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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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植物大戰咒靈!
    伏黑惠年紀小小,經曆太多,背的每一口鍋都又大又圓,逐漸形成習慣,除了麻木以外,他居然給不出的別的反應。
    在場的幾人顯然沒有把源柊月的話當真,一二年級的小學生哪有這種能耐
    伏黑甚爾放下兒子,掃了禪院直哉一眼。
    “需要處理麽”他對源柊月說,“這個可以打折。”
    在伏黑甚爾殺光護衛隊離開禪院家之後,禪院直哉私下請人打聽過這位堂哥的去向,得知對方做了殺手,文雅一點來說,賞金獵人,更覺堂哥真是太有個性、太強大了。
    聯想到他的職業,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
    “甚爾君”禪院直哉黯然。
    源柊月餘光瞥見他的表情,仔細一品,居然有幾分懷春少女告白被拒的風味,頓時起了雞皮疙瘩。
    “直哉少爺,你收著點。有點惡心。”
    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沒聽懂,直截了當質問道“甚爾君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和你是什麽關係”
    源柊月“更惡心了”
    “暫時的老板。”伏黑甚爾簡單解釋,又再次向源柊月確認,“八折,確定不要”
    源柊月“等他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抹把臉,扒拉著泳池扶手,爬了上來。
    剛撞上的那麵牆,牆皮都被他蹭掉了,露出灰色的混凝土內裏,他及時用稀薄的咒力強化了四肢,起到保護作用,緩衝那一腳的力道,倒沒怎麽受傷。
    當然,得虧伏黑甚爾出手時並沒有真想要他的命。
    禪院直哉義正詞嚴地說“甚爾君,錢的話我也可以給你不要再和這個人渣做交易了”
    伏黑甚爾“”
    源柊月震驚“啊”
    不知何時出現的五條悟“啊”
    源柊月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核桃,分了五條悟幾粒,兩人嘎吱嘎吱剝核桃殼,一臉興致盎然,預備吃瓜。
    “你們什麽表情”禪院直哉嫌棄。
    源柊月“看骨科呢。”
    五條悟“難道他肚子裏的是他堂哥的種”
    源柊月“和十幾個女人開派對的亂交男完全幹得出來吧。”
    五條悟“有可能。”
    伏黑甚爾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禪院直哉震驚,過度震驚之下忍不住將不曾外道的實話也脫口而出,“你們瘋了怎麽可能我還是處男啊”
    “哦豁。”x2。
    眼見著兩人又開始捉弄禪院直哉,沒能接到新訂單的伏黑甚爾興致缺缺,放下兒子,徑直離開這場高中生爭鬥,轉頭回房間睡覺。
    禪院直哉失魂落魄地目送堂哥,又看向被遺留在原地的伏黑惠。
    得知這小子是堂哥的兒子後,他對伏黑惠的審視標準更是
    高了一個檔次,經過幾番打量,一臉鄙棄地說“臉長得跟個小女孩似的,身材也過於瘦小,沒有繼承半分甚爾君的魁梧,估計是和資質”
    和資質差勁、咒力低微、身份低賤的女人所生。
    禪院直哉難得積了點口德,翻個白眼,沒把對伏黑惠生母的評價說完。
    “導致後代弱小成這樣。”
    伏黑惠沒吭聲,並不因為他對自己的低看而生氣。
    五條悟“噗。”
    源柊月“噗。”
    雖然但是這孩子是禪院家夢寐以求一百年的十影啊。
    禪院直哉“你們笑什麽”
    兩人異口同聲“我們想到高興的事。”
    禪院直哉“”
    神經病。
    伏黑惠是個有良心、有道德的小孩,在得知禪院直哉是他血緣關係上的堂叔,又知道他堂叔變成女人並懷孕的原因後,他對禪院直哉的態度肉眼可見地轉好了幾分。
    大約是覺得,雖然禪院直哉吃下小海膽是經由源柊月設計,但小海膽模仿了他的術式,他也不能完全脫開幹係。
    源柊月“他那個爹是怎麽生出這種小孩的。”
    五條悟“基因真神奇。”
    而罪魁禍首源柊月就完全不同了,他覺得毫不設防吃下燒仙草這事,禪院直哉本人也得負一部分責任,要不是他那麽不設防,小小燒仙草能偷襲成功嗎
    燒仙草隻是個剛出生不到24時的白卡,它是個孩子它懂什麽事一個大男人就不能讓讓小孩子嗎那麽情況既然都這樣了,別說那麽多,好歹他願意幫忙解決,禪院直哉你也別計較了,小心動胎氣哦一腔歪理,成功把禪院直哉氣得半死,五條悟在邊上熱烈鼓掌說太對了。
    從人渣的程度上來說,他和伏黑甚爾確實更像父子。
    明明都是人渣,禪院直哉對源柊月厭惡至極,對伏黑甚爾倒是一如既往的孺慕與崇拜。
    伏黑甚爾懶得搭理他,當沒看見。
    這人來去自如慣了,答應兒子留在院子裏打工,實際上是找了個白嫖的固定住處,照常接黑市的任務,得空了心情好給dk和孩子們做頓飯,在源柊月的催促下幹點不痛不癢的活。
    院子裏哪有什麽正經工作,無非是裝扮下前院後院,拆裝新家具,處理庭院雜草,掃掃泳池。
    禪院直哉每次看到他的偶像堂哥被指派去收拾這些不足掛齒的小事,都氣得跳腳,指責源柊月暴殄天物,他那英勇、威武、實力超群的堂哥,怎麽做這種瑣事
    源柊月“活得有人幹吧。他不幹,那你來”
    禪院直哉“我來就我來”
    有事他真上,挺著個大肚子吭哧吭哧耕地,伏黑甚爾原地躺下看新買的雜誌,畫麵說不出的詭異,幻視一些不負責任的丈夫和懷孕的苦命妻子
    源柊月銳評“你要麽真嫁給小惠算了,當不成你堂哥的正妻,
    好歹能當他的兒媳。”
    禪院直哉“你們去死”
    五條悟“這麽緊張,你真的愛上你堂哥了aaardo
    禪院直哉反唇相譏aaado天天造謠我和甚爾君來看完整章節,不會因為你們本身對男人更有好感吧兩個惡心的同性戀。”
    源柊月“”
    五條悟“”
    禪院直哉說這句話的目的,純粹是為了回敬他們的調侃,可不知道為什麽,氣氛居然詭異地沉默了一秒,才重新續上。
    源柊月“他對堂哥愛而不得多年,終於瘋了。”
    五條悟“是因為他家老頭子反對堂兄弟結婚嗎”
    源柊月“哦哦,堂兄弟戀情被反對了,才叛出家族的嗎”
    五條悟扶額苦笑“這可真是”
    禪院直哉“”
    在突破下線這件事上,對上這倆人,禪院大少爺回回一敗塗地。
    就這樣過去了四五天。
    禪院直哉的肚子以吹氣球般的速度鼓起來。
    五條悟“讓我看看。”
    禪院直哉徹底放棄多餘的自尊心,老老實實讓他檢查。
    六眼似乎看到了些許非同尋常之處,五條悟微皺起眉,用手背觸碰他隆起的腹部,多停留了幾秒。
    這如臨大敵的反應,搞得氣氛很緊張。
    源柊月好奇道“怎麽了”
    五條悟“噓。”
    禪院直哉咽了口唾沫。
    五條悟收回手,像一名憂鬱的大夫似的,對著重症患者欲言又止,不知怎麽組織語言。
    禪院直哉小心翼翼地問“出、出事了”
    五條悟搖搖頭,嚴肅地說“不是,你孩子剛剛踢我了,看來是個鬧騰的小孩。”
    禪院直哉破口大罵“你有病吧你這我”
    禪院直哉每天都在破防。
    饒是如此,為了治療,也為了多看甚爾堂哥幾眼,他還是每天雷打不動地來院子裏打卡,如果伏黑甚爾在,就找借口多賴一會兒哪怕五條悟根本不許他進屋,隻能在前庭後院溜達。
    這讓一年級的七海和灰原不明所以,這孕婦是誰,怎麽不請她進來休息
    五條悟“不可能,那是一個想要破壞家庭的小人。”
    七海aaaa灰原“”
    算了。
    但在第七天,禪院直哉還是成功走進大門,還是被源柊月親自喊進來的,五條悟對此意見嚴重,吵吵嚷嚷、喵喵嗚嗚,比池塘裏嗷嗷吵架的貓尾草還鬧騰。
    源柊月被他嚷得頭疼,說那我出去和他說,五條悟又說有什麽是我不能聽的就在我麵前講,就這樣,禪院直哉第二次坐到客廳的沙發上。
    五條悟看到他就翻白眼,按下遙控器,情感糾葛八點檔正熱播。
    禪院直哉一進門,就聽到電視機裏的女主角憤憤
    不平地說“他居然出軌了第三者”
    糟糕的台詞,吸引禪院直哉看了一眼,接著無視掉,在沙發上坐下。
    他假模假樣地清了清嗓子aaado找老子什麽事來看完整章節”
    “直哉少爺。”源柊月撕開薯片包裝袋,眼睛倒在看電視機上的女主角,朋友聊天般的語氣,開門見山道,“你也好,禪院家也好,別費勁抓我小辮子,給我找麻煩,我目前沒準備對你們家做什麽,和平相處不好嗎”
    被禪院家刁難,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莫名其妙的加班,遠超過二級咒術師水平的任務,忽然被卡的研究經費以及暗中收集他違反咒術界規定行為證據的舉動,方方麵麵證明著禪院家準備針對他。
    而在禪院直哉變成孕婦之後,這些進程,又頗為巧合地停止了。
    演都演不明白。
    禪院直哉心想,他果然清楚,所以才用給自己下咒物這種陰毒的手段對付他。
    形勢比人強,他隻能深吸一口氣,矢口否認“我沒有,我不清楚。”
    “是嗎。”源柊月不置可否,切換話題,“既然收了錢,你肚子的事情會幫你解決。現在跟你商量的這件,和它沒關係,不用把兩者混為一談。從現在起,禪院家收手,我也不再針對你們,你真的不考慮嗎隻此一次洽談機會哦。”
    禪院直哉心裏窩著火,咬牙“行。”
    源柊月似笑非笑“就這麽說定咯擅自破壞約定的話,我可是會很生氣的。”
    電視機裏,女主正在進行傷心且憤怒的被出軌內心獨白“我和他那麽多年感情,他當真如此狠心,要拋下我去找另一個人過日子我究竟是哪裏對不起他了”
    五條悟捏著遙控器,按一下再按一下,屏幕上的音量條不斷升高,從53升到80。
    源柊月和禪院直哉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好。”禪院直哉心想等老子身體好起來絕對想方設法殺了你,嘴上不情不願道,“你先解決我的肚子,其他的,都好說。”
    可笑。他和他的家族,一定會給這家夥好看。
    禪院家的嫡子,怎能任人欺淩
    源柊月掃了他一眼,仿佛真被他裝出來的合作態度騙過似的,毫無陰霾地微笑起來。
    “那是當然。”他對禪院直哉伸出手,欣然道,“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鏡頭切換,女主找到了小三,興衝衝走過去,“啪”的一耳光扇小三臉上,清脆動聽,伴隨著一聲擲地有聲的“你這個賤人”
    小三“亞紀姐,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這樣”
    女主“閉嘴還有什麽好解釋的你這個破壞我家庭的凶手”
    兩人的手還沒握上,源柊月先抽了回來,轉向五條悟,誠懇地說“你能消停點嗎”
    五條悟陰陽怪氣地反問“電視劇都不讓看還是說,我打擾到你們了”
    源柊月沒辦法
    “我快聾了,能不能把電視聲音調”
    男主也趕了過來,幫小三說了幾句話,女主立刻淚崩,聲淚俱下地控訴“你就那麽護著她說過的愛我都是假的嗎她說什麽你都聽,對我的要求就隻會裝聾作啞嗎”
    五條悟“幹嘛。”
    源柊月“沒事,你繼續看吧。”
    五條悟“聊完了沒有,聊完了就讓他滾。”
    禪院直哉瞪他一眼“我還不稀罕來這,窮酸地方。”
    接著,他十分有骨氣地、大步流星地走出正門,留源柊月和五條悟兩個人在沙發上,被迫看電視劇裏的三人情感糾葛大戲。
    源柊月選了個安全話題“晚上吃什麽”
    五條悟陰陽怪氣“吃孕婦餐。”
    源柊月很想笑,但忍住了。
    五條大少爺,神經質的貓脾氣,真的很難搞。
    明明上午還在和他一起故意氣禪院直哉,現在又立刻拉下臉來,翻臉速度像長摁f5不斷刷新網頁。從禪院直哉以名字的形式出現在談話中開始,對這個人高度警惕,十分介意他的接近。
    “你太貪心了。”五條悟指責,“明明都跟我說好了,還是兩頭都要占。”
    源柊月“我沒有啊。”
    五條悟“你問他要十億。”
    源柊月“這不是沒要到嗎”
    五條悟“你主觀上有。”
    電視劇中的三方廝打起來,場麵戲劇效果十足,源柊月撐著臉,轉過去看他的表情,得以從側麵角度看到那雙比天空更藍的眼睛他似乎專心致誌地關注著電視中演繹的劇情。
    但六眼的視角是三百六十度,源柊月清楚,對方也在凝視他。
    源柊月低頭,無奈地笑了下。
    五條悟立刻批評“笑的真假。假笑男孩。”
    源柊月“笑也不讓笑了,你好嚴格。”
    五條悟補充“是你演技太差、笑起來太假了。不管什麽情況、什麽場合,你的臉上隻會出現隻微笑和大笑兩種類型的笑容,對照每一次,嘴角、眼睛、蘋果肌,肌肉群的運動角度都一模一樣。根本分不清真情還是假意。”
    對於六眼來說,這也實在是有些過度的觀察,不去刻意獲知,是會被自然而然濾走的信息。
    “真失禮。”源柊月說,“我可是刻意對著鏡子長期練習過的,這樣笑最好看,後來就習慣了。”
    “哼。太假了。”
    “所以說你太失禮。”源柊月忍不住道,“你的演技明明比我更拙劣,每次和人對視的時候,落點都是一樣的我可從來沒主動拆穿過”
    對視這一行為,對五條悟來說是冗餘的,絕對的視野權,令他不需要正麵注視著對方的眼睛,也能將那人的緊張忐忑全部納入眼底。
    而社交禮儀常常要求人們看對方的眼睛,麵對麵說話時,視線要落在得當的位置,至少不能令對方感覺不適。
    所以,五條悟從小就進行著相關的練習。
    他和某個人對視時,先根據身高差距,調整一個合適的角度,在那以後,視線的落點總是格外統一就像通過調試,把鏡頭固定在一個機位,接著定住不動。
    以此穿上名為合群的靴子,把自己包裝得接近普通人。
    “”五條悟沉默幾秒,忽然如臨大敵,“什麽難道真是我演技太差”
    源柊月“放心,應該隻有我發現。”
    這麽細微的地方,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注意,哪怕是他的父母,也意識不到畢竟這世間擁有六眼的獨他一個,人們很難幻想出認知以外的場景,哪怕為了某些目的去刻意代入想象,也不會注意如此雞毛蒜皮的細節處。
    察覺到這一點代表的意義,五條悟立刻把禪院直哉和十億元全部丟到腦後,心情頓時多雲轉晴,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
    他略顯得意地說“看來你沒少偷看我。”
    源柊月“我那是正大光明看。”
    五條悟輕哼一聲“那為什麽非要看我也不見你這麽仔細地觀察別人。”
    源柊月“。”
    五條悟催促“快說”
    源柊月想了想,回敬道“喜歡多看會,免費的,不是你自己說的麽”
    原句的前提是你明明很喜歡我的臉吧,把這後半句單獨拎出來,語境便發生了些許微妙的變化。
    五條悟突然不說話了,源柊月也意識到好像有些歧義,試圖找補“那個,我是說你的臉。”
    五條悟幹巴巴地說“哦。我知道。當然的吧。”
    兩人繼續看電視。
    感謝電視劇,電視真是個偉大的發明。
    有聲音在邊上吵吵著,雖然是劇中人吵架,但好歹熱熱鬧鬧的,衝淡了客廳裏冷凝而尷尬的氣氛。
    出軌是一場誤會。男主聲嘶力竭,紅著眼睛辯白“你怎麽就不願意相信我隻喜歡你一個呢自始至終我隻選擇過你啊”
    源柊月“”
    五條悟“”
    更窒息了
    明明開著25度的空調,客廳裏卻像有暗火蔓延,從窗簾燒到沙發,烤得沙發上的兩人坐立不安。
    不一會兒後,伏黑惠像一輛及時趕到的消防車,懷裏拿著一個布包,單手推開客廳門“哥哥那個、那個禪院先生他”
    兩人齊刷刷地從沙發上彈起來。
    源柊月“怎麽了”
    五條悟“他在哪”
    他們表現得高度緊張,仿佛對禪院直哉的情況在意極了。
    伏黑惠有點茫然,心想他們什麽時候關係這麽好了,緊了緊懷裏的布包“他”
    源柊月問“他要生了”
    伏黑惠“他好像生完了,現在已經變回了男生,暈倒在後院,我剛剛發現的。”
    “我們去看看。”源柊月說,“他生了個什麽”
    “呃”
    “猴子”
    “那不是。”
    “那是什麽”
    “我不確定是不是他生的,但如果是的話”
    伏黑惠打開懷裏那個由他自己雨衣外套充當的布包,裏麵有一個毛絨絨的白色小腦袋,連眼睛都沒睜開。
    且符合四肢短,身體長這一構成要件。
    “他生了條狗。”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