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半個女人頭。
    “我本來也不是活人了。”他苦笑，臉色很難看，“你終於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我一哽。
    顧以琛的性子很冷，之前的每次生氣，都是我主動低頭向他求助。
    我吃笑出聲，“怎麽，你都把人帶到我外婆的紙紮店了，還不能讓我說句真心話？”
    說著，我伸手往外一指。
    “這是我外婆的紙紮店。”
    我這邊天天忙著給人看事，忙活著掙錢。
    旁邊傳來了顧以琛的聲音。
    “嚇得我連忙把窗簾拉上了，還摁了呼叫鈴，把護士喊來了。”
    “我們倆前天去的集市有點兒遠，再加上收攤之後，又在集上轉悠著買東西，集上沒買券，又去了城裏，往家走的時候已經傍晚六點多了。但是天還亮著，路上要經過一個橋。”
    我皺眉，“你說說看，”
    “離婚？離不了。”我不想多看他一眼，隻是徑直坐在坐到餐桌邊，等他離開。
    “等她醒了告訴我，說又夢到那個老婆婆了。”
    就在我以為他們要起了我，一起攜手走出去的時候。
    “她說夢到一個老婆婆，那個老婆婆的個子很矮很瘦，還弓著腰，所以看上去也就隻有一米左右高，鼻子尖尖的，長得很皺很難看，一點兒都不慈祥和善，麵貌有點兒模糊，但是我老婆也就隻記得這麽多了。”
    呼吸產套在一起，我微微騙了片頭，但很不湊巧，我的唇瓣撞上了顧以琛的額頭。
    “那個聲音也別打，還一直笑，就沒有聽過。”
    “但是，因為我們夫妻倆畢竟從小沒怎麽接觸過這些東西，我老婆也懷著孕，我們開的電三輪，一腳油門就過去了。”
    我非常想讓他快點說，把他的事情解決完了，我好跟顧以琛算賬。
    “我家的店，你們不走，難道還真的讓我走嗎？”
    原來。
    “你帶著她走。”
    “結果護士一進病房的門，就什麽聲音都沒有了。”
    “隻記得那個老婆婆就站在病房外邊，死死地在那兒偷著看我老婆，一動不動。”
    “沫沫，你真的誤會了，胡雪梅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對方好像特別著急又害怕，但能從聲音聽出來，是個年紀不大的男人。
    “沫沫，我隻是想給你倒杯水。”
    “護士走了，我就開始發燒，我老婆也發燒。”
    “連我都很害怕，就睡不著了。”
    我連頓時紅了。
    “然後我把窗簾拉開，就看到樹杈上有個半拉女人的頭，沒錯是半拉。但是能看出來很年輕的女人頭。”
    進到我可以聞到他身上的薰衣草香。
    他站在原地，魂魄不穩。
    胡雪梅早在我簽了續命婚書的時候，就已經在我的生活裏麵留下了痕跡。
    “請繼續講，大哥，因為咱們不是麵對麵，所以請盡量講的詳細一些。”
    反倒是胡雪梅走過來，臉上露出一個不和諧的溫婉笑容，“沫沫，二十多天以前，在你往續命婚書上滴血的時候，我見過你。”
    “我記得有一次我親眼看到，一個車裝屁石頭欄杆，衝下去，好像當時死了兩個人吧。那個河裏還曾經有過很多淹死的。”
    半句一頓，連舌尖都在發抖的聲音。
    隻是突然，我的手機聲音響起。
    是一個客戶打過來的語音電話。
    顧以琛對胡雪梅畢恭畢敬地笑了笑，“您請隨意，有事隨時吩咐我。”
    “後來，我老婆讓我去把門關上了，我老婆就又眯了一會兒。”
    “這一次是站在床邊看著我老婆，我老婆被嚇得哆嗦，但是我老婆猛地挺到位挪動椅子的聲音，那個老婆婆就不見了。”
    我瞪大眼，就聽見顧以琛的悶笑聲。
    這句話剛落地，顧以琛的表情就變了。
    他聲音哽咽了一下。
    我聽在耳朵裏，不知道怎麽回事，倒是覺得有點兒能感受到他的緊張。
    “而且，這個笑聲連我都聽到了。”
    “昨天晚上，我老婆的胳膊就一直疼，腿也疼，肩膀壓地慌，還說肚子裏的孩子來回打滾。”
    胡雪梅萬種風情地衝我們錢笑了一下，轉身去了隔壁天意旅館。
    顧以琛臉上的表情變得鐵青，“你讓我走？”
    顧以琛可倒好，對各種美女的投懷送抱來者不拒。
    顧以琛給我倒了杯熱水，他給我端水過來的時候，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離我很近。
    對方的聲音繼續傳來，“我是跟我老婆趕集賣小吃的，火燒夾肉跟涼皮那一類的。”
    “那個橋下邊出國很多事故，”
    顧以琛的聲音很悶，“我不會簽你所謂的離婚協議書，那種東西不管用。”
    我點點頭，“對。”
    “美女師傅，你現在有時間……幫我解決一下……我遇到的事情嗎？”
    “對了，”我看著顧以琛，“那個離婚協議書，我還是再重新寫一份吧，我真的是認真的。”
    顧以琛沒有理我的話，而是堅定地看向我，“我現在給你解釋，你不要意氣用事，認真聽一下。”
    “我們就去醫院掛了急診，給我老婆輸上了氧氣，但是，我老婆昨天晚上做了個噩夢。”
    我被氣笑了，“嗬，你可真會開玩笑，走吧，咱們好聚好散。”
    “雖然當時你沒有看到我，但是我早就記住了你的模樣。”
    顧以琛很快坐到我身旁。
    我剛想拒絕，卻被胡雪梅的話打斷，“早就該說清楚了，顧以琛，好好解釋清楚，別讓我家老頭子誤會。我先去天意旅館歇著了，你們好好談。”
    “所以，那個橋上不管是不是清明或者中元節，平時有時候也有人到那個橋邊燒紙，很詭異。”
    可顧以琛沒走。
    “然後，因為那個病房外麵是一片高大的梧桐樹林，我老婆又聽見窗戶外麵，梧桐樹林子裏有女生的笑聲，特別特別清楚，但是聲音是從樹上邊傳來的，並不是樹底下。”
    “我們倆也又都聽到了那個笑聲，一直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這回我又把護士也叫來了，給我和我老婆都輸上了液，但是隻要護士一走，那個笑聲就會在窗外出現，我跟我老婆都要嚇死了。”
    “其實，我個大老爺們，發個燒也不算什麽，陽了的時候，比這回燒的溫度還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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