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你鴻鈞竟然是好人？！
    在啟砮看來，既然鴻蒙浪潮遲早都會來臨，而應對的方法也隻有一種，
    那麽鴻蒙生靈的數量就並不重要，質量才是祂們應該關注的重點。
    比如祂自己，又比如盤古。
    如祂們這樣隻要不發生意外，基本上不存在無法渡過鴻蒙浪潮的生靈，才值得被守護。
    但盤古卻不這麽想。
    盤古認為每一個鴻蒙生靈都有著獨到之處，隻要鴻蒙生靈的數量達到一定程度，祂們就完全可以選擇其他方式來應對浪潮。
    比如車輪戰。
    當鴻蒙生靈的數量足夠，祂們就完全可以輪流吸引鴻蒙生靈的注意力。
    受重傷的生靈回到混沌牆內去休息，其他生靈頂替那個生靈鎮守的位置。
    如此一來，鴻蒙浪潮的死亡率將大幅度下降。
    遲早有一天，祂們能夠擁有反攻虛獸的力量。
    這也是祂建立混沌牆的初衷，
    不過建立混沌牆還有另外一個理由，那就是不將希望放在同一個地方。
    鴻蒙之地究竟存在了多久早已無從考證，沒有任何一個生靈知道答案，隻知道那必然是極其久遠的一段歲月。
    在漫長的時光中，總會誕生才智高絕者。
    盤古不相信隻有祂自己想到過這個辦法。
    可如果祂們成功了，肯定就不會有現在的情況發生，也就是說祂們一定失敗了。
    那麽，祂們究竟是怎麽失敗的？
    無盡的歲月裏，什麽都有可能發生，卻唯獨不會發生一件事。
    那就是鴻蒙生靈內鬥。
    或者說，任何一個鴻蒙生靈都沒有心思內鬥。
    以此為前提下，盤古隻能認為變故出在虛獸身上。
    事實上，過往的鴻蒙生靈們也不是一點訊息都沒有留下。
    在混沌牆內部的中心區域，有著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麵用獨特的道韻銘刻著八個字。
    殺穿虛獸，可見終焉
    在這八個字的下方還有一行小字。
    吾等窺見彼岸，遂往之，後來者當知目標，特此留字。
    啟砮曾說過，祂們那批誕生的鴻蒙生靈全都沒有見到上一代的生靈。
    而這塊石碑，也是在祂渡過一次鴻蒙浪潮後遊曆鴻蒙時才發現的。
    如今與啟砮同時代的鴻蒙生靈僅剩下祂一人，因此除了祂自己，沒人知道那個時代究竟是各種場景。
    不過根據碑文，祂們倒也推測出一些端倪。
    比啟砮所誕生的時期更早的一個時代，那時候的鴻蒙生靈們很可能已經尋到了應對虛獸的辦法。
    祂們凝聚力量，殺穿了虛獸群，前往了那個所謂的終焉。
    由於祂們全部離開，導致鴻蒙之地青黃不接，沒有生靈再知道應對虛獸的辦法。
    而這件事情奇怪就奇怪在這裏。
    既然祂們刻意留下了碑文，感知後來者終焉的存在，那又為何不將事情全部解釋清楚。
    到底什麽是終焉？
    又為何要全部前往終焉？
    虛獸究竟是什麽東西？
    即便不說這些事情，那至少可以將應對虛獸的方法，以此保證後來者能夠少走著彎路。
    按理說，祂們留下這個石碑的理由應該就是指引後來者前往終焉。
    可所有關鍵信息都沒有留下，隻留下這句話，就又讓人不得不懷疑祂們的真實想法。
    對此盤古其實也有推測，不過卻將之埋藏在心底裏，沒有告訴過任何生靈。
    祂曾用換位思考的方式想過，如果是自己，會是以什麽樣的心態才隻留下終焉的信息，其他關鍵信息全都隻字不提。
    事實上不僅盤古這樣做過，其他生靈也這樣做過，但祂們不是沒有得到答案，就是自己都覺得那個答案荒謬。
    但盤古卻有了一個祂覺得十分合理的答案。
    憐憫與責任。
    尤其是在建立混沌牆以後，祂越發感覺自己能夠共情那位當初留下石碑的生靈。
    無論是混沌牆裏被保護的鴻蒙生靈也好，還是那些尚未誕生的後來者也罷。
    每每想到祂們，盤古就能感覺到那份心底裏的責任。
    如果終焉真的是什麽一定要去，卻又極其殘忍的地方，那麽還祂還真的會生出憐憫之心。
    真相過於殘忍，但真相就是真相。
    對於受過浪潮之苦的鴻蒙生靈們來說，祂們有絕對的理由和資格得知真相。
    但當初留下碑文的那個鴻蒙生靈不想直接將真相說出，所以留下了碑文，指引後來者前進的方向。
    從這個角度來看，那個碑文還有著潛藏的話語。
    真相就在那裏，想知道的話就去尋吧，不想知道的話就安心就在鴻蒙之地吧。
    在那位鴻蒙生靈眼中，後來者們與祂是平等的，所以祂沒有直接將一切全部告知，而是給予了後來者們選擇權。
    或許不留下應對虛獸的辦法，也是對鴻蒙生靈們的一種考驗。
    沒能力自己活下來，就更不用想著去追尋真相。
    或許那位鴻蒙生靈已經算到，在未來肯定會有生靈踏上祂們的老路。
    祂們選擇了全員進入終焉，後來者們又會怎麽去選擇？
    同樣全員進入？
    還是全都不進入？
    亦或者分成兩派？
    事情發生前，誰也不知道答案會是什麽。
    如今盤古生死不知，這個隻有祂自己才知道的答案也許會就此埋藏，等待下一個發現它的生靈出現。
    虛獸潮中，還在活躍的鴻蒙生靈們也逐漸歸於沉寂。
    祂們也都到了極限，隻能在瀕死的邊緣等待這次浪潮的結束。
    戰場之中，唯有啟砮還留有清醒的意識。
    這個時候，治愈能力遠遠高於作戰能力的好處就凸顯出來了。
    虛獸們複製了與祂同等的實力，每次攻擊都沒能超出祂的承受上限，被祂硬生生接了下來。
    可再經過祂化解轉移後，被祂盯上的小部分虛獸卻承受不了那麽龐大的力量，當場被龐大的愈之大道的力量撐得爆體而亡。
    戰場中，也唯有祂殺敵數量最多。
    在這一次的浪潮之中，鴻蒙生靈們損失慘重。
    以往從來沒有出現過如此重大的傷亡事件。
    之所以這一次會變成這樣，是因為最外圍作戰的一個新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