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真理說服課:當火器轟鳴時,佛祖也得捂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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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判桌上吵得不可開交,朱祁鎮也沒讓使團其他人閑著。
    他精心安排了一場“課外實踐活動”——參觀大明五大龍軍,重點是火器操演!
    美其名曰“領略天朝軍威,感受‘文殊皇帝’護佑之力。”
    地點選在了龍威軍營的一處開闊的校場。
    春風和煦,但抵不過高原客人們參觀的熱情(主要是好奇和一絲不安)。
    校場四周旌旗招展,盔明甲亮的京營士兵肅立如林,鴉雀無聲,那股子肅殺之氣,讓習慣了高原散漫的使團成員們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負責解說的是英國公張輔。
    老將軍今天特意穿了一身最炫酷的盔甲,腰杆挺得筆直,聲如洪鍾“諸位,請看!此乃我大明最精銳的虎賁。此乃陛下親軍,掃平漠北、令瓦剌韃靼聞風喪膽之雄師——龍威騎兵團!”
    他大手一揮“今日,就讓爾等見識見識,何為‘真理’!”
    說罷,楊洪出列。
    “第一項!火槍速射!” 隨著令旗揮下,五千火銃兵成三段擊隊列轟然出列。
    動作整齊劃一,裝藥、填彈、壓實、瞄準!
    “預備——放!”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連綿不絕、震耳欲聾的轟鳴響起,瞬間一團團白煙在銃口爆開!
    密集的鉛彈如同潑水般射向百步外的木靶!
    頃刻間,百步外三寸厚的木靶被打得木屑橫飛,千瘡百孔!
    “嘶——” 使團中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帕木竹巴和藏巴汗帶來的那些剽悍的護衛,此刻臉色都變了。
    他們引以為傲的強弓硬弩,射程和威力跟這玩意兒比起來,簡直就是玩具!
    紮巴迥乃和辛夏巴的嘴角同時抽搐了一下,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恐懼。
    他們終於明白,皇帝那句“犁庭掃穴”絕不是空話,就憑這火器的密度和威力,他們的寨牆和皮甲,跟紙糊的沒區別!
    大寶法王撚佛珠的手猛地一頓,老臉煞白,低聲宣了句佛號“阿彌陀佛……此物……竟有如此霹靂之威……” 他感覺自己的耳朵還在嗡嗡作響。
    大慈法王(格魯派)那位年輕代表,之前還叫囂著“一門炮都不能帶”,此刻看著那被打成篩子的木靶,喉結滾動了一下,默默地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佛祖?佛祖怕也扛不住這“真理”的物理超度啊!
    “第二項,火炮速射!” 一百門黝黑鋥亮的輕型迫擊炮被推了上來。
    “此乃我皇帝陛下麾下的龍健軍團,全軍共計三萬六千人,配備輕、重型迫擊炮八百門,神威大將軍炮兩百門,各式輕型火炮六百八十門。此次漠北一戰,龍健軍一輪齊射,韃子就死傷五千餘人。”張輔又道。
    話畢,雷戰出列,高舉令旗大聲道
    “目標!前方兩百步外的土丘炮靶!開火!”
    轟!轟!轟!
    比火槍更沉悶的怒吼,炮彈呼嘯而出,狠狠砸在遠處的土丘上!
    刹那間,煙塵衝天而起,地動山搖,待煙塵稍散,隻見那土丘硬生生被削平了一大塊!
    “我的佛祖啊!” 一個五大教王帶來的小頭領沒忍住,直接驚呼出聲,腿一軟差點跪下。
    辛夏巴·才旦多吉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仿佛那炮彈是打在自己身上。
    他帶來的一個心腹將領,臉色慘白,喃喃自語“這……這要是打在寨牆上……一炮……隻需一炮……”
    張輔很滿意這效果,他走到一門剛剛發射完、炮口還冒著青煙的迫擊炮旁,重重一拍冰冷的炮身朗聲道“諸位看到了!此乃陛下賜予烏斯藏都司,用以守護聖城、震懾不臣之神兵利器!有此物在,魑魅魍魎焉敢作祟?!爾等部族百姓之安寧,商旅駝隊之安全,皆係於此‘真理’之上!陛下天恩,浩蕩如斯!”
    他這番話,直接把火器轟鳴和“聖城安寧”、“陛下天恩”掛上了鉤。
    你不是嫌駐軍礙眼嫌火器凶煞嗎?看看這威力!沒有它,你能睡得安穩?商隊能平安?這玩意兒就是“文殊皇帝”賜下的護身符!
    紮巴迥乃看著那還在冒煙的炮口,再看看身邊臉色發白、眼神卻隱隱透出貪婪(要是自己也有這玩意兒……)的屬下,心中五味雜陳。
    恐懼、忌憚、還有一絲……認命?他幹咳一聲,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英國公……這……這炮雖小,可威力卻……陛下聖恩,我等感激不盡。隻是……這操演之聲,確實……確實大了些,在邏些城內,萬萬不可……”
    “哈哈哈!”英國公豪邁的大笑,“紮巴迥乃王放心!此乃操演,自然動靜大些。日常駐守,非遇敵情,豈會輕易鳴炮驚擾聖城?都司自有嚴令,陛下亦早有旨意,駐軍當與地方和睦相處,尊重習俗,絕不擾民!”
    他拍著胸脯保證,至於心裏怎麽想,就隻有天知道了。
    參觀結束回會同館的路上,使團成員們異常沉默。
    那震耳欲聾的炮聲仿佛還在耳邊回響,那被轟平的土丘景象在腦中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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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內部矛盾,什麽教派之爭,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似乎都變得不那麽重要了。
    不少人心裏隻剩下一個念頭這都司……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至少……安全啊!
    ………………
    胡濙最近很“安靜”。
    非常安靜。
    安靜得讓朝中同僚都有些不適應。
    自從得了皇帝“老成謀國”的禦筆匾額和一堆賞賜後,老胡頭仿佛換了個人。
    上朝時眼觀鼻鼻觀心,輕易不發言。
    散朝後直接回家,閉門謝客。
    連最愛去的茶館聽說書都戒了。
    書房裏那些關於“立嫡立長”、“國本固則社稷安”的書籍文章,被他一股腦鎖進了箱底,鑰匙扔進了後院池塘。
    “老爺,您……真沒事吧?”老管家看著自家老爺天天對著那塊金燦燦的“老成謀國”匾額發呆,憂心忡忡。
    胡濙捋著胡子,歎了口氣“沒事?事大著呢!陛下這匾額,是賞賜,也是敲打!‘老成謀國’?嘿,就是告訴老夫,該老成的時候就老成點,不該操心的別瞎操心!立儲?那是陛下心裏有本賬!老夫再蹦躂,下次賞的怕就不是匾額,而是……廷杖了!”
    他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老腰。
    老管家似懂非懂“那……老爺您就真不管了?”
    “管?拿什麽管?”胡濙翻了個白眼,“陛下春秋鼎盛,吳王殿下聰慧仁孝,深得聖心,這儲位……遲早的事!老夫急什麽?再急,能有烏斯藏那攤子事急?那才是陛下眼前的心頭肉!老夫現在啊,就一門心思把都司談判這攤子爛事捋順了,就算對得起陛下‘老成謀國’這四個字了!”
    他已打定主意,在吳王正式冊立之前,堅決當一隻安靜的“老鵪鶉”。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胡濙是消停了,但朝野上下關於“立儲”的猜測和流言卻像野火一樣燒了起來。
    “聽說了嗎?胡老尚書那次冒死進諫,陛下非但沒怪罪,還賞了禦筆匾額!這信號……還不明顯嗎?”
    “明顯什麽?陛下就說了句‘知道了’,啥也沒表示啊!”
    “你懂什麽,這叫聖心默許,陛下那是給吳王殿下鋪路呢,等烏斯藏這事兒一了,說不定就……”
    “我看未必,陛下正值壯年,皇後娘娘又快臨盆了,萬一又是個嫡皇子呢?那吳王……”
    “噓!慎言,慎言,妄議國本,你不要腦袋了?”
    “不過話說回來,吳王殿下確實聰穎過人,一句‘為什麽還有那麽多王’,點醒了多少人!聽說昨日在坤寧宮堆雪人,又說出‘雪人隻能有一個腦袋’的妙喻,深得陛下歡心!”
    “是啊,天資如此,若為儲君,實乃社稷之福啊!”
    “福不福的,還得看聖意……”
    茶館酒肆,私下聚會,類似的議論悄悄蔓延。
    支持吳王的、觀望的、甚至隱隱期待皇後誕下嫡子的暗流,在平靜的朝堂之下湧動不息。
    所有人都知道,立儲這道門,已經被胡濙那驚天一跪撞開了一條縫,何時完全打開,隻待皇帝陛下的臨門一腳,以及……坤寧宮那一聲即將到來的啼哭。
    朱祁鎮似乎覺得火候還不夠,或者說,他想給這場嚴肅的政治博弈增添一點意想不到的變數。
    在一個天氣晴好的午後,他“心血來潮”,帶著吳王朱見瀝到禦花園賞花,並“偶遇”了同樣被邀請來賞花(實則是朱祁鎮安排)的大寶法王。
    大寶法王在幾位隨行喇嘛的簇擁下,正對著幾叢迎春花吟誦經文,寶相莊嚴。
    朱祁鎮牽著蹦蹦跳跳的朱見瀝走了過去。
    “法王好雅興。”朱祁鎮笑道。
    大寶法王連忙轉身行禮“老衲參見陛下,參見吳王殿下。”
    “法王不必多禮。”朱祁鎮擺擺手,低頭對兒子說,“壯兒,這位便是烏斯藏德高望重的大寶法王。”
    朱見瀝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穿著大紅僧袍、胡子雪白的老爺爺,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壯兒見過法王爺爺。”
    孩子純真的眼神和禮貌的稱呼,讓大寶法王嚴肅的臉上也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阿彌陀佛,吳王殿下聰慧仁孝,老衲有禮了。”
    朱祁鎮狀似隨意地指著盛開的迎春花道“法王看這迎春花,頗有幾分佛家不畏苦寒、堅韌不拔的禪意。”
    大寶法王含笑點頭“陛下慧眼。迎春綻放,暗香浮動,正如佛法精義,清淨無染,芬芳自遠。” 他開始引經據典,準備好好跟皇帝探討一下佛法與自然的玄妙聯係。
    就在這時,朱見瀝的注意力卻被法王胸前掛著的一串碩大、油光發亮的蜜蠟佛珠吸引了。
    那珠子黃澄澄的,在陽光下特別好看。
    “法王爺爺,”朱見瀝指著佛珠,奶聲奶氣地問,“您這串珠子真好看,比父皇賞給我的琉璃彈珠還大!它……它能保佑人不生病嗎?母後說,心誠則靈,是不是我多給佛祖磕頭,佛祖就保佑母後生小弟弟的時候不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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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旁邊侍立的侯寶趕緊捂住嘴,憋笑憋得臉通紅。
    大寶法王準備好的高深佛理瞬間卡殼了。
    這問題……角度也太清奇了!
    他總不能跟一個七歲孩子討論“業力”、“因果”吧?
    看著孩子純真而充滿期待的眼神,老法王一時語塞,準備好的那些“色即是空”、“凡所有相皆是虛妄”的大道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朱祁鎮忍著笑,適時解圍“壯兒,法王的佛珠,是修行之物,代表對佛祖的虔誠。佛祖慈悲,自然會保佑心誠之人。至於你母後……”他摸摸兒子的頭,“有父皇和太醫在,定會平安。”
    朱見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看向大寶法王,問出了第二個讓法王差點破功的問題“法王爺爺,父皇說烏斯藏有很多很多寺廟,很多很多喇嘛,都像您一樣念經。那……那你們念的經都一樣嗎?會不會……會不會吵架呀?就像我大妹妹和二妹妹,為了搶一塊糖糕能吵半天?”
    轟!
    這個問題,簡直是精準地戳中了烏斯藏教派紛爭的肺管子!
    雖然各派表麵上互相尊重,但暗地裏的較勁和理念分歧從未停止,甚至還為此大打出手。
    大寶法王臉上的慈祥笑容徹底僵住了,花白的胡子微微顫抖。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法門萬千,殊途同歸”之類的套話,但在孩子那雙清澈見底、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注視下,他忽然覺得那些冠冕堂皇的話,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難道要跟孩子說“對,我們也會為了誰是正宗吵架”?
    那成何體統!
    “咳咳……”老法王劇烈地咳嗽起來,掩飾著巨大的尷尬,“這個……這個……吳王殿下……童言天真,童言天真……老衲……”
    他求助似的看向朱祁鎮。
    朱祁鎮心中大樂,臉上卻一本正經,拍了拍兒子的頭道“壯兒,不得無禮。法王修行高深,豈會像小孩子一樣吵架?走,父皇帶你去那邊暖房看更好看的蘭花。”
    他成功地讓大寶法王體驗了一把什麽叫“童言無忌,殺人誅心”,還不用自己出麵。
    看著皇帝父子走遠的背影,大寶法王長長地籲了口氣,擦了擦額角並不存在的冷汗,對隨行的心腹喇嘛苦笑道“此子……慧根深種,言辭……更是犀利如刀啊!陛下有此麟兒,烏斯藏……唉!”
    他搖搖頭,再無賞花的興致。
    朱見瀝那看似天真的兩問,比談判桌上的唇槍舌劍更讓他心神不寧。
    這孩子,太不簡單了!
    當烏斯藏的談判還在為稅收比例吵得麵紅耳赤,當大寶法王還在回味朱見瀝那“靈魂兩問”時,一場真正的風暴中心,在紫禁城的深處醞釀成熟了。
    明興十五年,臘月十八,深夜。
    坤寧宮燈火通明,人影幢幢。
    夏皇後要生了。
    朱祁鎮在坤寧宮外焦急地踱步,雖然已經是幾個孩子的父親,但每一次等待新生命的降臨,都讓他心神不寧。
    胡濙、王直等重臣也奉旨在奉天殿外等候消息,一個個屏息凝神,氣氛緊張。
    這不僅僅是皇室添丁,更關乎國本!
    時間一點點過去,裏麵皇後的痛呼聲時高時低。
    朱祁鎮的心也跟著起起落落。
    終於,一個時辰後,一聲嘹亮而有力的嬰兒啼哭,如同破曉的號角,刺破了坤寧宮的緊張的氛圍!
    “生了!生了!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是位皇子!母子平安!” 產婆滿臉喜氣地衝出來報喜。
    朱祁鎮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緊鎖的眉頭瞬間舒展,巨大的喜悅湧上心頭“好!好!賞!重重有賞!”
    他迫不及待地想進去看看皇後和新生兒。
    就在這時,產房裏傳來另一個產婆略帶驚奇的喊聲“哎呀,快看!小皇子這右手掌心……這……這是什麽?”
    正準備進去的朱祁鎮腳步一頓。
    隻見那產婆小心翼翼地捧著新生皇子粉嫩的小拳頭,湊到燈下仔細瞧,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激動“紅痣!七顆!排得……排得跟天上的勺子似的!這……這莫不是北鬥七星?!”
    北鬥七星痣?!
    殿內殿外,瞬間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異象”驚呆了!
    朱祁鎮快步走進產房,從產婆手中接過繈褓。
    在明亮的宮燈下,他清晰地看到,新生兒小小的、緊握的右手掌心,果然有七顆極其細微、卻排列得如同北鬥七星形狀的淡紅色小痣!
    “嘶……”饒是朱祁鎮見多識廣,此刻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他猛地抬頭看向虛弱的皇後,夏子心也正驚訝地看著他,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快!傳欽天監監正!立刻!馬上!”朱祁鎮的聲音有些顫抖。
    欽天監監正周大人,半夜被楊老三從熱被窩裏薅起來,連官帽都戴歪了,連滾帶爬地衝進了坤寧宮。
    當他借著燭光,哆哆嗦嗦地看清小皇子掌心那七顆排列奇異的紅痣時,老臉瞬間激動得通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都變了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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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天降祥瑞!天降祥瑞啊!北鬥七星,主殺伐,亦主指引!紫微帝星之輔弼!小皇子掌蘊北鬥,此乃……此乃天授之兆!預示我大明有雄主降世,必將廓清寰宇,指引萬方!國祚綿長,盛世永昌啊陛下!”
    他磕頭如搗蒜,唾沫星子橫飛,恨不得把肚子裏所有吉利話都倒出來。
    心裏想的卻是加班,這得加錢!不,加俸祿!
    朱祁鎮抱著繈褓,看著掌心那奇異的“七星”,再看看懷中安睡的幼子,眼神複雜難明。
    狂喜?有!震驚?有!但更多的是一種沉甸甸的宿命感和……一絲隱憂。
    天授之兆?雄主降世?那……壯兒呢?
    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出了坤寧宮。
    “聽說了嗎?皇後娘娘生了位皇子!掌心生有七顆紅痣,排列如北鬥!”
    “北鬥七星?!我的天!這可是千古未有的祥瑞啊!”
    “欽天監周大人都說了,這是天降雄主,盛世之兆!”
    “那……吳王殿下那邊……”
    “噓……慎言!慎言!這下……可真是有好戲看了……”
    胡濙在回家的轎子裏聽到這個消息,手一抖,差點把胡子揪下來。
    他抬頭望著尚未完全褪去夜色的天空,喃喃自語“北鬥七星……天授之兆……陛下啊陛下,您這盤棋……是越來越大了!老臣這‘老成謀國’……看來還得繼續‘安靜如雞’才行……”
    他決定回去就把後院池塘的鑰匙撈出來,把那箱關於立儲的書再……鎖緊點!
    而此刻的文華殿內,剛剛開始晨讀的朱見瀝,還不知道他多了一個掌心帶著“北鬥七星”的弟弟。
    他正對著翰林學士,努力理解著烏斯藏地圖上那些彎彎曲曲的線條,小腦袋瓜裏想的可能是那麽多山,堆雪人肯定很累吧?
    一場新的風暴,伴隨著新生兒的啼哭和掌心的七星,悄然在紫禁城上空匯聚。
    烏斯藏的棋局尚未落定,國本的博弈,卻因這“天降祥瑞”,陡然增添了無窮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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