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半壁江南血鋪天 7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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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何洛會確實很能打,麵對著吉安城上幾乎與他的攻擊部隊旗鼓相當的兵力,他帶著手中的一萬多人不到5天就攻破了嘉禾門,繼而占領了整個吉安城。其實馬進忠從來都沒在吉安城內駐防,他一直帶著自己的主力守在螺子山上,又在偷營成功之後和朱四一起安全撤離了。隻是吉安城內的守軍因為被劉良佐阻擋住了西去瑞華山和真君山的撤退路線,而東南又有贛江阻隔。以至於他們隻有留在吉安城內,戰鬥到最後一人。戰鬥依然是慘烈的,先有何洛會、再後來是整個清軍主力都衝進了吉安城。一場場拚上性命的搏殺之後,留給這座城市的,隻有死一般的寂靜。吉安的明軍失敗了,但是他們卻依然對得起這座城市的精神、對得起文天祥的身影,他們可以擎天捧日、他們雖敗猶榮。
吉安一戰,清軍戰死六千餘人,但是火炮和彈藥損失巨大。朱四和馬進忠在吉安的38000守軍,最後撤出了一半。這位二杆子皇帝和‘混十萬’馬進忠帶領著將近兩萬人的精銳人馬向南與郝永忠在贛州合兵一處。吉安雖然最終被清軍占領了,可是長沙方向的李定國卻並不安分,看準了清軍後方空虛的李定國已經在分兵向南昌靠近。而這樣的局麵更加堅定了譚泰最初的打算,在占領吉安後,譚泰留下了六個固山的85000主力部隊,守在了吉安城,預防李定國可能對身後南昌的進攻,以此穩固後防和補給線。在吉安之戰中再次閃光的何洛會自然當仁不讓,帶領著本部人馬以及劉良佐的漢軍鑲黃旗,共計6萬餘人,前往下一個攻擊目標——贛州,在贛州等著他的是郝永忠與馬進忠的兩支明軍和一個打醬油的皇帝,明軍的兵力也是6萬人。一旦何洛會和劉良佐占領了贛州,下一個被打擊的對象就是廣東的李成棟。如此一來,這支主力至今都沒有遭到什麽到太大損失的清軍南征部隊,真的可以如同何洛會當初設想的那樣,在掃蕩過廣東的李成棟後,揮軍向西,一刀插向明軍的廣西大本營,幹掉朱四,隻是河洛會做夢也沒有想過,這個讓他魂牽夢繞的朱四,一直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晃悠。
贛州古城,東、西、南三麵環水,北部又有木公山、空閣山天險,易守難攻。何況明軍還有郝永忠、馬進忠兩部人馬6萬精銳駐守,而且朱四手中還有3000白杆兵。十月初八午時,何洛會6萬大軍三百門大炮浩浩蕩蕩抵達木公山下。何洛會還沒看見贛州城長啥樣呢,便已經先認識到了此戰的凶險。因為木公山上早已有馬進忠派出的3000守軍挖好了洞在那裏等著他,馬進忠一定是在吉安嚐到了莫大的甜頭,照舊是守山不守城,隻不過這次因為兵力充足,他和朱四都沒有躲在山上去做土行孫。雖然朱四和馬進忠都在贛州城內沒有挪窩,不過對於木工山上的防守,馬進忠還是給何洛會帶來了新的佐料。“哎,老馬,你將木工山山腰以下的山坡上所有的樹木都伐掉了,連山路都被你鋪平了,半個山都讓你給弄成了一大片的土坡,這是想幹嘛呀?你難道是想讓清兵大踏步的前進嗎?要是清兵成千上萬的往山上衝,就憑你留在山上的那三千來人可怎麽守啊?”馬進忠則笑的神秘且詭異:“嘿嘿!成千上萬?我還就怕他們不敢來呢,人越多越好,萬歲爺,您就等著看樂子吧!咱們啊,就在城上喝茶聊天兒,等待著這群王八蛋光臨。”“你小子又憋的什麽壞水兒啊?趕快跟朕說說!”看到朱四湊近來問,馬進忠依然是遮遮掩掩的把身子轉到了一邊兒:“嗨,不成,不成,這可是咱看家的本事,不能說。”“誒呦,你小子還生氣呢?”“我哪敢啊,我呀,還專等著萬歲爺給臣定製的王八殼子呢。誒,對了,萬歲爺,您到時候可別忘了給臣多弄點兒吃的放旁邊兒啊,要不然我怕我挺不到一百年。”
朱四和馬進忠打打鬧鬧的時候,何洛會正在非常認真的研究木公山的地形,連劉良佐此時也被他強拉著過來看山上的風景,劉良佐其實不肯來看的。“劉將軍,你認為這木公山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這究竟是何人所為?本將軍打了這麽多年的仗,還從來沒有見過防守的一方為進攻的一方修路的!”劉良佐在一旁沒什麽好氣兒的梗著個脖子、歪著個腦袋,也不肯回答何洛會的問題,一句話也不說。於是何洛會也就不必再問了,直接進攻吧。仰攻木公山的不會是別人,依然是千年炮灰劉良佐,劉良佐剛剛還因為何洛會沒有讓他再去攻打吉安城而感動的花枝亂顫,他剛剛還覺得在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何洛會幾乎成了他心中的活菩薩。所以當他聽說何洛會準備分兵攻打贛州,就樂樂嗬嗬的跟來了。他認為隻要能擺脫掉譚泰那隻蠢豬,就應該可以擺脫掉自己炮灰的命運。到了贛州他才發現自己錯了,何洛會說要找他觀風景,他就已經知道自己的命運了。這個何洛會並沒有比譚泰良善到哪裏去,最先向明軍發起進攻的依然還是他——劉良佐。
從進攻發起的一開始,劉良佐就眼含著淚水,那木公山上砸下來的滾木雷士如冰雹、萬箭齊發像驟雨,橫空給著劉良佐一道道的霹靂,沒辦法,誰讓他是千年炮灰呢?麵對著加強版馬進忠的明軍,劉良佐的人馬用一個時辰爬到了山腰,卻僅僅在一炷香的時間裏,就被守軍的新佐料——滾木和雷士砸了下來。僅僅第一次的進攻,劉良佐就在木公山上扔下了數百具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