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熱戀【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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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沒過兩天,秦墨就笑不出來了。
    適逢五一假期,父女倆都在家休養,書顏大概還是受了些驚嚇,這幾天完全離不開他,時時刻刻都要黏著爸爸,吃飯要跟爸爸貼貼、走路要跟爸爸貼貼、睡覺也要跟爸爸貼貼,天天就在他耳邊各種彩虹屁。
    “爸爸,你真帥”
    “爸爸,你是我的英雄”
    “爸爸,我好愛你”
    秦墨自然非常享受這種被黏的過程,雖然他也很想跟孩子媽貼貼,但奈何那天打架太猛,滿身的瘀傷還沒完全消散,他怕嚇著她,隻能隱忍著。
    而正好這段時間,周夢岑的公司也非常的忙,每天回來陪父女倆的時間也並不多,秦墨委屈不敢言,晚上隻能抱著她親親,以解相思之苦。
    然而好不容易等身上淤青散了些,e一個電話打過來,紐約有重要股東會議需要他去主持。
    他也想起自己在紐約還有一件重要事情沒有完成,便在書顏恢複好心情,回學校正常上課後,動身飛了紐約一趟。
    而沒過多久,盛乾坤的死刑經過最高人民法院核準,於五月十日執行。
    那天恰好是盛灝因尋釁滋事被放出來的日子,父子倆算是見了最後一麵。
    彼時,盛瀚已經鋃鐺入獄,盛家財產也全部被清繳,其餘老小被趕出盛宅,可以說是流落街頭,這次自然也沒有人出麵幫助,最後還是盛灝擱下臉麵跟往日的所謂朋友東拚西湊借了有點錢,帶著一家老小準備離開海城,去國外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
    盛灝離開的那天,海城忽然下起了雨。
    周夢岑收到他最後一條信息抱歉,傷害了你和書顏,祝你餘生,永遠幸福。
    周夢岑心神複雜看著那條信息,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複。
    沉默良久,點了刪除。
    他們此生,大概不會再見麵了。
    驅車回家的路上,雨勢漸大,青禾那邊也突然打來電話,她看著電話號碼,右眼皮忽然跳了跳。
    感覺有不好的消息要發生。
    因為平日裏,東阿嬸並不會給她電話。
    果然,接通後,傳來東阿嬸悲傷的聲音,說秋阿奶今天沒有出門擺攤,她們去敲了門,才發現,老人家躺在床上,安詳走了。
    周夢岑忽覺悲傷。
    沒想到,自己會來不及跟老人家見最後一麵。
    她看著外麵漸暗的天色,心中難過,像是堵了一口氣,出不來,想要發泄,卻不知怎樣發泄。
    車子進入小區,蘇琪看她神色悲傷,小聲問她要去哪。
    秦墨前兩天去紐約出差,她跟書顏便回了8號公館。
    但今天也是秦墨回來的日子。
    “55號。”
    她忽然,很想很想他。
    想去他家,等他回來。
    秦墨剛下飛機,得知周夢岑心情不好,便片刻沒留,直接自己開車趕往家。
    推開門,卻看到周夢岑正在廚房煮麵條。
    看到他風塵仆仆歸來,驚訝抬頭,晦暗的眼眸,也亮起了一絲光。
    “你回來了”
    嗯。ΘΘ”
    秦墨放下車鑰匙,走過去擁住她問“在做什麽”
    “我想給你做頓晚餐,但是你知道的,我根本不會那些,我覺得煮麵條會容易一些,可是”
    他側頭吻在她耳邊,聲音沙啞“你不必為我做這些。”
    她是高貴的女王,永遠不需要為他洗手做羹湯。
    “我知道,”周夢岑抿了抿唇,“我隻是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她剛剛一個人坐在這偌大的別墅,越發覺得孤單。
    不禁想,他為了自己,孤身一人來到海城,人前風光無限,可回到這清冷的家,應該也很無聊吧。
    秦墨點頭,目光看向台上的麵,問“都是給我煮的”
    她心虛地瞥了眼台麵,已經出鍋的幾碗麵,不是糊成一團就是水麵分離,清湯寡水的沒有食欲。
    她仰頭看他,露出一個難為情的笑容“好像沒法吃”
    秦墨笑著關了火“沒關係,可以先來點開胃的就好。”
    “開胃的”
    周夢岑還在想是準備紅酒還是牛排,下一秒,就被攔腰抱上流理台。
    男人高挺的身軀壓下來,頭頂的水晶燈光暗了些許,她的世界裏隻有他的氣息。
    秦墨雙手環抱住她,繞到身後,解開了與她氣質格格不入的圍裙,脫下來。
    不太平穩的呼吸在她耳畔沉沉縈繞那一刻,周夢岑才反應過來。
    自己就是那道開胃菜。
    她心中一動,仰起頭,他捧著她的臉,溫柔的吻也剛好落下,她閉上眼。
    一切都剛剛好,水到渠成。
    又或者說,是兩人都已經隱忍了許久,趁今晚無人打擾,所以迫不及待。
    修指緩緩扣入她濃密的發,即便一秒都不想多等,可他還是克製著自己的情動,隻溫柔地吻住她唇,鼻息交融間,一點一點嘬著、含著,再深入齒間,探尋美味。
    周夢岑雙手勾著他脖頸,借力挺直了身板,唇舌很快被吮得酥麻,她也不甘示弱去回吻過去,咬住他的,試著同樣的方式吮吸。
    意亂情迷的輕吟聲和水聲在寂靜的屋內徹響,他身上的西裝外套被她扯了下來,端正的袖扣也被摘下扔到地上
    秦墨一時竟不知,究竟誰是誰的菜
    到最後,女人柔軟掃過喉結時,秦墨狠狠咽了下口水。
    哪哪都是她香甜的味道,一點一點挑戰著他的克製力。
    周夢岑很喜歡這種忘乎所以的纏吻,仿佛把她內心的憂傷一點一點抽離出來,她漸漸沉浸其中,心中那口淤堵漸漸散開,得到了宣泄的出口。
    可好像又還不夠。
    她還想要更多。
    但秦墨卻突然抽離,喘著氣,
    揉著她腦袋按在心口。
    先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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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喑啞的嗓音,已經染了濃濃的欲,如同外麵漆黑的夜,濃稠得化不開。
    周夢岑低頭喘息時,無意瞥到黑色西褲下,高高聳起的地方,明顯感覺到男人要把持不住了。
    她臉頰一熱,咬著唇轉過頭,深埋入他胸膛。
    剛親了這麽久,麵估計已經坨了。
    “你要是不餓”
    “不,我很餓。”他咬著她耳朵,意味深長說了句。
    周夢岑嗔了他一眼。
    他低笑著,又問“要一起吃嗎”
    周夢岑搖了搖頭,下午剛好有一場飯局,她多少吃了些,現在還不餓。
    “好,那去餐廳等我。”秦墨揉了揉她的腦袋。
    可周夢岑試圖下地的時候,才發現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
    隻是一個吻而已
    周夢岑深呼吸蹙了蹙眉,沒好意思去看他。
    秦墨看出她的窘迫,喉間發出一聲寵溺笑聲,直接將她公主抱去了餐桌,轉身走時又趁勢啄了啄她的唇,打趣說道“周總這體力,得練練。”
    這瘦弱的身子板,全靠冷冽的氣場撐著,他怕日後自己一用力,就會將她揉碎。
    周夢岑聽懂了他話裏意思,忽然想起aen曾經問她的問題,這個男人究竟有多厲害
    當時她沒告訴aen,七年前那晚,他們還都是第一次,這個男人放縱得很,真的做到天亮才放過她。
    而今晚
    周夢岑下意識摸了摸滾燙的耳朵。
    不敢想象分別七年的秦墨,會如何折騰她。
    正垂著腦袋胡亂想著時,秦墨端了一碗尚有餘溫的麵過來。
    “這碗不錯,還有雞蛋。”
    周夢岑撐著下巴看了過去“”
    那個雞蛋,好像沒熟。
    但秦墨吃得津津有味,說這是他吃過最美味的麵條。
    周夢岑自然是不信的,隻是看著他滿足的笑容,忽然想起一個嚴肅的問題。
    “這房子,你簽了多少年”
    “三年,”秦墨抬頭,問“怎麽了”
    周夢岑唇抿了抿“沒什麽。”
    三年是頤和公館最低簽約年限了,一年六百萬,三年就是一千八百萬
    吃完麵條後,雨還未歇,像極了七年前未遲居那晚,要將兩人困在一起。
    “今晚還回嗎”秦墨收拾完廚房,順便衝了個涼換上睡衣。
    周夢岑正懶懶靠在沙發,看著窗外的雨發呆,聞言回頭看他。
    “這樣的夜晚,讓你一個人在家,是不是很殘忍”
    “你說呢”
    秦墨走過去滿懷擁著她,帶著一身清雅的氣息。
    周夢岑在他懷裏用力嗅了嗅,像是嗅著安神香。
    “怎麽了,有心事”
    他揉了揉她腦
    袋,覺得她今晚格外溫軟乖順,可一點不像平時冷然。
    周夢岑箍著他腰,坦白說“盛灝出國了。”
    秦墨挑眉“嗯,我知道。”
    “秋阿奶也走了。”她聲音有些沙啞,下巴擱在他肩上,像是尋找一個依靠。
    秦墨抬手輕撫她後腦勺,知道她很難過,又聽到她繼續說。
    “突然發現,好像從前認識的人,不論是喜歡的,還是討厭的,甚至是憎恨的,都已經從我生活中陸續離開了,我這人啊,生性冷淡,從前生活在父母的寵愛中,對周身不屑,後來又活在仇恨中,更是冷淡一切,哪怕有了書顏,也很少停下腳步,看一看身邊人和自己相處的時光,我甚至想不起來,這些年的周夢岑,究竟是什麽樣了。”
    媒體上冰冷字眼的描述根本不是她,可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麽樣了。
    她從前也會在父母懷裏撒嬌,也會在男友麵前耍小性子,在好友麵前開溫柔淺笑,現在卻好像成了一個麻木的機器,沒有多餘情感,甚至連怎麽去愛一個人也忘了。
    “他們都說我是什麽沙漠玫瑰,可我更想做父親眼中的山茶花。”
    隻是無人再將她守護、澆灌,為她綻放而自豪。
    秦墨深深看著她難過的臉,隻覺心疼。
    這些年,她要扮演的角色實在太多了,周氏集團的董事長、周家的長姐、書顏的媽媽卻唯獨不再是她自己。
    秦墨指腹輕輕掃過她眼尾,低頭抵上她眉心問“連我們之間的一點一滴,也忘了嗎”
    周夢岑微怔出神看著他。
    忘記再多,那晚也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隻是不願再想起罷了。
    那夜對她來說,如夢般甜蜜,她在他的世界裏迷亂。
    可夢醒來卻如此殘忍。
    她得到了一顆真心,卻失去了父母,最後連帶那顆真心也一並丟掉了。
    七年似一場更長久的夢,秦墨俯身將她抱起,親吻她“沒關係,從前的,忘了就忘了,我們重新來過。”
    “今夜無人打擾,明天也依舊美好。”
    他攔腰將她抱起,往樓上主臥走去。
    屋外雨聲嘩嘩,像是為他們搖旗呐喊,望著彼此的眼眸,呼吸沉了又沉。
    直至身子落到柔軟的床,周夢岑剛恢複正常的臉,又瞬間紅了起來。
    這張寬大的床,這幾日躺著的,是他和她,以及他們的女兒。
    而今晚,他們將要背著小書顏,偷摸做兩人的事情。
    “笑什麽”他嗓音很低,不再壓製亂掉的氣息,俯身吻了過來。
    “唔小書顏會不會找我們”她仰頭,被他銜著吮吸。
    “不會”秦墨扣著她後腦勺,將她腦袋微抬,兩人貼得更嚴實。
    早在回來的路上,蘇琪打電話過來後,他就讓蘇琪將小家夥帶去她舅舅那裏了。
    讓她放下心來後,他又繼續手裏的要事。
    她
    今天依舊是一件修身簡約的杏色襯衫,輕薄的蠶絲麵料,珍珠紐扣小巧圓潤,解起來十分輕鬆,無聲劃過凝白肌膚上,他雖然今晚耐心十足,但力道還是有些失控,掉落幾粒,不見蹤影。
    秦墨無心去尋找,目光灼熱,褪去帷幔遮擋。
    成套的同色小麵料亦是如此,握在手中如肌膚一樣細膩,一時竟讓人分不清撚著的,究竟是什麽。
    她比之當年纖瘦了許多,但細的是其他地方,該潤的更為豐潤,熱吻隨著目光落下,每一處都令他著迷。
    雨夜清涼,但屋內氣溫逐漸上升,尤其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蒸得周夢岑感覺不到冷意。
    唇舌相依了好一會兒,他像當年那樣,拱起她的腿,然後如騎士般,虔誠低下頭。
    周夢岑已然熟悉他的節奏,偏頭看向窗外,漆黑寧靜的夜隻聽到雨如豆珠砸落在玻璃窗上,一下又一下,順著濕滑,深深濺落,或輕或重,她雙唇也下意識跟著微微張開,柔軟的短發摩擦著內側肌膚。
    這是今年最纏綿悱惻的一場雨,隱隱有徹夜不停歇的陣勢。
    秦墨嚐盡味道,唇舌退出時,周夢岑已經沒了力氣去睜眼看他,耳邊隱約聽到窸窣的麵料摩擦聲音,接著是皮帶搭扣解開、扔在地上的聲響,下一秒她軟綿的腿被抬起,搭在他腰間。
    如雨滴的吻也落下來,銜著她的唇舌吮吸。
    一股怪怪的水腥味在嘴裏蔓延,她嗯哼兩聲,別過頭閃躲。
    他輕笑壓下來“味道很甜,躲什麽”
    周夢岑羞紅了臉,屈起一條腿要踢他,被一把握住腳腕,抬高壓到他肩上。
    意識到重頭戲即將來臨,周夢岑慌了,漲紅著臉抵住他腰間硬邦邦的腹肌,聲音輕顫秦墨heihei”
    秦墨以為她害怕,畢竟已經七年沒有過,也相當於第一次了,他握著她的手親了親“別怕,我會輕點。”
    可周夢岑想的是另一個問題“家裏沒有那個”
    可不能再像七年那樣,意外中招。
    她覺得,他們有一個書顏就足夠了。
    秦墨歎息一聲,對她此刻的理智深感無奈,咬了咬她虎口,低聲笑“有。”
    “嗯”周夢岑半眯的眸光微掀,有些意外,“你”
    他在銜接處似有若無徘徊著,像是在給她緩衝準備的間隙。
    “前幾天就準備好了,總覺得,快用上了。”
    但不是現在
    聽到他回答後,周夢岑剛鬆了口氣,可下一秒,她忍不住咬住下唇,好看的眉心微微蹙起,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席卷全身,隻一瞬的難受,還沒來得及嚶嚀出聲,就被迫張開了唇,呼的一聲後閉上眼。
    好在這次他進時的感覺,好像比之前舒服太多了。
    猶記得七年前第一次,哪怕他已經提前用唇舌潤過,她依舊疼得吸氣,眼淚都乏了出來,多次嚐試差點要放棄,最後折騰到半夜,硬是在他半強迫半誘哄下,才成功吻合。
    但畢竟上一次還是七年前,想再深入時,酥麻的酸楚傳來,她還是忍不住吸了口氣,喊了他的名字
    “小夢”秦墨盡量克製著自己,俯身看她,附在她耳邊說,“山茶花很好。”
    玫瑰花帶刺,不能擁抱自己。
    山茶花孤芳自賞,有自己的驕傲。
    “以後有我。”
    替周雲亭先生,無上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