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遊龍墜潛龍之淵惡太歲化神飛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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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裏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
意氣風發少年時,鮮衣怒馬臨花宮。
江南春天的美景,讓原本不喜文墨的正德都忍不住吟詩一首。他身邊一眾更加不喜文墨的奸佞,隻能對著這首好像見過,又好像沒見過的詩連道:“好詩,好詩。”
若是哪位正直禦史在側,必定心中腹誹:“不學無術。”
好在沒有這等煞風景的人在。
正德坦然的接受了一眾奸佞的阿諛,又踏步在這杭州美景當中。在行宮園林中遊覽一番,回到房內,正德又交待幾人想辦法遊覽市井的事情。
“朕有大好河山萬裏,便應該多走一走。”正德坐在太師椅上,自有幾分王者氣度,“否則便是空有瑰寶而不得享用。”
若說正德此時的心情,後世倒是有一首叫《向天再借五百年》的歌能夠唱出來。
幾個奸佞心眼亂轉,想著瑰寶的意思。
正德卻問穀大用:“那事情準備好了嗎?”
穀大用連忙回答:“情況已經查實了。”說完左右看了一下。
正德卻不滿地說道:“毛病。”
穀大用立刻伏低身子,繼續解釋道:“王鳳兒邀約必定有詐。錦衣衛探知,王鳳兒真實身份不是什麽小部落的首領之女,而是小王子和滿都海的小女兒圖魯樂圖公主。當年錢寧和陳岩行刺的時候,便是通過她接近的小王子。此次前來中原說是為父報仇,但前段時間卻與韃靼暗諜斷了聯係。有猜測認為是準備與陳岩私奔。”
正德摸了摸嘴上絨毛,頗有些不屑地問道:“這陳岩到底會什麽手段,殺父仇人的女兒都能治的了嗎?”
穀大用不敢正麵回答,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回答道:“此次王鳳兒傳訊約皇爺夜會觀潮亭,事出反常。若是想見陛下,前來投奔便是。卻非要約在夜裏行宮外見麵。我等分析,不是被人脅迫就是有所詭計。但終究便是設計皇爺。”
正德有些不耐煩,道:“有話直說,就是這對狗男女想把我騙過去殺了唄?”
穀大用俯首不言,他隻提供消息,具體判斷自然是皇爺自己做才好。
但正德既然給兩人定性為狗男女,身邊奸佞便不需過多留情。江彬上前說道:“臣願帶東廠、錦衣衛精英,將那奸佞小人擒拿來,待陛下發落。”
正德卻冷笑道:“你當陳岩是個廢物嗎?他雖然比他爹差點,但絕對不是沒腦子的。我不露麵,陳岩不會出手。”
眾奸佞立刻進諫皇帝不可以身涉險。
正德哪是聽勸的人?揮手製止了眾人的勸諫。下令道:“你們盡管安排今晚布置。我要活捉這對狗男女。到時候當著陳岩的麵臨幸王鳳兒,看他們兩個能怎麽樣?”
眾奸佞立刻判斷出正德是動了真怒,立刻小心謹慎地應了命令出去辦差,等手下骨幹鷹犬盡出,正德揮手屏退了伺候的奴婢,臉上才顯出一絲寂寥。
“朕明明對她那麽好,朕明明那麽喜歡她。”正德想著,“為何要如此對朕?為何要讓朕心中難受。”
正德一會兒覺得生氣,一會兒又覺得傷心。沉吟半晌,最後終於得出結論:“下賤。”
一念至此,正德不再想著兒女情長,打定主意今晚好好報複。
這邊一眾鷹犬領命而出,錦衣衛、東廠本就是設計抓捕的好手,觀潮亭立刻被密切的關注起來。
當然是暗中監控,一般人也看不出什麽異樣。
到了月上柳梢頭的時候,一個娉婷人影出現在了觀潮亭。
躲在暗處的正德看了人影,認出了那人影正是阿圖公主,惡意不斷在心底滋生:“還真敢來。”不顧身邊暗衛,便徑直從暗處走了出來。
“鳳兒姑娘久違了。”正德強忍著怒意,卻難掩語氣中的咬牙切齒。
阿圖卻淡然地笑了笑:“你還真的來了。”
正德聽她語氣,是陳岩料定自己會來一樣,也不意外:“陳岩就不怕你這釣魚的餌料被我這條魚給吞了?”
阿圖解釋道:“陳岩說你一帆風順,必然會剛愎自用,你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認為天下無人是你的對手,所以從來不怕以身犯險。今晚你必定會來。”
正德不屑地道:“朕來了又如何,陳岩所仰仗無非是一把手銃,你看他今日能傷我不?”見過手銃威力,佐藤也曾提醒,陳岩既然能發明刀的居合之法,那麽拔銃就射的銃居合自然也不在話下。正德身邊暗衛自有了防範的辦法,雖不說是萬無一失,但正德自信能對付得了那號稱屠龍的手銃。
阿圖還是輕笑,顯然是覺得正德沒有猜中重點,這讓正德很是不爽。於是繼續不屑地說:“難道陳岩想靠武功殺我?我聽說了陳岩殺張俊的事情,可是陳岩也證實了張俊所謂二品不過一場騙局。難道陳岩自認到了二品?即便他是二品高手,又如何殺我?”
正德邊說邊揮了揮手,李俊傑和佐藤也從暗處走了出來。
正德又說道:“現在陳岩躲在哪裏?他不會被嚇跑了吧?那我親自現身誘敵的計策豈不是落空了?他不會丟下你跑了吧?”
正德想要嘲笑阿圖,這讓他有些莫名的爽快感,他的嘲笑在陳岩出現後啞然而止。
“你好像不希望我出現?”陳岩這樣問他。
正德也說不清自己想不想看到陳岩出現。
陳岩不來,他可以看到阿圖悔恨的表情,想想不錯。陳岩來了,他可以肆意折磨二人,想想也不錯。
但正德沒想到陳岩會這樣大刺刺的走到他的眼前。此處裏裏外外都是他手下布置的暗哨,陳岩能到此處,倒像是一個普通人突然出現在皇宮大內一般。
在陳岩出現的一瞬間,正德暗衛立刻現身,護在正德身前。陳岩也看出了正德疑惑,竟耐心解釋道:“你是大明朝明麵上的皇帝,但歸根結底,真正統治大明的還是那些士大夫。”
正德依舊不屑道:“所以你以為,這些朋比為奸之徒可以幫你?”
陳岩搖搖頭:“這些文臣世家都是人精。估計出麵和我接觸那家,自有一個分支悄悄向你告密,出賣我的行蹤。”
正德沒想到陳岩如此清醒,事實上正如陳岩所說,確有人告密,所以他才有今晚擒拿二人的自信。但他絕對沒有想到,陳岩有此見識。
“如此說來,你又是有何自信,踏入這明知的陷阱?”
“我允許他們兩頭下注,自然就有萬全準備。無論他們有什麽想法,對我來說,隻要送我見到你的麵,就足夠了。”陳岩說著,又轉頭對李俊傑說:“你想知道一品化神是什麽感覺?”
李俊傑一怔,不要說他不信陳岩能有一品境界,就是一直和陳岩關係不錯的佐藤也絕不相信陳岩能入一品化神境。
李俊傑堂堂二品高手,心中縱然有疑惑也不會表現出來,隻是上前一步,問佐藤:“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佐藤扶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陳岩卻繼續說道:“感知……怎麽說呢,就像從第一視角切換到了第三視角,這個解釋你們大概也不懂……就像開了天眼一樣。”
李俊傑麵無表情的又邁了一步。二人不再說話,緩緩各自出刀出劍。
多說無意,自在手上見真章。
李俊傑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的寶劍已經斜飛出去,插在地上。
陳岩刀未還鞘,而是笑道:“你是被那神棍忽悠了吧,怎麽武藝反倒退步了?”
李俊傑自修煉內功以來,隻覺得自己武藝精進,哪裏覺得自己退步過?如今卻不是陳岩的一合之敵。
“你……真的是一品?”李俊傑難以置信的後退三步,上下打量著陳岩,那一瞬間他發現陳岩的身姿竟然和自己叔父一模一樣。
那是他隻模仿了八成的身構。
隻模仿八成就穩入二品的身構。
陳岩卻做到了百分之百,有沒有更好,卻是李俊傑看不出來的。
李俊傑再此時此刻才明白自己被張俊所騙,走歪了路子。
那樣虛假的進步,那樣虛假的身體感知。隻是自認為的進步。
不管大明武德會會長的失落,佐藤向前一步。
作為大明皇帝身邊武藝最高之人,他有信心和任何的二品高手同歸於盡。雖然那日沒有看破張俊真相,但是他並沒有如李俊傑一樣追尋張俊的說法,而是在自己的劍道上繼續鑽研。這是死腦筋,笨辦法,但也是他一直走到現在這種高度的根本。
佐藤沒有施展居合術,而是緩緩抽刀出鞘,走到與陳岩較近的距離。
兩人持刀而立,佐藤微不可察的小幅度調整構架,陳岩卻隻是放鬆的將刀抬起。
放鬆下來的陳岩好像與周圍的一切融為一體,那一瞬間,佐藤仿佛覺得陳岩根本就不存在。然而當佐藤向前踏出一步,他覺得周圍全是殺氣。那殺氣如黑色煙柱一般從四麵八方飄了過來,有的纏住他的手腳,有的勒住他的脖頸,讓他動也不能動的喘不過氣來。
佐藤仿佛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豆大汗珠從額頭上落了下來。半晌,他窒息般地後退了出來,大口喘著粗氣。
盡管一刀未出便仿佛敗下陣來,但他的眼神卻不像李俊傑一樣灰敗。他的眼神中除了震驚還有莫名其妙的高興。
佐藤收刀入鞘,向陳岩鞠躬行禮,又對著正德鞠躬道:“我已見世間武藝之頂峰,現在打算回東瀛修行,這段時間承蒙陛下關照,也曾為陛下做了些事情。今日若我以死相報也難以傷害陳岩分毫,所以請陛下恕我就此辭別之罪。”說完,頭也不回的便走掉了。
正德看著連敗兩名高手的陳岩,心中突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在他的認知當中,李俊傑和佐藤就是武藝最強的存在。而這兩位,一個一招兵器就被打飛,另一個連出手都不敢。
正德對武藝不是十分精通,但終究也是見過高手的,而陳岩卻明顯超出了他的認知。
對男人來說,裝逼是剛需,正德也不得不承認,這波被陳岩裝到了。
於是正德揮揮手,笑道:“武藝小道爾……”錦衣校尉和東廠番子四麵八方湧了出來。幾支暗箭角度刁鑽的襲向陳岩。
陳岩表情淡然,手中斷水刀幾個格擋,竟將所有箭矢擋下,大踏步向前衝來。
江彬和穀大用擋在了正德和暗衛的身前,大聲喊道:“護駕。”邊喊邊掩護皇帝撤退。而此時的正德再沒有之前的意氣風發,看著大步走來的陳岩竟然有了一絲的恐懼。
因為他親眼看到,所有衝上去的人都被一刀斃命。
正德臉色灰白,伸到衣服裏握著粗製手銃的手心也滲出了汗水。看著陳岩平靜卻透出殺意的眼神,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豹房,陳岩就是那頭被放出來的豹子。
這一刻他回想起了久違的恐懼。
莫名的他又想起了陳岩的父親,那是同自己父親一樣,明明智計無雙,卻甘願犧牲自己拯救自己兒子的男人。
這個世界上如果有真正讓正德佩服的人的話,自己的父親是第一個,陳岩的父親是第二個,現在陳岩是第三個。
這一刻,從不放在眼裏,到看不起,到暗暗的敬佩,到徹底的服氣。
畏威而不畏德的正德終於直麵了自己內心對陳岩的認知。
而陳岩腦中正在此時響起了那讓人厭惡的冰冷聲音:“恭喜玩家達成主線任務,贏得皇帝的尊敬,本次遊戲通關,即刻退出遊戲。”
在此刻完成主線任務,這是陳岩萬萬沒有想到的結果,但他的意識很快就不受控製的脫離了身體,即便他再瘋狂的想要殺向正德都無濟於事。等他再恢複對身體的控製,已經坐在了飛機的機艙內。
陳岩的掙紮引起了周圍乘客的注意,他隻能在內心裏肆無忌憚的謾罵,隨即靜下心來,感歎這真是一次不怎麽愉快的遊戲。
之後隻能在心裏盤算怎麽收拾那家遊戲公司。
而在正德的眼中,殺氣騰騰的陳岩竟然逐漸淡化,最終如青煙般的飄散,再沒有實體。
現場所有人都愣住了,這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
“飛……飛升了?”有些癡愣的李俊傑說了一句話。
原來一品化神是真的化神。
正德哈哈大笑起來:“朕……天命所歸……”
下一步就是對逼死自己父親的人趕盡殺絕。正德心裏盤算著,所有人都被這突然的、不合情理的反轉搞的暈頭轉向。
“砰、砰、砰……”連續的槍聲響起。
阿圖顯然是最先清醒過來的人。
這是陳岩的備用方案,原本以為根本用不上,但所有人那一刻的失神卻讓阿圖把握住了機會。
正德的暗衛反應很快,在第一槍響起的時候就將正德擋在身後,幾名暗衛中彈倒地,但終究護住了正德。他們原本應該觀察到阿圖動向,在她拔槍的第一瞬間擋住所有子彈。
可是即便是皇家暗衛,誰又見過白日飛升呢?
武德會的幾個好手立刻上前將阿圖撲倒按在地上,正德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哪裏正有鮮血潺潺流出。
“太醫……”穀大用的嗓音變得尖厲,一眾奸佞蜂擁靠近皇帝,想要至少扶住皇帝的一個衣角。現場一片混亂。
皇帝被擁簇著遠去,幾個武德會高手奪下阿圖手銃,押著這燙手的山芋回城而去。走了片刻,一個女子帶著遮幕帷帽從路邊走了出來。
一眾武德會高手立刻行禮:“大小姐。”
對李梓瑜來說,這並不算是久違的稱呼。她從原來李閻王手下的手中接過屠龍銃,揮手遣散眾人,帶著阿圖走到路邊竹林當中,那裏正拴著兩匹馬。
“備用計劃?這麽說來,陳岩失敗了?”李梓瑜隨口問道。
阿圖點點頭,騎上了馬,像是要快速離開,繼續趕路。但臉上迷茫卻難以掩飾。
李梓瑜皺了皺眉頭,不是悲傷卻是迷茫?
“所以,陳岩死了?”李梓瑜忍不住問道。
阿圖覺得現在最好跟李梓瑜告別。但又忍不住想對她說些什麽:“我也不明白,但陳岩大概是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天人永隔……嗯,就是這個意思。”
“按照陳岩安排,備用計劃,你該回草原……”李梓瑜提醒道。
阿圖想了想,點點頭:“我會回草原的。我會成為草原的英雄……”
“屠龍銃我會拆解融掉。按照陳岩的交代那手銃流落草原並不可怕,但是再往西流轉就會引發可怕的事情。”李梓瑜繼續解釋。
阿圖突然意識到,李梓瑜同自己一樣也是在無話找話。
“陳岩死了。”阿圖斬釘截鐵的說道,“姐姐,咱們就此別過。你若是在中原遇到困難,可去草原找我。”說完,臉上不再有迷茫和猶豫,抱拳、轉身,打馬而去。
李梓瑜卻流下了一滴眼淚,不知道是對誰的不舍。
明《正德雜記》記載:有女媧補天遺漏之碎石,集天地之靈,化身為錦衣親軍,姓名不焉,是為當值太歲,禍害百姓,帝點化之,白日飛升,終得正果。翌日,帝乘舟遊湖,遇風浪落水,驚懼而亡。
尾聲舊的離別與新的開始
白蓮峰無生觀,林晨涵詳細的聽了屬下匯報正德遇刺的經過,歎了口氣,一次選擇失誤導致了這次任務的失敗。如果能重來,就跟著陳岩走了。但是她在這個世界中能夠也隻能利用白蓮教記載的bug進入到最表麵一層的後台縫隙,若是進行太過誇張的操作難免會被發現。看來這次的入侵隻能到此為止了。
總之,已經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林晨涵安排好白蓮教事宜,雙手比劃了幾下,就同陳岩一樣化作煙塵消散在信徒眼前,迎來了一片頂禮膜拜。
回到現實世界的林晨涵摘下專用的腦機接口,打開通訊終端,在一個名叫洪荒戰隊的群聊中輸入了一段文字
九天玄女:我出來了,接觸到了伏羲,卻沒有認出來【鬱悶】
很快她就收到了回複。
誇父:【好色】小九抱抱。
刑天:【大拇指】不愧是最強攻擊的存在,九天玄女威武。
妲己:【好色】小九貼貼。
九天玄女:@誇父滾。
九天玄女:@刑天戰神過獎了【抱拳】
應龍:@所有人大家快來看,唯一一個成功入侵eden的家夥回來了。
九天玄女:@妲己小狐狸貼貼。
妲己:伏羲帥不?
九天玄女:60分吧。
妲己:普帥?
九天玄女:顏值80,愛撒謊-20
妲己:【震驚】
誇父:我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西王母:有什麽收獲?
應龍:能攻入eden的核心嗎?
誇父:驚現老大【膜拜】
刑天:@誇父閉嘴。
九天玄女:伏羲是華夏人,裏麵ai的自主程度很高,無限接近於真實,更離譜的是裏麵的ai竟然能夠自主探測到最表層的後台邏輯。
西王母:那就說明伏羲那裏有攻入eden核心的通路。
應龍:伏羲不愧是被上天選中的人。
誇父:你是說腦回路異於常人嗎?【扶額哭笑】
管理員【西王母】將【誇父】移除群聊。
刑天:【害怕】老大威武。
九天玄女:某種意義上確實腦回路異於常人。現在的情況是我接觸過伏羲,但是並沒有對他說出實情,但是他通過自己的方式退出了遊戲。
西王母:估計eden會讓伏羲投入女媧的懷抱,等他們啟動第二次測試,時間不會太長,在這期間我們要做兩件事。
管理員【西王母】通過了【誇父】入群申請。
誇父:老大,我錯了。
西王母:第一件事就是嚐試入侵女媧,在裏麵和伏羲接觸。當然,這個難度會高一些,因為女媧隻與伏羲鏈接,想要攻入女媧必須利用伏羲建立通道。所以大家嚐試著做就行,不要求成功。
西王母:第二件事就是總結小九的入侵經驗,看看能不能帶更多的程序數據進去,優先考慮防禦性的,畢竟在裏邊被殺滅就真的死了,所以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
西王母:收到回複。
九天玄女:收到。
誇父:收到。
妲己:收到。
……
悟空:收到。
誇父:夭壽啦,混進來了奇怪的東西。
悟空:滾。
精衛:收到。
灌口二郎:收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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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傑自那日皇帝遇刺後就在家中閉門不出,李梓瑜和母親與李俊傑比鄰而居,每日都能聽到李俊傑大哭或大笑。李梓瑜並沒有將殺父真凶就是李俊傑的事情告訴母親。
在她心目中,母親隻是個柔弱的女子。而且她總是想到陳岩的意圖。
李梓瑜知道,陳岩自始至終都想將自己排除到複仇行動之外,目的就是保她們母女平安。這一定是自己父親死前所托。
當真正見到自己母親的時候,李梓瑜更加明白了陳岩的想法。
也許在自己父親和陳岩的眼中,自己就像是母親一樣,終究是個柔弱的需要保護的人。
李梓瑜不願放棄仇恨,父親那些曾經的部下,雖然願意在行刺皇帝的事情上幫助自己。但他們現在的依靠卻是李俊傑。
他們不會相信,也不願相信李俊傑就是殺害李閻王的凶手。
在他們現在的想法中,殺皇帝是為死去的兄弟複仇,但是李俊傑卻是他們現在的老大。
李梓瑜並沒有直接銷毀屠龍銃,這是她唯一可以殺死李俊傑的利器。
殺死李俊傑,她可以一了百了,可是柔弱的母親卻成了她複仇的負擔。
糾結中的李梓瑜,終於迎來了轉機。
這日隔壁傳來了哭喊聲,李梓瑜猜想是李俊傑和家人發生了衝突。李梓瑜和母親說去隔壁勸架,卻回房悄悄將屠龍銃裝好子彈踹在懷裏。
從自己房子出來,到了李俊傑門前,卻發現大門緊閉,裏麵哭喊的聲音卻逐漸弱了下來。李梓瑜敲了敲門,無人應答,門口也有些看熱鬧的百姓聚集,李梓瑜一咬牙,讓自家下人拿了梯子搭在牆上,打算翻牆過去。
可是剛一爬上牆頭,李梓瑜便嚇了一跳。李俊傑院中躺著幾個小廝下人,分明就是倒在血泊之中。
李梓瑜趕忙身手矯健的從牆上一躍而下,向著微弱的哭喊聲跑去。
那是李俊傑妻子的臥房,房門打開,李梓瑜看的真切。隻見李俊傑手提寶劍正用力刺入倒在地上女子的身體裏。
那女子已經沒有了氣息,懷裏抱著小女孩兒還在語氣微弱的哭喊。
“你瘋了嗎?”李梓瑜大叫著衝入房中。
那女子與孩子正是李俊傑妻女。
小女孩氣虛微弱,嘴裏還在呢喃著:“爹爹……爹爹……饒命……”
李梓瑜睚眥欲裂,一把推開神色恍然的李俊傑。抱過自己的小侄女,鮮血立刻染紅了她的衣裙。
李梓瑜知道孩子已經沒救了。李俊傑何等武藝,即便是在瘋魔狀態下殺人也是一擊致命。也許因為是自己親女兒,才會在內心的不忍中失手未能一擊必殺。但這沒有給小女孩帶來生的希望,卻隻是增加了她的痛苦。
“陳岩。”神色恍惚的李俊傑卻吐出了這兩個字。
李梓瑜心中一顫:“陳岩殺的?”
李俊傑卻笑了起來,那笑容甚是詭異:“我和陳岩差了什麽?他那樣卑微的武藝卻入了一品?”
李梓瑜啞然。
李俊傑卻接著說:“不就是滿門抄斬嗎?”
李梓瑜震驚地難以言表。
李俊傑笑著拿出一枚丹藥:“沒有了一切的羈絆,沒有了這些拖我後腿的人,哈哈哈哈,我再吃了這個五絕丹,不就是關閉五感嗎?哈哈哈,陳岩能做到,我比他強百倍……”
說著,李俊傑就想將丹藥吞下,可是送到嘴邊又停住了動作。看向李梓瑜的眼神充滿了怪異:“你也是我的親人,嬸子也是……”
“砰”的一聲槍響,毫無防備的李俊傑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彌留之際,他聽到自己的堂妹說道:“你敢自滅滿門,卻在服藥前拿我當借口拖延時間……你比他差一萬倍。”
心裏好難受啊,對不起。
李俊傑含淚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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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瀛的櫻花自南向北逐步的綻放。今年岡山的櫻花比以往開的更晚一些。
弁之助剛剛和隔壁村的小霸王摔了跤,正得意樣樣的凱旋回家。青梅竹馬的阿通一路小跑就到了跟前。
“弁之助,弁之助,你家來了一個帶刀的武士。”
弁之助一下子來了精神:“難道又是來騙吃騙喝的人?”
年少的弁之助立刻拔腿往家跑去。回到家中,卻看見自己父親正和來人安靜的喝茶,心中正計較開口趕人。便被父親拎著領子拽到來人麵前。
“佐藤先生,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
佐藤打量了一下弁之助,開口道:“新免先生,恕我直言,這可不是一個好苗子。”
弁之助的父親新免無二齋毫不介意的笑了笑:“佐藤先生自己可是好苗子?”
“不是。”佐藤搖了搖頭,自己除了較真和死腦筋外好像沒什麽別的天賦。
新免無二齋接著說:“那為什麽有許多天才劍士死在你的劍下?”
佐藤笑了起來:“不愧是新免先生,比起我這樣的俗人來,實在是有不凡的地方。”
新免無二齋連忙鬆開自己的兒子,擺了擺手,說道:“佐藤先生自大陸歸來,想來見識了不少厲害的家夥。”
佐藤點點頭:“正是如此,中原人的武藝十分有趣,與我們多是劍術與槍術不同,他們有各種奇怪的武器……”
被鬆開的弁之助盡管很想聽聽所謂中原的見聞,但還是被自己父親擺手轟出了房間。
氣鼓鼓的弁之助跑到街邊的櫻花樹下,一腳踹在樹上,粉色的花瓣飄落而下,他的小夥伴見他生氣不敢過來,隻有阿通依舊邁著小步子靠了過來。
“弁之助、弁之助,你是生氣了嗎?”
當然是生氣了,弁之助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看阿通,卻見阿通正落了一頭的櫻花花瓣,便不再忍心罵她。
“弁之助、弁之助,你是打不過那個武士嗎?”
弁之助立刻說道:“現在,我確實打不過那個人。”
“所以被小看了也不要生氣呦。”阿通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弁之助卻不這麽認為:“走著瞧吧。”
當晚,留宿在此的佐藤遇到了一次小小的突襲。
突襲不是為了取佐藤性命,最終的目的可能隻是給佐藤身上潑一盆冷水。但卻被佐藤悄無聲息地製止了。
新免弁之助拿著準備好的冷水潛伏到佐藤門外的時候,便被佐藤捂住口鼻,一路帶出了村子。
出了村子,弁之助有些害怕,以佐藤現在的行為來看,絕不是簡單的懲罰。
佐藤放開弁之助,弁之助卻也不敢再呼喊反抗,隻是想著逃跑的辦法。
“弁之助君是吧?”佐藤問道。
“是,我是新免弁之助。”弁之助狠狠的強調了自己的姓氏。
“為什麽要偷襲我呢?因為白天說你沒有天賦嗎?”
“因為我的父親是個笨蛋。”
“哈?”佐藤得到了出乎意料的答案,頗有些驚訝。
“父親明明劍術超群卻總是想請別人來教我劍術,還會因此被不三不四的浪人騙走錢財。”弁之助認真地說道。
這倒是出乎佐藤意料,他與新免不二齋是舊識,新免不二齋可不是如此沒有眼光的人。
“我不是騙子。”佐藤向弁之助進行了說明,卻發現少年的眼中寫滿了不信任。
佐藤歎了口氣,走到櫻花樹下,拔刀、收刀幾乎瞬間完成。弁之助看他動作利落,也覺得敬佩,卻沒有看出這個叫做佐藤的男人有何厲害之處。
這時,村子裏突然燈火明杖,弁之助安下心來,他今晚想要趕走佐藤,特地叫阿通出來看佐藤會有的狼狽模樣,看來阿通見他被抓出村子,喊來了大人。
新免不二齋跑在最前麵,嘴裏卻大聲的為佐藤辯解著。
便有村民中頗有威望的老人大聲嗬斥他:“你被那些浪人騙些錢財也就算了,難道還要搭上弁之助嗎?”
眾人很快發現了兩人,手持各種武器將佐藤圍在中間。
新免不二齋護在佐藤身前,說道:“你看,弁之助沒什麽事情,大家散了吧。”
身後的佐藤卻問道:“新免先生為什麽會被浪人騙呢?”
“佐藤先生。”新免不二齋開口製止佐藤。
一旁的村民們也高聲問道:“是啊,新免先生不是愚笨的人,難道看不出那些騙子的伎倆嗎?”
重口紛紜下,新免不二齋隻覺得臉紅的要命:“這個,實在是難以啟齒。”
“難道新免先生是喜歡那些浪人嗎?”一個聲音問道。
“哎?”眾人同時驚呼。
“完全不是。”新免不二齋立刻出口否認,若是不說出實情,怕是要引起更大的誤會,“其實,我在寫一本兵法書。”
“哎?”眾人都再次發出驚呼,這次倒更像是讚歎。
“說出來實在不好意思,因為那些浪人的見聞,雖然不知真假,但是能給我很大的啟發……”
“你是在寫大兵法?”佐藤忍不住問道,武藝在東瀛被稱為小兵法,而中國的兵法被稱為大兵法。
新免不二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算是默認,又對村民們說:“佐藤先生與我是十幾年的好友,弁之助太頑皮了,這麽晚了勞煩大家,實在是不好意思。”
“沒事的,我們都是看著弁之助長大的,這種時刻怎麽會不幫忙。”
“雖然是誤會,但沒有出事情實在是太好了。”
“要是沒有弁之助,我家的孩子大概會被鄰村的欺負……”
村民們七嘴八舌的寬慰著新免不二齋,而此時的弁之助卻高呼了一聲。
等村民們向他看去,他正趴在地上撿起地上的花瓣,嘴裏大叫:“花瓣、花瓣被斬成了四瓣。”
眾人還不明白怎麽回事的時候,弁之助已經跑到了佐藤跟前,土下座認真地行了坐禮:“請您一定要指導我劍術。”
佐藤卻沒有如眾人所願,隻是淡淡地說:“我問你個問題,如果我約你明天決鬥,你會在什麽時候到決鬥的地方呢?”
弁之助回答道:“當然是天一亮就到場做好準備。”
佐藤又問:“我要一直不到呢?”
弁之助認真地回答:“人不可以失信,我會等到你晚上,過了明天才會離開。”
佐藤笑了,笑地很開心:“那我在傍晚的時候一定會去。”
弁之助不解地問道:“為什麽是傍晚呢?”
佐藤答道:“因為那個時候你又累又餓,我卻酒足飯飽,這叫以逸待勞。”
所有人震驚的望著這個不修邊幅的大叔。
新免不二齋拍手叫道:“這就是兵法。”
佐藤卻變的一臉嚴肅,問弁之助:“所以,你還要拜我為師嗎?”
三觀被顛覆地弁之助卻沒有絲毫猶豫:“我要成為天下無雙的劍豪,您是我見過劍術最高的人,請務必指導我。”
佐藤有些感傷的看了看漆黑的天空,靈光一現般地說道:“你做我弟子的話,就改個名字吧。”
新免不二齋卻是真正知道佐藤劍術水平的,立刻開口說道:“如果佐藤先生能夠收下他,讓他跟你的姓氏也未嚐不可。”
佐藤搖搖頭:“就改個名字,叫武藏吧。”
“武藏嗎?”弁之助喃喃自語,站起生來,又大聲地宣布:“我是武藏。”又看了了看周圍村民祝福的目光:“宮本村的新免武藏,要成為天下無雙的劍豪。”
村民們替他歡呼起來,仿佛武藏已經成為了劍豪,成為了村子裏的驕傲。
阿通也被大家的歡樂感染,高舉著雙手喊道:“宮本武藏,天下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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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萬物伊始。
文臣們再度活躍起來。
正德皇帝駕崩無子嗣,內閣與宗室同議,由近支皇室、正德堂弟興王繼位。
明眼人都能看出,興王隻有十二歲,大權旁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但是新皇的一係列操作卻讓眾臣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原本興王到了京城外的良鄉,大學士楊廷和前往迎接,並為皇帝說明登基禮儀。
興王由東安門入居文華殿,擇日登基。
興王卻派其王府長史袁宗皋問楊廷和:“先皇遺詔以我為嗣皇帝位,為何按照皇子禮儀登基?”
楊廷和與袁宗皋爭執不下,最後還是在宗室等各方勢力的調和下,最終興王在郊外受箋,從大明門入,隨即在奉天殿即位。
年僅十二歲,原來的興王,現在的大明皇帝坐在龍椅上,等著眾臣朝拜,心中卻盤算著如何對付下麵這一眾表麵臣服,實則各懷鬼胎的家夥們。
看著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麵閻羅,皇帝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嘴唇的上邊。
哦,他才十二歲,嘴上還沒有長出絨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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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岩坐在飛機商務艙舒適的座椅上,卻久久地不能從那遊戲中走出來。
他係緊了安全帶,卻又覺得無濟於事,仿佛下一秒飛機就會墜毀。
陳岩知道自己是被那遊戲開頭真實的墜機場景給嚇到了,知道飛機安全降落,他才鬆了口氣。收拾行李下飛機,又看見空姐李梓瑜站在門口笑容可親問候乘客。路過的時候,陳岩特意掃了一眼空姐胸前的名牌,還真的叫李梓瑜。
李梓瑜發現了陳岩的目光,實際上作為一個美麗的女孩兒,她對男人的目光還是十分敏感的。這個商務艙的乘客,從一上飛機就曾經偷看過自己露在裙子外麵的小腿,飛行過程中雖然沒有刻意的騷擾,但下飛機的時候卻又掃了一眼自己的胸部。
也許就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可憐蟲。
李梓瑜明天就要離職了,考慮自己要不要上去找這個可悲的家夥理論一番。但是想想,卻是沒有必要將一直以來所受的怨氣發泄在一個人身上,便再次咬牙忍了下來。
算了,站好最後一班崗吧。
陳岩不知道自己無意中躲過了一劫,出了通道就看見一身西裝的錢寧在向他招手。那是他的助手杜飛。
這一刻,陳岩覺得自己從遊戲中徹底走了出來。
這個遊戲的機製,大概率是讀取了玩家腦中的一些信息,像做夢一樣,裏麵的人物長相大概率就是陳岩生活中看到過的人的長相,這些人對於陳岩這種臉盲可能沒什麽印象,但是一直存在於他的大腦之中,這些形象被拿出來二創,就讓玩家感受到了一百分的真實感。
覺得自己從遊戲裏走出來的陳岩,步子都變得輕快了許多。
他坐到自己車的後座,杜飛也坐在駕駛位啟動了車子。
車開出去許久,杜飛才突然說:“陳岩,還是先去師父的墓地嗎?”
陳岩卻陡然失神,下意識的問道:“什麽?”
杜飛有些驚訝的回答道:“我說還是先去師父的墓地嗎?。”
杜飛的師父就是陳岩的父親陳青山,杜飛回答的如此理所當然,顯然陳青山的事情陳岩是應該知道。
“哦。”努力表現的淡然,隨口問道:“走吧。”
杜飛歎了口氣:“師父走了三年了,你還是這麽不適應。”
但是,在陳岩的記憶中,他的父親陳青山應該健健康康在家裏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