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國本

字數:4893   加入書籤

A+A-


    3q中文網 www.3qzone.io,最快更新寡婦撩人,紈絝將軍折了腰 !
    虞嫤明白紅裳的擔憂,也深知錦衣衛的能耐。
    她身上的血腥味太濃,刀尖上舔血的錦衣衛,怕是遠遠便能嗅到。
    “經期,血腥也正常!”虞嫤薄唇緊咬,朝著紅裳招了招手,“去尋月經帶,點燃熏香!”
    “諾”
    虞嫤隨意裹好月經帶,也顧不得繼續塗抹傷藥,第一時間跑到幾案前,收拾那些會暴露她身份的書帖。
    “去準備火盆!”
    紅裳作為君子門的遺孤,知曉她與陸翀的關係,也知道陸翀認識她的字跡,麻溜地去尋火盆。
    虞嫤平素鮮少留下字跡,燒起來倒也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
    瞅著火焰漸散,她本想讓紅裳將火盆收起來,免得引起狐疑,卻斜眼看到了小幾上的畫軸。
    “將那些空白的畫軸也燒了!”
    “啊……這……”
    紅裳目光稍頓,目露不解。
    這些空白的畫軸,按理說應該沒問題才是,自家姑娘怎麽會想著一並燒毀?
    “當初送給陸翀的畫軸,便是出自紙屏齋,燒掉它也是以防萬一,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諾!”
    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紅裳燒起來不帶一點心疼,不一會兒便成了灰燼。
    瞧著房間內,沒有了暴露身份的東西。
    紅裳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剛準備將火盆端下去,卻像是想到了什麽,腳步猛地停住。
    “姑娘,十五姑娘那裏,好像有您的書帖!”
    經她這麽提醒,端坐在拔步床上的虞嫤,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她本想讓紅裳前往柳懿荷那裏,卻看到錦衣衛像狼崽子似的闖進來,朝著女婢們吆五喝六。
    “都站好,錦衣衛查案!”
    柳家的院落,此時正上演著類似的事情,罵罵咧咧、吵吵嚷嚷的聲音不絕於耳。
    相比較而言,陸翀這裏倒是難得的和諧。
    他邁進柳遺直的書房後,仔仔細細地環視了一圈,瞧著那書香味極濃的陳設,眸中閃過詫異。
    “我還以為,五爺棄文從武後,這書房蕩然無存了,沒有想到保存的如此完整。”
    柳遺直當初,年紀輕輕便中了舉人。
    按理說,他背靠柳家這棵參天大樹,應該官運亨通,出閣拜相。
    ——誰能想到,竟然舍了功名趕赴北疆。
    “我隻是看不起讀書人,不是看不起書籍!”
    柳遺直百無聊賴地斜躺在軟榻上,抬手指了指自己的書房,眸中帶著些許自嘲。
    “再者說,都是些稀罕玩意兒,若是毀了也怪心疼的。”
    他漫不經心地掃了陸翀一眼,聲音逐漸變得平淡,好似剛才那輕聲嘲諷的人不是他一般。
    “一會兒搜查地時候仔細一些,摔壞了可是要賠償的。”
    陸翀看了柳遺直一眼,隨即‘哦’了一聲。
    ——確實都是難得的珍品,每一件都足夠普通人一輩子的花銷。
    他一邊讓人仔細尋找,一邊則抽出了畫軸端詳,從那材質來看確實出自紙屏齋。
    隻是相比較畫軸的材質,那內容更讓人愕然不已。
    姿態迥異的男女紅浪翻滾,形形色色的動作眼花繚亂,雖然筆觸潦草且壓抑,可還是能瞧出畫中人的模樣。
    ——男子的模樣各不相同,可女子卻帶著撲麵而來的熟悉。
    見陸翀拿著畫軸,遲遲不肯放下。
    柳遺直撐起懶散的雙腿,眉目清俊地靠近瞅了一眼,倏地笑著詢問。
    “陸指揮使,你若是喜歡這幅《辟火秘戲圖》,我便成人之美贈予你。”
    見陸翀擰著眉頭不說話,柳遺直獻寶似的將別的畫軸打開。
    繪畫的內容大同小異,女子雖然五官時有不同,穿戴偶有變化,神色稍顯詭異……
    可任誰都能瞧得出,著女子不管怎麽畫,都和葉桑枝有五分相似。
    不同的男人,相似的女人;不同的動作,麻木的表情!
    “咱們的太子爺還挺喜歡這些畫軸的,我逢年過節總會送給他一些,讓他也嚐一嚐鮮。”
    “……柳遺直,你是在找死嗎?”
    柳遺直像是沒有瞧出陸翀眸中的怒火,反而在他眼前揮了一揮畫軸,笑得月朗風清。
    “據說陸指揮使自打崖山之戰後,便開始不近女色,這畫軸指不定能幫襯一二。”
    陸翀聽到崖山之戰,像是被人戳了肺管子似的,怒火不斷飆升,聲音也更為冷凝。
    “柳遺直,葉桑枝可是鎮北王的獨女,你竟然如此折辱她?你這是覺得鎮北王的刀鈍了嗎?”
    “哦……這便是折辱嗎?”柳遺直彎曲的睫毛上下煽動,聲音悠長且低沉,“她是鎮北王的獨女,便不需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嗎?”
    “你……”
    陸翀敏銳地感覺到,柳遺直的神色不太對勁。
    他本想將畫軸合上,卻見後者忽然搶了過去,狠狠摔在地上踩了兩腳。
    “陸指揮使既然不喜歡,那麽我便將這批新鮮出爐的玩意兒,送給太子當大婚之禮吧!”
    “柳遺直,你是不是瘋了?”
    陸翀以為自己足夠瘋癲,可相比較柳遺直目無皇權的模樣,簡直稱得上乖巧!
    “原來,你現在才發現啊!”
    柳遺直似笑非笑地瞥著陸翀,那灼灼的目光瘋狂且偏執,讓人不寒而栗。
    “柳遺直,太子就算有千錯萬錯也是旻朝國本,你莫要將事情做得太絕。”
    陸翀不喜歡越千琅與世無爭的性子,不喜歡他的婦人之仁,不喜歡他因為兒女情長罔顧大局……
    ——卻也不願意看到,柳遺直這般糟踐他。
    瞧著他宛若寒刀的目光,柳遺直‘撲哧’一聲笑出來,雙手抱胸,眉目清冷。
    “國本?你倒是盡可睜大眼睛看著,看他是否能坐上那個位置!”
    聞言,陸翀的臉色愈發難看,陛下想要廢太子的心思,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
    若不是越千琅占了嫡子的名分,朝中的大臣堅持舊禮不肯配合廢太子,這東宮早就換主人了。
    越千琅本對於太子的身份,一直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
    ——然而,曆朝曆代,有哪任廢太子能落得好下場?
    柳遺直瞧他目露憂色,唇齒間帶著濃濃的嘲諷,他自然知曉陸翀和越千琅的關係。
    他雖然看不上越千琅的性情,卻也顧念著兒時的情分,不願意看到旁人奚落他。
    他抬眸瞧了瞧外麵的日頭,輕鬆肆意地癱了癱手,一邊挪步一邊開口。
    “再者說,你情我願的事情,我又不曾逼迫葉桑枝!”
    離開攬月居後,陸翀在柳遺直的陪同下,順道搜了幾個跨院,仍舊一無所獲。
    不說其他錦衣衛的心思,就連陸翀都覺得荒唐。
    偌大的柳宅,居然連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查不到?到底是柳家早有布局,還是他漏掉了什麽?
    好在,他素來意誌堅定。
    並未被眼前的失敗打倒,反而越挫越勇,目標明確地朝虞嫤居住的跨院走去。
    一行人時,錦衣衛正在裏裏外外的搜查,而虞嫤則在一旁靜默地站立,遠遠瞧去安靜如仙。
    陸翀的目光,狀似無意地從她的手腕上劃過,雙眸露出和煦的笑意。
    “虞大娘子,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