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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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懿星的殷鑒不遠,虞嫤自然不會主動找抽。
可誰能想到?柳遺直居然親自來收賬,甚至收到她的榻上。
——活脫脫的浪蕩下流坯。
“……尚未抄完。”
“哦!”他隨口應了依據,忽地話鋒突轉,“既然尚未抄完,那便繼續吧!”
見她好似木樁子似的杵著,柳遺直的雙眸盛滿了促狹。
“難道!你希望,我夜夜前來督促?”
虞嫤聞言,二話不說奔赴書案。
相比較柳遺直那羞恥的詩作,送走他這尊‘瘟神’,才是最緊要的事情,免得夜夜擾人清夢。
——有了目標後,虞嫤抄書的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繚亂。
柳遺直接過沉甸甸的手抄本時,仍舊覺得不可思議。
隻是,相比較她那令人瞠目結舌的抄書速度,那筆走龍蛇的筆韻,卻更為難得。
這一手本領,沒有十餘年的功夫,怕是寫不出來!
“你的字體,可曾受過大儒指點?”
虞嫤搖頭否認,心力交瘁地指了指正門,送客之意尤為明顯。
瞧她忍耐到了極限,柳遺直倒也不準備繼續逗留:“贈詩,我過些時日送過來!”
“……不用了,這些手抄本,權當是侄女兒對五叔聊表敬意。”
“那可不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柳遺直果斷拒絕,走到門口忽地轉身,“對了,那件事情考慮得如何了?”
“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對於她的識相,柳遺直頗感欣慰,臉上的笑容更為真摯,甚至破天荒地給出允諾。
“你放心,隻要你承認了‘錦仙’的身份,我會想辦法護住你的父兄。”
雖是空口無憑的許諾,可虞嫤卻瞬間來了精神,聲音亦變得嬌軟動聽。
“柳五叔放心,我定然將事情辦得漂漂亮亮!”
麵對她突如其來的轉變,柳遺直倒是沒有丁點不適,反而狀似無意地輕笑。
“你們虞家姐妹倒是有趣的緊,柔弱的柔弱,莽撞的莽撞,卻都是為了目的,敢於以小博大之輩。”
送走了柳遺直,虞嫤先是去了紅裳的房間。
見她睡得昏昏沉沉,沒有丁點蘇醒的征兆,便知被人點了睡穴,上前替她掖好被角。
離開紅裳的房間後,她頂著懸空的冷月,在屋簷下靜默地望著虞晚的跨院。
——眉頭時而緊縮、時而舒緩。
翌日清晨,紅裳不停地在虞嫤麵前念念碎,對於她反常的作息深表懷疑,一度覺得身體出現了問題。
“姑娘,我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虞嫤受不了她的嘮叨,將話本放在一旁,“你去瞅一瞅阿晚,生病的人應該是她那模樣!”
經她這麽一說,紅裳瞬間閉嘴。
她剛才去見了晚姑娘,憔悴的臉色宛若白紙,風都能將她吹倒。
就在主仆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嘮嗑時。旁邊的跨院,忽然傳來虞晚瘋狂的嘶吼聲。
“柳承嘉,你想逼死我是不是?”
虞嫤聞言神色大變,利箭似的趕到虞晚的跨院,一腳踢開房門。
“你們在幹什麽?”
屋內狼藉一片,虞晚握著染血的金釵,死死抵著脖頸。
而前來發威的柳承嘉,看到虞嫤卻像是看到救星一般,聲音更是夾雜著天大的冤屈。
“我可沒動手,是虞晚先動的手,我的手還被她劃破了!”
虞嫤瞥了一眼柳承嘉的手掌,冒血的劃痕確實是金釵所致,倒是虞晚,肉皮都不曾擦破,脖頸上的血亦是金釵所染。
許是虞嫤的到來,起到了增威助勢的效果。
虞晚的氣勢比之前更盛,瞥向柳承嘉的眸光,夾雜著徹骨的冰涼。
“你若是想抬那小賤人進門,我今日便在這裏血濺三尺。”
“你……刁婦!”
柳承嘉揮著衣袖,憤懣無比地離開跨院;虞晚則一把扔掉金釵,極為嫌惡地擦了擦手。
“我還以為,你真要自殘呢!”
“我又不傻!”虞晚唇角翹得極高,眉目間盡是歡愉,“我對付不了他娘,還拿捏不住他?”
在聰明人紮堆的柳家,柳承嘉算得上愚蠢。
可愚蠢也有愚蠢的好,就像這一次,他壓根瞧不出,是她想要齊柔的命,而不是自己的婆母!
“阿姐,我想要齊柔的命!”
虞嫤攙扶的手驀然一頓,眸間隱含疑慮:“你昨晚假寐‘逃脫’我的詢問,今天怎麽又想說給我聽了?”
“我這不是擔心你責怪我嘛!”虞晚扯起她的衣袖,可憐兮兮地道,“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柳承嘉的女人不少,你為何偏偏想要了齊柔的命?”
“我和柳承嘉是政治聯姻,他答應過我,長子一定會是我所出。”虞晚像是想到了什麽,笑得眼淚都快要飆出來,“我相信了,可他卻失信了!”
虞嫤不禁想到初來柳家時,虞晚因為給通房灌墮胎藥,被柳老夫人禁足的事情。
“阿姐,我不是容不下一個妾生子,我隻是容不下被背叛的誓言!”
有那麽一瞬,虞嫤似乎讀懂了虞晚的心聲。
她並不是犯蠢,而是想用最殘忍的方法告訴柳承嘉,他既然違背了誓言,那麽就應該接受懲罰。
——那碗墮胎藥,便是明晃晃的懲罰!
虞晚長舒了一口氣,眸中帶著濃濃的諷刺。
“可他不僅因為齊柔背叛了誓言,還為了給她抬妾,不惜在我麵前謊話連篇!”
她像一隻迷路的幼崽,緊緊扯著虞嫤的雙手,極力地想要得到她的認同。
“我與他皆是政治聯姻的棋子,他憑什麽還妄想尋求真愛?我殺不了他,難道還殺不了齊柔?”
虞嫤能從死人堆裏爬出來,自然不是善男信女。相比較陌生的齊柔,她自然更偏向虞晚。
——隻是,此事有利有弊。
“齊柔若是死了,你與柳承嘉或許會徹底決裂。”
“我知道!”虞晚指著自己的腹部,眉眼含笑“我都懷孕了,還要柳承嘉幹什麽?”
“……”
虞嫤忽然明白,就算自己沒有趕去祠堂,虞晚恐怕也能利用腹中的孩子,逼得柳二夫人不得不處置齊柔。
眼前的姑娘,並不是攀附而生的菟絲花,而是美中帶刺兒的血玫瑰。
——清醒且狠絕、直爽又高傲。
“柳承嘉那蠢貨,還天真地以為,隻要我答應齊柔抬妾,後者便能逃過一死!”她笑得前俯後仰,“我費盡心思逼婆母出手,焉會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