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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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老夫人的話,嘈雜的大門口,變得落針可聞,眾人紛紛探著脖子,想要瞧一瞧虞嫤會如何應對!
可惜,她的聲音沒有想象中的頹廢,依舊清亮如珠。
“老夫人這話可就言重了,晚輩登山時受了風寒,隻是擔心將病氣過給大家而已。”
“阿嫤乃府中貴客,更應該讓府醫好好瞅一瞅,免得世人說我們柳家怠慢客人。”
馬車內久久沒有聲響,就在管事婆子準備硬來時,簾子被輕輕掀開,露出一張宜嗔宜笑的臉龐。
“阿嫤,感謝老夫人的關懷!”
她身著金絲勾邊的紫色繡花襦裙,外罩同色係的牡丹繡花外披,梳著二十年前最流行的雙刀髻。
並不驚豔的打扮,可眾人的目光卻亮得驚人。
她們若是記得不差,虞嫤出府前,穿得是雙麵繡縫製的淡黃色襦裙,梳得也是她偏愛的飛仙髻。
倒是柳老夫人,看清虞嫤的裝扮時。
先是恍惚,隨即神色大變,反手將巴掌扔在管事婆子的臉上,慈眉善目的臉頰掛滿了戾氣。
“你這刁奴,誰讓你冤枉阿嫤的?”
管事婆子懵懂地挨了一耳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言辭間滿是聽信謠言的悔恨。
奈何,老夫人連眼風都不曾給她,上前兩步牽起虞嫤的手。
“既然感染了風寒,便早早歇息!外麵那些流言蜚語,你也莫要放在心上。”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阿嫤感謝老夫人的寬慰!”
辭別老夫人後,姐妹二人回跨院的路,暢通無阻。
隻是,老夫人這重重拿起、輕輕放下的詭異行為,還是令虞晚憂心忡忡,甫一進門便直言詢問。
“阿姐,你說祖母是什麽意思?”
“猜不出來!”
虞嫤能感覺到老夫人對她的不喜,也知道老夫人想利用流言,將她趕出柳家。
——按理說,自己就算換了衣物,她也不會退讓,可結果卻恰恰相反。
“或許,和柳遺直有關!”
回程途中,她們再次‘偶遇’柳遺直。
相比較平時,慵懶邪魅的浪蕩子模樣,渾身是血的他,更讓人覺得瘋狂無畏。
他盯著她細看了許久,最後隻丟下一句話:“這個梳頭婆子和這套衣物,權當是我的賠禮!”
彼時的她,尚且不知柳遺直為何要賠禮。
可當看到嚴陣以待的柳老夫人,聽到管事婆子哭訴的流言蜚語時,終於明白結症所在。
——她在象山上的遭遇被傳了出去,而這罪魁禍首便是柳遺直!
姐妹二人絮語的同時,老夫人的榮華園內肅殺且詭異。
打砸一空的瓷器、橫七豎八的杌凳、顫抖不已的管事婆子……還有發癲不止的老夫人。
“養不熟的白眼狼,我這麽多年對他不夠好嗎?他居然拿那個賤人喜歡的穿戴來惡心我!”
管事婆子聞言,恨不得立刻堵上耳朵,不想聽這些內宅隱秘,可惜柳老夫人卻不如她的意。
“他費盡心思為大房謀取利益也好,對我的示好視若無睹也罷,可他怎麽能用那個賤人來糟踐我?”
許是因為發癲致使渾身無力,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空洞地望著管事婆子。
“我這輩子最大的悲哀,是對柳元甫生了男女之情,對柳遺直生了母子之心!這才讓他們瞅準機會,便在我的心窩上插刀子。”
“你是不是很好奇,好奇我明明答應陳德,會趁勢將虞嫤趕出柳家,最終卻改了主意?”
她附在婆子耳邊,雙頰笑得通紅,可任誰都瞧得出,那雙眸子不含丁點溫情,隻有潑天的恨意。
“為了一個虞嫤,他居然用那賤人來威脅我,我的兒子真是長大了啊!”
隔了兩日,虞嫤才從虞晚口中得知。
那個被老夫人甩耳光的管事婆子,心悸而亡,而她的家人也被撕了奴籍,換回了自由身。
虞嫤雖然奇怪,卻也沒有深究,每天不是看閑書,便是蕩秋千。
——日子倒也過得瀟灑自在。
隻是相比較虞嫤的閑適自得,虞晚則忙碌的厲害,每天不是去找柳承毓他娘,便是在去找他娘的路上。
她去了啥也不說,啥也不做,就是盯著柳家嬸娘猛瞧。
一次兩次還好,七八日雷打不動的造訪,終於讓柳家嬸娘意識到不對勁,明白自己的小心思或許敗露了。
“阿晚,這事情是嬸娘做的不厚道,可自家人清楚自家事,你族兄實非良配……”
“哦……嬸娘是想說,當年族兄的未婚妻爬他的床,他險些將五髒六腑吐出來,最終導致那個女郎羞憤自殺的事情?”
“……”
柳嬸娘臉色微變,世人隻知,柳承毓的未婚妻跳湖而亡,卻鮮少有人知曉其中的原委。
——沒有想到,虞晚居然查得如此清楚。
“你既然知道事情的原委,就應該明白,你阿姐與阿毓並不合適。”
“明知道不合適,嬸娘為何還要應承見麵之事?”她薄唇微咬,“既然答應了見麵,為何又要堵路?”
麵對她的連番發問,柳嬸娘亦有些招架不住,隻得長舒了一口氣,‘老老實實’地交代。
“我以商戶女的身份嫁入柳家,所見婦人多為世家權貴和清貴名流之後,她們看人時永遠高高在上,鮮少有人如阿晚這般待人赤誠。”
——在柳家,虞晚是為數不多能與她合得來的小輩。
“你的姐姐寡居之身,我的兒子厭女症作祟,他們二人本就不是良緣。”柳家嬸娘歎了一口氣,“隻是這事情由你說出來,我也不好拒絕,這才有了暗中堵路一事!”
“……感謝嬸娘看得起阿晚!”
虞晚得了她的回複,久坐不起的屁股,終於舍得離開杌凳,隻是那明晃晃的笑容不明所以。
“我阿姐寡婦之身,確實配不上你家門楣,所以她也未曾答應族兄的求娶!”
柳嬸娘聞言,徹底愣在了原地,本想追問事情的原委,可大廳裏哪還有虞晚的影子?
“孽障!”
許是氣急,柳嬸娘失了平時沉穩內斂的氣度,氣勢洶洶地奔向柳承毓的書房,一腳將門踢開。
“柳承毓,你耍你老娘是不是?”
要不是這崽子的厭女症作祟,她焉會絞盡腦汁,將這門親事攪黃?畢竟,黃花大閨女都能被他嫌棄地跳了湖,更別說一個寡婦。
——可是他呢?他居然舔著臉去求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