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你這是作甚？”
    老乞丐頭發花白，臉上布滿了歲月的溝壑，他也算活了很多年，也看不懂崔七七，還沒見過這麽奇怪的人。
    “爺爺，我知道您是好心，我是跟爹娘走丟了，自己一人在外頭也會凍死，您帶我找個住的地方可成？”
    崔七七懇求，老乞丐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奈，不時有行人匆匆走過，卻無人停下腳步。
    “罷了罷了，你愛跟著老頭子就跟著吧，先說好，反正老頭子除了那個破饅頭，也沒別的東西了。”
    傍晚，天色漸暗，寒風瑟瑟，吹得酒樓的幌子獵獵作響。
    酒樓裏燈火通明，熱氣騰騰，不時傳出陣陣歡聲笑語。
    掌櫃歎了口氣，客人漸漸散去，快打烊了。門口那老乞丐還是同一件破舊的棉袍，現在身邊還更多了一個小娃娃，一老一少顯得格外淒涼。
    見小二在收拾桌上的殘羹冷炙，低聲喚他過來：“拿點過去給他們吧。”
    小二從廚房裏拿出一個破舊的竹籃，將一些吃剩的饅頭、冷菜和幾塊骨頭裝了進去。
    他小心翼翼地端著竹籃，走到門口，輕輕放在老和尚麵前，說道：
    “呐！我們掌櫃的心善，都是客人吃剩的東西，又便宜你了，天冷了，別凍著你孫女，快些回去吧。”
    老乞丐顫抖著手趕緊接過，驚喜與感激滿麵，示意崔七七也一起道謝。
    他跟崔七七連忙說道：“多謝小哥，多謝掌櫃的，掌櫃的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小二的點了點頭，繼續回去收拾殘局了。
    崔七七接過竹籃打開，看到裏麵的饅頭和冷菜，也看了看這個酒樓，這是個善心的掌櫃。
    “今夜多虧你這個小丫頭的福，平時沒那麽多的，走吧，帶你落個腳。”
    老乞丐看到她凍得瑟瑟發抖，沙啞的聲音甚是溫和，便決定帶她回城隍廟。
    月掛梢頭，城裏街上除了零星的小攤販在收拾家當，也沒幾個人了，都在行色匆匆躲過宵禁。
    好不容易頂著寒風走到城隍廟，寒風呼嘯，吹得城隍廟的破舊牌匾吱吱作響，都快掉了下來。
    崔七七皺著眉看著廟前的空地上，擺著亂七八糟的東西，一片寂靜，隻好跟老和尚走了進去。
    廟裏已經聚集了許多乞丐，他們或躺或坐，各自占據著一塊地盤。
    看到老乞丐帶著崔七七進來，幾個乞丐立刻圍了上來，眼神中帶著一絲警惕。
    “杜老頭，你又帶了個孩子進來，這是什麽意思？”
    一個鞋子破洞，露出黑紫的腳指頭的瘦弱乞丐站起身，大聲問道。
    其他人也附和，平日裏老乞丐總是霸占著最暖和的地方，現在又帶個小乞丐來，他們怎麽能樂意。
    杜老頭歎了口氣，說道：
    “這孩子可憐，我不能看著她凍死在街頭。她隻是個孩子，不會和你們搶地方的。”
    其他幾人可不信，瞪著崔七七，說道：“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是想多占一塊地盤，以前我們敬著你，沒跟你搶地盤，這裏沒多餘的地方了，你要留下，就把她趕出去。”
    其他乞丐也紛紛附和，眼神中帶著一絲敵意。
    崔七七緊緊抓著杜老頭的衣擺，眼中閃過一絲害怕，但她知道，現在不能退縮。
    有個乞丐麵露奸色，垂涎著崔七七說道：“瞧著這女娃麵皮白淨，留下來可以，明兒賣到春華樓賣點銀子，咱們哥幾個兒分了。”
    “就是！再去趙爺那兒賭幾把，哥幾個不就發達了？哪還要住這個破廟。”
    崔七七心生警惕，沒想到又進到狼窩，心中默念蒙汗藥，從空間拿出汪大夫之前配的藥，時刻準備著揮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