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她這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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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棠見他這副模樣,還當是那人依舊在外頭窺探,忍不住轉頭看了看。
    可這會兒外麵哪還有那人的身影?不過是些行色匆匆,目不斜視的行人罷了。
    “大人,那人應當走遠了,咱們這戲......”也可以不用演了吧?
    韓九兮聽見聞棠的話,手卻依舊沒有放開,就這般拉著她坐在了椅子上。
    “這會兒咱們在演戲不假,可總有一日,這假戲也會成真的,不若......你早些習慣
    習慣,嗯?”
    聞棠被他這沒頭沒尾毫無邏輯的話說得一愣,手也沒抽出來,就這般任由韓九兮拉著。
    她低頭想了想,這才想明白了韓九兮的言下之意。
    聞棠雖說往日沒怎麽注意,可倒也不是那般遲鈍的人。
    結合以往的種種,她立刻就明白了韓九兮這話究竟是想要問什麽。
    臨到了這會兒,聞棠倒是難得地沒有覺得害羞。
    她緩緩低下了頭,眼睛盯著桌上的杯盞看著,卻依舊任由韓九兮握著自己的手,整個人一動也不動,就像是入定了一般。
    而韓九兮就好像一個頗有耐心的獵人一般,既不放手,也不著急尋個答複,就這般耐心地等著。
    過了好半晌,聞棠這才複又抬起頭來,麵色看不出什麽,可說出口的話竟半分含糊都沒有。
    “那好。”
    她抬頭看向麵前之人,眼中少有地露出了些與往日不一樣的神采,直將韓九兮看得都有些遊神天外了。
    嗯?什麽..
    ....好?
    她這是......答應了?!
    聞棠這般說著,手指還輕輕地在韓九兮掌心勾了勾,直把他的心都撓得有些癢癢。
    韓九兮過了許久這才鬆開了手,又做了一個他忍了許久的動作——上前一下就捏住了聞棠的側臉。
    “你這丫頭!”
    說起話來半分都不含糊,叫他都有些始料未及了。
    韓九兮話語間不自覺地就染上了笑意,整個人都暢快了起來,與以往那端著的模樣簡直就是兩個人。
    而這廂的二人正旁若無人地「眉目傳情」,方才前來打探的那男子已然走出了玉盤街,左右看了看見無人跟著他,便一個轉身就進了一條十分不起眼的巷子。
    那巷子裏頭雜亂無章地堆放著一些破舊的車架,還有一口大水缸,也不知是誰家的,近來陰雨天便接滿了水,裏頭還長了孑孓。
    若是從外頭看,這巷子裏頭便妥妥的是個乞丐窩的模樣。
    可就是在這麽一個髒亂差的地方,竟還開著一家客棧。
    門口的旗幟破破爛爛的,瞧著也就是一副沒什麽人光顧的冷清模樣。
    可那人進了巷子後,還就一頭紮了進去,進門後,依舊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來到了二樓角落裏的一間屋子前敲了敲門。
    “主子,我回來了。”
    過了一會兒,門裏麵才傳來了一陣回應隻聲,隻不過那聲音聽著,倒是既啞又尖細。
    “嗯。”
    這男子得了令,才敢上前推開門。
    而那屋裏正
    赫然坐著個瘦瘦小小的人,正喝著桌上的一壺上好的碧螺春。
    若韓九兮在此,定然就能一眼認出,此人這便是如今的內務府掌印太監丁喧。
    丁喧低頭看了看自己那雙細白幹淨,瞧著便不像是伺候過人的手,還輕輕在指背上拂了拂,這才端起了桌上已經晾得溫熱的茶。
    “洪喜啊,來說說吧,今兒有什麽發現?”
    他頭也不抬,懶洋洋地喝了口茶,就像是嘮家常一般地開口問話。
    可洪喜見著丁喧這副模樣卻半分都不敢怠慢。
    他趕忙走上前來,即便丁喧指了指跟前的那椅子示意他坐下,他也隻敢微微屈膝,在上頭擱了半個屁股虛坐著。
    “主子,外出采買的人這會兒還未回來,許是得再等個把時辰。可今日我在那「奇妙屋」裏轉了轉,原本想尋掌櫃的交談幾句,卻發現......韓大人這會兒也在裏頭呢。我不敢打草驚蛇,才先回來了。”
    “哦?”
    丁喧聽得這話,才總算從茶杯後麵抬起了一雙眼睛來看著洪喜。
    “韓九兮也在啊......那他們都說了些什麽?”
    丁喧此番受命前來,主要就是為了查這韓九兮在鶴鄴大興水土究竟意欲為何。
    他們先前派出的人早已查明,那新修的碼頭客棧裏頭的掌櫃,竟是韓九兮舉薦去的。
    因此,聞棠此番便也成了他們的重點調查對象。
    原本想著韓九兮若是有什麽陰謀,定然不會明目張膽地與那
    掌櫃有過多聯係。
    眼下看來,他竟一點都不避著旁人,就這般大喇喇地在鋪子裏見麵嗎?
    洪喜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是啊主子,方才我在門口徘徊了幾次,原本還當是認錯了人。可走進去才發現果真就是韓大人。”
    他想了想,又道:“那奇妙屋的掌櫃是個黃毛小丫頭,方才我進去之時,韓大人還讓她給捏背呢,瞧著......這二人倒是頗為熟稔的模樣。”
    丁喧默默地聽著,原本麵上的神色還有些凝重。
    可聽得洪喜說這二人竟這般旁若無人地膩膩歪歪之時,臉上卻突然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若真是你說的這般,那這韓九兮......或許還真是沒什麽問題了。”
    “主子,那客棧可是府衙牽頭修的,這韓大人舉賢不避親,如何會是好事呢?這不分明是以權謀私嗎?”
    丁喧將那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放,罵道:“蠢貨!你也不想想,那位一直盯著韓九兮,究竟是為了何事!原先先帝還在時,韓九兮能如魚得水,一路平步青雲,你當他是個沒腦子的?隻是沒想到,此處的溫柔鄉,竟比那官位權勢都更令人沉迷其中呐......”
    洪喜聽了丁喧的一番話後,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
    可他到底還是留了個心眼,試探地問道:“主子,您說......這韓大人可否是猜到了許是會有人來查,這才故意在咱們跟前做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