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室巷的陋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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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越異世傳說!
“師爺,先前他們還未解開盒子上的‘七字鎖’,你就答應送他們郵船,是說真的麽?”
“當然。”
“會不會太快了。”
“就算他們解不開,郵船送他們也不虧,這‘七字鎖’的機關,如果他解不出,解的出的也沒幾個,我就是要交他這個朋友。”
說著,師爺從懷裏掏出一片滿是灰土的帛布,上麵寫著幾行蒙塵的字,隻是有一個字被塗改了,從“後”改成了“同”。
“
天際霞光入水中,
水中天際一時紅。
一碧江水東西同,
線繡功夫入長空。
”
有幾個字跡特別不同,像是用炭粉描上去的,但字跡很清晰,這不是無名的炭筆又是什麽。
“我進大堂前,從文房那裏拿到了這幅字。文房先生說,正在動工的‘觀日亭’出了問題,阿山伯認不出要刻的字,讓人找他了,可是他派的人去到‘觀日亭’時,那邊已經把字補齊了。阿山伯說是阿飛帶的人補齊的,但阿山伯不敢肯定補的字對不對,所以沒敢動工,等文房確認了才敢刻上去。他們僅憑幾個模糊的字跡,就認全這一段字,心思慎密遠勝於我昵。‘天水一線’,才是這幅字的最難看出來的地方昵。”
“可是——,如果他隻會弄弄筆墨,不懂——機關的精巧,那還是‘中看不中用’昵。”
“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不同了,你我都知道做事要敢冒險,但我比你更追求風險,所以我即已打定主意,一定要交他這個朋友,就不用等完全準備好了才做。況且,他用的這個‘後’字,我覺得比我用的‘同’字更好,單憑這一點,我就覺得他不是普通的隻會寫寫字的人。接觸他之後,我發現他很有誌向,這比我強多了,我就喜歡和比我強的人交朋友,包括你。”
陰影中,一個影子隱身退去,黑暗中流溢著一絲虛無飄渺的笑意,詭異中帶著嗜血的渴望。
師爺手裏撫摸了一下懷裏,確認“風之心”仍然在自己身上,心裏想著如何麵對城主,哼著小曲往城主府方向走去。
闕大金,他才是花州城的主人,闕家屹立花州百年,靠的是闕家在花州城的民心所向。他的桌子前,此時放著一段文字,“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是娘娘廟的法旨,也是闕家行事的法則。
……
從師爺府回來,無名從“雲岩號”取回了一個鳥籠,裏麵是兩隻鴞鷹,散養在了三民巷的院子裏。一連數日裏,無名都在照顧那兩隻鴞鷹,還教會了布嬸照顧它們。
這一日晚上,無名放飛了一隻鴞鷹。七日後,鴞鷹出現在了雲岩穀“容記客棧”的院子裏,山雞從它腳上取下一片紙卷,一日後,阿裳把味精工坊的爐子生起火來,工坊開工了。又過了幾日,這隻鴞鷹又出現在“容記花州號”的院子裏,布嬸取下了它腳上的紙卷,那時“雲岩號”已經在去禹州城的路上。這些都是後來發生的事。
在花州的幾日裏,無名和阿東分頭行事。
阿東在阿飛的帶領下,辦好了郵船的交接文碟,郵船的名字從“花州號”改成了“雲岩花州號”。阿東又指揮從“雲岩穀”號卸下一批貨品放到了雜貨鋪裏,把花州采購的山貨,一部分運到三民巷,一部分運上了“雲岩號”。
無名則是每日喝喝大碗茶,然後到臥龍街走走,再到“陋室巷”看一看。五日後,石鬥出現在了“雲岩花州號”上。沒有多少人知道,“陋室巷”的一間破落屋子裏,曾經住的是師爺府的兵頭,石鬥賦閑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