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柳遺直討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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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嫤被柳遺直連番質問,尷尬地輕咳了一聲。
她當初確實趁火打劫,隻是想要讓她將那批財物還回去,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所以,麵對他的逼問,她也隻能委婉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我們是從錦衣衛手裏搶得,可沒有對柳家動手。”
柳遺直的眼睛逐漸眯成一條縫,盯著她端詳了許久,這才不鹹不淡地開口。
“所以,你是不準備歸還?”
若是小數目,他甚至連嘴都不會張,隻是那些錦衣衛像是獵狗似的,掠走了不少的好東西。
那老頭子發了話,必須得將物件尋回去。
別看柳遺直逼問的時候表現淡然,可虞嫤卻知曉他心裏麵發了狠。
隻是,那些財物事關君子門日後的決戰,她斷然不會交出去。
“不是我不想還,實在是有心無力,這會兒怕是已經沒剩下多少了。”
“……那些黃白之物我可以不計較,那十車書畫玉器必須得還回來。”
柳遺直知她是貔貅屬性,隻是那老祖宗們積累的藏品,他卻必須得要回來。
“柳五爺應該清楚,若是沒有君子門,那些東西也保不住,我可以歸還五車。”
虞嫤沒說假話,那些押送的錦衣衛若是知曉事情敗露,指不定會將東西瓜分。
就算柳家有通天之能,也未必能集中起來。
“合著,我還要感謝你?”
“五爺若是想要感謝,我也不會嫌棄。”
“十車,我一會兒列一個單子,那些物件必須歸還。”或許是擔心虞嫤陽奉陰違,他抿著唇角警告,“那些都是柳家的傳承物件。”
見他慎重其事,虞嫤也知道自己不能裝傻充愣,隻能頗為心疼地點了點頭。
瞅著她那割血一般的模樣,柳遺直唇角狠狠一扯,眼不見心不煩地朝著她揮手。
“我想見越千琅。”
柳遺直握著杯盞的手指青筋暴起,她這算是交易還是威脅?她用柳家的財物買柳家的方便?
“玉器嘛,容易摔毀,還想要好好看護……”
“外麵的人會帶你過去,隻是你也要清楚,每損毀一件,我便割越千琅一塊肉。”
“你隨意。”
虞嫤冷哼了一聲跨出屋門,而那漫不經心的神色也逐漸收攏,她不應該火急火燎地見越千琅。
時隔多半年,虞嫤再一次見到了越千琅。
他消瘦的身形像是行走的木棍,雙手觸摸著旁邊的案幾,聽到有響動瞥眸望來。
隻是那雙眼睛卻不見半絲光亮,臉麵雖然朝著她看,神色卻毫無波瀾。
虞嫤靠近了幾步,將他剛才摩挲了許久的茶壺推了過去。
而越千琅的手,在觸碰到茶壺的那一瞬,提著的心有明顯的回落,唇角微翹了一下。
看著他抬起茶壺豪飲的模樣,虞嫤的手不自然地蜷縮。
“堂兄,我是辭兒。”
原本久寂靜的房屋,因著她的話落針可聞,緊接著便是茶盞落地的聲音,發出‘哐當’的聲響。
越千琅的手胡亂摸著眼前,直至抓到虞嫤抬起來的手,這才嗯嗯啊啊個不停。
隻是不管他多麽著急,都說不出一句話。
“我知道,你當初應該猜出了我的身份。”
雖然兩個人在竟陵府隻是短暫的相處,隻是他們太熟悉彼此,想要隱藏身份太難了。
“你也別擔心我的安危,我已經恢複了公主的身份。”
虞嫤不知疲倦地講述著自己的遭遇,從跳護城河到折返明京,事無巨細地說給他聽。
“我也沒有想到,我當初跳下護城河之後會被君子門的人尋到,更沒有想到自己還能活著回來。”
她當初是抱著孤注一擲地心思,好在得救了。
“大堂兄,我們若是沒有生在皇家該多好!”
因著虞嫤絮絮叨叨的話語,越千琅的心緒逐漸平穩。
隻是那一雙滿是傷痕的手,卻緊緊握著虞嫤的手,生怕她一不留心便飛走了。
“如今的越家舉步維艱,我也活得很累很累,有時候甚至覺得尋一處山林歸隱也不錯。”
越千琅若是能正常交流,虞嫤或許也不會吐露心聲,可看到他的模樣,她不自覺便說出了心裏話。
越千琅嗯嗯啊啊地指了指不遠處的案幾,上麵的紙張已經落灰,可他還是拉著她的手步履艱難地走了過去。
他憑著自己的記憶,在案幾上來回摩挲。
直至虞嫤將狼毫筆遞到他的手中,他這才摸了摸自己麵前的宣紙,幾位艱難地寫下一個“走”字。
“我早已經沒有去處了。”
這世間看似天大地大,可是早已經沒有了她的退路,她隻能選擇奮勇向前。
虞嫤走出越千琅居住的院落時,柳遺直已經穿戴整齊,半靠在椅子上摸著手中的利刃。
“見到人了,感覺如何?”
“他好歹也是前太子,身邊連個侍候的人都沒有?”
“現如今的他不過是瞎子和啞巴,能活著已經是柳家的仁慈,你還講條件?”
柳遺直不喜歡越千琅,所以也不準備照拂他。
“這是我寫好的物件,你尋機會讓人送到竟陵府,屆時會有人對接。”
虞嫤接過紙張匆匆瞥了一眼,瞧著上麵那些價值連城的寶貝,鼻翼輕哼了一聲。
“你柳家的寶貝,比皇室的珍藏還有價值。”
雖然說出來很丟人,可不管是建炎帝還是自家父皇,手頭都不寬裕,皇宮裏麵的物件在他們兩個手中流失的最多。
“那也得需要成器的子孫,否則不過是兩三代的富貴,過眼煙雲。”
虞嫤沒有否認柳遺直的話,畢竟他說得樸素且真實。
“柳承蔭什麽時候來明京?”
柳元甫擔心越千山狗急跳牆,所以回竟陵府的時候,直接將柳承蔭也帶了回去。
如今竟陵府的事情已經平息,他們這一對祖孫應該也快回來了。
“十天後!”
“你應該知道,我不會承認他的身份。”
柳遺直像是聽到了好笑的事情,忍不住扶了扶自己的額頭,然後一字一頓地說給她聽。
“你難道還沒有認清現實?你承認與否,並不重要。”
他站起來踱步,行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轉身,聲音看似溫聲細語,可卻讓虞嫤覺得頭皮發麻。
“因為,柳家的血債必須得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