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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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山,望江亭。
    虞嫤戴著猙獰恐怖的青銅麵具。
    內穿一襲大紅色的三繞長裙,外罩月白色的輕紗,及腰的長發被白色的發帶緊緊禁錮。
    麵前放著她從不離身的纏綿劍!
    陸翀趕過來時,遠遠瞥見她的背影,那腳步像是灌了鉛似的,竟然走得萬分艱難。
    ——他既想見到她,又擔心見到她!
    虞嫤聽到步伐,倏地轉身瞥去,清冷的目光宛若利劍一般,落在了陸翀的身上。
    她與他,曾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
    相似的眼神,決絕的氣場,還有那熟悉不已的纏綿劍,就算臉頰被麵具覆蓋,他依舊知道那是她。
    “辭兒!”
    “陸指揮使。”
    相比較陸翀的激動,虞嫤倒是極為平靜,目光幽深地望著他,言辭也不緊不慢。
    “我本以為,我們不會這麽快見麵!”
    陸翀麵色微滯,眸中的情緒翻江倒海,可最終卻閉上了眼睛,再睜眼時所有情緒化作了死寂。
    “既然沒死,為何不早早尋我報仇?”
    “相比較你的命,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尋找柳承蔭嗎?”
    “嗯!”
    “陳德,是你殺的?”
    “對!”
    簡短的幾句話,陸翀已經知道君子門對此事的布局,知道她對自己的態度。
    ——沒有了愛,好似連恨都沒有那麽刻骨銘心!
    虞嫤倒也沒有直接動手,而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手指輕輕敲打著石桌。
    “你從何處,得知了柳承蔭的存在?”
    “斷刃在我手中。”
    “……他不是軟骨頭,怎麽會將消息透漏給你?”
    陸翀唇角微抿,終究還是未曾提及自己的逼供手段,隻是含糊地一筆帶過。
    “他是人,是人就會有弱點!”
    “他現在,在什麽地方?”
    “竟陵府。”
    “竟陵府什麽地方?”
    “就算告訴你,你難道還能分兵救人?”陸翀眸中閃過一絲疲態,“辭兒,莫要天真了。”
    虞嫤沉默,她之所以問這麽多,就是想要確認斷刃的位置,也確實想要救人,卻不是分兵。
    “你隻需要告訴我地方。”
    “明月樓!”
    聽到這個名字,虞嫤眉頭緊鎖。
    ——明月樓,居然是錦衣衛隱藏在竟陵府的秘密窩點。
    見她凝眉,陸翀搖頭。
    “辭兒,你應該知道,君子門毫無勝算。你現在若是收手,一切都還來得及!”
    “此一時彼一時!”
    若是建炎帝正值壯年,君子門確實需要繼續蟄伏。
    可不管是君子門得到的消息,還是柳遺直曾經無意間的透露,他都沒有太多的時間了。
    “我已經命人封鎖了各個城門,柳承蔭逃不出去!”
    “是嗎?”
    虞嫤輕笑,她既然敢單刀赴會,又豈能一點準備都沒有?
    ——隻要她能拖住陸翀,那麽柳承蔭的逃生之路,將不會有任何障礙。
    陸翀知道她的意圖,可他還是心甘情願地掉進她的陷阱。
    因為,他不僅想要確認她的生死,更想確認蓉姑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那個孩子呢?”
    虞嫤眸光驟沉,顯然沒有想到他會知道孩子的事情,手指輕輕摩挲著纏綿劍的劍柄。
    “被我墮掉了!”
    “越千辭,你……”
    陸翀臉色大變,射過去的眸光帶著幾分愕然。
    他沒有想到,她真的身懷有孕,更沒有想到,她會將孩子墮掉。
    ——畢竟,她曾經那麽渴望有一個家!
    “你覺得,我會生下一個仇人的孩子?你覺得,我能昧著良心撫養仇人的孩子?”
    “陸翀,從你帶著錦衣衛攻打崖山的那一刻,我的夫君陸羽死了,曾經的越千辭死了,那個孩子也死了……”
    看著陸翀掙紮的神色,虞嫤起身一步步逼近他,聲音無喜無悲,反而像是在敘述旁人的事情。
    “陸翀,是你親手破壞了我曾經的願望!”
    她倏地騰空而起,手中的纏綿劍快若驚鴻,朝著陸翀狠狠刺過去,後者抽出陌刀格擋,左腳掌撐地借力,猛地飛上望江亭的頂部。
    虞嫤輕嗤,雙腳踩著亭柱,如履平地地向上飛縱,幾個閃身越到了他的麵前,那輕盈的纏綿劍被她揮得宛若遊龍。
    僅僅隻是一個罩麵,兩人的刀劍已經相交了幾十次,亭蓋也被削掉不少。
    隻是,二人的實力相當,一時間誰也無法占據上風。
    陸翀起初不斷閃躲,可虞嫤最出名的便是千變萬化的身法,還有絕頂的輕功,他的力氣若是被消耗,那麽力量上的優勢便會蕩然無存。
    想到這一點,他開始正麵迎戰。
    虞嫤正麵殺敵也毫不遜色,縱使胳膊被割開了兩道口子,可陸翀也沒有討到好,肩膀被她刺了一劍。
    兩個人的動作越來越快,殺招越來越狠。
    望江亭早已被二人砸爛,旁邊覓食的鳥雀也盡數逃離,唯有那染血的雪地,承受著二人毫不留情的踐踏。
    從太陽西斜到月光遍撒。
    象山的山頂,遍布著二人廝殺的痕跡,直至雙方快要筋疲力盡,虞嫤袖劍的飛針狠狠射向陸翀。
    “陸翀,君子門的人命,你得還!”
    麵對那突如其來的絕殺,陸翀臉色微變,一個滾落朝著山崖跳去,這才堪堪躲過。
    虞嫤本想追上去,卻被匆匆趕來的柳遺直一把拉住,看著她渾身是血的淒慘模樣,臉色微沉。
    “我讓你無後顧之憂地上山,是為了讓你了斷過往,而不是讓你赴死!”
    虞嫤以劍抵地,撐著快要脫力的身體,聲音聽上去略顯沙啞。
    “人送走了嗎?”
    “我已經尋了密道,將人安全送出了竟陵府!”
    聽到柳承蔭被安全送走,虞嫤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緊繃著的身體也開始發軟。
    柳遺直見狀,本想乘勢將人摟在懷裏,卻險些被她手中的纏綿劍掃了脖子。
    他摸了摸脖頸上溫熱的血跡,看向虞嫤的目光半眯起來,聲音咬牙切齒。
    “虞嫤,你可真是好樣的!”
    虞嫤拖著沉重的身體,靠在了一塊石頭上,石頭上覆蓋的白雪瞬間被染紅,而她卻渾然不覺。
    “不好意思啊!剛才殺紅了眼!”
    聽著她那毫無誠意的道歉,柳遺直冷哼了一聲,斜眼望向陸翀滾落的地方。
    “你說,我這會兒若是追上去補刀,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