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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9 章

    第39章:檢查

    事件的發生追溯到張雪頔跟蹤宋枳豪並喝醉的那個晚上。

    從彭定國嘴裏套出陸雪鬆的犯罪證據後，宋枳豪把他灌醉準備離開，不經意間，碰巧看見角落裏坐著一位趴倒的女孩子。

    服務生正從她口袋裏拿出手機。

    從宋枳豪的角度看，女孩子的側臉很像張雪頔。很像很像。如出一轍的像。

    這個想法在服務生擡起她的臉時得到驗證。

    他快步上前製止服務生去摸她腰的動作，眉目冷冷， “這位是我朋友。不用打電話了。”

    他操一口流利日語，奈何服務生的眸光依舊忍不住在他們倆之間打轉。

    顯然，服務生不太相信他的話。可能是因為張雪頔的骨相與皮相都很美，屬於容易引起男性遐想翩翩的那一類。極易引來陌生人的不懷好意。

    無奈，宋枳豪拿出手機，撥通電話後放在他麵前，服務生才肯把她交到他手中。邊說著抱歉，邊離開，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沒事。”男人皺眉回答。

    再靠近些，宋枳豪單膝蹲在她身側。

    隻是誤喝了一杯清酒而已，她便醉得不省人事。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滴酒未沾的少女。湊近些甚至能聽見她口中小小聲的囁嚅。

    具體在說什麽，他沒聽清，也不想聽清。漆黑的夜總容易讓人産生沖動，他不想做夜的順從者。

    也是有賴於此，在橫抱起她送入保時捷期間，他故意撇開臉，沒去看她微微泛紅的白皙臉頰。

    車窗外的霓虹閃爍不定，紅藍交錯，散入車內。車輪碾過緩沖帶， “咯噔”一下的不僅僅是整個車廂，還有她的腦袋，以及，他的心髒。

    額角順著座椅緩緩向側滑，長發遮住她半張臉，勾勒出一條流動的弧度，最終，她的頭抵住他肩骨。

    握住方向盤的手一緊，青藍色的脈絡於手背上出現一瞬，又隨即消失不見。

    女孩子身上的味道本就純到極致，因為清酒的關係，又增添了一縷欲的氣息。純與欲交織纏繞，勾人心癢難耐。

    前麵一個十字路口恰巧紅燈，車緩緩停穩在線內。

    眼前的紅色數字轉瞬而逝，從眼皮子底下跳動到第三十一秒時，宋枳豪終於沒有忍住，用食指與中指兩根手指合並，將她將落未落的腦袋往肩膀上推住，停穩。

    眸色深的不像話，他直勾勾盯住她的臉。

    而至於他的喉結究竟為什麽會滾動，以及詭異的，他為什麽會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鬼迷心竅，是唯一的解釋。

    到家已經是夜深十點鐘。陸雪鬆在公司加班，阿姨和張旖白也已經早早睡下。

    氛圍靜如一張黑白分明的舊相片，隻剩他與她的支支吾吾。

    張雪頔迷迷糊糊睜眼的時候，恰逢宋枳豪抱著她放入柔軟的床麵。

    長睫毛撲閃幾下，她驚異於她的手腕被他固定在他後脖。

    又眨了幾下眼睛，張雪頔不確定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現實。

    酒精上頭，她選擇一種最危險的方式來區分夢境與現實的不同。

    大膽緊扣住男人的後脖，她主動吻上宋枳豪的唇。

    清酒與烈酒的滋味激烈碰撞。

    涉世未深的白淨終究會被至深的黑吸引。這理由嘛，又有誰能說得清呢

    好在男人的理智尚存，大手握住她的手腕，製止她的下一步行動，並強製將她放入床上，沒有享受與她接吻的過程。

    而後，她隻有兩隻手還不肯鬆開他的後脖，觸及在他身上。

    張雪頔的眼睛像兔子一樣，紅紅的，泛著淚光，看起來懊惱又沮喪， “為什麽……”

    心髒猛地向下墜。

    “為什麽不喜歡我……”

    她不知道，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天下最難拒絕的，便莫過於此。

    心煩意亂，宋枳豪皺起眉毛，莫名其妙說出這句話， “我不知道你是否幹淨。”

    少女的美麗，無與倫比，似熱風吻過的玫瑰，將毒蛇的雙頰都染成紅色。

    “啪嗒”，微涼手指觸及薄薄阻隔。如她所說，毫無疑問。

    張雪頔雙手緊緊攥住背後的床單，清水洗淨的麵料上出現幾條滌起的折痕，一如她的心弦，亂成黑色的蜘蛛網。

    一點一點，一分一秒，在純淨的白上留下濃重的紅色。

    他像一隻撲倒獵物的豹，輕笑著逗她， “你很喜歡，不是麽”

    女孩子嘴硬著不回答，臉上的紅暈成了最好的答案。

    下一秒，惡魔的聲音再次響起。

    “張雪頔。”

    “叫我的名字。”

    她不願意，但低沉的嗓音在這靜謐之夜格外誘人。她沒辦法拒絕，眼睜睜看自己奶白色的身體漸變為泛著粉色的透明。

    也是那一刻，血線浸濕棉床單，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侵襲全身，她幾乎快要哭出來。

    回憶到這裏結束。

    張雪頔木訥的從宋枳豪口中接收這段不曾存在於記憶中的片段，詫異到嘴唇已無法緊閉。

    她依稀記得那天，次日清晨，她以為自己的經期來了，腹部酸痛不止。而他，甚至貼心的為自己準備了一杯溫熱的紅糖水。

    敏感如她，竟絲毫沒有察覺。

    一如那天晚上，她癱軟掛在他懷裏，被完全榨幹後一動不動。連大腦都停止了思考。

    此刻，她也一樣，在知曉真相以後，一動不動呆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甚至不知該用何種情緒來麵對宋枳豪。

    憤怒惱羞可她愛的不就是眼前這個危險而狠冽的男人嗎

    最終，僵直的氣氛被陳橙打斷。

    藏在牆壁後麵，樓上的陳橙突然探了個頭出來，溫吞又小心翼翼道， “我的同學們馬上就要來了，你，你，你們……”

    “你們記得收斂一點!”

    五彩斑斕的氣球圍繞巨大的生日蛋糕，徐徐升上後院的天空，夜幕將臨，給人一種無法抓緊的不真實感。

    生日宴的時間是零點，正如，灰姑娘的宴會。

    陳橙正穿著蕾絲公主裙，踩著小皮鞋和小扶梯，站在足有兩個自己大的蛋糕麵前，舉著小刀，笨拙的切著裱花芝士蛋糕。

    宋枳豪就站在她身後，大手紳士的護在她身後，以防她從臺階上摔下來。

    未來他一定會是個好爸爸。

    鬼知道此情此景，張雪頔從何萌生出這樣的想法。

    熙熙攘攘，熱熱鬧鬧。小朋友們牽著家長的手，一個個領走蛋糕，像是遠古的以物換物，送來五顏六色大大小小的禮物盒。唯獨她孤身站在一邊，略顯冷清。

    寡淡的獨處沒能持續多久，窸窸窣窣一陣後，陳橙便大聲的甜甜的喚她姐姐，讓她靠近。

    “姐姐，你和哥哥一起切一塊蛋糕給陳橙好不好呀”

    “陳橙覺得那樣的蛋糕比較甜!”

    小女孩的撒嬌往往純粹自然，一張口便是溫柔一刀，直接要了人命。既然沒法拒絕，張雪頔便選擇大方站在宋枳豪身側。

    想象中，她隻需站在他身邊就好。無須多言。

    隻是令她沒想到的是，下一秒，宋枳豪牽起她的手，把刀叉握在她手心，將自己的大手包圍住她的，這才緩慢切了下去。

    動作結束，還不忘湊近，在她耳邊呢喃， “謝謝雪頔姐姐。”

    耳根子發燙，她快忍不住後退一步，而在此之前，他給予她空間，先直起身子，故作漫不經心的模樣，聳肩， “我替橙子說的。”

    最巧妙的借口，以及，最間接的想入非非。

    沒什麽比衆目睽睽之下作出親昵舉動更能表現出二人之間關係的了。即便他什麽都沒有說，單憑這一舉動足以讓在場衆人想入非非。

    果不其然。切完蛋糕默默退回邊緣處後，一位家長打斷了她的思緒。

    “您是宋先生的妻子吧”

    張雪頔轉頭， “啊……”

    很可惜…… “不是。”

    “這樣啊，我還以為是呢，剛剛看見宋先生看你的眼神很溫柔呢。”

    是嗎

    張雪頔笑了笑，沉默不語。目光隨著這位家長的離去，再次轉移到了宋枳豪的臉上。

    或許是看得過分入迷，引來主人公的注意。宋枳豪的眸光緩緩與之對視。

    灰姑娘的水晶鞋在鬼魅時分遺落，晚十二點，靛藍色的煙花準時從天幕暈開，慶賀生辰。

    她就這樣看著他，心上悄然多了個人。

    男人像極了童話灰姑娘中的王子，手中拿著塊芝士牛奶蛋糕，帶著鑲入骨髓的香氣，走向她，同她一道看起這漫天絢爛煙花。

    一高一低，倒也符合這曖。昧情境。

    可萬萬沒想到是下一秒，修長冷白的食指劃破夜的晚風，沾一星點蛋糕上的奶油，抹上她鼻尖。

    就算是下意識躲開，也難逃一劫。

    張雪頔發了愣，呆呆看著宋枳豪的方向，戰戰巍巍的幾個字符還沒來得及從喉中送出，便瞧見男人飛速湊了過來。

    後退半步有餘，宋枳豪伸手攬住她的後腰，阻斷後路。桂紅的舌尖卷走剛抹上的新鮮奶油，用特殊的食物香氣在她耳邊呢喃， “不喜歡宋夫人這個稱號嗎”

    “什麽”她被嚇了一跳，真的沒聽清。

    男人似笑非笑，用藏著星星的眼定定看她，不容拒絕反駁， “我說……”

    “我們結婚吧。宋夫人。”

    “這話我隻說一遍。”

    “現在不答應的話，以後沒機會了。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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