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無法直視的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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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嫤知道裴炫想要拖延時間,可還是被他那天真的言辭逗笑了。
    這世上或許有一笑置之的仇怨,有不願被仇恨所累的人。
    隻是,這種仇怨絕對不是滅門之仇,這個人絕對不是她越千辭。
    ——除了死,她沒有資格放下仇怨。
    “裴千戶說的輕巧,可還記得崖山血戰,君子門死了多少人?你憑什麽讓我忘記仇恨?”
    裴炫擰眉,他雖然沒有參加當年的崖山血戰,卻知道當年屍骨累積,血水翻騰。
    隻是,這是戰爭!
    是一場龍脈的爭奪戰,是一場朝堂與江湖的較量,更是攘外必先安內的大計。
    既然包含著這麽多計較,那麽死亡便無法避免。
    “聖女,你僅僅盯著君子門滅門慘案,可知錦衣衛為了護衛越氏朝廷死了多少人?”
    “你們護的是建炎帝一脈,殺的是隆武帝一脈,難道還指望我感激涕零不成?”
    她身上確實流著越氏皇族的血,也感恩這些人對越氏皇族的付出。
    可前提是,他們沒有對君子門趕盡殺絕。
    “裴千戶,你也是戰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人,應該清楚這是正朔之爭,絕無半點退路。”
    虞嫤說著已經刺向了裴炫,她知道今日總要有一個人倒下去,否則她無法支援薑行程。
    “……真麻煩,你走吧!”
    裴炫壓根沒有接招的意思,直接帶著人離開。
    在他看來,陸翀若是能追上青儒,這會兒恐怕已經將人殺了;若是追不上,這會兒人已經逃了。
    所以,繼續阻擋下去也沒有多大的意思。
    虞嫤雖然無法看清裴炫的心思,卻也不敢繼續耽擱,轉身便朝著陸翀等人追去。
    隻是剛離開不遠,便被柳遺直拽住了胳膊。
    “跟我走。”
    “我……”
    “他已經安全了。”
    虞嫤跟著柳遺直趕到別莊後,第一時間趕去廂房查看薑行程的情況,他此時五心朝天,可見傷勢嚴重。
    “他本已是強弩之末,若不是我的人發現得早,恐怕早已經被陸翀殺了。”
    “多久能醒?”
    “不知道。”
    他將人扔給屬下之後便去尋她,自然不知道具體情況,隻是按照他的判斷,怎麽也得一天一夜。
    虞嫤點了點頭,也向他表達了君子門的謝意。
    隻是她在表達謝意的時候,也沒有忘記觀察薑行程臉上戴著的麵具。
    柳遺直一邊解自己身上的衣衫,一邊忍不住抱怨:“放心,我沒有揭過他的麵具。”
    虞嫤輕‘哦’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否相信了他的說辭。
    柳遺直倒也沒有繼續解釋,反而朝著身邊的人叮囑了幾句,畢竟虎口奪食,還是要萬事慎重。
    ——若是陸翀尋上門來,也有應對之策。
    夜雨連綿,陸翀與裴炫領著眾多錦衣衛,出現在別莊不遠處,目光炯炯地望著那燈火通明之處。
    “附近都搜過了,人應該是被柳遺直帶走的。”
    裴炫在陸翀無功而返後,便開始搜查周圍的村落,好巧不巧地發現了蛛絲馬跡。
    這才順著痕跡貓了過來。
    剛開始以為是君子門的秘密據點,可經過一番探查才得知,這座莊園是柳家的家業。
    恰巧,柳家五爺今日來此遊玩。
    久久沒有得到回應,裴炫忍不住回望,卻見雨幕中的陸翀,神色忽然變得晦澀難懂。
    “你……”
    “你說,辭兒的盟友會不會就是他?”
    陸翀曾經複盤過,當初若是沒有另一股勢力的幫助,君子門的人很難將柳承蔭帶走。
    可是,他命人徹查時卻發現那股勢力好似神隱了一般。
    裴炫作為陸翀為數不多的好友,自然知道很多事情的原委,包括柳承蔭當初被人帶走的事情。
    若是真的如此,那麽事情便愈發難辦了。
    “若是真的如此,都不需要你構陷,柳家與那位皇子之間,必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兩個人雖然一早便有懷疑,隻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他們也不敢多說。
    “讓人去敲門!”
    虞嫤沒有想到錦衣衛的速度那麽快,她堪堪換了件衣衫便去看薑行程,一路上都在尋思如何遮掩。
    隻是,卻撲了一個空。
    “人呢?”
    “已經送走了!”
    “……你們柳家是屬老鼠的嗎?”
    她就算是一個傻子,也知道這會兒四周早被封鎖,若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人送走,隻有密道。
    想到柳承蔭便是通過密道逃出生天,她對於柳家挖密道的本領更是愕然不已。
    “不過是,習慣了留後手而已!”
    但凡柳家的宅院,鮮少沒有密道的;就算不是柳家的宅院,應該也有不少挖好的密道。
    柳家作為竟陵府的豪族,作為旻朝的實權者,自然要為宗族謀劃,為後代著想。
    “既然如此,為何不送我一並離開?”
    陸翀若是看到了她,定然會懷疑她和柳遺直的關係,到時候兩個人的結盟怕是會被他察覺。
    “甬道太小,容不下太多的人。”
    “……哦!”
    對於他不甚走心的解釋,虞嫤也隻能默默解釋。
    隻要他不怕陸翀懷疑,自己又有什麽可怕的呢?左不過,一條爛命罷了。
    “隻不過,有些事情還需要阿嫤配合才是。”
    陸翀走進來的時候。
    正好看到虞嫤和柳遺直躺在軟榻上聽雨,他的胳膊緊緊摟著她的腰肢,而她則靠在他的胸膛上假寐。
    那一頭錦緞似的青絲柔軟地鋪在一側,臉頰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嬌豔欲滴。
    他的拳頭慢慢緊縮,腳底好似生根。
    裴炫順著陸翀的目光望向窗柩,亦是看到了這一幕,禁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袖。
    “冷靜。”
    陸翀像是被人從迷茫中喚醒一般,瞥眸看了裴炫一眼,然後邁著沉重的步伐靠近。
    每走一步,都能驚起不少的雨水。
    聽著他邁步而來,柳遺直這才將目光投了過去,似笑非笑地打招呼。
    “陸指揮使,莊園可是搜查了?”
    見他一聲不吭盯著虞嫤看,柳遺直將毯子上拉蓋住了她的嬌軀,然後摟得更緊了幾分。
    “既然沒有搜到,那麽你可以離開了!”
    陸翀對於柳遺直的話置若罔聞,一雙眼睛從始至終都不曾離開過虞嫤。
    “虞姑娘,你怎麽會在這裏?”
    對於他的無視,柳遺直並不生氣,反而笑著指了指虞嫤,雙眸含笑,聲音若箏。
    “她是我的未婚妻,陸指揮使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我沒有問你。”陸翀手中的陌刀朝著柳遺直射去,斷掉了他鬢間的發絲,“我問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