠有些不滿地說道。
    郭凡連忙看向柳青青，剛才要不是柳青青強烈要求，並且表示會承擔責任，他可不會讓柳青青和自己一起過來。
    柳青青微微一笑，盡顯優雅的姿態，“遠哥，我的水性就很不錯啊，所以我過來了。”
    林遠看了一眼柳青青身上的衣服，“我是要讓人下水的，你水性好也不能穿著這一身下水吧。”
    旗袍、高跟鞋。
    這可不是下水的裝備，真要下水，很可能會被質疑成是擦邊、搞誘惑的。
    柳青青當然知道這一點，她就是過來湊個熱鬧的，想看看林遠為什麽要找水性好的人。
    這明顯是準備讓人下水去打撈什麽東西。
    可鬼湖裏淹沒的，都是一隻隻的厲鬼，全都被變成了魚蝦蟹的模樣，還有一小塊區域被分割了出來，用來養嚴力交易出來的鬼血·墨魚。
    所以，“店長”又想在鬼湖撈什麽東西呢？
    不過她既然來了，就不能讓“店長”看出異樣來，否則影響了自己在“店長”心中的形象和好感度，她可是會哭的。
    “我現在回去換一身衣服過來吧，遠哥你想撈什麽東西，需要我帶什麽工具嗎？”
    柳青青誠意十足，這也讓林遠不好再怪她。
    “不用了，小希，你的水性也很好嗎？”林遠問道。
    小希點點頭，沒有說話，但意思卻是表達到了，要不是店裏還需要有人幫忙，她和小安都會過來，而不是隻過來一個。
    她身上穿的要正常許多，主要是沒有穿裙子，而是一條褲子。
    林遠看了滿意的點點頭，“那你準備一下下水吧，就在下邊找找有沒有像民國時期的印鈔機一樣的東西。不過你要注意自己的狀態，不要在下邊逞強，一旦有什麽異樣就趕緊上來，明白嗎？”
    小希點點頭表示明白。
    一旁，周登小聲嘀咕道：“我是不是出毛病了，怎麽看著這隻小猩猩，居然還感覺他有些眉清目秀？”
    此話一出，曹洋、李樂平和張雷都看了過來，眼中滿是錯愕與詭異。
    “兄弟，三思啊！你不會沒見過她們平時的狀態嗎，郭凡，你不是在負責照相嗎，拿一張國王雙胞胎的照片來，我們可不能讓周登走上歧途。”曹洋有些著急。
    郭凡翻了個白眼，“我又不負責給店裏的員工照相。要我說，既然周登喜歡那就去唄，能加強與店裏的聯係，我看挺好的。”
    幾個人在那兒泛起了嘀咕，小希卻已經下了水。
    她的動作幹淨利落，以一個極其標準的姿態，一頭紮了下去，還沒有濺起多少水花。
    一下水，屬於鬼湖的靈異壓製就來了。
    小希麵色微變，她沒有想到店外邊這個一直很平靜的魚塘會有這麽可怕的靈異，這些湖水不斷地湧入她的身體。
    而她的身體也在不斷地變沉，不斷地朝著水底而去。
    意識也在漸漸模糊，仿佛下一刻就要徹底迷失一般，她想要動用自身的靈異力量，可身體裏的靈異像是消失了一樣，根本無法調動。
    是鬼湖·魚塘的靈異？
    不，不是。
    這是“店長”在注視著她，所以她無法使用超出一個普通小女孩的力量。
    小希明白這一點，死寂的心突然感覺有些好笑，腦海中也浮現出了無數的記憶。
    這些記憶，是她記事以來的記憶，如同走馬觀花一般。
    好賭的爸……
    癱瘓的媽……
    離家出走的哥哥……
    被賣給當地H·幫的自己和妹妹……
    昏暗的酒吧裏數十具狀態各異的屍體，以及那詭異的洋娃娃……
    短短不到十年的記憶在這一刻朝她的腦海裏湧來，讓她仔細回顧著自己這短暫的一生。
    “死亡，從來都沒有遠離我。”
    小希已經放棄了，如同一個破布娃娃一樣，任由鬼湖的湖水不斷壓製著自己，不斷往湖底沉去。
    嘩啦！
    一隻手從天而降，突破了鬼湖的限製，一把抓住了她的後衣領，然後用力一提。
    “這個小希是腦子進水了嗎，不會水就不會水，還說什麽會水，結果一進去就大口大口喝水，差點兒沒淹死！”
    林遠黑著臉把小希放到地上。
    不過小希已經昏迷了，一看就是溺水的姿態，而正如林遠所說那般，眾人眼中看到的，就是小希入水之後大口大口喝水，還手舞足蹈的，完全不像是會水。
    “你女神溺水了，趕緊去做人工呼吸。”郭凡輕輕捅了一下周登。
    周登直接送上一個大白眼，“你女神，你全家的女神！”
    郭凡嘿嘿一笑，也不接話。
    “行了，你們少說幾句。”
    曹洋低喝了一句，然後走到林遠身邊，好奇地問道：“遠哥，你說這湖裏有什麽印鈔機？”
    林遠點點頭，“我好像記起來了，之前打開水渠把湖水從中州市引過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了有一台印鈔機來著。而這台印鈔機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太平鎮老街上錢莊裏的那一台。”
    這些記憶當然是杜撰的。
    不是現在這個隻有普通人意識和記憶的“店長”，而是昨晚去虛擬遊戲裏卡了BUG，得到了一些信息的林遠。
    他把自己得到的信息，以記憶的方式灌輸進了“店長”的腦海之中，便有了今天的這個情況。
    “你們不是說現在的錢印刷出了問題嘛，我就想著看看能不能把這台印鈔機找出來，如果能印出以前的錢……”
    說到這裏，林遠突然警惕了起來，“我真要是把印鈔機給打撈了上來，你們不會強製讓我捐出去吧？”
    印鈔的權限，可是收歸國有的，不可能交給私人。
    林遠剛才隻顧著和曹洋之間的私人關係，這時才想起曹洋現在的身份來，而且旁邊還有李樂平、張雷、周登這些總部的負責人來。
    曹洋連忙說道：“遠哥別誤會，我們又不是強盜。小心問一句，如果讓你捐……”
    林遠：“嗬嗬！”
    “哈哈！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其實現在的普通市民在日常的交易中也是有一套貨幣的，雖然遠哥你這兒用不了，但有些場合還是能用的。所以如果遠哥你能印出現在我們用的錢，那我想總部也會很支持遠哥你開個銀行什麽的，隻要報個備就行了。這些小事，遠哥你需要的話，我給你跑就行了。”曹洋十分大方地說道。
    林遠鬆了口氣，拍拍曹洋的肩膀道：“好兄弟。既然兄弟你這麽給麵子，那以後你到店裏來吃飯，我給你打九折！”
    “真的？”
    曹洋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要知道“店長”在總部檔案中的標簽並不多，其中一個就是：
    摳門！
    能夠被記錄成標簽，足以說明“店長”到底有多摳門，給人的折扣從來都不會低於九五折，大部分都是九九折、九八折，能給一個九七折都算是關係極好了。
    可現在，“店長”居然給出了九折的“天價”，這如何不讓曹洋震驚？
    但這也從側麵說明了，能開一家銀行對“店長”的影響有多大，足以說明“店長”對以物易物的交易模式有多麽的厭惡。
    在震驚之餘，曹洋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遠哥，如果你要開銀行的話，是不是需要招聘許多的員工？有人選了嗎，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一些信得過的兄弟姐妹們來？”
    李樂平、周登、張雷、郭凡，還有柳青青齊齊露出了鄙視的眼神：
    這就想著安插人手了？
    鄙視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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