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鄞州,勸降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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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親王望著逐漸被軍陣吞沒的騎兵,眉頭微微一挑。
他一早便知道尤世茂不好對付,卻也沒有想到他新研究出來的軍陣會有如此大的威勢。
副將的拳頭緊緊握在一起,眸中迸射出強烈的殺意。
早知道尤世茂這麽難對付,當初就應該讓他死在詔獄才是,都怪旻朝那群拿銀子不辦事的酒囊飯袋。
一旁的禮親王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怨念,哂笑而語:
“不管是伯父還是堂弟,都太相信漢人了。”
他雖然也重用漢人,可在他的眼中漢人不過是趁手的工具,用得好便好好把玩,用得不好則徹底毀掉。
“讓人守關不出,靜看他如何叫囂!”
他占據著如此大的地利,也清楚了他的陣法,自然不會用將士們的命去破陣。
那陣法擅於野戰,專克騎兵。
“末將擔心塔城守不住。”
“給貝塔傳信,若是塔城失手,他便第一時間朝著蘭川撤兵。”
“如果這樣,這次南下便失去了意義。”
他們南下本就是為了掠奪戰略物資,如今卻要灰溜溜地打道回府,怎麽瞧著都是敗了!
“你若是不願,屆時本王會帶著貝塔離開,你自己隨意。”
禮親王淡淡地瞥了副將一眼。
他並不喜歡這些執著於蠅頭小利的人,他們的目光是旻朝的北疆,而不是毫無止境的掠殺。
“旻朝在北疆布置的兵力太多了,我們可沒有那麽多士卒消耗,也是時候給他們壓力了。”
他轉回眸光望著尤世茂的方向,看似平靜的眸光卻帶著無法窺探的深邃。
虞嫤和柳遺直並不知道,尤世茂在蘭川要塞陷入了膠著。
甭管尤世茂如何叫陣,那位卻一直賴在城牆上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倒是沒有爭鋒的意思。
曹子安這些天又發起了第二輪攻擊,可塔城的守將也不是吃素的,有一次將他們打敗。
曾經旻朝將士的滬深之所,如今當成了他們的奪命之器。
虞嫤聽聞曹子安失敗,倒也沒有任何的斥責,反而一反常態的靜默下來。
不是養傷便是在死囚營地溜達。
而被北虜圍困的鄞州,卻已是強弩之末,若是再不突圍怕是會被前後兩股北虜徹底磨死。
“尤世茂在幹什麽?”
鄞州總兵顧莘,國字臉上寫滿了煩躁,他本以為北疆有尤世茂坐鎮,應該會派出援兵。
可這都多久了,援兵呢?
旁邊的眾人麵對怒火衝天的顧總兵,自是不敢多言一句,一個個恨不得將腦袋杵在地裏麵。
“糧食,還能支撐多久?”
“五天。”
他們約莫十萬大軍被圍困在鄞州,剛開始的時候是不願意撤退,因為但凡撤退鄞州便會變成北虜的疆土。
可如今再看,他們或許連撤退的機會都沒有了!
“讓人再堅守四天,若是仍舊看不到援兵,那麽便從各個地方撤退。”
他知道這一次就算逃出去,也會被問罪。
隻是相比較朝廷的問罪,他更不能讓這些軍卒死在這裏,這可不僅僅是鄞州的軍卒。
而是當初各個軍鎮選拔出來的精英,為得就是守在抵禦北虜的第一線。
“諾!”
“派出去的斥候,可有消息?”
他們被圍困後,便從城牆上秘密放下不少斥候,可時至如今去沒有一點消息。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折磨。
“暫未傳來消息。”
顧莘的拳頭狠狠砸在案幾上,他知道那些斥候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北虜的殺性他從不懷疑。
“將軍,範狗賊又派人送來了書信,末將已經當著眾將士的麵撕毀了。”
“你做得很好。”
此時最忌諱的就是軍心浮動,那位漢族叛徒顯然洞悉人性,所以才會用這樣的鬼魅伎倆。
那勸降的書信若是送到總兵府,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波瀾。
隻是相比較那位漢賊的舉止,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位濃眉大眼的副將,居然還有這樣細膩的心思。
或許是顧莘的眼光過於異樣,那大漢感覺到渾身不自在。
思忖了半晌,他這才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那老狗居然這麽看不起咱們,就算是招降也應該親自來,送信算什麽事?”
“……”
顧莘已經放棄了拯救他,莽還是那般莽,傻還是那般傻,隻是傻子有時候也能整出聰明事。
見自家總兵收回目光,那大漢不解地撓了撓後腦勺,然後推搡了一把旁邊的人。
“我是不是壞了總兵的好事,他本來是想投降的。”
“……你可以閉嘴了!”
旁邊的副將恨不得堵住他的嘴,北疆其他總兵都有可能投降,唯有自家的總兵不可能。
顧家被北虜險些殺絕,他怎麽可能投降?
這也是朝廷,毫不顧忌地將他放在戰鬥的第一線,那是明晃晃的信任。
“哦!”
他瞧著眾人開始商討四日後的撤退之法,倒也極其認真地聽著,甚至還時不時點一點頭。
眾人倒也不在乎他能不能聽得懂,隻要能執行就行。
若是論起突圍,旁人或許未必能成功,可這壯漢卻是最有可能突圍的人。
因為,能打!
隻要給他配上匹配他戰力的謀士,能在一路上為他出謀劃策,想要逃出生天的機率極高。
最近幾日,虞嫤的心思越來越重。
她已經從君子門的門人那裏得到消息,若是再不援救鄞州,鄞州怕是守不住了。
隻要顧莘帶著人逃離。
那麽錦州以北怕是都會落到北虜的手中,屆時這些年的血戰便成了一場笑話。
“柳遺直,我要親自攻城。”
虞嫤的語氣很淡,可柳遺直卻聽出了她言辭中的慎重,那塔城必須攻取。
“你有幾條命?”
柳遺直並不讚同。
他雖然不覺得虞嫤是那捏針繡花,隱士作對的閨閣之女,可也不願看著她帶傷上陣。
“一條。”
虞嫤隨手指了指不遠處苦練的死囚,笑得格外惹眼,繼續開口。
“和他們一樣,都有一條。”
柳遺直知道,虞嫤這是準備帶著這群死囚去衝陣,隻是這樣的做法太過冒險。
“這些死囚雖然不錯,可想要攻克塔城終究是欠了火候。”
柳遺直並不看好他們,雖然身上都背負著人命,可終究不是戰場上養出來的軍卒。
戰力,怕是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