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 萬家燈火無一盞為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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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製片!
眾人閑聊一會兒,不知不覺已至深夜。
程沅打了個哈欠,拿起手機看了眼,驚道,“十二點,這麽晚了!”
“是嗎?”
鄒暢也湊過去,瞅了眼她手機上的時間,“還真是,挺久沒見,聊嗨了。”
賈文旬瞅了眼手表,笑,“挺晚了,咱們撤吧。”
“走走走。”
大佬發話,一眾人立時響應,主要是也實在太累了。
魏巡起身,他拿起手機,碰了下趙禎肩頭,“趙總,加個微信,有工作考慮一下我。”
“行。”
他笑了笑,掏出手機,亮出微信二維碼。
程沅忽也湊過來,拿著手機掃了下,笑道,“別忘了通過啊,過段時間,說不定咱們還有工作業務上的聯係。”
聞言,他笑了下,沒言語。
她公司的那幾人,他還沒見。
不過聽程沅這意思,好像事情已經定了。
各自留了聯係方式,一行人帶著各自助理,呼啦啦各自離散。
星空點綴掩不住冬夜蕭索,眾人各自坐上各自的車,或回酒店,或回家。
“他倆感覺有情況。”
齊石透過車窗,望著魏巡、程沅同坐一輛車離去。
“聽圈裏傳,兩人在談了。”
趙禎熟練開車,神情淡然,“不過依我看,兩人長不了。
男方倒是實誠,是奔著結婚去的,可女方剛剛經曆婚變,早就看開了,隻談戀愛不結婚。
小道消息,男方喜歡作案不帶傘,搞得女方很頭疼。
因為這個,沒少吵架。”
“嗬~真刺激。”
“這圈子,俊男靚女、金錢名利,誘惑太多,現在很多夫妻都名存實亡,像她這樣,確實灑脫。
不過她也有支撐這樣做的本錢,演技雖不行,名氣卻不低。
一路摸爬滾打,也攀上了資本的末梢,不用看人顏色做事。
現在開始推銷她公司的新人了,聽咱們公司白夜追凶項目要開,過幾天塞幾個新人過來試戲。”
“趙總,要是試戲不通過怎麽辦?”
齊石可是知道趙禎對演員的高要求。
瞅著車窗外深夜裏清冷、零散的路燈,還有偶爾沒關門的商店門頭不時亮著霓虹。
趙禎的影子印在車窗上,被清冷的燈光映照出一抹迷幻、淒冷的底色。
他笑了一下,“小配角,沒事,要求可以放寬。
喻梨那邊也想塞人,她和程沅老冤家了,她倆底下的人不一定和和氣氣,到時候看能不能製造點新聞,為白夜增加點熱度。”
“萬一,兩家的新人都很老實呢?”副駕的齊石問。
“那又怎樣?老板們有矛盾,下麵人和平相處,說出去,網友相信嗎?”
齊石頓時醒悟。
趙總這是有矛盾要蹭,沒矛盾製造矛盾也要蹭!
以老板一貫的把利益最大化的秉性,估計到最後,喻梨、程沅兩人舊日仇事也要被扒出來。
嘖,喻梨、程沅這兩人,真不開眼。
非要往老板身邊蹭。
你說,圖啥呢!
……
夜。
臥室,陽台。
房間裏的燈光暈黃沉暗,趙禎坐在陽台上。
手中手機消息不斷,接受著朋友的新年祝福的同時,也一一向朋友、長輩送去新年祝福。
他沒有複製花團錦簇的大片套話,都是自己編輯的一些詢問近況或者問好、祝福的話。
有的聊個一兩句,有的聊十多分鍾。
齊石在家裏做年夜飯。
俞獻明還在工作。
老爸老媽在泡溫泉……而且很嗨皮。
麥錦也發來消息,聊了會,發來一張照片,老老少少,一大桌子一家人十幾口坐的滿滿當當。
他也隨手拍了張窗戶上他的影子,朦朧迷幻且孤寂。
“你一個人?”
“不然嘞?”
“好可憐,摸摸頭。”
“嘁,這安慰一點沒用,不如來點實惠的。”
“什麽實惠的?”
他還認真想了會,頓了好久,隨手發了一句,“過來陪我一起看煙花唄。”
……
看了眼不再有消息提醒的手機,把手機扔到一邊,依靠在窗戶玻璃上,望著外麵。
穿行在鋼鐵叢林中的錯綜複雜的道路空蕩、稀落,不再有堵成長龍的車流。
商場大廈的顯示屏上放著喜慶的拜年視頻,紅豔豔,熱鬧鬧。
雖然城市到處都是紅色喜慶的燈火,街道、商店也懸掛著紅色蠟花,但此時,拋開手機後,一個人的房間裏,他望著夜裏安靜的城市。
看不到煙花、聽到爆竹。
覺得大年三十,闔家團圓的日子,竟比以往更令人感到孤寂。
舊的一年過去了,他一點都不懷念它!
傷春悲秋到昏昏欲睡,突聽門外響起門鈴聲。
瞅了眼手機,快十二點了,誰特麽這個點不在家過年,跑這按門鈴玩,擾人清夢。
沒有一個說服我的理由,我非的胖揍你一頓。
低聲嘟囔著,起床氣很大的他嘩的拉開房門。
就見麥錦戴著棉帽、口罩,圍著圍巾,從帽子裏露出的黑發散落在白色羽絨服上,周身帶著冬夜的寒氣。
唯有一雙眸子,依然大而有神。
裏麵是靈動的笑意,帶著一點促狹的得意。
“我艸!你怎麽來了?”
愣了好大會,他才回過神來,很不可思議。
“陪你看煙花啊!”
麥錦的聲音從口罩和圍巾裏傳出,悶悶的,但依然充滿雀躍。
她晃了晃手中一把大呲花。
“你這……在那放?”
他還沒從麥錦忽然出現的衝擊中緩過來,感覺智商有點不夠用。
“當然天台了。”
麥錦白了他一眼,說著拉他,“走走走,去樓頂天台。
我時間很趕,偷偷跑出來的。
等會就得回去。”
天台,冷風吹在臉上像小刀子一樣,細雪簌簌。
麥錦樂嗬嗬的點燃呲花,拿著在那畫圈,火花在這片黑暗裏綻放出小小的絢爛。
絢爛映入她的眸子,星星點點。
“來啊,一起。”
麥錦塞給他一個呲花,點燃。
他本來覺得很幼稚,隻有小孩子才會玩這些,然後就和麥錦兩人玩上癮了。
呲花雖有一大把,但也被兩人很快消耗一空。
瞅著最後的呲花熄滅,他隨手一拋,“沒了。”
“嘿,沒了。我該走了。”
“我送你。”
“噯,別……萬一被人拍到,不知道新聞咋寫呢。”
“嗬,那你還敢過來。”
“嘁,我不是看那照片裏的你太可憐嘛。
好了,走了走了。
再不回去,就得露餡了。”
瞅著麥錦風風火火的離去,冷風、細雪裏的他,忽搖頭笑了笑。
這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