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自此東瀛無國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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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王寺慘敗、畠山持國戰死、一萬五千幕府主力灰飛煙滅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靂,狠狠劈在京都上空!
    整個京都徹底炸鍋了,恐慌如同瘟疫一般席卷全城。
    公卿貴族們哭爹喊娘,收拾細軟準備逃亡,平民百姓更是惶惶不可終日,謠言四起,說明軍是吃人的惡鬼,是天照大神派來懲罰他們的天使,明軍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皇宮內,後花園天皇聞聽噩耗,當場一口氣沒上來,嚇得昏死了過去,禦醫們手忙腳亂地一頓搶救,才勉強吊住一口氣,但也徹底病倒了,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年幼的將軍足利義政更是嚇得哇哇大哭,尿了褲子,躲在他娘的懷裏不敢出來。
    幕府最後的遮羞布被明軍徹底撕碎。
    細川勝元、山名宗全等大佬麵如死灰,相對無言。
    手中已無可用之兵,臨時征召?人都快跑沒了,去哪招兵!
    此刻的京都城就像個被剝光了衣服的少女,暴露在明軍這頭凶獸的獠牙之下。
    而就在這時,更大的絕望降臨了——海麵上,那如同移動山脈般的恐怖艦隊,在蔡福的指揮下,已經突破了最後的海上阻礙,龐大的身影出現在大阪灣!
    黑洞洞的炮口,森然指向了京都的門戶——大阪城和更遠處的京都!
    絕望之下,幕府最後的“智慧”隻剩下卑躬屈膝。
    細川勝元等人做出了一個極其“明智”的決定:逼迫病重的後花園天皇親自出城,前往明軍指定的港口,迎接大明皇帝陛下,祈求停戰!
    他們天真地以為,讓天皇這個“現人神”親自出麵,或許能喚起天朝皇帝的一絲“憐憫”或“體麵”。
    甚至不管明國人提出什麽過分的條件,隻要有人背鍋,他們以後就還是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天皇,不就是用來背鍋的嗎!)。
    朱祁鎮站在“鎮海號”巍峨的船樓上,用千裏鏡俯瞰著混亂的大阪城,冷笑連連。
    陶敞大勝的消息已經傳來,他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當接到幕府使者戰戰兢兢送來的國書,言明後花園天皇將親至堺港“拜謁天顏,乞求天恩”時,朱祁鎮冷笑一聲:“天皇?給我大明百姓提鞋都不夠格,他配嗎!”
    他對身邊的蔡福和陶敞說道:“傳令下去,在堺港碼頭,給朕搭一個高台,要足夠高,足夠顯眼!讓所有倭奴,都能看清他們的‘天照大神’後裔,是如何跪伏在大明龍旗之下的!”
    “臣等遵旨!”蔡福和陶敞齊聲應諾。
    數日後,堺港碼頭。
    明軍士兵盔明甲亮,刀槍林立,肅殺之氣彌漫了整個港口。
    臨時搭建的高台巍峨矗立,上麵飄揚著巨大的明黃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朱祁鎮身著十二章紋袞服,頭戴翼善冠,端坐在高台正中的龍椅上,不怒自威。
    蔡福、陶敞等一幹如狼似虎的將領按劍侍立兩側,目光如電,掃視著下方。
    港口內,明軍戰艦炮門全開,黑洞洞的炮口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懾力。
    在無數明軍士兵冰冷目光的注視下,一支極其狼狽的隊伍緩緩出現在碼頭。
    隊伍的核心,是一頂極其簡陋、甚至有些破舊的禦輦,麵色蠟黃、氣若遊絲的後花園天皇,在兩名麵如死灰的老宮人攙扶下,勉強坐在輦中,身體因恐懼和病痛不住地顫抖。
    他身後,跟著的是如同喪家之犬的幕府管領細川勝元、山名宗全等重臣,以及一群嚇得瑟瑟發抖的公卿。
    他們全都脫去了象征身份的冠冕和華麗服飾,穿著最樸素的素服,赤著腳表示最卑微的臣服),一步一挪,如同走向刑場。
    氣氛壓抑到了極點,隻有海風的嗚咽和倭人隊伍中壓抑的啜泣聲。
    當後花園天皇被攙扶著,顫巍巍地走到高台之下時,朱祁鎮甚至沒有起身。
    他居高臨下,目光如同俯視螻蟻。
    細川勝元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以頭搶地,用帶著哭腔的、極其蹩腳的漢語高聲道:“下國罪臣細川勝元,率……率吾皇……覲見……覲見大明天子皇帝陛下!吾皇……恭請陛下……天恩浩蕩……息……息雷霆之怒……”他語無倫次,恐懼到了極點。
    “放肆,天下隻有我大明一位皇帝,爾卑賤小國,也敢自稱皇?找死!”蔡福大喝一聲,拔刀就要砍人!
    “啊!”細川勝元嚇的麵無人色,“大明天子饒命,是…是小人錯了,錯了!”
    而那後花園天皇此時被鐵塔一般的蔡福這麽一嚇,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死了過去。
    朱祁鎮麵無表情,隻是微微抬了抬手,示意蔡福退下。
    隨行的明軍軍醫在得到允許後,直接一盆冷水澆到了後花園天皇的臉上,被冷水一激,這貨才悠悠醒來。
    見他醒了,隨軍而來的內閣次輔於謙直接展開一份早已擬好的、用詞極其嚴厲苛刻的詔書,用洪亮而冰冷的聲音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爾倭國,蕞爾小邦,本沐天朝教化,理當安分守己,永為藩籬。然其君臣昏聵,縱容海賊,屢犯天威,劫掠邊民,罪惡滔天,更悍然屠戮朕之登州子民,人神共憤,天地不容!
    朕承天命,吊民伐罪,親統王師,跨海東征,爾等不自量力,螳臂當車,屢敗屢戰,終至今日覆亡之禍!
    今,爾倭主既知悔罪,親來乞降,朕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準爾所請。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為儆效尤,永絕後患,特頒此約:
    一、倭國自即日起,國祚斷絕,永為大明之‘東瀛布政使司’,其主廢天皇號,改稱‘島主’,永世臣服大明,歲歲來朝,不得有誤,京都改稱‘歸化城’,為布政使司治所。
    二、倭國所謂‘天照大神’為邪魔外道,蠱惑人心,滋生寇患,著即廢除,所有神社盡數搗毀,神官一體擒拿,或誅或奴!倭民隻準奉大明正朔,習華夏禮儀,尊孔孟之道。
    三、賠款:計黃金五百萬兩,白銀五千萬兩,分二十年償清。另,賠償大明軍費糧秣折白銀三千萬兩,即刻籌措,三月內運抵大明!
    四、割地:九州、四國全島,本州之山陰、山陽、南海三道即西部和南部),北海道蝦夷地),及所有附屬島嶼,盡數割讓大明!倭國……東瀛布政使司僅保留本州近畿、東海、北陸三道京都周邊及東部、北部狹小區域)。
    五、懲凶:凡參與登州屠戮之倭寇,無論生死,皆需查明身份,誅其三族!凡抵抗王師之倭國將領、大名,及其家眷,盡數押解大明,為奴為婢,永世不得赦免,名單由大明核定。
    六、駐軍:大明於歸化城京都)、大阪、長崎、博多、江戶東京)等處,設立永久軍鎮,駐軍十萬,所需一切糧餉用度,皆由東瀛布政使司供給!東瀛不得保有軍隊,僅可設維持治安之捕快,人數、器械由大明限定。
    七、通商:大明商船於東瀛所有港口,享有自由通商、免稅、裁判等一切特權,東瀛不得幹預。
    八、獻禮:東瀛所謂三神器八咫鏡、天叢雲劍、八尺瓊勾玉),乃僭越悖逆之物,著即獻於大明,以彰正統!
    此約既定,永為圭臬!敢有違逆,朕必再提天兵,犁庭掃穴,雞犬不留!勿謂言之不預也!
    欽此!”
    條約宣讀完畢,整個碼頭死一般寂靜。隻有海風卷著詔書的嘩啦聲。
    “噗!”本就病重的後花園天皇,聽完這亡國滅種、羞辱至極的條款,尤其是聽到要獻出象征皇權神授的三神器時,再也承受不住,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又昏死了過去!
    細川勝元等人麵無人色,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癱軟在地。
    廢除國號,廢除信仰,巨額賠款,割讓絕大部分領土!駐軍!獻出神器!這哪裏是和約?這分明是亡國滅種的判決書!
    “島主!島主!”幕府大臣們圍著昏死的後花園天皇,哭天搶地,像死了爹一樣。
    朱祁鎮冷冷地看著這一幕,眼中沒有絲毫波瀾,他緩緩站起身,走到高台邊緣聲音冰冷:“畫押!用印!今日不簽,明日,朕的龍旗,就插在爾等的皇宮之上!朕的將士,就在爾等的祖墳上宿營!”
    “大明大皇帝陛下,可否……可否等我皇……不,等島主醒來再簽?”細川勝元哆嗦著說道,同時他心裏也有打算,這份賣國條約他無論如何是不能簽的,簽了他就成了整個東瀛的罪人,祖墳估計就得被人扒了,要簽,也得讓這個後花園來簽,要背鍋也是他背!
    在明軍刀槍的寒光和戰艦炮口的威逼下,在亡國滅種的恐懼麵前,昏迷的後花園天皇被明軍軍醫好不容弄醒了,他哆嗦著在屈辱的條約上按下了手印,細川勝元作為幕府代表也沒能逃過,顫抖著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蓋上了幕府將軍的大印足利義政的印璽)。
    一份用倭國天皇和幕府的血淚寫就的、史無前例的喪權辱國條約——《堺港條約》後世以其簽訂地命名,倭人則屈辱地稱其為“後花園之恥”)——就此誕生!
    當代表倭國最後尊嚴的印璽落下,朱祁鎮接過那份墨跡未幹的條約文本,嘴角終於露出一絲真正屬於征服者的、冷酷而滿足的笑意。
    他轉身,麵向東方遼闊的大海,那裏是故國的方向。
    海風鼓蕩起他明黃色的龍袍,獵獵作響。
    他仿佛看到了登州衛死難同胞在天之靈得以告慰,看到了大明龍旗永遠飄揚在這片被徹底征服的土地上。
    “陛下聖明!大明萬勝!萬勝!萬萬勝!”山呼海嘯般的萬歲聲,從明軍的戰艦上、從碼頭上、從每一個明軍將士的口中爆發出來,聲震寰宇,久久不息!
    這聲音,宣告著一個島國的徹底沉淪,也宣告著一個東方帝國鐵血霸權的巔峰時刻!
    東海作硯血作墨,寫盡倭奴百年哀。龍旗所指山河碎,自此東瀛無國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