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鄉試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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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灼隻看了幾頁,畫麵有些模糊,但兩個人的樣子他還記得清。
    明南知沒像話本中的哥兒一樣衣著整齊,反而穿著秦青灼熟知的雪白裏衣,黑發披散在肩膀上,一雙秋水般的眼睛含著情看向他。
    話本中的哥兒對這個父親的兄弟根本就沒有感情,這樣的眼神和感情,這是明南知對他的感情。
    秦青灼看著雙方脫下衣衫,哥兒坐在了男子的上方。
    床簾被潔白的手指抓住,床簾晃蕩了一下,慢慢的落下來。若隱若現的人影糾纏在一起,傳來呻吟的聲音。
    秦青灼喘著氣,醒過來。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摸了滿手的汗水,臉上汗津津的。
    明南知睡在一側,睡得正香。
    秦青灼抬頭看著床頂,突然起身去了浴室。
    衝了一個冷水澡,秦青灼這才回到床上,絲毫沒有睡意。他看向另一側的明南知,伸出手想碰一碰他的肩膀,伸了伸手還是縮回來了。
    秦青灼困惱的揉了揉眉心。
    他的身體已經冷下來了,但心還在躁動,有些像充滿了牛勁的猛獸,找到了一個宣泄口,但他卻還是停在了最後。
    等鄉試過後,就要去京城參加次年二月份的會試。主角攻紀淩也在京城,秦青灼想到這裏心裏頗不是滋味。
    在原著中紀淩來清泉村上接明南知去京城,明南知很順從的就跟著他一起去京城了。還在後宅中和紀淩的那一群鶯鶯燕燕開始宅鬥,直到最後還是和紀淩在一起。
    秦青灼從來沒有去問過明南知對紀淩的看法,他的心裏還是害怕的。他怕明南知覺得紀淩比他好,覺得紀淩才是他最好的歸宿。
    不管夜裏怎麽想,秦青灼還是很早就去了郡學。因為陳夫子說了郡學要在七月份要考試,郡學的書生們更加努力了。
    科舉製存在了一千多年,在此出現了很多官員,狀元每一次隻有一個。大多都是身居要職。像是許青陽,或者文無塵和王生水之類的人,他們的目標怕就是殿試的前三甲,甚至可能還是頭名。
    秦青灼在四書五經中重點選擇了孟子,他對孟子的理解超出對其餘八本書的理解。
    今日下學後,秦青灼照例去了陸夫子的住處。陸夫子的桌子上放了一個包袱。
    秦青灼“”難道陸夫子要離開了,他好傷心。
    秦青灼眼中露出不舍。
    等秦青灼把今天的任務完成了,陸夫子這才慢悠悠的說“你今晚回去收拾包袱,我帶你去遊學。”
    秦青灼“”
    他嚇一跳“現在”
    “當然了,距離鄉試沒有多長時間了,我帶你走一走,會試和殿試也用得上。”
    秦青灼心中一哽。夫子你可真看得起我,這麽快就想到會試和殿試了。
    “那郡學的考試”
    “沒事,明日卯時我在郡學
    等你。”陸夫子是一個行動派。
    秦青灼默默咽下話,“是,夫子。”
    “那夫子,我們需要遊學多久”
    陸夫子“直到鄉試考試的前幾日回來,參加考試。”
    秦青灼一口老血噎在喉嚨裏,你個老六,這特麽還讓不讓人活了
    回到家中秦青灼就把這件事告訴明南知了。
    明南知手指頓了頓“那我給相公收拾包袱吧。”
    明南知收拾包袱,秦青灼圍著明南知打轉“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裏,要小心。隔壁的許兄靠譜,要是有事就給許兄說一說。”
    “還有不要把自己累著了,也不要擔心我,我跟著夫子在一起,沒什麽大事。”
    “沒事就跟著蘭哥兒一起在淮郡裏走一走,總之我不在家的話,你自己一個人也要好好的。”
    秦青灼深吸一口氣“我會給你寫信的。”
    明南知跟著秦青灼在一旁學了字,他的腦子靈活,把千字文認得七七八八了。
    “好了,我知道了,相公。”明南知把包袱收拾好“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他的眼神很柔,柔得跟水一樣。
    秦青灼被他看得心頭一熱。
    他上前一步站在明南知的麵前,捏住了他的肩膀,彎下腰輕輕的用嘴唇碰了碰明南知的嘴唇。
    明南知的眼瞼顫了顫,他的身體僵硬慢慢放鬆下來,很順從的閉上了眼睛。
    明明明南知比秦青灼還要小一歲,現在卻顯得明南知更加的包容秦青灼,他對秦青灼充滿了耐心。
    順從的張開了口腔,秦青灼急促的呼吸和明南知的呼吸相交,他學著撬開了明南知的唇瓣。
    那舌頭侵略感十足,急促的在對方的口腔裏掃蕩,帶著貪戀和青澀。
    明南知輕輕的喘氣,用手抵在秦青灼的胸膛上。
    唇分,明南知愛憐的摸了摸秦青灼的臉,摸著他年輕俊美的臉,唇齒相間還帶著曖昧。
    “相公,我等你回來。”
    秦青灼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秦青灼不喜歡分別,他還是很早就起床了,把自己收拾好,撚了撚明南知的被褥,他起身就走了。
    天還是霧氣蒙蒙的,今天或許是一個大晴天。
    秦青灼背著包袱走進郡學找到了陸夫子,陸夫子站在學舍門口,他沒有帶小童,小童抹著眼淚把包袱遞給陸夫子。
    “走吧。”陸夫子的神色在蒙蒙的天中有些看不清。
    秦青灼永遠忘不了這一天。
    兩個人背著包袱開始了遊學。
    秦青灼和陸夫子的第一站就是淮郡最貧窮的鄉鎮,秦青灼和陸夫子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客棧。
    結果吃了滿嘴的土,這裏的沙塵暴很嚴重,飯館就是修築在沙子裏的。秦青灼甩了甩頭。
    “吃完了,就跟我一起去田地考察。”
    秦青灼“
    ”
    他飛快的吃飯,吃了就跟陸夫子走去鄉下。
    這邊的人衣衫襤褸1,生活很艱苦。陸夫子找了一個農戶人家,打算在他們家住一段日子。
    “你們給多少錢”農戶的男主人警惕的問。
    陸夫子說“半貫錢。”也就是半兩銀子。
    男主人露出一個驚喜的笑“你們可以住進來,但不能離開進入其他的屋子。”
    陸夫子和秦青灼一起拱手“多謝。”
    男主人不知他們讀書人的禮節,隻是露出一個略顯局促的笑。
    剛開始秦青灼不習慣這土人一般的生活。
    後來秦青灼牽著一條獵狗,在沙子裏走得虎虎生沙,他看見獵狗把沙子裏的東西刨出來吃了。
    秦青灼跳過去拿著套著狗的繩索“走了,走了。”
    在這個小鎮的居民還是會種菜的,隻是可利用的土地很少。秦青灼跟著他們一起跳過篝火。
    在陸夫子的逼迫下在田地裏幹了活。
    往日在腦海中關於漫漫曆史中的農具蒙著一層輕紗,現在他卻找了木頭來實驗。
    他的心越來越靜,幫著居民們還能做一做木活。
    “核桃樹可以栽種在沙子中,等結果了再拿去賣,還能改善土壤。”秦青灼在腦海裏找到適合種在沙子的樹。
    這裏的居民臉上又悲又喜“這是好的,可是我們也沒錢。賦稅重,還是算了。”
    秦青灼通過這次的發現終於發現自己還是太天真了。他在現代還是大學生,還沒有出過社會。家裏是中等家庭,不是很富裕但不會短他的衣食。
    到了古代,家中有爹娘頂著,他是家中唯一的一個讀書人,家裏的人都不讓他幹活。他找了輕鬆的活,在清風樓當一個賬房先生,有社學的社長在他插科打諢下給了他銀子,平縣的縣令也給了他銀兩,他走得太順了。
    走得太順了,寫的文章也帶著浪漫的幻想。
    秦青灼看著居民們龜裂的雙手,愁苦的眼睛,他望向了陸夫子。
    見過了淮郡的繁華,再次見識到了另一個偏差,秦青灼思緒萬千。
    晚上,陸夫子和秦青灼睡在兩張木板上,陸夫子說道“明日收拾包袱,我們該走了。”
    秦青灼轉過身來“夫子,我們去哪”
    “隨便走一走。”
    “”
    秦青灼望著窗外的月亮,沒有出聲。
    桂花開出了一點點花骨朵,七月份的時間轉瞬即逝。
    陳夫子“安靜,現在我們開始發考題”
    玄班的人坐得很端正,都等著這次的考試來檢驗一下自己這些日子的成果。許青陽下意識看了一個空位置,這個位置已經兩個月沒有人坐了。
    莫蒼也歎了一口氣。
    秦青灼被新來的陸夫子帶走了,郡學的人也不管一管,幸好陸夫子還推薦了其他的夫子進來為他代課。
    秦
    青灼連郡學的考試也不考了。
    杜倫在社學中就知道陸夫子,沒想到這個陸夫子這麽瘋,竟然帶著秦青灼去遊學。
    現在就是好好看書的時候,他竟然帶著人去遊學,腦子有病吧
    他倒要看看秦青灼在這次鄉試能考多少名不會落榜吧。他想到這裏露出一個高興的笑,秦青灼這樣的人怎麽配和他在同一個班上,從鄉野之地出來的人,也妄想當官
    許青陽對秦青灼的感官複雜,他壓下心思開始做題。
    “收卷了”
    許青陽把考題交上去,他心中的一根繩放鬆下來,他覺得他答得不錯,這次是四個班級聯合起來考試,來摸一摸他們的底。
    郡學的夫子加班加點把試卷改出來了。
    “許青陽的這篇文章頗有文采”
    “莫蒼的文章也寫得好,基礎知識很紮實。”
    “林朝的文章好”
    夫子們把自己認為好的文章挑出來,再確認最好的文章。
    其中林朝位列第一得到了夫子們一致的認可,許青陽屈居第二。
    “恭喜陳夫子,林朝果然有本事。”一個夫子笑眯眯的說。
    林朝是天班的書生,也是陳夫子的關門弟子。
    “這隻是僥幸,最終還是要看鄉試。”陳夫子笑著回答,心中很是妥帖。他收下的弟子自然是最好的。
    古代的師生關係很鐵。天地君親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的榮辱跟弟子的成就息息相關,兩個人都是互相成就。
    甚至有夫子把徒弟當做兒子,徒弟把夫子當做父親。師徒之情在古代可以歸於倫理之中。
    要是不善待夫子這是要被人唾棄的,反之夫子要是不善待徒弟,這方麵就放得很寬容。
    “我看這次的鄉試,林朝前幾名是一定的事,這到了會試和殿試還了得啊。”
    “陳夫子你可別謙虛了,林朝這孩子是一個好孩子,我還覺得我們郡學就林朝能和王生水和文無塵一較高下呢。”
    陳夫子拱手苦笑“諸位可別挖苦我了,林朝這孩子也承受不起,我們還差得遠。”
    不管心裏有多嘚瑟,陳夫子表麵上還是要謙虛。
    等眾人散去,陳夫子才挼著胡子,抖了一抖幾下。
    從門外傳來一陣說話聲,林朝打外麵進來了,他見了陳夫子很恭敬,拱手而對“夫子。”
    “別這麽拘束,你這次的考試成績也知道了。考得不錯,但不要驕傲,這次不是真正的鄉試,淮郡還有很多書生是家裏請人在教他們。”
    “我明白的,夫子。”
    陳夫子拍了拍林朝的肩膀,“你的性子我向來放心,等這次鄉試過來,不管怎樣,你也該娶親了。”
    林朝“取得功名後,我再考慮人生大事吧。”
    “你這孩子”陳夫子見林朝固執便也不再勸說,讓他自己下去了。
    林朝拱手離開,他放學後,和同窗們說說笑笑
    的。
    其中一個風流浪子說道“公宜街上有一家奶茶和果茶的攤子,那老板長得很好看,身段也好。正好渴了,我們去那邊買果茶吧。”
    林朝若有若無的點點頭。
    公宜街上,明南知把奶茶已經賣完了,還有三分之一的果茶。這時正好沒客人,明南知擦了擦臉,心裏有些想念秦青灼。
    陸夫子是一個好夫子,就是不知道相公跟著陸夫子去了哪
    明南知每日就準備兩桶奶茶和兩桶果茶,每日出攤,賣完了就收攤回去。
    “老板,來五杯果茶。”一個書生喊道。
    “好的。”
    明南知應了一聲,他看見這幾位書生都是穿著郡學的藍白衣服,帶著藍色的發帶,他心下有些親切。
    他心中小聲的念著,他的相公也是郡學的書生。
    林朝看見明南知,有些愣神。
    明南知穿得並不是很華麗的袍子,頭發用一根發簪盤起來。長相漂亮,周圍帶著柔和的氣質,皮膚在陽光下顯得很白。
    林朝的臉有些發燙,他本能的低下頭,看見這小推車上寫著奶茶和果茶。
    這幾個字寫得很有風骨,林朝看了許久。
    “客人,您的果茶。”明南知輕輕的喚道。
    林朝回過神來接過果茶。
    他看著這一手漂亮的字,走得遠處了,再看了一眼,發現這字在遠處看著也頗為賞心悅目。
    “這字寫得很有風骨。”林朝說道。
    “這字確實寫得好,我當時來的時候也看了好幾遍,還問了老板,這字是誰寫的。我家老爺子最喜歡字書畫這些了,要是我老爺子過壽,我給他一副這樣的字,也算有孝心了。”
    那書生笑眯眯的看著眾人,一看林朝也在聽他說話,心裏更是得勁“那老板說是他相公寫的。”
    眾人一陣唏噓。
    “原來嫁人了啊”
    “我看老板長得那麽好看,本來心思還有些浮動,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名花有主了。”
    “看老板的樣子還年輕,他的丈夫也應當也是年輕的人吧。”
    林朝聽見這話心裏也劃過一陣難受。他覺得明南知長相很符合他的幻想,要是鄉試考完後,林朝想向明南知求親。
    有人看了第一眼,他就看上了。
    林朝心想這字寫得這麽好,應當不是一個無名之輩。
    “你有沒有問他的相公是誰”林朝問道。
    那書生嚷嚷道“我也問了,要是一個鄉野村夫,這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沒想到是我們郡學裏的書生。”
    “那人你們也認識,就是消失的秦青灼。”
    秦青灼沒參加郡學的考試,從玄班中傳來,郡學的書生們都感到不可思議,被郡學的書生們戲稱為“消失的秦青灼”。
    “是他。”林朝有些在意。
    明南知還不知道這茬,他賣完果茶就收攤回家了。
    相公沒
    在家裏,明南知的生活很簡單,從院子裏摘了蔥子用來下麵條,再給自己煎了一個蛋。
    蘭哥兒最近無聊得緊,常常來找明南知玩耍。
    另一邊秦青灼的日子也很苦逼,他算是服了他這個夫子了,他根本不走尋常路。
    陸夫子帶著秦青灼到處走,讓秦青灼大為惱火。
    特別是有一次陸夫子還故意失蹤,失蹤就失蹤,他還帶走了秦青灼的銀子,讓秦青灼在古代上演變形計,做小工抵賬。
    等秦青灼漸漸適應了,他又跳出來笑眯眯的看著秦青灼說“徒弟,你有什麽感受”
    秦青灼喘口氣,惡狠狠的說“我要做有錢人”
    陸夫子“”
    秦青灼走了很多的路,思考了很多,最後化作一個字。
    錢。
    “隻要我們有錢了,什麽事情辦不到。”秦青灼掉進了錢眼裏,他大放厥詞。
    陸夫子想了想,他感到十分的害怕。
    因為他發現,秦青灼的話竟然該死的有道理
    “準備準備,該回去了。”
    秦青灼響亮的應一聲,終於可以回去了,他眼中含著熱淚。
    他的老板眼中也含著熱淚“慢慢走,再也找不到像你這樣長得好看又年輕的店小二了”
    秦青灼汰
    牛馬打工人
    秦青灼帶著兩個包袱上路了。至於陸夫子,尊師重道嘛,他當然兩手空空的走在路上。
    而此時的淮郡城也越來越躁動了,郡守已經吩咐底下的衙役開始布置考場了。
    朝廷派下來的主考官姓汪,是清流一派的大人,大約五十歲的年齡,麵容嚴肅,看上去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這是從京城中派下來的大人,淮郡的郡守接待了他。郡守是四品官員,又是封疆大臣,在朝廷眼裏也是頗得臉麵。
    淮郡郡守接待主考官後,就讓手底下的人去安排主考官的住所了。他也不敢和主考官接觸得太近,不然怕到時候說不清。
    鄉試是科舉重要的一環,他身為郡守和主考官接觸過密,容易引起紛爭,所以還是避開為好。
    孫越,周池,馮樺,洛川他們四個人也從各地趕到了淮郡準備考試。
    周池“孫兄,等鄉試考完了,我們去找秦兄玩一玩。”
    鄉試在八月考試,放榜的日子在九月。多選寅,辰時,取龍虎榜的意思。因為放榜的時間距離考試之後有一個月,所以許多學子會在淮郡住一個月。
    “等考完了可以去找秦兄,我們先去領牌子吧。”
    鄉試跟院試一樣也是要領牌子,然後核對牌子進行打亂分配考場位置,所有的秀才都不希望自己分到茅房。
    八月份天氣秋高氣爽,但靠近茅房還是有氣息。
    “那我們走吧。”周池和孫越走出了客棧。
    淮郡底下的縣城書生們都到了淮郡,這幾日客棧要賺得盆滿缽滿。現在街上的十個人中就有一個人是秀才。
    因為郡學就設在文巷,商人和居住在這裏的居民對秀才已經見怪不怪了,但還是被這盛景驚住了。
    這是捅了秀才的窩了。
    “這真是一場盛世。”汪大人站在一高樓上,他從高往下看,人群就像螞蟻一樣小,密密麻麻的。
    科舉取士是楚王朝的大事,陛下能把這麽重要的任務交給他,汪彥心中又激動又感動,恨不得以頭搶地,叩謝隆恩。
    這時一個灰頭土臉,風塵仆仆的男子拎著兩個包袱從人群中走過。
    “大家讓一讓哈”
    愛潔的書生們紛紛避開,給此人讓出一條道路。
    汪大人看著底下這個不和諧的小螞蟻麵露不善。請牢記收藏,網址 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