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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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嫤一直以為,她在‘誨人不倦’的路上可圈可點,可自打碰到柳遺直後,才明白一山更比一山高。
誰能想到?
他會捧著著一本淫詞豔曲,斜躺在她的榻上,聲情並茂地讀了兩個時辰的詩?
——這是正常人做出來的事?
當然,讀詩或許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她不僅僅要承受,他那如狼似虎的眼神,還要站在窗柩前為他望風,唯恐有人靠近聽到男人的聲音。
“我沒想做什麽,隻是想給你讀詩而已。”
柳遺直隨意翻了個身,重新換了本詩集,相比較上本的委婉含蓄,這本畫麵感十足。
“攜手攬腰入羅帷,欲拒還迎把燈吹。”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夜深頸交鴛鴦羨,紅浪翻滾雲雨歇。”
柳遺直慵懶的聲音,像是為了這些花詞豔曲而生,由他的口讀出來,靡靡之音尤盛,香豔欲滴的畫麵似乎都要溢出腦海。
縱使,見慣風月的虞嫤,都沒了之間的淡定。
“柳五叔,您到底想知道什麽?”
瞧著她平靜無波的雙眸,逐漸破功,柳遺直終於舍得放下詩集,一步步逼近虞嫤,盯著她黑白分明的瞳孔看了許久。
“賜婚的事,是你告訴葉輕音的?”
“是!”
當她將賜婚一事,說給葉輕音聽時,便從未想過,能瞞得住柳遺直。
所以,不管葉輕音有沒有供出她,她都沒必要遮遮掩掩。
“為什麽要告訴她?”
“投緣!”
“投緣?難道不是利用她,分裂柳家和鎮北王府?”
柳遺直不是傻子,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
當他猜出,柳承宗和葉輕音中招的事情與虞嫤有關時,便明白她根本不受溺水的要挾,也不會承認錦仙的身份。
——反而,極有可能會接下賜婚的聖旨。
她但凡接下賜婚聖旨,葉輕音在清白盡失的情況下,隻能為妾,鎮北王府與柳家的結盟,便會出現巨大的裂痕。
隻要柳家與鎮北王府出現裂痕,那麽為了爭取武將的支持,柳家便隻能不遺餘力地援救虞家父子。
可若是拒絕接旨,那麽柳家便徹底和皇權站在對立麵,如今這風雨飄搖的朝廷,恐怕會更加動蕩不安。
虞家父子,也會成為雙方拉攏的對象。
若是自己的設想成立。
那麽,當虞嫤知道聖旨賜婚的那一刻,心中已有腹案,這些天的惶恐、不安、憤懣……全部都是演給他看得!
“你到底是誰?”
這一刻,柳遺直對她的身份,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這可不是秦樓楚館、閨閣女學能養出來的謀篇布局!
或許,‘錦仙’的身份也不過是假象,所以她壓根不畏懼自己拆穿她的身份。
“柳五叔希望我是誰?虞嫤還是錦仙?”
虞嫤不受控製地打了一個哈欠。
因為長時間沒有歇息,眼睛直冒酸水,可就算如此,柳遺直也不準備放過她。
“你和陸翀,可曾認識?”
“他是我的嫖客!”
“……”
柳遺直恨不得將她的腦袋頒開,瞅瞅裏麵裝了什麽東西?
世人皆知,自打陸翀逼著君子門的聖女跳下崖山之後,便過著苦行僧的日子,他怎麽可能去秦樓楚館?
對上柳遺直那不信任的眸光,虞嫤的上下眼皮止不住打架,哈欠更是一個接著一個。
“柳五叔,但凡我說得,您就沒有相信的,何必耽擱大家的時間?讓我好好睡一覺不行嗎?”
“葉輕音和柳承宗,為何會身中歡情香?”
“……這事情,真和我沒關係!”
青儒派人夾在壽禮中,送進來的那根香,紅裳反複確認過,確實是普通的迷香。
隻是,從柳家眾人的反應來看,兩個人貌似不是被簡單的迷暈了,而是發生了一些列的‘搏鬥’。
她不過是想算計鎮北王府和柳家,而葉輕音正好成了筏子,不含別的恩怨,也用不著歡情香。
柳遺直也不知道是否相信,默默地盯著她,過了半晌才繼續開口。
“縱使你和歡情香沒有幹係,卻也算計了柳家,你覺得我應該如何懲罰你?”
“……不是皆大歡喜嗎?”
柳承宗喜歡端莊穩重的,葉輕音喜歡清俊風雅的,能在政治聯姻中,找到彼此都對眼的也是極為困難。
沒看到,虞晚已經單方麵將柳承嘉移出婚書了嗎?
“皆大歡喜?你怕是不知道柳家割了多少肉,否則陸翀吧狼崽子能輕易退去?”
見她依舊裝死,柳遺直倒是收斂了胸中的憤懣,反而夾雜了幾分看好戲的心思。
“你放心,你的懲罰不會太遠!”
起初,虞嫤尚未將柳遺直的狠話放在心上,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愈發覺得情況不太對勁。
他太安靜了,簡直像換了個人!
柳家的風波尚未遠去,虞嫤也不方便在內院溜達,隻得躺在榻上看閑書,一旁的紅裳倒是有些沉不住氣。
“姑娘,您確定不聯係門主嗎?”
“該說的,我都寫信告訴青儒了!他自然會找機會,辨別柳承蔭的身份!”
那日,她趁著混亂扣掉梅花鹿的角,紅裳則趁機賴在玉器店,等待青儒安排的接頭人。
好在,那次冒險也值得,不僅將信送了出去,還在最短時間內得到了迷香。
雖然,那根迷香未必派上了用場。
“姑娘,您為何確定門主安排的人會趕來?您那曲《鳳求凰》,一點都不符合他贈笛的要求。”
“……你家門主真正要做得不是贈笛,而是傳遞消息。吹得好有什麽用?能傳遞消息才實用!”
“呃?啊!”
就在紅裳懷疑人生,覺得自家門主腦袋有坑時。
竟陵府那家不起眼的雜貨鋪,出現了一個身形佝僂的老者,長短不一地敲著雜貨鋪的門板。
跨進雜貨鋪後,他佝僂的身形逐漸端正,變成二十幾歲的跳脫少年,朝著最中央的陸翀,躬身行禮。
“甲十三,拜見指揮使大人。”
“事情查得如何了?”
“屬下在柳家半年,已經將柳家二十歲左右的男丁全部記錄在冊。”他小步上前,從袖間抽出一個小冊子,“這便是那本冊子。”
陸翀接過冊子翻閱,緊擰的眉梢逐漸舒緩。
賜婚成功與否,對他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尋到那人的蹤跡。
——幸好,錦衣衛早在柳家埋了釘子。
“對了,你對虞嫤可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