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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三人大眼瞪小眼，方暢禹覺得氣氛太冷了，問了何薏楠關於車禍地址之類的問題。
    何薏楠都是含糊回答，沒一個確切答案。
    蘇子珩看她不想回答，轉移了話題，“你這樣一學期都回不了學校？”
    何薏楠嗯了聲，“學校也沒電梯，回去得坐輪椅，太麻煩就不回去了。”
    方暢禹斟酌著開口，“那你以後就這樣住這兒了？”
    “我是這麽打算，回家的話，得跟人住一塊兒，不如在這兒待著。”何薏楠低聲笑了笑，語氣裏有點無奈，“我現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跟個廢物差不多。前兩天想自己洗個澡，還沒下床就摔了一跤，差點癱了。”
    不然她的右手是能動的，就是因為摔那一跤撐著手了。
    看到他們兩個的表情，何薏楠舔了舔唇，“不是，你倆這表情，怎麽跟我要死了一樣，都笑笑，這不沒癱嗎？”
    “你有沒有想過要是癱了怎麽辦？”
    何薏楠聳肩，“大不了就餘生和輪椅度過唄。”
    “什麽和輪椅過？”門口站了個人，是何墨。
    “墨哥。”方暢禹喚了聲。
    何墨頷首，“你不上課？”
    “請假出來了。”
    何墨點點頭，瞥了眼妹妹，又用下巴指了指妹妹問兩個男高中生，“看她這副樣子是不是覺得挺有意思的？”
    “確實挺有意思。”方暢禹回。
    “誒，我還在這兒呢。”何薏楠不悅。
    何墨扭頭看著妹妹，“跟你說個壞消息，大哥起疑心了。”
    “什麽！？”何薏楠猛地要坐直身體，可是身體條件不允許。
    何墨沒想到她會那麽激動，忙按著她，“都是小事兒，別怕。”
    “怎麽不怕？大哥知道，外公知道也不遠了，外公知道全家都知道了，人人都來看我然後順帶說我兩句，我還活不活了？”
    這比過年走親戚還恐怖。
    何墨開始大笑，“原來你有怕的時候啊？放心吧，沒事兒，啊。”
    何薏楠三思後決定，“不行，你以後少來，最好別來了。”
    他嘖嘖兩聲，控訴這個沒良心的妹妹，“你們看看，出事的時候就叫哥，現在直接你你你。”
    何薏楠一臉無語地看著他。
    何墨拍了拍妹妹的腦袋，“不逗你了，別那麽衝動。”他又看向方暢禹和蘇子珩，“中午在這兒吃飯吧，我點外賣。”
    何薏楠沉默了會兒，“你做回人吧。”
    “放心，少不了你的，哥給你點份骨頭湯，吃哪補哪。”
    何薏楠打心眼裏感謝她親愛的二哥。
    吳晗慧她們把東西拿來順便幫何薏楠插上電，何薏楠一邊做題一邊跟他們閑聊，半個月沒用過腦子了，她怕生鏽了。
    所謂的做題就是把題放著，用腦子過一遍過程。
    目前手用不了，就隻能這樣兒了。
    外賣到了，他們五個圍著桌子吃什麽麻辣燙、煲仔飯、乳鴿飯各類重口的食物。
    何薏楠隻能坐在病床上看著折疊桌上的骨頭湯，說是骨頭湯，其實就是一碗水，她心裏多少是有點不爽的。
    何薏楠躲開特護給她喂湯的勺子，冷著臉咳了兩聲，他們同時看了過來。
    “怎麽了？”何墨問。
    她不滿地開口，“你們還是人嗎？我在這兒吊著腳和胳膊，喝這些清湯寡水的東西，你們吃的時候良心不痛嗎？”
    “那怪誰？隻能怪你活該啊，楠姐。”方暢禹笑得欠揍。
    “你死定了方暢禹，等我好了，我一定告訴嫂嫂。”
    方暢禹不緊不慢地拿著手機對著她拍了張照，“沒關係，你要是說了，我就拿這張照片給姐夫看，咱倆一塊兒玩完，沒關係的。”
    何薏楠氣得咬牙切齒，這筆賬她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