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太受歡迎也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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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找到了新的線索,麻煩過來拍一下照片”
    “又有家長到了,再來兩個人攔截一下,這邊人手不夠了”
    “川上同學的父母聯係上沒有”
    “請問真的是一個班級設計殺死了同學嗎死者是什麽人是不是常年受到校園霸淩的侵害呢”
    “案件正在偵破中,暫不接受媒體采訪,讓一讓、讓一讓。”
    吵吵嚷嚷
    因為一出駭人聽聞的團體殺人分屍案,這個人跡罕至的偏僻山穀在今天變得熱鬧無比,警察、記者、家長、校領導、嫌疑人擠作一團,硬生生將現場變作了鬧市。
    白綿揉揉眉心,將視線從一群哭喪著臉的家長身上收回來,重新看向麵前的警察小姐姐。
    “請問我可以離開了嗎”
    鶴田香織整理好筆錄,又將完成拷貝的手機交還給她,聽她說想要離開,眼底明顯閃過一絲憂色。
    “可以是可以,但你確定要現在離開嗎學生們的家長情緒很不穩定,很可能對你造成傷害,不如跟我們先回警局,然後再離開。”
    “多謝鶴田警官好意,不過不用了。”
    白綿衝美麗心善的女警官笑笑,婉拒了這個提議。
    對她造成傷害
    別說是一群普通人了,就算是川上富江親自上陣也休想傷害到她一根頭發。
    鶴田還想說什麽,卻拗不過她去意已決,隻好放她離開。
    領著她來到一處偏僻的角落,鶴田香織抬起警戒帶,最後叮囑道“如果遇到事情可以直接打我的電話,那是我的工作號碼,不會關機的,隻要打過來我就會接。”
    “好的,我會注意的,謝謝。”
    警察小姐姐也是好意,白綿並沒有感到不耐煩。
    再度道了句謝,她張了張嘴,想要提醒對方最好將富江的血肉盡數焚毀,一滴血液樣本都別留下。
    但空口無憑,警察不可能因為一點子虛烏有的說辭聽從她的話。
    於是白綿想了想,還是選擇作罷。
    走出去一段距離後,她居高臨下地看向還在與警察們糾纏的家長。
    可以看出所有人對這件事都很蒙,每個人都不願意相信自家孩子會對同學痛下殺手,或是哀求、或是威逼,都試圖通過自己的方法洗脫孩子身上的嫌疑。
    但有她拍攝的視頻作為證據,這件事根本沒有翻案的可能。
    不過白綿也不再將罪責全部歸咎於一方。
    整個班級會變成這樣,多半還是受到了富江的影響。
    伊藤潤一在創造“川上富江”的時候並沒有解釋過她的來曆,隻寫她有著魔性的美貌與力量,宛如人類惡意與欲望的集合體,能夠扭曲周圍人的神智。
    每一個與富江待在一起的男性都會瘋狂愛上她,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然後隨著時間流逝,這樣的愛戀會扭曲成施暴欲、獨占欲與虐殺欲。一旦富江做出什麽他們
    無法接受的行為,便會迎來可怖的結局
    被肢解分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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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富江是不會死的。
    哪怕隻剩一滴血液她也能完整再生,除非銷毀她的全部細胞,否則她就會像蟑螂一樣不斷出現在世界上。
    而且這還不算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每一滴血、每一塊肉都能生成一個富江,隻要給她時間,她能搞出成千上萬的富江大軍。
    想想這些富江大軍擴散的結果,她就不寒而栗。
    白綿將視線轉移到旁邊的河流上,眉頭緊緊皺起,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擔憂。
    之前那群學生可是將血液都衝進了河裏,那麽多血液和碎肉,也不知道會引發多麽巨大的騷亂。
    山竹悄悄用尾巴環住她的手腕,小聲詢問道“小白這麽擔心,那個富江很棘手嗎”
    “怎麽說呢”
    她歎口氣,將川上富江的情況娓娓道來,最後總結道“就殺傷力來說富江並沒有什麽威脅,輕易就能殺死,麻煩的是她的汙染性,她就像核輻射,放到哪裏哪裏的生態就會被影響。”
    “小白打算插手嗎”
    山竹也沒料到這起案件背後還藏著這樣的真相,頓時認真起來。
    “有這個想法。”
    所有普通人都是潛在的受害者,那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冷眼旁觀總感覺良心不安。
    不過要怎麽處理白綿也沒有頭緒,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走吧,試試找偵探調查一下川上家的情況,我懷疑她的父母身上也藏著很大的秘密,說不定能幫助解開富江身上的謎團。山竹直接跟我出去吧,有人懷疑再說。”
    “好。”
    被山竹馱著跑了一會兒,白綿成功進入了市區。
    與富江原著時間線不同,這個世界的發展程度與她的世界差不多,智能手機已經普及,人們的穿著打扮也非常時髦,她走在其中並沒有引來懷疑。
    山竹倒是吸引了一些視線,不過由於這個社會一些約定俗成的處事準則,並沒有人對此發表看法。
    她樂得自在,慢慢帶著山竹尋找偵探社。
    就在路過一棟居民樓時,原本安靜跟在她身邊的山竹突然抬起頭,死死盯著其中一間房間。
    “怎麽了嗎”
    白綿跟著抬頭,目光來回巡視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4層樓的房間裏有人在呼救,是女性,還有血腥味。”
    “什麽”
    她大驚,趕忙吩咐道“山竹你直接從窗戶爬進去看看是什麽情況,我走樓梯進去”
    說罷,她轉身徑直朝著居民樓入口處跑去。
    山竹的動作比白綿快許多,她剛跑到2樓便聽樓上傳來一陣劇烈的叫罵聲,詞匯之豐富,簡直刷新了她的認知。
    來不及多想,白綿加快腳步,火速跑向4樓。
    通過聲音確定出事房間後,她上前敲響房門,“你好,請問裏麵
    的人還能起來開門嗎我是那隻黑貓的主人,聽到這裏有呼救的聲音來查看情況,方便的話請打開門吧。”
    房間內的人聽到了她的呼喊,猶豫片刻還是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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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綿快速掃視一圈,分析出剛剛房內發生的事情。
    從表麵來看,是一位身材健碩高大的男人對一名孕婦施暴,孕婦身上的裙子已經被撕裂開來,隻勉強能遮羞,同時她的腿上布滿鮮血,臉色也無比蒼白,看起來很是不妙。
    匆匆瞥了眼被山竹敲暈的男人,她扶住孕婦,一邊掏手機打急救電話,一邊關切地詢問情況。
    孕婦靠在她身上,哭著祈求道“我覺得肚子好痛,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別著急,我已經聯係上醫院了,你這裏是哪兒”
    孕婦報出一個地址,醫院很快派出救護車。
    隨後白綿又撥打了一個報警電話,溝通完後才蹲下身詢問道“需要幫忙通知你的家人嗎”
    “麻、麻煩你了”
    孕婦費力地抬起手,指向房間內某個地方。“手機在在沙發上。”
    根據孕婦的指示,她很快找到了她老公的號碼,但奇怪的是手機響了卻一直沒人接聽,對麵似乎很忙碌。
    “不、不對啊俊介他今天隻是去學生家家訪了而已,怎麽會不接電話”
    孕婦的情緒本不穩定,見丈夫的電話怎麽都打不通,不由得更著急了。
    俊介家訪
    聽著她的話,白綿隻覺得電光石火之間好像有什麽快速劃過腦海。
    出於一種自己都不理解的衝動,她突然問道“你的丈夫家訪的人家姓什麽”
    孕婦奇怪於她的問題,但還是回答道“好、好像是叫佐伯有什麽問題嗎”
    “”
    好家夥。
    她直呼好家夥。
    合著這不是富江的世界,而是一個龐大的鬼怪宇宙
    這麽看來那位俊介先生多半正在被伽椰子糾纏,也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了解到目前複雜的情況後,白綿果斷對山竹說道“拜托你去找一下這位夫人的丈夫吧,我在這邊守著。”
    “喵。”
    礙於外人在場,山竹用喵喵叫回應了一句,隨後又從窗戶跳下,朝著遠方跑去。
    “這是”
    孕婦看得一臉蒙逼,視線不斷在窗戶和她之間遊移。
    白綿敷衍一笑,主動詢問起她的狀態來轉移注意力。
    兩人聊了一會兒,救護車和警車同時趕到,孕婦、也就是綠川真奈美被救護車拉走,她則跟隨警車一起去往警局錄筆錄。
    這耗費了她一些時間,都沒空去和山竹會合。
    好在伽椰子也不是山竹的對手,小林俊介成功被解救了出來。
    等到終於從警局出來,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1點。
    一臉疲憊地揉揉眉心,白綿抬腳往旁邊的小巷走去
    。
    山竹正在那裏等她,等她們匯合,還要繼續被中斷的尋找私家偵探之旅。
    其實這個時候她已經有些想打退堂鼓了。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像她猜測的那樣,是一個鬼怪宇宙的話,隻解決一個富江根本於事無補。她又不可能耗費太多精力在這邊,最終還是要靠這個世界的人自己努力。
    不過中途放棄也不是她的風格。
    看著近在咫尺的小巷,白綿深吸一口氣,加速小跑過去。
    算了,不想那麽多,盡人事聽天命吧。
    這一次尋找偵探的過程還算順利。
    偵探承諾會在3天之內將調查結果交給她白綿,而她在留下發現情況不對勁後就立即終止調查的叮囑後,便帶著山竹離開了偵探社。
    隨便挑了一條僻靜的小路,她繼續和山竹聊起之前被中斷的話題。
    “也就是說伽椰子並沒有被消滅”
    “喵把她的力量打散了,但是環繞著那座宅子的怨氣卻沒有消失,喵把雄性兩腳獸送走後在外麵守了一會兒,那個鬼又重新出現了。”
    說起這件事山竹也很疑惑。
    明明按照它的預估應該一下子就把伽椰子打散的,結果她竟然沒事鬼一樣又恢複了原狀。
    不過它的攻擊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用。
    “重新凝聚後她的魂體變淡了,還很怕喵,喵一出現就溜沒影了。房子裏還有其他怨靈,喵試著把她們送到地獄,結果沒有成功,這個世界好像沒有地獄。”山竹補充道。
    “居然是這樣的”
    白綿擰起眉頭,“可能是兩個世界的運行規則不一樣,這樣,我再過去看看。”
    她記得伽椰子的屍體一直留在閣樓上,可能得把屍體處理掉才能真正傷到她的根基,同時也試試看係統的上限。
    目前為止她還沒碰到過係統無法解決的情況,不知道這次會不會是個例外。
    “你還是走山路好了,我打個出租過去,直接在佐伯宅匯合。”
    “好。”
    山竹沒有意見,於是一人一貓兵分兩路,朝著佐伯宅而去。
    緩慢爬行的出租車上,白綿看著車窗外的車流長龍,無奈歎了口氣,“司機先生,大概還要堵多久才能通暢啊”
    “那就不一定了。”
    司機抬起頭,透過車內後視鏡看向她,“運氣好的話很快就能疏通,運氣不好堵上2、3個小時也有可能。”
    2、3個小時
    早知道還不如叫山竹馱著她去。
    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見所剩電量不多,她又揣回了兜裏。
    司機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後視鏡上,等她將手機揣回去後,突然說道“客人是覺得無聊了嗎要不要給您開電視看看”
    “電視”
    白綿抬起頭,看向前座椅背上嵌著的黑色屏幕。
    “也行,打開吧。”
    “
    好的。”司機露出一個稍顯怪異的笑容,有些迫不及待地打開了車載小電視。
    她心中掠過一絲疑惑,卻沒有多想,安然靠在座椅上看著亮起的小電視。
    不過她很快便明白司機為什麽會有那樣的表現了,這個家夥給她看的居然是貞子的死亡錄像帶
    “”
    別問她是不是正宗的錄像帶,那詛咒的氣息都濃鬱到要將車子包裹起來了,絕對是正版沒跑。
    還別說,在得知這是真的後,觀看體驗比當初看電影時刺激多了。
    麵無表情看完了整部死亡錄像,白綿抬眸看著司機的後腦勺,陰沉著臉色幽幽說道“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嗎”
    “什麽”
    司機幻想過許多種她可能出現的反應,卻沒料到會聽到這樣一個問題。
    咽了咽口水,他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是對節目不滿意嗎我這就更換。”
    白綿回給他一個冷笑,然後果斷祭出繼承自赤之王的力量,在車內點燃一隻隻豔麗又危險的火焰蝴蝶。
    操控蝴蝶將司機包圍在中間,她壓低聲音,讓語氣更為幽怨,“明明我沒想對你下手的,是你自己要來招惹我,既然如此,那就跟我一起下地獄吧”
    將詛咒轉嫁給無辜乘客的行為十分可恥,如果可以她很想將無良司機送去蹲局子,可惜她拿不出司機切實傷害她的證據,警方不會受理這樣的案子。
    真是令人不爽。
    撇撇嘴,她惡狠狠補充了一句“我永遠注視著你,你逃不掉的”
    “我、你、我不是啊啊啊啊”
    司機被憑空燃起的火焰嚇個半死,連車子都不敢要了,打開車門直接奪路而逃。
    嗅到前麵傳來的尿騷味,白綿嫌棄地捏住鼻子,趕忙下了車。
    無視周圍人好奇警惕的目光,她穿過車流,鑽進一條狹窄冷清的小巷。
    山竹山竹,呼叫山竹
    怎麽了小白
    通過心靈感應聯係上山竹,白綿剛想叫它過來接一下她,便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從拐角處冒出。
    那是一個穿著駝色大衣、戴著口罩、披散著頭發還手拿一把大剪刀的女人,在她發現女人的同時,女人也發現了她。
    四目相對間,女人突然問道“我漂亮嗎”
    “”
    淦
    富江、伽椰子、貞子然後又是裂口女,沒完沒了了是吧
    這個世界的霓虹到底是怎麽才能維持正常秩序的啊
    小白
    狠狠閉了下眼睛,白綿惡狠狠向山竹傳去一道指令山竹你先過來,我們回去找幫手,把這群肆無忌憚的怨靈都給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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