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傾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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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開局偷吃貢品竟被鍾離發現!
散兵猛然抬頭,發現隻剩下自己一人,暴雨再次淋漓落下,雨滴破碎在他的眼瞳,最終浸入了他的腦海裏。
不知多久以前。
雷電將軍巴爾澤布為了存放神之心,製造了一具原型人偶。
但人偶卻在睡夢中淌下淚珠,巴爾澤布意識到人偶無論作為器物或人類,都過於脆弱了。
按照最初設想,巴爾澤布應當將他直接廢棄,但這樣做過於殘酷,於是巴爾澤布選擇隻將他體內的力量封印,讓他在借景之館繼續沉睡下去。
出於憐憫之情,巴爾澤布將箭羽狀的憑證與人偶一同置於棺中。
因為未可知的錯誤,人偶從“休眠”中自行蘇醒。
他在借景之館內成日對著空洞的美景發呆。火紅的楓葉、精美的雕花窗欞在這華美的牢獄裏,他失去了感知。
名為桂木的好心武士勞作時不慎誤入館中,他因而得救。
桂木帶他到踏韝砂生活,帶他認識那裏的居民。那時的他仍如新生一般懵懂無知,對人們充滿好意和感謝。
桂木見他身上有普通人不會佩戴的金羽,知道他不提出身必定有其苦衷,便特意隱去借景之館,謊稱自己是在名椎灘巡視時撿到了這個孩子,還要求他也統一口徑,不要說漏了。
繁忙的、喧鬧的踏韝砂,承載著他一生最幸福的回憶。
在那裏,他短暫地成為人類、成為普通人。
寄騎桂木、目付禦輿長正、造兵司正丹羽久秀、造兵司佑宮崎兼雄
還有許多踏韝砂居民都會教他讀書寫字,教他生火做飯,傳授他鍛造技巧,接納他為朋友。
外麵的人都管他叫傾奇者,他不討厭這個稱呼。傾奇者,多指衣著鮮麗,行為特別的人。
再怎麽與眾不同,它也象征他是人,是踏韝砂的一份子。
在引入遠國的技術製造“禦影爐心”前,漫長的時間裏,踏韝砂所采用的冶煉方法一直是傳統的“踏韝製鐵法”。
禦輿長正擔任目付後,一度癡迷於鋼鐵的冷峻之美當中。他向同樣熱衷於刀劍鍛冶的兼雄請教心得,最終親手造出了一柄堅硬樸實的長卷大刀“大踏韝長正”。
在“大踏韝長正”鑄成當夜,長正與兼雄及傾奇者一同舞劍慶祝。
終結了傾奇者平靜生活的事情,在稻妻曆史上卻不是什麽重大事件。
踏韝砂的變故始於赤目家與愚人眾執行官“博士”多托雷偽裝的楓丹機械師埃舍爾。
為了進一步提升鍛造水準,赤目與攜帶楓丹新技術的多托雷深度合作,並將多托雷介紹給同為“一心三傳”的丹羽久秀。
多托雷的到來一度讓踏韝砂激動。
人們采用他的新興技術處理晶化骨髓,效率與產量均有提升。
但隨著時間推移,踏韝砂最中央的大爐出現了些許異樣。
爐中攢有大量黑氣,慢慢地,詭異氣體開始影響工匠的身體。
冶煉鍛造,本該是踏韝砂賴以為生的基礎,最終竟成了致死的事。
死者數量漸漸增加,大爐進一步失控。
沒人能接近核心區域,就連讓它停轉都成了一件天大的難事。
作為踏韝砂最高負責人,丹羽久秀不得不暫時封鎖消息,同時派人到稻妻城向天守閣方麵求救。
可不知為何,駕船出海的人一個都沒回來。
恐懼蔓延在踏韝砂人民的心中。
傾奇者知道久秀需要雷電將軍的幫助,卻不知這一年雷神已用自己為材料製造出完美的人偶,將管理職責托付給了“永恒的守護者”。
他乘一艘小舟,頂著海上雷暴雨,不顧安危來到天守閣前求見雷電將軍。
真正的雷電將軍早已身處一心淨土。
傾奇者屢次遭到拒絕,情急之下取出那枚金色羽毛示眾,轉而請求覲見鳴神大社的宮司八重神子。
神子忙於輔佐永恒的守護者,甫一聽說此事便匆忙趕來,也隻來得及與急火攻心的傾奇者見上一麵。
她承諾馬上帶人處理此事,失去所有耐心的傾奇者卻置若罔聞,帶著幕府放棄了踏韝砂的絕望之情返回來處。
在此期間,丹羽久秀決定帶著多托雷的用於吸收邪祟的裝置進入爐心解決問題,卻被多托雷偷襲殺死,心髒被取出放入裝置。
當傾奇者回到踏韝砂時,多托雷將裝置交給傾奇者,讓他進入爐心去吸收所有冶煉導致的汙穢。
傾奇者最終關閉了燒紅的大爐,不惜為此燒毀十指。
負荷遠超預期,傾奇者卻在裝置的保護下活了下來。
他詢問多托雷裝置裏麵是什麽,卻得知這是丹羽久秀畏罪潛逃前留給他的禮物——一顆從無辜仆從身上取下的心。
傾奇者從未想到渴求之物會以如此殘酷的形式呈現在麵前,他認為自己被久秀徹底背叛了,這背叛卻讓他活了下來。
憤怒又悲傷的傾奇者把心狠狠摔在地上。
它並非傾奇者真正想要的東西,因為它並未蘊含任何祝福,隻是一顆用友善的外表所包裹的,充滿自私、虛偽、狡詐與詛咒的祭品。
丹羽之死被包裝成踏韝砂事故,多托雷又巧舌如簧,很快就說服人們相信一切不過是本地負責人的失職罷了。
長正作為順位下來的擔當人,原本應該以死謝罪,多虧他那忠心的武人隨從桂木以身代之,自願扛下所有罪過。
無論長正如何不舍,他終究背負了洗刷禦輿家汙名的重責,不可在此倒下。
在桂木的堅持下,長正最終殺死他,並將長卷棄於踏韝爐中熔毀,以此為踏韝砂事件作結。
在這之後,“大踏韝長正”易名為“桂木斬長正”。
當神子調派的援兵趕到踏韝砂時,當地並不是一片慘狀,相反,大部分人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隻聽機械師埃舍爾說,丹羽久秀自知失職攜家人畏罪潛逃,傾奇者代替丹羽久秀進入核心區,關閉了大爐。
神子得知傾奇者與潛逃的丹羽久秀本是好友,猜到他心情沉重,不願在此時打擾他,隻差人將那枚羽毛交還過去。
再後來,傾奇者從踏韝砂消失不見。
人們回憶過去,總也忘不了禦輿長正鍛刀大成那日傾奇者與眾人一同獻上的歡慶之舞。
他起舞時飛揚輕盈,如一根隨風飄散的鳥羽,誰又能想到,其人也如羽毛一般飛往了不知名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