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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無邊無際的黑色浪潮，吞噬一切。
    紅色，夾雜在黑色中的紅色猩紅無比，散發滔天殺意。
    ……………………
    不知過了多久，格倫睜開了眼。
    很可惜，眼前沒有又一次出現那熟悉的天花板，隻有一片黑色。
    奇怪我為什麽要說又？
    隨即感覺懷中軟軟的東西在蠕動，下意識緊了緊手臂。
    毛絨絨的觸感摩挲著他的臉頰，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洗發水的香味竄進鼻腔。
    赫敏？
    “教授！格倫醒了！”耳邊傳來小女孩驚喜的呼聲，然後胸口產生力度輕柔的排斥力。
    赫敏害羞地在格倫懷裏小聲說：“快放開我，教授們說我一直被你抱著，羞死人了！
    試了好幾次都沒把你的手給掰開，我比你先醒了幾個小時了都，怎麽掙紮都出不去。”
    “……倒也不是討厭就是了。”赫敏用以為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嘀咕。
    格倫聽話地放開了手，解放了懷裏的毛絨絨。
    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的腳步聲傳來，隨後又聽到了一聲蒼老卻柔和的男聲：“赫敏，讓我看看他的情況。”
    格倫下意識分析：
    “男性，老人，身高185至190，穿著長袍，長袍外披著什麽，拖曳在地上。
    還有高跟鞋。
    高跟鞋？
    ？
    默默想著，格倫聽見老人走到了他的身前。
    “孩子，你現在看得見我嗎。”老人說道。
    格倫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邊上的赫敏倒抽了一口涼氣，猛地湊到格倫臉上，緊張地拉住了格倫的手。
    老人歎了一口氣，語氣夾雜一絲惱怒。
    “果然，還是無法避免。”
    但他語調一轉：“但同時也很幸運，你身上這種症狀通常不會讓他的宿主活過十歲，你創造了一個奇跡。”
    “這是一種叫做默默然的不穩定的，無法控製的黑暗力量，一般隻會出現在一些特殊的小巫師身上。”鄧布利多解釋道。
    “如果我沒有看走眼，你應該是提前進行了控製默默然的嚐試，還有對肉身的錘煉。
    以及你昏倒前，在默默然爆發臨界點之前提前釋放了它的狂暴力量，再加上赫敏當時在魔力暴動下無意識對你使用出經過大量魔力加持下的咒立停和愈合如初，在你釋放出大量默默然後讓你及時停止了你生命力的透支。”
    他頓了頓，接著讚歎道：
    “還有你那令人驚歎的遠比常人強韌的靈魂和意誌力，在這多種巧合下保住了你的性命。”
    這時鄧布利多露出愧疚的表情，微微俯身，向赫敏和格倫鞠了個躬。
    “但是我要對你們說一聲對不起。”
    “因為我的疏忽導致了這件事的發生，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後果，要不是運氣好，以及你們的及時行動，可能還會更糟，我在此表示對你們的感謝並懇請你們原諒我。”
    他湛藍的眼睛裏露出後悔的神色，這位偉大的巫師此刻宛如真正的老人一般，高大的身影顯得有些佝僂。
    格倫隻是默默地聽著，沒有回複，消化著信息，感受到身後赫敏的動靜，伸手攔住了想要去扶鄧布利多的小姑娘。
    “你的道歉我們一會再談。”即使看不見，格倫依然用他的眼睛向鄧布利多看去。
    “我想先了解……我父母的情況。”格倫壓下心中的不安，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發出了宛如機械般冰冷的聲音。
    “他們沒事。”鄧布利多了然，接著補充。
    “你在房間裏看到的……那兩具屍體，並不是你的父母。”
    格倫黯淡的雙眼逐漸亮起，但並沒有任何表示，鄧布利多則繼續解釋道。
    “非常幸運，他們在回來的路上堵車了，避開了食死徒的襲擊。”
    赫敏清晰地感受到格倫緊握著的手鬆懈了下來。
    “這樣。”
    格倫回複完，與鄧布利多陷入沉默。
    赫敏見終於可以插嘴，急忙開口。
    “格倫的眼睛是怎麽回事？”
    鄧布利多低垂的眼眸抬了起來，開始慢慢解釋：
    “這是他體內的默默然大量爆發所導致的。”
    見赫敏一頭霧水的樣子，他繼續補充。
    “默默然，是……格倫，我可以這麽叫你嗎。”鄧布利多猶豫了一下，詢問道。
    “……隨你。”
    沉默了一下，格倫閉上了雙眼。
    鄧布利多抿了抿嘴，抖動了一下嘴角，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這是格倫身上帶有的那種‘黑暗力量’的名稱，是一種特殊的魔力，由普通巫師身上的魔力因某些狀況異變而來，與魔力同源，是一種由靈魂產生的能量。”
    “它很不穩定，充斥著破壞力，而眼睛，是魔法學中一個重要的施法媒介，是你心靈的窗口，同時也與你的靈魂息息相關，在你爆發默默然的時候，大量的能量從你眼中向外釋放，龐大的魔力衝刷著你的眼球，雖然生理結構沒有被破壞，但還是導致了失明。”
    “但這隻是暫時的失明，配合我們學校教授的魔藥治療，是能夠恢複視力的。”鄧布利多接著補充。
    魔法，默默然，格倫默默消化著信息。
    赫敏連忙詢問：“大概要多久啊？”
    “如果治療順利，最少要兩年。”
    “兩年！？”赫敏驚呼。
    “沒關係的，赫敏。”
    感受到雙眼被一隻小手輕柔地撫摸，格倫安慰著女孩。
    他沉默片刻，問道：
    “我想知道，那些食死徒，以及……他們口裏的主人究竟是什麽，他們為什麽要襲擊我們的房屋。”
    鄧布利多沉默片刻。
    “這些東西其實以你們的現在的年紀是不應該知道的，但鑒於你們在這件事中受到了傷害，有權知道前因後果，我隻能大概的告訴你們，他們的統領者名字叫做伏地魔，是巫師界的黑魔王。
    “他們組織大致的目的是為了讓巫師界在世界上曝光，並且讓麻瓜——也就是沒有魔力的普通人——成為巫師的奴隸，其他目的暫時和你們無關，至於為什麽襲擊你們的房屋。”
    鄧布利多頓了頓，露出了苦澀的神情。
    “……隻是那些該死的食死徒隨機選擇的獻祭品罷了罷了。”
    格倫沒有說話，緩慢睜開雙眼，深淵般的雙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
    隨機？
    抬起頭向著老人問道：
    “我可以理解為你是站在伏地魔的對立麵嗎？”
    “當然，孩子。”鄧布利多神情嚴肅。
    “希望你不要欺騙我。”
    格倫從病床上艱難地坐起身。
    “感謝您在我失去意識後保護了赫敏以及我和她的家人，請問您的姓名是？”
    “阿不思.鄧布利多，是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校長，你可以叫我鄧布利多教授。
    他眨眨眼。
    格倫伸出了手：“我是格倫.霍索恩……我為我剛才的無禮道歉，您叫我格倫就好。”
    “既然我們目的一致，那麽我不會再多說什麽，但是一碼歸一碼，我希望您能給赫敏以及格蘭傑夫婦還有我的父母一些理應得到的補償，並且保證這種因為您的疏忽導致他們生命受到威脅的事情絕不會再次發生。”
    格倫說出了他這10年以來最長的話。
    他把赫敏擋在身後，爆發出恐怖的殺意，用失明的雙目看向鄧布利多。
    “否則我會一並清算。”
    鄧布利多非但沒有感到憤怒，反到像是鬆了一口氣，開心起來。
    “這是應該的，格倫。
    “我向你保證。”
    他眨了眨眼。
    “如果你不放心的話，我們可以立一個巫師們用來限製的”牢不可破的誓言，一旦刻下，違反者將會受到死亡的懲罰。”
    “……可以。”
    經過鄧布利多的教導後，在赫敏的見證下，二人完成了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