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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雙胞胎的代價就是肚子會比一般人大，何薏楠明顯能感覺到肚子裏這兩個比何盈熹何祈喆那會兒要大得多。
    一個月的時候，她的馬甲線全都不見了。
    現在三個月比西瓜還大，她把肚子過於大的原因歸咎於秦石。
    氣呼呼地走進書房，瞪著秦石，“都怪你！”
    秦石看自家祖宗風風火火的，看得他心裏打鼓，掐了視頻會議站起身扶她，“不是讓你慢點兒走？有什麽事兒這麽急？”
    何薏楠掀起衣服下擺露出圓滾滾的肚子給他看，“還不是因為你天天給我吃些有的沒的，肚子才會這麽大。”
    得，現在不吐了，開始折騰他了。
    秦石碰了碰她的肚皮，“他倆天天在和你搶營養，你不吃多些怎麽和他們分？”
    “我不管，我以後不吃了。”
    別的事可以商量，就這個不行。
    “那不行，你的身體不能垮。”
    留下肚子裏這兩個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從他們決定回國內，秦石逐漸把產業轉移到明麵上並且進軍國內市場，如今也是能稱霸商界的人物。
    旁人見著他都要敬畏三分，喚一聲秦董。
    那些暗地裏的生意，他還不知道該交給誰去打理，隻能有時候自己兩邊跑。
    但大多時間他都在家，他得看著何薏楠不能有任何閃失。
    何薏楠也是個會折騰的，懷孕八個月，走路都不太利索的人硬是要親自回組織指導一個課題研究。
    一直脾氣穩定的秦石跟她吵了一架。
    “那個課題如果研究失敗了，會是毀滅性的損失，我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嗎？”
    “你是個孕婦！身上三條命，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在那兒沾了什麽東西該怎麽辦？”
    “我能負責。”
    “你負什麽責？孩子不隻是你一個人的，你要負什麽責？我看你是失心瘋了！”
    何薏楠被罵得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突然肚子一陣疼痛，她臉色一變緩緩坐在了身後的沙發上。
    “媽媽！”三個孩子最先反應過來，跑到母親身旁。
    秦石也發現了她的狀態不對，立馬收回脾氣，蹲在妻子麵前，“怎麽了？”
    何薏楠緊咬著牙，“疼。”
    秦石讓三個孩子分散開，騰出地方，他打橫抱起何薏楠，轉身時餘光瞥到沙發上沾染的血跡。
    強撐著的淡定在看到刺眼的顏色時破防了，他喊了聲，“阿上！備車！去醫院！快！”
    抱著何薏楠往外走時，秦石的眼眶有些發紅，聲音是顫抖的，“對不起，我們去醫院，會沒事兒的，對不對？”
    他不該跟她吵的。
    在車上的時候，秦石不停地跟何薏楠說話，已經到了語無倫次的地步。
    阿上從未見過老大這般失態，從後視鏡裏能看到男人發顫的雙手。
    何薏楠尚有意識，抬手輕輕碰了下秦石的臉頰，忍著疼痛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不怪你，沒事兒的，別怕。”
    秦石怎麽能不怕，鐵骨錚錚的男人毫無征兆地掉了滴眼淚，何薏楠感受到臉上有一滴溫熱的液體，但她無暇去管是什麽東西。
    阿上一腳油門踩到底很快到了醫院，秦也他們在後麵另一輛車上。
    何薏楠沒讓秦石跟著自己進手術室，如果他進去了，他可能會失控。
    她這是早產，三個孩子來的路上給何汝娜還有何晟打過電話，他們到醫院沒多久，何家人都陸陸續續來了。
    何晟看外甥女的方向，輕喚了聲，“歲歲。”
    何盈熹擔心母親，聽到有人叫她挺心不在焉的，“怎麽了大舅舅？”
    何晟看了眼秦石的方向，低聲道，“你爸爸的手有血，你問問他是不是受傷了。”
    秦石把手術室外的其他所有人都屏蔽了，何盈熹從未見過父親這副樣子，小心翼翼地走到父親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角。
    “爸爸，你流血了。”
    秦石掌心在滲血，是他自己掐的。
    十四歲那年他就是站在手術室外等著母親，結果等了四個小時手術室大門開了，母親卻沒能從裏麵出來。
    秦石緩緩蹲下，挺直的脊梁還是難以掩飾他的恐懼，“你媽媽會沒事兒的對吧？”
    何盈熹堅定地點頭，“爸爸，媽媽答應過我，肚子裏的弟弟生下來後就帶我去浣國看時裝秀，媽媽從來不會騙我。”
    過了不知道多久，所有人的精神都緊繃到了極致，有一群不速之客闖到手術室的樓層。
    秦也何祈喆同時朝秦石喊了聲，“爸！”
    秦石木訥地回頭望去，是江家那個老頭。
    秦也何祈喆動身擋在江津東麵前。
    “不請自來，江老爺子臉皮挺厚啊。”說話的是秦也。
    這裏可沒人歡迎他。
    阿上護著兩個小主，對上江津東，“老爺子，今兒是夫人生產的日子，圖個吉利好說，但您若是來找不愉快的，煩請直走右轉。”
    江津東站在原地，冷笑了聲，“我親孫子出生我還來不得了？”
    阿上點頭，對兩邊的保鏢說，“照顧好江老爺子，別讓他心生不滿了。”
    “是！”
    秦也掀起淡漠的眼神，警告他，“老實點兒。”說完他轉身，“阿辭，走。”
    何祈喆不鹹不淡地看了眼江津東，想起大概半年前父親跟麵前這個人通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