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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嫤原本隻想，暗搓搓地看一眼越千琅。
    卻沒有想到，不僅碰到了假死逃生的葉桑枝，還碰到了無孔不入的柳遺直。
    所謂的潛行，在這一刻無所遁形。
    因著柳遺直領路，虞嫤倒是沒有碰到蒼梧衛，隻是柳遺直身上傳來的熱氣讓她覺得渾身別扭。
    “你怎麽了？”
    柳遺直的步伐並不快，可是身上的喘息卻越來越粗重，這種現象本不該出現在練武人身上。
    “被人下藥了。”
    “……”
    虞嫤默默地拉開兩人的距離，本想尋一個借口離開，卻見他眸中滿是嘲諷。
    “宮裏這麽多女人，我難道還會強你？”
    “那麽，我便不叨擾柳五爺的好事了！”
    柳遺直眸中瞬間充滿了血絲，一口牙齒恨不得咬碎，他冒著闖禁宮的罪名來尋她，她就是這般回應他？
    “跟我走！”
    “我不去！”
    “虞嫤，我需要你的內力幫我逼毒！”
    “……”
    事實是虞嫤多想了，柳遺直確實沒有那心思。
    因為他身體裏麵不僅有惑人心神的藥物，同時還有致命的毒藥，若不及時逼毒怕是會爆體而亡。
    而虞嫤身體裏麵有薑自在的內力，是逼毒的不二人選。
    東宮的湯池已經注滿了水，柳遺直此時上半身衣不蔽體，下半身隻穿著裏衣。
    虞嫤倒是衣衫整齊，可因為池水勾勒的緣故，衣衫緊緊貼著，難受的她眉頭緊皺。
    “是誰下的黑手？”
    “不知道。”
    柳遺直下了湯池之後，眼睛便緊緊閉上，努力讓自己的心緒變得平穩。
    虞嫤眉頭皺得更深，這毒藥可不是旻朝之物。
    “你最近招惹北虜了？”
    “沒有！”
    柳遺直的臉色也不好看，他得罪的人太多，一時間倒是猜不出誰想要了他的命。
    “不過，我前一段時間切斷了通向北虜的商路。”
    旻朝和北虜因為連年戰爭的緣故，鮮少有明麵上的商路，可暗中卻有不少人偷偷買賣。
    自打柳家在朝廷上一枝獨秀之後，柳遺直便讓人斷了這些人的財路，也斷了物資流向北虜的可能。
    瞧著虞嫤還要細問，柳遺直倏地睜開眼眸。
    “虞嫤，你若是再不給我逼毒，我怕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了。”
    “嗬……你若是敢找女人解毒，還會憋到現在？”
    虞嫤冷笑了一聲，這毒藥看似是歡情藥物，可柳遺直但凡敢用女人來解毒，那麽才是真正的無藥可救。
    因為，那毒藥隻有在身體進入亢奮階段才會徹底生效。
    顯然，柳遺直也知道這藥物的作用，否則不會硬撐著來找自己幫忙逼毒。
    “……”
    柳遺直直接閉上了眼睛，顯然不想在她身上白費力氣。
    “我這一次會前往北疆，若是北疆戰敗，給越家留幾個子嗣。”
    “這算是交易嗎？”
    “嗯！”
    柳遺直的雙手已經快要青筋暴起，身體不知道因為毒藥還是熱湯的緣故，像是煮熟的大蝦。
    “好！”
    虞嫤的雙手終於開始封鎖柳遺直的身體，然後將他渾身的毒素往右腿聚集。
    循環往複，一刻不停。
    虞嫤的雙手放在他身體的那一瞬，柳遺直覺得自己的身體快要炸了，特別是當她的雙手摩挲到他丹田的時候。
    隻是他渾身的穴道已經被虞嫤封住，他動彈不得。
    隨著她的雙手下移，柳遺直的聲音出現了變化，那沙啞的聲線頗為羞恥。
    他竭力克製，可身體的本能終究是戰勝了他的理智。
    一聲兩聲便罷了，可隨著她的動作不斷下滑，他的聲音越來越勾人，虞嫤直接將他的啞穴封住。
    終於消停了之後，她才繼續幫他逼毒。
    月末兩個時辰後，所有的毒素全部匯聚到了右腳，而她取出纏綿劍，直接在他右腳上劃拉了一個口子。
    黑色的血液瞬間暈染湯池。
    等待他右腳上的血液開始變紅，虞嫤這才解開了他渾身的穴道，將一邊的毛毯扔到他身上。
    “需要半個月的靜養，然後讓太醫幫你調理身體。”
    柳遺直像一塊破布似的躺著，那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湯池裏的毒素。
    若不是虞嫤身體裏有薑自在的內力，他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
    除了那一年宣武門，以及前一段時間柳家的驚變之外，他從未覺得，死亡距離他這麽近。
    “背後的人，極有可能和北虜有聯係。”
    虞嫤看著他兩眼無神，倒是出言提醒了一句。
    這種毒藥，就算是北虜也很少，若不是深得他們的信任，想來不會外傳。
    “嗯。”
    柳遺直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那模樣就像是被人鞭撻了幾個月一般。
    “那麽，你現在可以告訴我，葉桑枝為何出現在東宮了吧！”
    “你不是嫌棄越千琅沒人照顧嗎？我讓她去照顧越千琅，難道也有問題？”
    “……這麽簡單？”
    “你覺得有多複雜？”
    柳遺直皺眉，他當初隻是覺得，葉桑枝應該會盡心盡力照顧越千琅，所以便將人扔進了東宮。
    “那麽，葉桑枝為什麽活著？”
    “我願意讓她活著，你管得著？”
    “……”
    虞嫤覺得，她還是小覷了北虜的毒藥，這東西對腦子應該有致命的影響。
    否則，柳遺直會變得這麽弱智？
    虞嫤懶得去理會她，也沒有繼續在東宮逗留，天一亮便直接奔赴承天門，免得自己的腦袋也被影響了。
    柳遺直摟了摟自己身上的毯子，腦中不斷浮現出她那雙纖細柔軟的手，然後暗罵了自己一聲。
    “來人，去徹查昨晚的事情，我要相關人員雞犬不留。”
    “諾。”
    虞嫤跨出承天門後，便覺得周遭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來來往往的人影，似乎沒有了以往的閑適，而是變得焦灼不安，聲音更是悉悉索索。
    雖然距離頗遠，可虞嫤還是抓到了重點，蘭川、塔城幾個字眼頻頻出現。
    上了馬車後，紅裳才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她。
    “塔城失守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外麵都在傳北虜下個月便會打到明京，所以才人心惶惶。”
    “誰傳出去的？”
    “尋不到根源。”
    消息好似是一瞬間傳開的，短時間內壓根尋不到蛛絲馬跡，而且君子門也沒有那麽多的人手。
    “給駐紮在北疆的人手去信，讓他們好好調查一下北虜的情況，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