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柳遺直的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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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衣老者的話就像是刺耳的寒風,一個勁往往柳承蔭耳廓裏麵鑽,臉色變得愈發慘白。
    “我……我不知道這是對是錯。”
    他打小便是家中不受重視的庶子。
    雖然作為柳家族人,他享受著世人鞭長莫及的榮華富貴,可他卻感覺不到長輩們的疼愛。
    柳家,對他最好的便是五叔和十五妹妹!
    他自幼熟讀聖賢之言,可因為這殘破的身體卻困於宅院之中,他從未想過有人會因為他而死。
    而且,好多好多的人。
    “公子,他們願意為了您獻出生命,您不必這般自責。”
    魏姓麻衣老者內心亦是無奈。
    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他也算是瞧出來了,這位小主子長於富貴之家,心終究是軟了。
    他的身份決定了命運,但凡退後一步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虞姑……我阿姐當初是如何適應的?”
    能將閨閣嬌娘變成君子門的冷血掌權者,這裏麵定然也經曆了殘酷的經曆。
    “她……曾經被門主扔進死獄,一步步殺出來的。”
    魏老不禁感慨了一句,她練武的資質極高,天生就適合血腥殺伐,所以用了三年的時間便從死獄走出。
    隻是,她最終卻遇到了陸翀這個劫難。
    “她……過得很苦吧!”
    “嗯。”
    他們當初對此各執一詞。
    覺得門主不應該將所有的擔子都壓在聖女身上,她終究隻是一個小女郎。
    隻是,門主卻一意孤行。
    君子門給了聖女所有的偏愛,卻也給了她最嚴苛的訓練。
    ——她能統領君子門,不僅因為她公主的身份,更多的是她用命換來的。
    “我未必能做到。”
    “您會慢慢適應的。”
    虞嫤不知柳承蔭的困惑,忙碌的她似乎也沒有時間去想旁的,倒是和手裏麵的肚兜開始較勁。
    也就是薑行程進入恩科考試之後,她這才站在廊簷下開始發呆,眸中既擔憂又期盼。
    她知道,隻要青儒能進入朝堂,那麽君子門的機會便來了!
    這幾天,裴炫因為收稅的緣故睡得不踏實,所以並未隨陸翀去監察科考。
    他伸著懶腰走出來時,正好看到抬眸凝視的虞嫤,就連他直勾勾的目光好似都沒有感覺到。
    裴炫眉目微頓,按理說這不是她該有的反應才是。
    想到這裏,他臉上堆滿了欠揍的笑意,挪著步子靠了過去:“虞姑娘,你今日貌似心神不寧?”
    虞嫤淡淡地斜睨了他一眼。
    從他幾次三番的試探與針對,她可以肯定眼前的人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
    隻是礙於陸翀的緣故,選擇了守口如瓶。
    “多大點事兒?我這人最喜歡給姑娘開解心扉,你若是有什麽想不通的,大可以問我。”
    他大大咧咧地坐在廊道的橫台上,臉上更是夾雜著好奇。
    “聽說,三府稅改之後,稅銀比以往更少了,你居然還有時間陪我嘮嗑?”
    “……”
    裴炫的屁股剛坐穩,便火急火燎地跳起來,本想指著她破口大罵,可想到她的身份終究忍了。
    這女人心思似針,唇舌含鐵。
    他著實搞不清楚,陸翀怎麽就看上了這樣的主呢?要知道,明京不知道有多少溫婉的女郎想要嫁給他呢!
    “還不是柳遺直那壞種?”
    “若是沒有他明裏暗裏的阻止,小爺我這會兒指不定在哪裏逍遙快活呢?用得著算賬本?”
    他雖然一早便知道此行不會太順利,卻沒有想到已經是寸步難行。
    當初,他就應該勸陸翀退出虞家才是。
    “他這樣的人,以後一定是禿頭謝頂,屁股生瘡,腳底流膿……”
    柳遺直剛剛踏進垂花門,便聽到有人在背後使勁地詛咒自己。
    目光如箭,死死定在裴炫身上。
    被那恐怖的眼神盯上,裴炫覺得自己的身體瞬間僵硬,卻還是尷尬至極地轉頭,溫和地打招呼。
    “柳將軍啊!真巧。”
    “哦……也不是很巧,我隻是聽到了有人滿嘴噴糞,這才忍不住進來瞅一瞅。”
    “……”
    經他這麽一說,裴炫更是尷尬的手腳無處安放,他不過是過一過嘴癮罷了,誰能想到居然被柳遺直聽去?
    他剛才還在感慨虞嫤的警覺降低了,自己又何嚐不是?
    “怎麽,你這是想出增加稅收的辦法了?”
    “……我這輩子最討厭動腦子,若是實在不行,則免不得要以暴製暴了。”
    裴炫的聲音雖然依舊吊兒郎當,可柳遺直卻沒有將其當作戲言,他能感受到他言辭間隱匿的殺氣。
    “你倒是有魄力!”
    柳遺直倒也沒有否認裴炫的話。
    這貨本就是一個殺星,若不是陸翀平時約束著,恐怕早就開始殺人了。
    隻是,他的人有那麽好殺嗎?
    “其實重逢這麽久來,我還是想要問一問柳將軍,可還記得北疆的日子?”
    柳遺直唇角逐漸拉直,他平素鮮少提及北疆,也不願意回憶北疆。
    不願意記起那裏的人,不願意想起那裏的事。
    否則,他擔心自己狠不下心來布局,擔心他被這曆史洪流徹底衝垮。
    他是柳遺直,不能有弱點的柳遺直。
    見他鎖眉不語,裴炫便知道他內心的想法,隻是這微弱的心思顯然被理智生生壓了下去。
    “柳將軍,我很懷念同您並肩作戰的日子,北疆的將士也懷念和您生死與共的日子。”
    裴炫說完便徑直走出虞府,而柳遺直卻立在原地許久,久到虞嫤忍不住開口。
    “五叔,您莫不是想要學那木樁子?”
    她縱使不知柳遺直曾經的經曆,卻也瞧得出裴炫所說對他產生的影響。
    可以說,她鮮少見到柳遺直這般模樣。
    沒了世家子弟的慵懶邪氣,反而像是一柄衝天而起的利劍,要斬斷所有。
    “隻是有些晃神罷了。”柳遺直聳了聳肩頭,瞥了門口一眼,“這禿頭和尚,倒是生了一雙好眼。”
    “所以,五叔對北疆確實有眷戀?”
    “哪個兒郎沒有身披戎裝的野望?沒有守家衛國的雄心?你五叔自然也不能免俗。”
    柳遺直笑了笑,跨著腳步進入大堂。
    虞嫤眯著眼睛瞧了他片刻,終是邁著腳步跟了進去,隻是她甫一進去便聽到柳遺直那頗為冷凝的聲音。
    “你讓阿蔭回竟陵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