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他或許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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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行程瞥眸看了宋詞一眼,然後收回眸光繼續假寐,顯然不準備回答她這個問題。
    奈何,宋詞是一個左性子。
    “她將自己打包嫁入柳府,你心中難道沒有丁點波瀾?還是說,你壓根無法阻止。”
    “你話太多了。”
    “嗬……”
    宋詞冷嘲了一聲繼續撥動自己的琴弦,隻是那好好的曲調愣是多出些許悵然。
    虞家父子回來之後,虞家便忙碌起來。
    因著虞晚與柳承嘉的緣故,虞象升親自去了柳家一趟,迎接他的是柳遺直。
    兩個人都是久經沙場之輩,縱使身份尷尬倒也不耽擱正事,甚至頗有幾分開門見山之意。
    “我那侄兒是一個不懂事的,隻是如今孩子已經出生,這和離之事還是要慎重對待。”
    虞象升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
    隻是他那閨女打小就被嬌養慣了,壓根不知道外麵世道人心險惡,也從未給自己規劃一個未來。
    “我還是要見一見那孽障才是。”
    “也好。”
    柳遺直知道虞晚的性子,需要一個厲害的人壓著她的性子,否則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一般。
    見虞象升沒有離開的意思,柳遺直笑著同他說起了國事,特別提及了北疆的戰爭。
    “這些年北疆節節敗退,虞將軍覺得還能撐幾年?”
    虞象升的臉色不是很好,卻也知道柳遺直說的是實情,北疆的戰事確實難看的緊。
    雖然,知情人都知道他們盡力了!
    “若是無法阻擋北虜的騎兵,北方失守也就五六年吧!”
    “五六年嘛!”
    柳遺直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案幾,他正是瞧出了北虜的強勢,所以才想要投資一支能打的軍隊。
    可惜,北方的軍隊已經被北虜打怕了!
    “聽說,曹子安在北疆的戰場上戰功顯赫?”
    “……他不惜命。”
    縱使曹子安對他的長女有各種不好,可作為領兵一方的將領,他說不出曹子安的不好來。
    這個人在戰場上永遠廝殺在第一線,從不貪墨手下人的戰功,有著極高的軍事素養……
    可以說,他就是天生的將軍。
    唯一不好的,便是他的出生太低,很難掌控自己的命運,也很難爬到朝廷的權力中心。
    所以,他的功績容易被人貪墨。
    柳遺直抬眸看了虞象升一眼,他沒有見過曹子安,隻是從旁人口中得知。
    ——這人尤會諂媚!
    據說,他曾經被越千山看重。
    因著這一層關係,身份地位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隻是越千山被禁足之後,他好似又折返了北疆。
    卻沒有想到,虞象升對其會如此推崇。
    “能得虞將軍如此看重,看來是一個有本事的,日後倒是要見一見。”
    虞象升聞言並未正麵回答,當著未來女婿的麵談及前女婿,就算是他也覺得有些別扭。
    好在,柳遺直也沒有在此事上繼續多言。
    “西南的戰事,虞將軍可有把握?”
    “沒有。”
    雖然當著柳遺直的麵承認此事略顯難堪,可他也不是一個無腦熱,一個勁吹捧自己。
    到時候若是輸了,更加難堪。
    “哦……因為軍卒還是糧餉?”
    “二者皆有。”
    “柳家在西南一帶也有些關係,虞將軍若不嫌棄,到時候倒是可以運作一二。”
    柳遺直說到這裏,語氣忽然轉變。
    “我聽聞,在詔獄的時候,陸翀對你們多有照顧?也不知道,這位煞星存著什麽心思。”
    虞象升由文官轉變武官,本就是心思敏銳之輩,自然是洞悉了柳遺直的用意。
    剛才短短幾句話,既是拉攏亦是敲打!
    他旁敲側擊地告訴自己,柳家可以幫助他在西南立足,卻也明晃晃地告訴他,莫要和陸翀來往過密。
    他甚至有預感,若不是顧及自己的身份,柳遺直絕對不會這麽‘拐彎抹角’!
    “對了,聽說楊次輔對虞將軍亦是看重,可見虞將軍是一個能耐人,預祝將軍凱旋西南。”
    這一場談話,可以說是由柳遺直一手主導。
    以至於,虞象升同虞晚閑聊的時候,時不時走神,倒是惹得後者好大的委屈。
    “娘親,您瞅一瞅爹爹,他壓根就沒有認真聽女兒說話,還一個勁不準我和離。”
    段氏和虞嫤都瞧出了虞象升的心不在焉,隻是二人倒是不如虞晚爽利,沒有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戳破。
    虞象升聽著女兒的控訴,眉頭不自覺地靠攏。
    “多年不見,你還是如此放肆!”
    “……”
    虞晚本以為她爹回來後會給她做主,豈料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斥責她,眼淚忍不住往下流淌。
    “你還有心思哭?你不為自己考慮,難道還不為自己的兒子考慮?”
    “你可知道,你若是離開柳家,他會麵臨什麽?”
    “他或許會碰到一個惡毒的繼母,會有很多優秀的兄弟,喪失親人的疼愛……”
    虞晚對這些並無感觸,畢竟她的娘親已經同她假設過很多次,隻是她仍舊初心不改罷了。
    瞧著她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虞象升臉色微暗,一字一頓地說道:
    “阿晚,他或許活不到成年。”
    “……”
    不管是段氏還是虞嫤,甚至一旁抹眼淚的虞晚,此時都有些愕然。
    “你不要覺得我危言聳聽,這後宅內院的事情有誰說得準?你莫要覺得,大家族便做不出藏汙納垢的事情。”
    “我……”
    “和離也可以,他若是半途夭折,你莫要尋死覓活便好!”
    若是虞象升一個勁阻撓她和離,她指不定腦子一熱,直接和他唱反調。
    可當他將選擇的權力扔給她時,她感覺整個人生都灰暗了。
    “我……我若是帶走陵哥兒呢?”
    “你覺得柳家會讓你將人帶走?就算你能帶走他,你覺得我們能護得住他?”
    “阿晚,為父與你兄長過的是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我們隨時都有可能馬革裹屍。”
    沒有了父兄的依仗,她如何能守得住這孩子?
    “爹……”
    “你莫要覺得晦氣,這次若不是柳家最後使勁,我與你兄長極有可能走不出詔獄,而你的弟弟和妹妹們也會被降罪。”
    “你是為父一手寵大的女郎,為父難道還能害你不成?”
    虞家在涇陽府也有不少家眷,可在那種情況下,他也隻能保虧欠良多的虞嫤。
    虞晚握著拳頭沉默良久,仍舊不放棄最後的掙紮,那質問聲更像是淬了毒藥一般。
    “爹,您說了這麽多,難道不就是想要攀上柳家這高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