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革命隊伍 4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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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四帶著兩個小丫頭,頗為悠閑的走進了郝永忠大營的轅門,一路上他們看到什麽都感覺到稀奇,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真正的軍隊、進入真正的軍營。越走進大營之內,他們原本想要遊玩兒的心就越加的震撼!朱四的印象中,明末的起義軍應該是一群流民組成的隊伍,這樣的隊伍除了敢於玩命以外應該沒有什麽稀奇古怪。他們就因該是衣衫襤褸、形容枯槁,一身行頭就應該跟洪七公手底下的丐幫差不多,手裏最好還要拿著根打狗棒,可是郝永忠讓皇帝朱四見到的卻是一支盔明甲亮的百戰精銳。
“陛下,末將的這支軍隊沒少和韃子拚殺過,也沒給咱漢家丟人!咱們這支隊伍的裝備在明軍中絕對是一流的,除了糧食和大炮,軍中的武器裝備應有盡有!哪怕在野戰中碰到韃子的騎兵,我們也不會退縮。”朱四一眼望去,營內的官兵精神抖擻,一麵麵的旌旗招展,他不禁想到:“這應該是在李世民、朱元璋的手底下才會有的強軍才對呀。這支部隊的軍容和裝備太讓朱四震撼了,這還隻是大順軍中的一支從黃河以北一直撤退到大西南的部隊,郝永忠剛剛說軍中沒有大炮,這些大炮在他們匆忙的撤退途中被他們丟棄掉也是合乎情理的。”“你們的士兵居然各個都穿著盔甲?你們也是何大人的部隊,可我們在何大人的軍中怎麽就沒見過士兵有穿盔甲的呢?”又是好奇的穆青,她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在女扮男裝,也許是因為這支軍隊給她們兩個人也帶來了信心和勇氣吧。
郝永忠卻佯裝沒有發現穆青的性別,他依然恭敬的回答道:“回稟這位大人,末將的這支隊伍繳獲過的裝備是可以用百萬斤來計算的,韃子也好、大西軍也罷,當然也包括我們明軍都曾敗在這支軍隊的手裏。末將的這支軍隊一直是闖王麾下的主力部隊,隻不過末將當初並沒有跟隨闖王進入北京城,因為那時末將在為大順軍鞏固山西的防禦。”朱四對郝永忠的回答非常的滿意,這是一個非常勇敢且又非常智慧的人,僅僅憑他說的這些話就可以了解這個人。大順軍的手底下沾過明軍的血這一點兒也不奇怪,沒有血戰過明軍的大順軍才令人奇怪呢,更何況他郝永忠乃是闖王的商洛十八騎之一呀?但是他打過韃子也打過大西軍,這是在說明他郝永忠隻是按照命令行事。而且最後這句話應該是皇帝最關心的,那就是郝永忠的隊伍並沒有打過北京,也就是說,崇禎的死活更他們沒關係。嗬嗬,這是郝永忠在暗示自己的立場了,他是在拜碼頭呢,聽到這樣的話,朱四如何會不高興呢?
上輩子作為一個職業神棍,朱四最在行的就是體察一個人的語音、表情和內心變化,朱四來到這裏之前,最顧慮的便是郝永忠的立場,他曾經是大順軍的一員頂級戰將,他會不會內心仍然對大明存在叛逆?何騰蛟又是他的恩人,在他的隊伍處在最艱難的時刻,是何騰蛟毫無私心的收留了他們,這些都是朱四所擔心的。有了郝永忠隱晦的表白,朱四終於放下了心來,這讓他拿出了更多的注意力去認真的觀察這支即將屬於他的——第一支軍隊。最令朱四印象最深刻的,是他已經算是久違了的強大氣場——一經過暴風雨洗禮後的軍隊的強大氣場。朱四曾經在電視中會經常看到美帝國主義那支武裝到了牙齒的軍隊,但是美帝國主義跟人民解放軍比起來,還是有一個最大的差距——眼神!那種目光如電如炙,咄咄逼人的眼神,看你一眼,如果你是他們的敵人,就一定會打起冷顫的眼神!
那眼神裏包含著一種動則能排山倒海,靜則可穩健挺拔如鬆的氣勢。要說起軍隊的眼神,大毛的軍隊也有一種眼神,不過大毛的眼神則比較另類,他們的眼神裏隻有一個字——裝。就是一種不服的樣子,大毛真的是誰都不服,但是服不服是他們的事兒,動不動手削他一頓可是就是敵人的事兒了。不過想要作為大毛的敵人,你也要夠級別才行,想削他們一頓的前提就是——你得有大塊兒的肌肉,更需要比大毛們還能裝。那時隻有瘋子才會幹的事情,就比如‘全人類的偉大領袖’——希特勒。敢於對大毛動手的敵人,要麽是智商太高,要麽就是智商極低。可如果是麵對解放軍呢?那就可以參考初中曆史課本兒了。
當朱四看到了這樣的隊伍出現之後,他的內心多了篤定:“這才是我需要的軍隊。大明的軍隊都應該變成這樣才行!”隨即朱四便把來時就已經準備好了的笑容無形中又加重了七八分,以至於他這樣的笑起來都快跟哭差不多了。雖然朱四笑的連肌肉都在扭曲了,可是他的心兒卻盛開的跟花兒一樣燦爛。隻是不知道這樣的笑容讓郝永忠這些人看起來會不會覺得頭皮發麻?
“誒呀,郝將軍真是辛苦了,郝將軍帶領著大軍轉戰南北,嗬嗬,在南北數省都同清兵進行了多次的大戰,哈!真可謂是力震敵膽啦。今日又興勤王之師於天子危難之際,居功不小啊!”對於朱四這些已經近乎於在奉承的話,郝永忠仍然一絲不苟的答道:“臣等粗鄙,但知道身為男兒,當有誌報國。痛殺韃子,保一方民安。”朱四笑得都在亂顫了,心想:“這哥們真的很上線啊,總是知道我喜歡聽什麽。這還是那個殺妻救主的郝搖旗嗎?”朱四口中的郝搖旗殺妻救主的故事是很有名的,潼關南塬大戰,為了救出被洪承疇、曹變蛟和孫傳庭圍困在死地的李自成,郝搖旗把妻子張瑞蓮都殺了,而那張瑞麗也是個深明大義的女子,得知真情後居然視死如歸。好在最後李自成帶著郝搖旗在內的十八騎突圍了出去,隱藏到了商洛山之中,否則張瑞蓮那個深明大義的女人還真的就算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