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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諾從真理空間出來，找到一麵鏡子，隨後就旁若無人的將無名指上的力量釋放一部分。
    瞎眼斷手而已，羅真對他的代價削弱很多，沒有特疼的感覺，就好像被小刀不小心劃破那種感覺。
    真理需要的代價肯定不止這些，隻是羅真簡化了。
    例如將本來需要支付內髒的代價替換成其他身體部位。
    看來愛麗絲遊戲羅真也是重視的，無論是他原本的夙願亦或者自己女兒們。
    通過雪華綺晶的力量，陳諾來到雪華綺晶的【門】內，此時少女正在發呆，微微斜著抬著頭，有些蒼白的小嘴微啟，呢喃細語著什麽。
    “你來這裏做什麽？”雪華綺晶意外的疑惑問道，“身體製作好了嗎？嘛，看你樣子臉色這麽不好，是不是我那自負的大姐不顧你的安危強行吸收你的生命力？”
    “別這麽說，怎麽說她也是你的姐姐。”陳諾勸導道。
    “嗬，你見過人類哪個姐姐會稱呼自己的妹妹是廢物、垃圾可憐蟲的呢？你倒是說啊？”
    雪華綺晶麵色一變，有些歇斯底裏的感覺，事實上陳諾知道應該是自己契約了水銀燈讓她很傷心。
    因為第七人偶雪華綺晶她沒有身體，不具備參與愛麗絲遊戲的硬性條件，更加讓少女自卑的是她連薔薇聖母都沒有，她的六個姐姐根本當她這個妹妹不存在一樣。
    她的姐姐們一直因為愛麗絲遊戲裏隻有六個薔薇少女，而沒有身體沒有薔薇聖母甚至不具備她們瞧上眼的東西。
    啊，多麽可笑至極，明明自己也是父親的女兒，明明都是薔薇少女，憑什麽她們可以擁有身體，可以體驗多姿多彩的生活，還能吃各種美味的食物。
    而自己像一個影子一樣，什麽都做不了，隻能躲在n空間，甚至連出去n空間都是非常奢望的夢想。
    陳諾啞口無言，見狀，也沒有多嘴，而是任由少女發泄。
    他雖然沒有雪華綺晶那樣的經曆，但是大大小小的經曆世界他已經見識了不少。
    一個人孤獨的，不沾染紅塵的修煉，時間與情感似乎在修煉裏麵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那麽多與他或多或少有關係的人，無論主動或者被動，都隨著時間化為黃土了，亦或者隔著一個世界。
    如同曉美焰小圓她們，現在【魔法少女小圓】的世界還是鎖定狀態呢。
    “我…明白的，我能體會。”陳諾見少女發泄完畢，然後溫柔看著少女，眼中有些動容。
    “你…少自說自話了，你不會懂得。”雪華綺晶謂然一歎，心想自己怎麽了，不過宣泄出來卻是沒那麽難受了。
    “給我機會好嗎？讓我懂！”
    陳諾接近告白的說道，“我答應過你的，我會給你一具身體，完美的身體，完美的作品。”
    “胡說八道！你這樣我要趕你出去了。”雪華綺晶氣急，黃金色的瞳孔閃過一絲慍怒。
    語畢，雪華綺晶聚集開滿白色薔薇的帶刺藤蔓纏住陳諾，陳諾也不反抗。
    而是任由少女的藤蔓纏繞。
    “你…為什麽有父親大人的氣息，還有你的手是怎麽回事？”
    藤蔓一接觸陳諾，少女就感受到自己父親大人的力量，雖然很微弱，而且他還能感受到陳諾的左臂完全失去活性，原本她還以為陳諾是因為水銀燈吸收生命能量過多導致的。
    陳諾沒有解釋，而是無視纏繞著他的白色薔薇藤蔓，走向雪華綺晶，少女慌了神，因為她滿腦子都是自己父親大人的氣息。
    “我說過的，完美的身體。”陳諾靠近雪華綺晶，然後右手握住少女的柔荑，“隻是會需要些許代價。”
    “什麽…代價？”雪華綺晶大腦還有些宕機，“你要做什麽？”
    “真理的力量，真理可以塑造軀體，隻是這真理的門扉對我毫無意義。
    ”
    陳諾眼裏滿是這可愛的少女，狡黠的笑道，“【門】需要鑰匙打開，而代價我已經支付了，那麽你願意嗎？”
    “我…我不知道。”
    雪華綺晶此時早已沒有智珠在握的鎮定自若，“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麽我可以接受。”
    “那好，放輕鬆點，接下來的儀式需要一點時間，將身體放鬆…”陳諾意念一動，五星芒浮現在雪華綺晶純白的空間，籠罩著少女與陳諾。
    這是真理的饋贈，每一個見證真理的人都不在需要吟誦魔咒和結印和材料了。
    “我有些害羞…我還沒有過這樣的經驗…”雪華綺晶羞澀的說道，與剛剛清冷的模樣完全不同。
    “誰不是呢？”陳諾反詰。
    …
    “陳諾，你的手和眼睛怎麽了？還有你臉上怎麽有抓痕？”水銀燈語氣僵硬的詢問道，關切的語氣水銀燈實在說不出來。
    “沒什麽，手和眼睛是因為煉金術的原因，沒什麽大礙。”陳諾甩了甩手，指著毫無高光的眼睛，“這個眼睛也是代價之一，煉金術的代價交換罷了。”
    “至於臉上的抓痕嘛…”陳諾摸了摸鼻子，心說怎麽不能告訴你我把你妹妹上本壘了吧？怕不是要被水銀燈的羽翼穿個透心涼。
    “被小野貓抓到的。”
    陳諾敷衍著。
    “貓？你煉金術士還會被貓抓到？”
    水銀燈明顯不相信。
    不過她沒有深究這問題，而是坐在窗台上眺望遠方。
    顯得有些孤獨。
    “來杯紅茶嘛？水銀燈公主殿下？”陳諾見到水銀燈如此落寞的背影，心裏產生憐惜的情緒。
    “嗬？你不是有你的真紅公主殿下了嗎？”水銀燈詰問道，“你這個人，沒個正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聽了拉普拉斯魔那個討厭家夥的話。”
    “這麽多宿主裏麵，你也是個奇才，煉金術還能把自己手臂和眼睛的靈魂都練沒了？”水銀燈嘲諷道。
    “來嚐嚐我的手藝，公主殿下。”雖然隻有一隻手可以活動，陳諾卻幹的行雲流水，將紅茶泡好。
    而且陳諾知道水銀燈其實話很少的，少女明顯是關心他的狀況，真是個善良的女孩呢。
    “唔，不錯。”水銀燈小嘴的粉色小舌，輕輕的一點，隨後點頭，在之後直接整杯滾燙紅茶被少女吞入腹中。
    “…”不愧是神造物，居然不受茶水溫度影響。
    “看什麽，區區媒介，快點斟茶。”
    水銀燈語氣清冷的說道。
    “沒問題…”
    喝著陳諾泡著的紅茶，少女難得的掃除了一絲陰霾，慵懶的靠在窗角，明明是清冷的月光照在少女身上，卻覺得暖暖的。
    應該是紅茶的溫度吧，少女心想，月亮怎麽可能有溫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