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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
    郭元洲整個中學過得雞飛狗跳，沒別的原因，他老愛上網，經常去網吧，老師在附近的學校搜，十有八九能找到他。
    一開始，老師還會叫家長，畢竟郭元洲初一成績非常不錯，認為他還有救。
    但久而久之，郭元洲一如既往的成績吊車尾，每個月全校批評欄上都有他的名字，老師們都在說這孩子廢了。
    這是一個小城鎮，所有人都極為重視孩子的成績，因為要考入重點高中，都說進入之後半隻腳就踏進大學的門檻。
    小地方，教育資源不強，本省的大學也不多，分數線卻極高，大家說的考入大學，指得是本科，能靠近本科大家都會很高興。
    郭元洲初二的時候，家裏人見他始終改不好，不由長歎一聲：這就是命！
    不過或許喜愛鑽研吃食的人心態都比較好，在經過一段時間失望後，郭家上上下下都一致認為郭元洲開開心心就好。
    “孫啊，咱家可能沒有讀書的基因，不怪你，你看你爸你媽也就是高中學曆，都沒考上大學。”
    郭奶摸著自己孫孫的頭安慰。
    “媽，這能一樣嗎？
    我那年代能和現在比？”
    郭父可不願意把這小兔崽子和自己比，當年自己還要做農活，吃不飽都是常有的事。
    郭奶哼了一聲：“隻要孫孫做個正常人，平平安安過下去也沒什麽不好的。”
    對於這一點郭父郭母倒沒有異議，雖然兒子從一開始成績優異到現在沉迷網吧，成績一落千丈，他們受傷了很長一段時間，但孩子還是乖的，不能讓他繼續走邪路下去。
    一家人圍坐在客廳，郭媽嚴肅道：“兒子，我們知道你喜歡完電腦，但是網吧那地方人雜，你一個初中生不能老去那，所以我們給你買了一台電腦。”
    郭元洲震驚了：“什麽電腦？”
    小縣城的普通家庭裏根本沒有普及電腦，不然網吧也不會到處開花，小孩子進去偷偷摸摸搞個身份證就能上。
    “就網吧那種電腦，今天來人特地組裝了一上午。”
    郭媽摸著兒子腦袋，“電腦我們給你買了，你不能成天溜出去逃課。”
    郭元洲原本隻想安安靜靜去網吧玩電腦，但是網吧那群同校的或者高中生老是拉幫結派的，他不樂意，和那幫人打過好幾次架，學校通報了好幾次，都認為他是不良學生，甚至還有一次郭元洲幫了一個同班女生，才和外麵的混混打架，結果被年級主任抓住，然後記過搞了處分。
    那女生早就脫身，根本沒有替郭元洲辯解的意思。
    這件事也促進郭家做這個決定的原因。
    雖然他們相信兒子解釋的話，但網吧確實比較亂。
    郭家就這麽和郭元洲約法三章，不能再去網吧，其他自己看著辦。
    家裏人也不懂什麽電腦，每天就看著郭元洲一放學就跑進房間裏玩電腦。
    但好在他們兒子精神狀態好，不像其他沉迷電腦的孩子一樣那麽頹廢。
    一天郭父敲門想問兒子要不要吃水果，半天沒有人搭理，隻能自己進去。
    郭元洲還坐在電腦麵前，手指敲得飛快，電腦屏幕上閃過一條又一條符號。
    一點都不像在玩遊戲。
    “兒子，你這是在幹什麽呢？”
    郭父雖然不太懂電腦，但他也是看過電視電影的人，頓時腦中閃過各種猜測。
    “在學代碼，爸，我待會就出去吃。”
    郭元洲手指不停，他緊緊盯著電腦。
    他沒有老師，全是自學的。
    郭元洲一個初中生也沒有什麽錢，他最開始在圖書館看到一本有關計算機的書，產生濃烈興趣，但小地方這種書不多。
    他全部看完後，實在心癢癢，便去了網吧，然後在引擎上搜索學習，後來又摸到貼吧上，跟著一群人學，最後又從貼吧知道有各種論壇，現在進入的一個論壇在搞一個活動，據說贏了，獎品是一個大佬學習包。
    “好。”
    郭父恍恍惚惚出去。
    走到客廳，郭母問他：“小洲怎麽沒有出來？”
    “他在忙。”
    郭父還沉浸在自己的猜測中。
    “玩也要有限度，成績我也就不要求他了，怎麽天天對著電腦，眼睛壞了怎麽辦？”
    郭母有點不滿，轉身要去喊郭元洲出來。
    “別，兒子在幹正事。”
    郭父拉著郭母坐下，並喊來郭爺爺郭奶奶。
    一家人除了孫子還在房間裏，全圍在客廳。
    “咋啦？”
    郭爺爺端著一盤自己炸的小吃出來，擺在桌上，吃了一塊。
    “我發現一件事，我們一直沒有問小洲他去網吧幹什麽。”
    郭父嚴肅道。
    “網吧還能幹什麽，不就是打遊戲。”
    郭母不在意道，也是郭元洲這孩子聽話，又熱心腸，她想著一輩子平平安安也算可以。
    郭父搖頭：“我剛才進去，看見他沒在打遊戲，好像在搞那什麽代碼。”
    “代碼？
    電影裏那種嗎？”
    郭爺爺有點振奮問道。
    “對。”
    郭父點頭。
    郭母皺眉想了想：“說起來兒子好像突然就去網吧了，成績也慢慢下來。”
    這事仔細想想確實蹊蹺，他們這個年紀都成群結伴去網吧玩遊戲，正所謂一個葫蘆七個串，老師一抓肯定能擼出一堆人，但郭元洲從來是獨來獨往。
    一家人在外麵客廳討論了半天，最後一致決定等郭元洲出來，問問他以前在網吧都幹些什麽。
    房間裏，郭元洲終於拿下活動第一，得到一堆大佬學習包，全部打包發送到自己電腦上。
    這時候他才鬆了一口氣，然後想起客廳有水果，肯定還有他爺爺做的小吃，立刻出來。
    客廳四個人齊齊朝他看來。
    “小洲，來，過來坐。”
    郭父露出極為溫和的笑道。
    “爸，你幹嘛？”
    郭元洲握著自己的手臂使勁搓了搓。
    “小洲，你和我們說說你以前去網吧都幹些什麽。”
    郭奶奶拉著自己孫孫慈祥問道。
    郭元洲最喜歡的人就是他奶奶，一手的絕活菜，又疼他，當然家裏人都疼他。
    “就學點計算機什麽的。”
    郭元洲摸頭，他也想過和家長們說自己去網吧都幹些什麽，但他們就沒問過，甚至沒有罵過他玩遊戲什麽，最多被叫家長後，看著他說網吧很多人抽煙，對小孩子不好。
    “你不是玩遊戲啊？”
    郭母詫異問道。
    “我沒玩過，就是去網吧查資料。”
    郭元洲在本子上記得資料都有厚厚的好幾本。
    “老師還說你天天逃課去玩遊戲。”
    郭母還是信自己兒子解釋的。
    郭元洲大大翻了一個白眼，他上學期班主任換了一個，根本不聽他解釋，他說自己去網吧查資料，對方嗤笑一聲，說他一個初中生需要查什麽資料。
    到後麵，郭元洲見這班主任不管成績差的學生，便幹脆任由自己學習一落千丈。
    “兒子，剛才那些代碼都是你搞的？
    看起來挺厲害的。”
    郭父摸著下巴，“有一技之長，你也餓不死，我不用擔心你未來了。”
    郭元洲臉上頓時浮現出得意之色：“當然厲害，我剛才贏了活動，得到了大佬的學習教程，到時候我一定會變得更厲害。”
    知道郭元洲在學習電腦知識，一家人頓時鬆了一口氣，氛圍極為融洽，後麵自然更不會去打擾他坐在電腦麵前。
    隻是家裏人知道，外麵的人並不懂，甚至小區聽見郭父郭母說的，私底下暗自嘲笑。
    “還寫代碼呢？
    明明是天天在家打遊戲，遮麵子而已。”
    “可不是，笑死，郭家人還特地去買了電腦給兒子，我看是要把他養廢。”
    “才初中就這樣子，以後職高都沒得上。”
    “我看他們家做吃的挺有一套，以後去做廚子說不定能發財，哈哈哈。”
    ……
    諸如此類的話說多了，自然傳到郭家人耳朵裏去，但他們都瞞著沒讓郭元洲知道。
    小縣城學習成績為天，其他的路統一算偏門歪道，但等孩子們畢業後，誰掙得的錢多又成了王道，學曆又可以拿來嘲笑。
    郭家人文化程度不高，但思想比小區內的人開明不少，並不在乎外麵的閑言閑語。
    郭元洲就這麽無憂無慮過完了整個初中生活，其實他要學代碼，英文必不可免要接觸，還有邏輯等等，初中那些課程學起來不差，原本初三最後幾個月，他都複習的差不多了，就等中考考出一個好成績。
    但是中考那天，郭元洲是在外麵吃的早飯，結果食物中毒，上吐下瀉，前麵兩場考試根本沒考。
    晚上回來後又發著高燒，第二天暈暈乎乎去考試，成績出來一塌糊塗。
    家裏人愧疚的不行。
    小區裏人安慰：“別這麽難過，你家孩子本身也考不了多少分。”
    被郭家人罵了回去。
    最後郭元洲隻能去一個普通的高中。
    他們這邊的資源基本都集中在重點高中，普高基本沒有出路。
    郭元洲倒沒有消沉，繼續研究著自己的代碼，別說他還真的小有名氣。
    一直到上普高，郭元洲開始發現自己學校到底有多差，連考試的試題都出得亂七八糟，還有些直接從其他學校抄過來的，然後學生間到處流傳答案。
    郭元洲上了高中之後也能聽見鄰居的議論，說他以後長大肯定沒出息，隔壁誰誰在重點高中的火箭班，考進了前十，說不定是a大的料。
    雖然學校資源有點差，但郭元洲還能自學，在書店買些什麽王後雄，三年高考五年模擬做著。
    一個人摸索，勢必要走彎路，但當時郭元洲的想法隻是要考個差不多的大學，一本就夠了。
    他一天時間要掰成兩半使用，還要學習代碼，和學習不同，郭元洲現在破解的水平越來越高，這也和當初贏得那個學習包有關，都是這方麵的知識。
    等到高一下學期時，郭元洲已經是年級第一，把第二甩得遠遠的，但他的成績要真拿到重點高中，估計也就勉強蹭到火箭班。
    但所有人都很滿意，郭元洲自己也還行，因為這所學校逃課和上課一樣普遍，他也經常逃課回家，坐在電腦麵前開始到處遊蕩，他現在在以前那個論壇已經成為了大佬，一出現論壇很多人請教他。
    不可避免，郭元洲飄了。
    他覺得自己簡直是天才，不光電腦玩得好，成績還可以。
    但是這一切都在某一天打破了。
    他們論壇有個人得罪了另外一個論壇的人，七搞八搞，把郭元洲推了出去，他一手破解技術確實不錯，和另一個論壇的人對上，毫不落下風，他贏了。
    那時候郭元洲感覺自己體內充滿了王霸之氣，他一激動，把人家整個論壇給破了，這一破得罪人了。
    大晚上的，有人找上門了。
    一言不合，要攻擊他。
    郭元洲當然不會讓對方得逞，立刻和其對上。
    結果發現對方實在是強，但郭元洲混跡幾年的經曆讓他還能撐一會，試圖反攻。
    但是最終失敗，雖然給對方設下陷阱，但他的電腦算是報廢了。
    郭父推門進來時，見到兒子的電腦屏幕高頻率地閃著，大驚：“你電腦怎麽回事？”
    “壞了。”
    郭元洲僵硬道。
    郭父歎氣：“明天拿去修一修，實在不行換台新電腦，我聽說你們搞這個都需要最好性能的電腦。”
    後麵郭元洲得到一台新電腦，比前幾年買的電腦檔次高了不止一點。
    他尋著上次的痕跡重新找到對方，想要再和對方比一比。
    oday：【上次是我電腦太慢了，這會我一定能贏你。
    】。
    oday：【你破解水平也就一般，沒我強。
    】。
    zero：【？
    】。
    oday：【大佬，我們再來一次吧！求求了。
    】。
    郭元洲絲毫不要麵子，這是他第一次遇見的最強高手，以前網上遇見的那些人和朋友水平，現在看隻能說一般，他進步太快，現在再看所謂的大佬學習包，也沒有了效果，都是最淺顯入門的道理，但對當年的他來說很有用。
    zero：【周六晚上。
    】。
    對麵最後在他的死纏爛打下還是答應下來。
    不得不說，一聲大佬沒喊錯，郭元洲幾乎是被對方全麵壓製，除了在破解方麵可能稍微有那麽一點優勢，但最後還是輸了。
    oday：【大佬，您別對我電腦下手啊，我隻有這一台，還是新買的，沒錢再買了。
    】。
    zero：【你破解水平不錯，有個人想和你對一場，來不來？
    】。
    郭元洲頓時興奮，敲著鍵盤就說來。
    事實證明，大佬旁邊的人也不會差到哪裏去，郭元洲再一次遇上滑鐵盧，他破不開。
    大佬介紹的人極為擅長設置障礙，防火牆堅硬的如同龜殼，找不到任何破綻點。
    郭元洲再一次輸了，他冷靜了一會，連續發出幾條消息。
    oday：【大佬，求求你，收下我當徒弟吧！】。
    oady：【我特別聽話！】。
    oday：【賣身也可以，我還挺嫩的。
    】。
    root：【滾！什麽人都想來占便宜。
    】。
    zero：【師父當不了，收小弟倒可以，看你表現。
    】。
    root：【老大，不是吧，你有我這個小弟，居然還要找一個？
    】。
    郭元洲見到有機會，頓時纏著不放，每天都按時按點叮咚一下，說起來他們三個人的空閑時間非常接近。
    最後在他的死纏爛打下，終於成為對方的小弟，隨著漸漸了解，才發現他們都是高中生。
    因為三人都是自學的編程和代碼，話題比較多，而且郭元洲話多，什麽都往外拋，最後成功讓對麵兩個人都知道了自己的情況。
    root；【學這個的，一般都會考去s大，全國所有的大學中，這所學校這個專業最強。
    】。
    s大？
    這個學校郭元洲想都沒有想過，離他太遙遠了。
    oday：【你們都要考這個學校嗎？
    】。
    平常相處中，郭元洲可以很敏銳發現對麵兩個人應該家世不錯，至少是在大城市生活，因為很多東西他聽都沒聽過。
    root：【不，我們要去a大。
    】。
    oday：【你不是說s大最強嗎？
    為什麽還要去a大？
    】。
    root：【裝逼，a大說出去誰不認國內第一。
    】。
    這倒也是，郭元洲看著電腦上的消息，有點愣，a大更是他不敢肖想的學校。
    root：【不過，老大不是因為這個，她隻是單純的不想和s大的一個人成為校友。
    】。
    今天zero沒上線，root就在背後說悄悄話。
    郭元洲看著那個‘她’又愣住了。
    oday：【老大是女生？
    】。
    root：【是啊，你對女生有意見？
    】。
    oday：【沒有，我就是也想考a大，說出去應該很有麵子。
    】。
    郭元洲想著自己家人受到周圍人的嘲笑，不止一天兩天了。
    但是考a大……幾乎是奢望。
    本身普高資源就差，什麽自主招生的名額基本都落在重點高中學生身上，再加上他還有個處分，基本告離了這種手段加分的機會。
    這時zero進來。
    zero：【你也想考a大？
    】。
    他們三個人的年級都是互相知道的，郭元洲和zero都是高一，root在讀高二。
    oday：【隻是想想，我不行。
    】。
    root：【你才高一，還早得很，怎麽就不行了？
    成績隻要不差到離譜，還是有機會的。
    】。
    zero：【我學的資料發你一份。
    】。
    就這樣，原先三人天天晚上自己battle，找別人battle又分出一半時間來學習。
    zero有很多資料都是郭元洲沒有的，他們學校自己的試卷全是老師自己出的，另外zero自己還有整理的資料，全部一股腦發給他。
    郭元洲開始在題海中遨遊，學校發的作業和試卷，基本已經沒有了意義，他現在隻做zero發過來的資料。
    其中不乏有奧賽難度的題目。
    後麵高二要參加競賽時，郭元洲報了兩科，然後一騎絕塵，直接拿下第一，整個縣城兩所重點高中都驚了，居然一個普高學生把他們火箭班的學生給壓了下去，拿到全國第一。
    郭元洲和zero兩個人說這件事的時候很高興，zero沒有參加比賽，似乎在忙其他的事。
    不得不說，這次讓郭元洲出盡了風頭，更不用說後麵還有市聯考，他的成績足可以排進火箭班的前五。
    這下郭元洲有點安心，更加利用好zero發給他的資料。
    a大還是有希望的。
    隨著時間推移，市聯考和省聯考這種活動越來越多起來，幾乎縣城所有高中都知道，普高有個奇人，成績比火箭班的人還要強。
    據說極有可能考上a大。
    小區裏的風向開始變了，對著郭家人好言好氣的，有些鄰居還試圖打探郭元洲的學習方法，問他有沒有什麽資料可以出的。
    郭元洲自然不可能給，這些資料本身就是zero學校內部老師自己出的，不能外傳。
    再者，這幫人他太討厭了。
    因為郭元洲的不配合，有些人開始說風涼話。
    “隔壁老劉家兒子去參加自主招生了，聽說拿到了s大二十分的加分！”
    “東街的周家女兒拿到a大的二十分。”
    “嘖嘖，都不得了，穩了。”
    他們這個小地方，一年難得出一個a大學生，上的也多半都有加分。
    郭元洲沒有參加自主招生計劃，隻能裸考，硬生生考出分數。
    這些郭家人都不在乎，每天都關注自己兒子的心理健康。
    “兒子，這a大也不是一定要考上，你現在已經很厲害了。”
    郭父正色道。
    “對，考個一本，你媽我都很高興。”
    郭母附和道。
    郭元洲笑了笑：“我沒事，隨他們怎麽說。”
    說完一頭紮進房間學習。
    等到高考那天，郭家人十分緊張，他們之前已經提前模擬好早中晚的飯菜，堅決不能再像中考一樣出問題。
    反倒郭元洲半點不緊張，再進考場前還有工夫拿著手機和root爭辯該用什麽語言破解建立一個程序。
    幾天的考試結束，出來的那一刻郭家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們孩子完完整整出來了。
    等成績的那一個月，郭元洲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去旅遊或者做暑假工，他縮在房間裏，和zero、root每天昏天黑地地和外麵的人battle，學到了不少東西。
    出成績前一天晚上，是郭奶奶七十大壽，一家人喜滋滋開了個家庭小壽宴，由於郭元洲已經畢業，他們開了酒，一家人喝著酒，吃著各種菜和小吃，最後各自昏沉沉進房間休息。
    第二天早上第一個醒來的是郭元洲，他揉了揉眼睛，一看時間，十點。
    他沒有想起什麽，洗漱出來，坐在客廳切了一個大西瓜，然後吃完一片，終於有點清醒過來，起身去敲爺爺奶奶和爸媽的房門。
    “我切了西瓜，你們要不要吃？”
    郭元洲手裏還拿著一片西瓜在啃，一推開他爸媽房門，床頭櫃兩個手機嗡嗡震著。
    “喂。”
    郭元洲咬幹淨手裏的西瓜，扔掉順手往屁股上擦了擦，兩個電話一起接過來，也沒看是誰。
    “請問是郭元洲爸爸嗎？”
    “請問是郭元洲媽媽嗎？”
    兩邊手機同時傳出差不多的話，語調上揚，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
    “昂，是啊。”
    郭元洲站在他爸媽床前，雙手拿著手機應道。
    “您兒子是市狀元！a大穩了！”
    “郭元洲同學考了全省第三，是狀元！”
    兩道聲音再一起傳來。
    郭元洲哦了一聲：“知道了，謝謝啊。”
    這是兩頭的人才反應過來接電話的人……或許大概是郭元洲本人。
    郭元洲把電話一掛，然後淡定走出去，再去廚房拿了一個鐵盆和擀麵杖，最後繞著他爸媽爺奶房間敲打一圈：“爺爺奶奶，爸媽，我全省第三！！能上a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