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芒！
    程辰心中些有些小小竊喜，畢竟他能感覺到張芒還是很關心他，那天說的那些重話也不過是擔心他。
    “我就說這是個誤會啊，這三百萬已經回到我的賬戶上了，所以跟我沒關係。”
    “回去了？什麽意思？”
    那晚過後，張芒沒有與程辰見過麵，自然也不知道莘夏在那晚聯係過程辰。
    “對啊，當天晚上就回來了，你不知道，那家夥是個賭鬼，欠了賭場一屁股債，正巧我和那賭場的老板有些交情，知道我被人敲詐，錢就給我退回來了。”
    這是張芒沒想到的，但有些地方就可以說通，丁子陽因為賭博欠了高利貸，從程辰那裏勒索了三百萬後本以為可以還錢高利貸，卻因為賭場和程辰的交情，導致這筆還款不作數，錢退回到程辰的賬戶上，丁子陽也沒有還款成功，所有的一切又回到了初始點。
    隻是，經過這一遭，賭場有理由將人扣下，程辰的那三百萬卻給丁子陽失蹤埋下了隱患。
    “警察沒有說別的嗎？”
    “沒有，來了兩個民警，其中一個是個愣頭青，隻知道咋咋唬唬納妨礙公務嚇唬人，另一個經驗還算老道，沒說什麽就走了。”
    張芒才不相信警察會輕易放過程辰，隻怕因為程辰這句沒關係，反倒會惹一身騷。
    “如果再有警察來問，就如實說吧！”
    為了洗脫嫌疑，即便是麻煩，張芒也必須讓程辰將那晚的事如實說出來。
    “為什麽？這事和我們又沒關係，況且，他又不是欠了我們錢，人也不是我們弄失蹤的，讓那些警察去查唄。”
    “可是他們就算查，也遲早會查到你頭上，丁老師現在人也失蹤了，不排除你和我都是最後一個見過他的人，我們都有嫌疑成為導致他失蹤的重要因素，更別說他的賬戶上突然莫名其妙多處三百萬來。一個普通人，銀行賬戶出現巨大浮動，最可能成為警方懷疑的對象。清者自清，這事跟我們沒關係，所以說出來隻會對我們有利，相反，越是藏著掖著，警察那邊約會產生懷疑。”
    張芒冷靜為程辰分析這其中的利害之處，畢竟她現在真正最在乎的人隻有程辰。
    這次，程辰沒有再像以前對著來，在聽完張芒的分析，他才恍然大悟，不得不承認張芒說的有道理，這種事，越藏著掖著越不好，他甚至都在後悔，剛剛為什麽沒對警察說清楚。
    見程辰沒有開口，張芒繼續說道。
    “這件事，我們是嫌疑人，但也是受害者。整件事隻有我們三人知道，沒有目擊者，更沒有當事人，口說無憑，所有的一切都隻是通過我們的自述傳達給警方，關鍵還看警方的判斷。”
    “到時候我也會向警察說明我的經過，至於為什麽沒有在第一次問詢時告訴他們，就先表明這件事沒有證據，所以擔心會引起懷疑，總之當晚的事一定要說的越詳細越好。不過在現場我們雖然沒有目擊者，但間接也會有人給我們證明丁老師失蹤與我們沒有關係。”
    還沒聽完，程辰就已經迫不及待開始追問是誰。
    “那晚在校門口值班的保安，那天晚上，丁老師先離開的學校，隨後我和你才一起離開，之後我們更是一起回的小區，小區門口的保安也都看見了，你雖然很快又開車走了，但我想你應該回的程家，程家人一樣可以為你作證，這些都是我們的不在場證明。”
    原本還處於困境的二人，很快守得雲開見月明。
    若是按照張芒所講，他們會很快會從警方列出的嫌疑人名單中剔除幹淨，隻是案件牽扯似乎超出他們的想象，警方那邊似乎也是想借此案件做出些成績。
    民警將他們整理好的案件分析上交給領導後，很快收到指令，這起失蹤案移交給重案組，接下來的事由重案組組長武強帶領繼續追查，並成立“1·18”專案組。
    當程辰滿懷期待的以為前來問話的依舊會是先前的那兩名民警，在見到武強的那一刻，心中多少有些慌了神。
    隻是一起普通的失蹤案，怎麽會派來武強調查？
    “好久不見，武警官。”
    武強對程辰的印象稱不上多好，但也不至於很差。之前是因為張芒被綁架，他們才有的接觸，當時程辰因為尋妹心切，說話有些著急，但奈何人家是津川的首富，妥妥的納稅大戶，總要好聽的話供著。
    沒想到，他們的再次相遇，又是一起案件，還是作為嫌疑人。
    其實在武強看來，程辰並不像嫌疑人，這種人，最愛惜自己的羽毛，怎麽會允許自己的身上沾惹這些汙點。
    “好久不見，程總。”
    二人一頓寒暄過後，很快進入正題。
    不出程辰所料，這次程辰將那晚發生的一切全盤拖出，當然還有那三百萬是如何回到自己賬戶一事也盡數說出，畢竟，他說的越詳細，越不容易被警察懷疑。
    “我有一事很好奇，為什麽在第一次程總沒有告訴警方這些？”
    “武警官，發生這種事也不是我想的，雖然錢回來了，我妹妹也沒什麽事，但畢竟是些不光彩的事，我並不想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我明白，那既然如此，我們就先走了，在事情調查清楚前，還要麻煩程總先不要離開津川，畢竟案子還沒結，到時候可能會需要程總來警局協作調查。”
    “配合警方合作，是我應該做的。”
    看著武強走出辦公室的門，程辰再次回到座位上。
    他盯著空蕩的辦公桌麵發呆，自打上次競標會陸山那塊地的開發使用權被高家搞到手，高家的生意可謂是蒸蒸日上。
    程辰眼看著那座險些讓程淮書喪命的陸山一點點被夷為平地，在政府的扶持下，那裏即將建造一座大型遊樂場，津川最大的遊樂場。
    “程總，影視公司那邊將這今年的賬目整理了出來，請您過目。”
    似乎對競標會一事耿耿於懷，程辰甚至都沒有察覺有人進入辦公室。
    “嗯，放這兒吧！”
    隻是秘書將放下手中的文件遲遲沒有離去。
    程辰抬頭看向站麵前的秘書，此人是程淮書在一眾精英中為程辰選中的，無論是為人還是做事能力，都十分可靠，程辰自然很多事都放心交給他做。
    “怎麽？還有事？”
    “程總，關於那個教師失蹤一事，已經在津川傳開了，這樣下去對我們很不利。”
    “清者自清，這件事我就是個受害者，與我又有什麽關係。”
    張芒的話沒錯，清者自清，沒有的事就沒什麽好怕的。
    “可是這些天，警察頻繁進出公司，再加上之前競標會失利，無論是下麵的員工還是我們合作商都人心惶惶，需不需要采取一些必要措施？”
    程辰沒有開口，他並非不清楚公司現在的遭遇，有時一家獨大，也不是什麽好事。
    “該怎麽做，你看著就好。”
    “是。”
    秘書正準備離開，又再次被程辰叫住。
    “安撫人心很容易，但還是要小心行事。尤其是到了年末，各部門都留個心，若是發現有不對勁的情況，及時上報，別被小人鑽了空子。還有，盯緊高家，高家棟去國外這麽長時間絕非那麽簡單，他現在可是市長的女婿，津川的新貴。”
    最終，程辰還是不放心高家棟，他們這個階層的朋友，無非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交往，大家揣著明白裝糊塗，就怕稍不留神被對方鑽了空子。
    算下來，高家棟出國的時間確實不短，小半年的時間，這期間他們雖通過幾個電話，但這都不能說明高家棟沒有在國外偷摸做什麽。
    防人之心不可無，就算是自小的玩伴，程辰也會留個心眼提防。
    武強在去見完程辰，才驅車去見的張芒。
    彼時張芒並不在家，恰逢寒假，張芒又開始找些事情打發時間。
    她重新去了射擊館，沒有再像從前那樣一個人在休息室獨處，而是走到靶位，熟練的玩弄起來。
    當武強到來時，正看到張芒站在遠處朝靶心開槍，每一槍都沒有絲毫猶豫，幹脆不拖泥帶水。
    如今射擊項目已經不再是普通老百姓所不能接觸的項目，在公安局批準的正規射擊俱樂部就可以隨意體驗這樣運動，隻是一般普通老百姓還是很難承受，畢竟在價位方麵，是筆不小的開銷。
    張芒摘下耳罩，武強才走上前去。
    “技術不錯！”
    槍靶的結果張芒並不在乎，她隻是在尋找一個能夠讓自己放鬆的方式，所以當武強誇讚她技術不錯那刻，她愣住了，手上的動作也戛然而止。
    見張芒狀態不對，武強還以為自己說錯話，笑了笑，再次開口來緩解尷尬。
    “早前聽小楊說過你在這裏學習射擊，今日一見，倒覺得你還真挺有天賦。”
    這樣的天賦，張芒才不想要。
    “武警官是來問我丁老師失蹤那晚的事嗎？”
    武強感歎張芒的冷靜，甚至逐漸產生了懷疑，張芒的表現太過冷靜，即便這件事和自己沒有關係，但能夠坦然自若的和警察交流，除非有十分強大的心理素質，非平常人是很難做到的。
    但回想起張芒當初被李新華綁架並強奸後，自己在醫院做筆錄時，張芒都能表現的十分鎮定，他也不再多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