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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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上一次的家宴,大家都繼續回歸工作,唐大哥雖然升了職,但是工作並沒有變動,還是繼續的早出晚歸。唐家二嫂由於出國期間的出色表現,職稱也進了一級,被安排以後專門負責國家領導人的翻譯工作。每個人都更加努力的工作,將更多的熱情投入到工作中去。唐心明顯的可以感覺到,家人們身上那種蓬勃向上的激情。
四月份的時候糖寶已經六個月了,四月份的京市早已是春暖花開,白天唐爸、唐媽上班後,天氣好的時候顧嫂有空就會帶著糖心到附近遛彎,曬曬太陽。唐心非常喜歡華大教師宿舍這邊的環境。經常要顧嫂推著她在大院裏轉圈,她最喜歡去的是新南院,那由三十座小洋房兒組成,屋子十分精致,掩映在花叢樹影裏。那兒的道路是寬整的炭屑路,軒朗的場地,讓人看著心情舒暢。路旁的梧桐、楊柳長的正好,教授們正各自別出心裁的在布置自己的園地。如果夏天走在這條大道上,在樹影的陰涼下走過,將會多麽舒服。唐心走過每棟小樓都想要停下來看看,看看是否有幸能遇到哪位名人,要知道現在看起來普通的過路人,在將來可都是傳世的人物啊,都是活在書中的傳奇存在啊。
現在她有幸生活在這個年代,不得好好的趁此機會親眼看看這些曆史名人?但是雖然知道這裏住滿了名人,但是唐心不認識啊,她又一次的痛恨自己怎麽沒有好好學學近代史,最起碼記住這些人的長相也是好的啊。不過這種事呢,可遇不可求,她現在不會說話也不能問爸媽,就算以後會說話了也不能問啊,如果她哪天突然對著唐爸問道:“爸爸,你知道林徽因住在哪嗎?”唐爸會不會覺得女兒出了什麽問題,那麽個小小的孩子怎麽能問出這樣的問題?
所以呀還是等長大後,也許能通過父母認識這些名人吧。現在隻能經常上這片溜達一下看看能不能見一見了,畢竟就算哪位大儒曾經和她擦肩而過,她也不一定知道,這種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唐心於是不再糾結,隨著顧嫂推她到哪。這樣唐心漸漸地結識了更多的人。
首先是他們家樓下,他們住的這棟樓一共兩層,他們這個單元二層住著他們和王伯伯一家。兩家都是人口簡單,且由於雙方都是學校的雙職工,所以這一層就相對來說顯得比較寬鬆。樓下一共住著三戶人家,都是家裏隻有一個人在學校任職,所以分到的房子不太理想。不過在這個年代能安排上住房已經是相當不錯的待遇了,聽唐爸說還有許多老師沒有安排到住房,隻能在附近的地方租房子生活,好在教師的待遇還不錯,要不然還真是負擔不起。
一樓被分成了三個大房間,跟二樓的格局不太一樣,不過還是一樣的有公共水房、廁所和廚房。右邊一間住著一家四口,一家人來自東北,男主人姓譚,四十歲左右是學校建築係的教師,為人稍顯刻板,五官方正,身材壯碩,一看就是典型的東北漢子,大家都叫他譚老師。女主人孩子們叫她譚嬸,身形微胖,一張圓圓的臉略顯樸實人,性格爽利,見誰都是一副笑臉。譚嬸文化不高沒有工作,負責在家照顧孩子,為人勤快裏裏外外一把手,是左鄰右舍一致認定的熱心腸。兩人有兩個兒子一個十四、一個七歲,哥哥唐展博和譚家的二兒子玩的很好,放學後兩人經常是湊在一起。由於譚嬸生了兩個兒子,一直還想要個女兒,但是現在年紀大了,沒法生了。所以她很喜歡糖寶,每次見到糖寶譚嬸總是喜歡伸手去抱抱她、逗逗她,或者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也總是喜歡給糖寶,哪怕她現在什麽也吃不了。唐心其實很喜歡譚嬸,譚嬸身上軟軟的有股陽光的味道。
中間一間住著老兩口,丈夫是清大的教授,姓林。因為林教授曾教過唐爸,所以他們稱呼二人為老師、師母。他們老兩口五十多歲了,看著比糖寶的爺爺奶奶歲數要大些。老兩口一輩子無兒無女,互相扶持著,日子倒也過得舒坦。據說當時為了供林教授讀書,剛結婚的林師母瞞著教授出去打零工,大冷的天去給有錢人家洗衣服,不小心跌落到河裏,因為擔心讓林教授知道都沒敢告訴他,就一直自己扛著直到扛不住病倒了,才去找了大夫,但是還是晚了,由於拖得時間太長林師母還是傷到了根本,大夫說從此子嗣方麵會很艱難。
那時候的社會,作為女人不能繁衍子嗣那是多大的罪過?男人還有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一說呢,更何況是個女人。對於一個深受舊社會封建思想荼毒的女性,林師母更覺得對不起丈夫,多次勸丈夫再娶一個,但是林教授硬頂住了來自家庭和社會的各方壓力,更是放言說這輩子就隻有林師母一個妻子,自己的孩子隻能從林師母的肚子生出來,其他的他都不認,哪怕他為此終生無子。林教授在畢業後選擇留在了華大教書,兩口子也再也沒有回去過老家,相依為命的過了大半生,現在兩人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沒事種種花、養養魚,林師母更是養了條小狗,陪著兩人。偶爾還有學生會來家裏坐上一會,或者吃頓飯,日子倒也過得挺熱鬧。
林師母很喜歡孩子,特別是唐家的兩個,可能是由於唐爸曾是林教授的學生,幾人接觸較多,林師母把丈夫的學生都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再加上唐家的兩個孩子被教育的很好,唐媽是個熱愛生活且注重生活品質的人,將兩個孩子也拾掇的十分幹淨,不似時下許多人家的孩子。雖然已經是新社會了,但是對孩子的管教還是比較鬆,任小孩子滿處瘋跑,渾身都髒兮兮的也不給收拾,每次看到鄰居的孩子弄得髒兮兮的,林師母總會帶他們回家將他們清洗幹淨,然後還會給孩子們獎勵一些小吃食,所以院子裏的孩子們都很喜歡她,都熱情的叫著林奶奶。
左邊那家是一家六口,三代同堂,男主人姓秦,是去年新到華大報到的教師,資格還比較淺隻是一般的講師,不比唐爸、唐媽已經是副教授的職級。這家的女主人在前幾年的戰亂中和家人走散了,也不知是死是活。留下三個孩子,兩個女孩一個男孩,分別是11歲、8歲和6歲,由年邁的父母幫著帶。他的父母都是典型的鄉裏人,對待孩子隻知道讓孩子吃飽穿暖就是好的,再加上男人剛到華大忙於工作就經常會疏忽對孩子的管教,導致幾個孩子經常混的跟個泥人似得,還好他家的大女兒比較懂事才11歲就承擔起了家裏的大部分事務,是個讓人心疼的孩子。由於缺乏管教,秦老師家的孩子比較野蠻,曾經和唐展博有過小小的衝突,所以唐展博小朋友不太願意和他玩。
鄰居們大體上都是比較好相處的,顧嫂有空的時候會帶著糖寶到樓下譚嬸家坐坐或者到林教授家聊聊天,日子規律而緩慢的過著。
六月份到了,京市早早的邁入了夏季,人們紛紛走出房門往戶外走去,去山上走走,去公園裏坐坐,到北海公園劃個船,看看風景。唐媽這天也和兩個個嫂子約好都帶著孩子去北海公園遊湖賞景。
由於要帶著兩個孩子出門,唐媽、唐爸頭一天就開始忙活上了。唐心已經八個月了,終於從軟體動物進化到四肢動物了,可以很熟練的到處爬了。自從學會了爬行之後,唐心便沒有一個閑著的時候,她非常樂衷於探索身邊的未知領域,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還好這孩子比較謹慎,遇到危險的地方是堅決不會去的。這也讓唐媽放心不少,要不然真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隻要糖寶睜開眼就一直看著她。所以出去必須帶著個大大的防潮墊子,讓糖寶在上麵可以自由的爬行,然後他們也可以坐在上麵野餐。
唐媽掏出了塵封好久的野餐籃子,看了看覺得太小了,曾經最愛的藤編竹籃現在卻是用不上了。於是還是拿起了比較大的買菜籃子裝上明天準備吃的東西。其他的都還好隻要準備點點心和水果、熟食就行了。唯一麻煩的是糖寶的吃食,糖寶已經八個月了早就是以輔食為主了,而且這孩子對輔食接受度很好,現在天氣越來越熱,每次喂完孩子都弄一身汗,而且糖寶好像越來越不願意吃奶了,所以唐媽已經考慮要給她斷奶了。
晚上孩子們睡著之後唐媽跟唐爸提起來這事,“糖寶已經八個月了,我想也差不多該給她斷奶了,你覺得呢?”
唐爸放下手中的書,望向妻子問到“怎麽突然提起這個呢?是不是最近感覺累了?”他邊說邊起身,幫妻子輕揉著後背。
唐媽搖搖頭,“不是,隻是這孩子自從能吃輔食後就不太願意吃奶了,這段時間她基本上都是吃輔食的,所以我才想給她斷了。隻是,當初展博都是吃到一歲多,這給糖寶就吃到八個多月總覺得心裏有點愧疚。”唐媽看了看睡在身邊的女兒,用手給孩子蓋了蓋小被。
“我看也行,你別想那麽多,你看我們糖寶長的白白胖胖的,吃嘛嘛香,一看就是不缺營養,孩子和孩子還不一樣呢,展博一歲多了才開始說話,咱們糖寶現在就開始往外冒話了。咱們糖寶也許就愛吃正常的食物。你不記得她才幾個月就看著桌上的飯菜流口水啊?”想起閨女以前的事,夫妻倆不由的笑了起來。
“再說,天也是越來越熱了,你教學任務也緊,每天來回喂奶也是耽誤時間,正好趁這個機會給斷了,以後你也好更輕鬆些,可以更好的安心工作。錢老那裏近代物理研究所剛成立,現在正是需要你的時候。你不是也一直惦記著嘛,這回好了,可以積極的投入到工作中了。”唐爸繼續安慰道。
“我就是心疼孩子,我這萬一忙起來兩個孩子就顧不上了,白天還好有顧嫂幫忙,晚上你一個人怎麽辦啊?”唐媽靠在丈夫的肩頭,對丈夫的理解很是感動。
唐爸則滿不在乎,“展博大了,不用特別的照顧,糖寶也從小懂事,特別好帶,這點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如果你實在是忙了,可以把小糖寶放到爸媽那裏,我想無論是你爸媽還是我爸媽肯定會舉雙手歡迎的。”想起兩家老人對糖寶的喜愛,唐媽沒忍住笑出聲來。
“是啊,他們幾位肯定願意搶著帶,我們糖寶就是招人稀罕。”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女兒,那可是我唐某人的掌上明珠。”唐爸傲嬌的說道。“所以,你不要有心裏負擔,你做的決定都是對孩子最好的安排,他們懂事了會明白的。你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國家比家庭和孩子更需要你,你應該投入到更重要的事情中去,這兩年因為孩子耽誤你了。”唐爸說著說著有感而發,是啊妻子是錢老的得意門生,錢老曾誇讚她是不可多得的物理學天才,對物理學有著很好的悟性。就是因為懷孕和生子耽誤了她的腳步,她的一顆心就鋪在孩子和這個家上,沒有更多的精力去發展自己的事業,唐爸一直在心裏對唐媽充滿了歉意,所以現在唐媽提出要給糖寶斷奶,他是舉雙手讚成。
能得到丈夫的理解支持與肯定,這對唐媽來說比再多的榮譽或者甜言蜜語都更加受用,她很慶幸自己選擇了如此懂自己、體貼自己的伴侶,一時間,房間裏充滿了脈脈的溫情。
第二天一早,幾人起床後吃完了早飯,給糖寶新蒸了個雞蛋羹然後又裝了些小米粥在飯盒裏,用厚布包上,一起放進裝食物的籃子就推著唐心的專屬嬰兒車出門了。
唐心來到這裏有8個多月了,平日裏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華大校園家屬區,和奶奶、外婆家,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外麵的世界。這次他們出行,是唐心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出行,她可以好好的看一看這個時代了,所以從一坐上嬰兒車她就異常的興奮。
從華大到北海公園還有些距離,他們必須坐公交車去,由於他們出門比較早,車上沒什麽人,交了一角的車費,四人上了車。很快車就開動了,上車後唐心被唐媽抱在了懷裏,透過車窗唐心興奮地看著窗外的景色。前世她去過京市,跟現在比起來完全是兩種景色,那時候外麵還沒有後來的高樓大廈,外麵更多的兩三層的房屋,道路也沒有現在的寬闊平整,路上還看到有工人正在鋪築著市區的道路,還開著冒著濃煙的壓路機進行作業。街道上到處都是電線杆,從電線杆上延伸出來一條長長的辮子,連接到有軌電車上。街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有騎著自行車趕路的,有三倆一夥步行的,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意,人們的精神麵貌煥然一新。
很快車子就駛達了目的地,北海公園。唐家大嫂還有二嫂和孩子們已經早早等候在了公園門口。糖心一家四口下車和她們匯合。六月初的北京是夏季的開始i,氣溫上升,陽光明媚,花朵盛開,在北海公園裏布滿了各種鮮豔的花朵。六月也是植物生長的旺盛時期,整個公園植被旺盛,被裝點的綠意盎然。今天天氣特別好,陽光明媚,有幾許微風,讓天氣顯得不那麽燥熱。正是出遊的好時間。
公園裏的人很多,多是一家人趁著天氣正好出來遊玩,也有三兩好友相約出遊的。公園裏熱鬧極了,有人在唱歌,有人在畫畫,還有人在劃船。眾人將野餐的墊子鋪開,放好帶來的東西。然後把唐心從嬰兒車裏抱出來放在了墊子上,由於墊子下麵是平整的草坪,很柔軟並不擔心會隔到她。所以大人放心的讓糖寶在上麵爬來爬去。幾個哥哥逗弄了一會糖寶就按耐不住了,跟家長報備完後就跑出去玩了。幾個大人一邊隨時觀察著周圍玩耍的孩子,一邊看著糖寶。
看著哥哥們都跑遠了,唐心還是很羨慕的,可是現在的自己還站不穩,直立行走還隻能是個期盼。不過現在的狀況她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不用時刻被人抱在懷裏或者躺在床上,能出來走動一下看看外麵的天地她已經知足了。唐家二嫂拿了一塊糕餅,逗弄著唐心,讓她往前爬,可是剛過了興奮勁兒的唐心已經不願意動彈了,可是看看二伯母滿眼的期待與鼓勵還是朝她爬了過去。剛爬到二伯母身邊,唐心就被二伯母抱了起來,開心的誇著她。“哎呦,我們糖寶真厲害,爬的真好,糖寶快快長大,就可以和哥哥們一塊玩了。”
唐心衝二伯母一笑,露出幾顆小米粒牙。二伯母喜愛的親了唐心一口,拿出剛才逗弄唐心的糕餅,給了她。拿過來糕餅唐心用幾顆小米粒牙啃了起來。嗯,味道不錯。唐心正開心的吃著,大人們也在聊著天,三個女人一台戲,女人們聚在一起就有說不完的話題,更何況三個妯娌的感情特別好,一會就聊得火熱。唐爸這個大男人就難免尷尬了,他自覺地把糖寶抱了過去,領著閨女在附近溜達。
對於這個高度唐心很滿意,用手指揮著父親去她想去的地方。兩人就這麽溜達著,唐爸竟然遇見了相熟的人,兩人便聊了起來。唐心無聊的看著四周的風景,突然他看到有個大概四五歲的小男孩,趁父母沒注意走到了河邊,然後在河裏夠著什麽東西,可是他太小了,根本夠不到,他就又往前走了走,由於周圍的樹木已經有一些高度了,孩子還太小一時沒有人注意到他,眼看著孩子馬上要掉進水裏了,唐心著急了,她連忙拍著爸爸,另一隻手啊啊的指著小男孩的方向。唐爸一時不知道女兒要幹什麽沒有反應過來,唐心一著急憋出了句,“爸”。唐爸聽了一愣,馬上轉過頭看著女兒,然後順著女兒的手望向河邊,就眼看著一個小男孩往水裏滑去。唐爸顧不上唐心,將她交到朋友的懷裏,三步兩步趕往湖邊,從水裏撈起來落水的孩子。
這時周圍的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紛紛趕來,幫著唐爸把孩子救了上來。六月的天氣雖然已經很暖和了,但是河水還是涼的。孩子還太小,剛掉進水裏衣服全都濕了。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凍得有點瑟瑟發抖。唐家大嫂連忙拿著給糖寶準備的小被子把孩子給包住。小男孩有點嚇蒙了,緊緊的抱住將他救上來的唐爸,低聲啜泣。唐媽上前從朋友的手裏接過唐心,抱著她走到唐爸的身邊,幫著安撫小男孩。眾人都關心的看著小男孩,可一時間也沒找到他的家人,直到過了一會,才見有個年輕女子焦急的向這裏跑來。
“小柏!”女人看到男孩叫了一聲,連忙走上前將男孩抱到懷裏。看到女人,剛才還低聲啜泣的小男孩,在媽媽懷裏放聲大哭起來。邊哭邊叫“媽媽。”終於找到了兒子,年輕女子緊繃的心終於放鬆下來,也抱著兒子落下了眼淚。唐媽連忙安慰著,“好了,好了,孩子沒事就是萬幸,快別哭了,看孩子都嚇到了,現在孩子渾身都濕了,趕緊帶孩子回去換下衣服吧,別再給孩子凍感冒了,現在的水還涼著呢。”
女子聽了唐媽的話,勉強收起來眼淚,衝著眾人道謝。大家都說這是唐爸的功勞,是唐爸把人救上來的,女子連忙抱著孩子衝唐爸鞠躬,感謝唐爸的救命之恩。看著唐爸濕透的褲腿,女子忍不住的道歉。“同誌,真的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這孩子說不定就……”女子的聲音有些哽咽。
“沒事,沒事,同誌你太客氣了,這事誰遇到都不會袖手旁觀的。”唐爸安慰道。
“同誌,這回你家孩子還真是運氣好,得虧遇見了他們父女倆,你家孩子太小了,去的地方又太偏僻,如果不是老唐他閨女看到了,一時半會還真不會有人注意到你兒子,如果是這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唐爸的朋友開口道。
女子一聽一陣後怕,如果,如果沒有人看到,自己半天又找不到兒子,那……,女子不敢想,眼淚又一次流了下來。唐媽見狀趕緊勸她不要太激動了,女子看著唐媽懷裏的唐心,知道這就是看到自己兒子遇見危險的孩子,雖然孩子還這麽小,但是她一點也沒覺得奇怪,覺得這一切都是天意,她對唐心充滿了感激。她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麽隻能不住的說“謝謝,謝謝!”
這時候唐家大嫂開口了,“好了好了,同誌你就別客氣了,趕緊帶著孩子回去吧,這渾身都濕了。老三你們也趕緊回去吧,你這一身也該換一下了。”
這時年輕女子的朋友也趕了過來,他們一起勸著女子,安撫著孩子,唐家人看到這裏,就悄聲的退去了。唐心看著年輕人懷裏慢慢恢複的男孩,衝她笑了笑,男孩也靦腆的衝她露出一個笑臉。年輕女子還來不及問下恩人的名字,他們已經走遠了,年輕女子懊悔不已,這一別怕是永遠不會知道恩人的姓名了。
原本愉快的郊遊,就因為這樣一個小插曲很快的就結束了,唐爸要回去換衣服就提前帶著妻子和兩個孩子離開了。唐家大嫂和二嫂繼續帶著孩子又玩了一會也回去了。原本以為這隻是一次短暫的交集,唐心很快便將這一切忘諸腦後,可是她不知道命運的細線已經在冥冥中將他們聯係在了一起。那個小男孩會成為她以後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個人。有些人,有些事冥冥中早有注定,是躲也躲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