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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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翀說完,徑直朝大門方向走去。
柳遺直雙眼微眯,短時間便能精準掌握柳家的布局,這恐怕已經不是天賦能解釋的了,顯然是早有準備。
——隻是,他為何要盯著虞嫤不放?
柳遺直轉眸看向虞嫤,見她紅著眼一聲不吭,感覺五髒六腑都快被氣出來。
“虞嫤,你在我麵前不是挺橫的嗎?怎麽到了陸翀麵前,就變成貓了?”
“啊……他不是殺星嗎?……我怕他啊!”
聽著她毫不避諱地認慫,柳遺直暗暗後悔自己的出場方式太隨意了一些,他也應該學一學陸翀。
——腳踏山河遍地骨,劍染蒼生人人怵!
隻是如今,再想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隻得咬牙切齒地叮囑。
“你以後,離他遠一點!”
“哦!”
就算沒有柳遺直的叮囑,她也會遠遠躲著陸翀。
——隻是,他離開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怎麽總覺得意有所指?
“五叔,賜婚的事情,不是已經翻篇了嗎?怎麽還有賜婚?”
柳遺直瞧她滿臉懵懂,卻又充滿求知的虛偽模樣,樂得合不攏嘴。
“阿嫤,你可真是一塊金疙瘩,讓人稀罕得緊!”
見識了她火燒糧倉的果決,一擊致命的潑辣,撩人心弦的媚態,懟人無敵的犀利……
今天,又見識了她楚楚可憐的虛偽!
他有時候,會暗暗好奇,
到底哪一個才是她?還是說這些皆不是她?那麽真實的她,到底是什麽樣子?
“既然這麽想知道答案。”他踱步靠近,聲音曖昧且魅惑,“那麽,送我一縷青絲交換如何?”
“柳五叔……你有腦疾吧!”
虞嫤不僅沒有問到想要的答案,還被柳遺直順勢撩撥了一把,滿臉晦氣地回到跨院。
剛進去,便看到虞晚跟了過來。
許是察覺出她臉色微沉,後者眉間的嬉笑驟斂,像是領地被侵占的小母豹,說話都帶了刺兒。
“阿姐,可是受欺負了?”
“沒有……就是多了兩個肉尾巴!”
事實證明,柳遺直的辦事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十歲出頭的小姑娘,領著不到五歲的小肉球,乖巧地站在虞嫤的門口,嬰兒肥的小臉上帶著幾分討好。
“瑾姐姐,五叔讓我們乖乖聽話!”
她說話時還戳了戳小肉球的胳膊,後者極為捧場地連說兩個‘好’字,至於心誠與否並不重要。
就在虞嫤望著兩小隻,頭皮發麻時。
身穿常服的陸翀,極為低調地出現在竟陵府巡撫,薑載育的府邸。
坐在主位的薑載育,約莫四十出頭。
他一身青雀色衣裳,不見半點奢華,身形修長、眉目清貴,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難掩的書卷氣。
世人皆言,鐵打的世家、流水的巡撫。
可陸翀心裏麵明白,作為地方衙門最高屬官,薑載育絕對不是一個花架子,所以表現得極為謙遜。
“下官給薑大人問安。”
“陸指揮使神龍見首不見尾,今日親自登門,恐怕不是為了和本官嘮嗑吧!”
見他單刀直入,陸翀也沒有藏著掩著的意思。
“陛下想開恩科!”
‘恩科’二字,使得薑載育目露精光。
這幾年,北疆慘烈的戰爭,西南層出不窮的匪寇,朝廷已經被戰爭拖進泥潭疲憊不堪。
——這個時候開恩科的目的何在?
陸翀見他不接茬,才半是感慨半是無奈地道:“所以,還請薑大人舉辦一場簪花宴,試一試他們的成色。”
柳宅,秋日濃濃。
虞嫤筋疲力竭地送走兩尊小瘟神,這哪是來求學問道的?簡直是來折磨她的。
瞧著自家姑娘,斜臥在軟榻上揉眉心。
紅裳默默掃了一眼小幾上的書帖,那歪歪扭扭的‘絕醜’字跡,簡直顛覆了她對大家子弟的認知。
“姑娘,您還是早點勸他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那小的尚且還有補救的機會,大的是真沒有這方麵的天賦。
不提二人便罷了,但凡提及,虞嫤便覺得自己鬢角直突突,心跳也開始紊亂。
“你明日出府一趟,問一問娘親留下的管事,看能不能尋到合適的宅院。”
聽到‘宅院’,紅裳的眼睛變得賊亮。
她已經快被柳家的規矩,整出毛病來了,想要盡快離開這四四方方的大盒子。
“姑娘,您……這是要搬出去?”
“有備無患,我總有一股不太好的預感。”她眼眸微眯,“而且,柳承蔭的身份既已確定,我們遲早要離開的。”
“那麽陳德該如何對付?他還虎視眈眈不肯離去呢!”
虞嫤手指微縮,她本是想利用糧倉被毀、監管不力的大罪,逼得建炎帝不得不殺他。
——可從後續的事情來看,他在建炎帝心中的地位,仍舊舉足輕重!
“離開柳家前,我會親自手刃他!”
虞嫤本以為,小孩子的興致,來得快、去得也快。熟料,這二人不僅熱枕不減,還越來越上頭。
她無法從柳懿荷的字帖裏,看出她進步與否。
卻實打實的,收到了大房好些謝禮,就連那位高嶺之花的清貴公子,也曾鄭重向她道謝。
以至於,她都差點懷疑,她是不是有為人師表的天賦加持!
事後,她將這事情說給虞晚聽時,後者月牙兒似的眉眼,笑得一抖一抖,最後更是不顧形象地大笑起來。
“你沒來之前,十五妹妹最喜歡纏著大堂兄!”
雖然隻是短短的一句話,可虞嫤卻瞬間明白,柳承宗向自己道謝的原因。
——合著,是感謝她接手了這天降橫禍!
好在,柳懿荷與柳承蔭的關係尤為不錯,因著這層關係,她最近幾日倒是見了他好幾次。
起初還介於男女大防,後來倒是越聊越投機。
特別是談及畫蓮心得時,柳承蔭的眸光像是蘊含了萬裏星辰,說不出的耀眼奪目。
虞嫤瞧著他那模樣,心裏麵暗暗發苦。
她既希望他有一顆赤子之心,又擔心他過於天真無邪,適應不了即將要走的路。
——因為,那是一條不成功便會死的血路。
“除了將天下蓮花藏於筆下,將關於蓮花的畫作藏於書房,二公子可還有別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