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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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嫤的眉頭,雖能黑得擰出水來,卻也沒有任何言語斥責,而是不動聲色地靠近他兩步。
“柳五叔,您這夜夜翻牆的舉動,可不是君子所為!”
“我從不以君子標榜自己!”柳遺直嗤笑出聲,狹長的眉眼帶著濃濃的不正經,“所以,戴高帽對我沒有一點作用。”
他借著說話的空擋,想要勾起虞嫤背後的青絲。
隻是,後者的速度更快,迅速上前一步與他四目相對,明澈如水的眼眸倏地一彎。
就在柳遺直警鈴大作,想要退後半步時。
虞嫤藏在廣袖下的金釵,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插進他的大腿,甚至還狠狠打了一個旋。
她得手既退,毫不戀戰,站在遠處靜靜地斜睨柳遺直。
“你竟然早有準備!”
柳遺直強忍著腿上的疼痛,若不是心中早有謀算,誰會在睡覺的時候,將金釵藏在袖間?
——這是刻意等他上門?
“是啊”虞嫤扔掉金釵,踩在腳下,笑得一臉無辜,“既然好言相勸沒有作用,那麽總要討一點利息!”
“虞嫤,你應該知道,錦仙的身份若是暴露,等待你的將會是什麽,你還如此‘撩撥’於我?”
虞嫤聞言,倏地笑起來,許是因為笑得關於歡快,竟然險些笑岔氣,緩了好一會兒,才瞥頭看向柳遺直。
“您覺得捏著我的命門,我就得對您言聽計從?柳五叔,您對我的秉性一無所知!”
她上下打量著柳遺直,言辭間滿是嘲諷。
“暴露了又如何?左不過是與人為妾罷了!這不就是五叔的目的?”
淡淡的血跡,不斷暈染著柳遺直月白色的錦衣,劇烈的疼痛也在他的心頭縈繞不去。
可這些,都抵不上虞嫤宛若刀鋒的目光。
“我……”
他薄唇微啟,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反倒是虞嫤趁勢出擊,堵得他啞口無言。
“柳五叔,您從一開始,便將我視作籠子裏的鳥雀,手中的私產!”
她笑著靠近,手指輕戳他的胸腔,笑得花枝亂顫。
“可是,您卻又懷疑這隻鳥雀是不是嘴裏含毒,身上帶刺,所以千方百計地想要試探我的底線。”
那兩個乞丐闖出來的那一瞬,她分明感受到兩處視線。
除了第一時間趕來的柳遺直外,另一夥人,應該就是後來與柳遺直刀劍相扣的陸翀。
她今天突然發難,就是想要從他口中,逼出誰才是幕後之人。
“柳五叔,您親自安排了那兩個乞丐來欺辱我,就是想要試探我是否會武功?”
“你……”
柳遺直眉頭緊繃,他藏得極為隱秘,她又是如何發現的?
隻是他這話還沒能問出口,就被虞嫤涼涼的眼神打斷,話裏話外盡是嘲諷。
“您為何第一時間趕來,外麵的流言蜚語,為何傳得如此迅猛?柳五叔,您莫不是將我當成傻子?”
柳遺直雖被堵得啞口無言,可他素來不是吃虧的主,怎麽可能替陸翀背黑鍋。
“幕後主使是陸翀!”
他斬釘截鐵的語氣,令虞嫤心頭輕顫,麵上卻不露分毫,反而瞪著黑白分明的雙眸,眸中皆是諷刺。
“我與他無冤無仇,他被瘋狗咬了?非得用這下作的手段,試探我?”
“他從我手中,劫走了能指證你身份的老鴇——蓉姑!”
柳遺直許是覺得不甚光彩,雙眸略顯遊移,可虞嫤卻恨不得直接殺了他,免得他再禍害自己。
他是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江浙府巡撫的搖錢樹,綁到竟陵府的?柳家能耐這麽大?
話到此處,虞嫤已經缺了繼續試探的心思,她現在最緊要的是,盡快出府一趟。
翌日清晨。
紅裳推門進去,發現虞嫤明亮的眼眸泛著血絲,眼圈被烏青塗抹,人也像瘦了一圈,整個人瞧上去病怏怏的。
“蓉姑,被陸翀劫走了!”
“啊!”
“雖然,我們當初玩的是燈下黑。”虞嫤唇角緊抿,“然而,陸翀可不是那麽好騙的。”
她當初重傷墜崖,在海浪裏麵被青儒尋到後,本想散功自保,卻不料,師父將他畢生功力全部傳給她。
——她雖然保住了功夫,種在臉上的蓮花咒也消散了,可他的師父卻永遠離開了她。
為了安頓君子門的遺老遺少,她盯上了蓉姑,想要用她君子門叛徒的身份擋風遮雨,玩一出大隱隱於市。
事實也確實如她所料,因為蓮花咒消散,容貌改變的緣故,沒有人懷疑過她的身份。
“你一會兒出府一趟,將這消息遞給青儒,讓他盡早安排轉移。”
虞嫤心裏明白,此時絕對不是傳遞消息的最佳時間,自己想要逼出柳遺直的實話,柳遺直何嚐不想反套路她?
隻是,她別無選擇!
此地距離江浙府的路途過於遙遠。
而她唯一的機會,便是在陸翀的人手抵達之前,將君子門藏身江浙府的人,全部轉移。
見她愁眉不展,原本想要退出去的紅裳,默默補充了一句。
“姑娘,咱們當初已經作了最壞的打算,其他人也有應對之策,您也莫要過於擔憂。”
虞嫤笑容有些無奈,當她決定以虞嫤的身份,被虞家尋回時,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為了讓一切看起來合情合理,她從不曾利用君子門的力量,遮掩‘錦仙’的身份。
所以,柳遺直才能那麽快查出來。
隻是,她沒有想到他那般膽大,居然敢在江浙府巡撫的老巢,將蓉姑劫走,更沒有想到陸翀會出現在竟陵府,從柳遺直手中將蓉姑劫走。
正是這麽多的沒想到,才造就了她如今被動的局麵!
虞嫤送走紅裳後,心中雖然擔憂,麵上卻雲淡風輕,甚至還拿著畫作,去應蓮花池邊等候柳承蔭。
——可讓她失望的是,柳成蔭爽約了!
“嫤姐姐,這個是二哥哥讓我給你的,皆是他畫蓮的筆劄。”
小姑娘頂著紅撲撲的臉蛋,眉眼帶著三分羞怯三分好奇,還夾雜著幾分不好意思。
“我偶然從五叔那裏聽聞,嫤姐姐在書法一道,頗有宗師風範,不知能否為妹妹解惑?”
“……你什麽時候聽到的?”
“啊……剛才!”
“可是在你二哥哥處聽聞的?”
“是啊,二哥哥被五叔著急忙慌地喚走,所以才托我將他的筆劄送過來。”
小姑娘眯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沒有一點說謊的跡象。
虞嫤內心卻是翻江倒海,看來她昨晚,還是紮得太淺了一些,僅僅一晚上便活蹦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