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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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懿星知道自家堂兄性情古板,自是不敢表明來意,而是出言邀請,希望他們以蓮花為題,幫著女郎們寫幾首詩。
虞嫤甫一進入前院,便扯著虞晚的袖子咬耳朵,在後者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中,輕鬆鎖定柳承蔭。
他身形消瘦,麵若白紙,雖是盛夏時分,可卻披著禦寒的大氅,時不時還會咳嗽兩聲。
確實如同外人所說的那般,是一個藥罐子。
她努力想要從柳承蔭身上,尋到記憶中那抹熟悉的身影,可終究還是失敗了。
——有那麽一瞬,她覺得自己,或許從一開始便找錯人了。
就在虞嫤神遊天外,不斷自我鬥爭時,柳懿星的聲音直貫她的耳廓。
“大堂兄,嫤姐姐穿得這般應景,你就以她作首詩吧!”她嘻嘻一笑,“這也是緣分,嫤姐姐若不是幼時被人所擄,這會兒或許已是我們的大堂嫂。”
虞嫤抬眸時恰好看到柳承宗微挑的眉頭,以及眾人聞言後愕然的神情,緊接著便是虞晚失控的聲音。
“柳懿星,你腦子有疾吧!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拿出來當筏子,你是覺得虞家人死絕了嗎?
麵對虞晚的指責,柳懿星風輕雲淡,甚至連眼風都沒舍得給她,眸光灼灼地望著柳承宗。
就在柳承宗準備出言嗬斥時,一道聲音忽地傳來:“小星兒,五叔也想湊熱鬧,這賦詩的機會便留給五叔如何?”
柳遺直的到來,讓跨院的氣氛變得更加冷凝。
原本眉頭緊繃的柳承宗忙著給他讓位,卻被他輕描淡寫地拒絕,眸光凜凜地望向柳懿星。
“怎麽?小星兒是覺得五叔這莽夫,不配吟詩作對?”
麵對他如此強勢的逼問,柳懿星焉能說出拒絕的話來?
“五叔既有這樣的雅興,侄女兒自是不敢掃興。”她側臉看向虞嫤,笑著道,“嫤姐姐,五叔賦詩,這可是旁人求也求不來的福分。”
“那麽,我將這個福分讓給五姑娘可好?”
虞嫤耷拉著眼眸,神色間瞧不出喜怒,朝著柳遺直屈膝行禮。
“柳五叔,五妹妹作為此次宴會的籌辦人,勞苦功高,還望您不吝溢美之詞。”
瞅著二人‘你推我讓’,柳遺直微勾的唇角先是壓平,須臾間又變得微翹,環視一圈後抽走石案上的書籍。
“你們姐妹如此情深意厚,五叔我豈能厚此薄彼。”
他將手中的書籍,分別遞給虞嫤和柳懿星,眸中透著掩飾不住的惡趣味。
“每人抄十遍《詩經》,屆時,我為你們各自賦詩一首。”瞧出兩人想要拒絕,他眸色瞬間冷凝,“難道,你們都不想要五叔這‘福分’?”
許是覺得威脅恐嚇的話沒講到位,柳遺直甚至還貼心地叮囑旁邊的長隨,讓他們時刻提醒自己,以防忘記這茬子事。
當然,麵對想笑又不敢笑的眾人,他也想做到一視同仁,可還不等他開口,眾人便尋了各種理由逃遁。
以至於,烏泱泱的人群,瞬間變得零零散散。
柳懿星怒視了虞嫤一眼,臉色鐵青地離去,瞧那模樣,似是想要將虞嫤記在心底,以後狠狠報複回來。
虞嫤作為被殃及的那條池魚,懶得和她計較,而是想要從柳遺直這裏尋找突破口,免了抄書的‘懲戒’。
——隻是,她尚未開口,便被後者堵了話茬。
“怎麽?你想多抄幾遍?”
他輕搖折扇氣場全開,扇麵上的‘錦仙’二字變得尤為顯眼,虞嫤瞅著這一幕,眼睛直抽抽。
他除了威脅,還有其他能耐不?
事實證明,她終究是小覷了柳遺直,後者‘劫道’的能耐亦是不賴,她尚未趕回跨院,便被人堵在了小道上。
“阿晚,是被你誑走的?”
虞嫤雙眸微眯,她們剛從前院折返,阿晚便被柳二夫人的人,火急火燎地喚走,若說這裏麵沒有貓膩,她是不相信的。
“我那二嫂愛女如命,她女兒今日丟了這麽大的麵子,她焉能息事寧人?你妹妹,這會兒或許正在挨訓呢!”
“讓她丟麵子的,難道不是柳五叔嗎?”
柳懿星親自帶著女郎們去前院,想要瞅一瞅旻朝四公子的風采,可最後卻因為柳遺直铩羽而歸,她的麵子、裏子丟得一幹二淨。
——想要報仇,難道不是應該尋眼前的罪魁禍首嗎?
“除了遠在明京的老爺子,你覺得柳家其他人,誰敢對我興師問罪?”
見她沉默不語,柳遺直笑得愈發溫和。
他像逗貓似的,撩起她耳邊的碎發,青絲纏繞的手指一點點靠近她的臉頰,好似下一刻,便能碰觸到她暖玉似的肌膚。
虞嫤瞧著他的動作,先是皺眉,隨即猛地抬手。
修長的指甲,浮光掠影似的劃過他的手背,驚現一道細長的劃痕,一眼望去觸目驚心。
許是第一次被女人撓手背,柳遺直愣了好一會兒,狹長的眉眼溢滿了愕然,聲線中夾雜著快要炸毛的小情緒。
“虞嫤,你屬狗的,逮著誰都咬!”
“我雖然不屬狗,可女人多的地方,鬥爭也多。”虞嫤神色平靜,抬眸直視著柳遺直,“自然,也學會了咬人的本領。”
柳遺直見她神色肅然、不經撩,倒也沒有繼續逗弄,受傷的右手被他負在身後,眸底的輕浮也盡數收斂。
“你難道不好奇,柳懿星為何要帶著你去前院嗎?”
虞嫤聞言倏地笑起來,那燦若星辰的眼眸充滿了嘲諷。
“左不過是拿著婚約的筏子,給鎮北王府添堵罷了。難道,我還能阻擋這場政治聯姻?”
“柳家與鎮北王府的聯姻是政治結盟,自然不是你能阻止的。”柳遺直的話鋒忽地一轉,“隻是,這場聯姻並不是建炎帝願意看到的。”
‘建炎帝’三個字,飄入虞嫤的耳廓時,她藏在廣袖下的手指驀地緊繃,晶瑩似雪的肌膚被摳出淡淡的血痕。
好在,柳遺直此時正在遠眺明京,並未看到這一幕,也未看到她眸底隱藏的瘋狂,反而繼續說道。
“他既然不願意看到,自然會想方設法地破壞。而你,就是破局的關鍵。”
“我?”
虞嫤滿目驚疑,她現如今不過是寡居之人,又怎麽能成破局的關鍵?柳遺直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
“賜婚的聖旨已在路上,賜婚的對象是你和柳承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