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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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宗門,隻收廢人!
第13章
鳳澤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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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害怕,是從心底深處萌發的。
被鳳歸鳴戲耍玩弄這麽久,他確實像是鳳歸鳴算計的那樣,再也生不出來抵抗的心。
唯一的感覺,是想逃。
逃命吧,逃走吧,逃到鳳歸鳴不在的地方。
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可悲的是,那一線生機,也是鳳歸鳴從指縫間泄露給他的。
他擔心著這一次的逃走,會不會是最後一次的逃命。
謝一敏銳地捕捉到了鳳澤的害怕。
事實上,她並不意外鳳澤會是這樣的反應。
在她剛出深淵的時候,謝一麵對撫山君,便是如此的恐懼。
她看著鳳澤發抖的削薄後背,輕聲說,“不許逃。”
不許逃。
那種想要轉身落荒而逃的恐懼,被這簡單的三個字遏製,周身在發抖的他,仿若抓到了神奇的力量,克製住了自己的抖動。
他無聲地給自己念道“不許逃。”
沒有退路了。
沒有重生之路了,他與鳳歸鳴遲早一戰。
當初沒有來滅門之前,他是趴在地上仰視著鳳歸鳴的。
可是現在,他手中有著帝道劍,他是站著,持劍麵對鳳歸鳴。
不一樣了。
這便是不同。
鳳澤的心底升起來無限的勇氣。
他握緊了手中的帝道劍,感受著廢掉的經脈裏運轉的赤烏靈氣,他開口,嗓子幹啞而有力“鳳歸鳴,我不怕你了。”
戰勝敵人的第一步,是戰勝恐懼。
謝一的唇邊露出一絲微笑。
就像是她消除了對撫山君的恐懼那般,鳳澤也終於邁開了第一步。
她並不關心鳳澤能不能打敗鳳歸鳴,因為她知道答案。
從鳳澤講述那個故事的時候,謝一便明白,鳳歸鳴不過是一個試圖騙過妖族,甚至騙過自己的騙子。
單純論血脈而言,如今所謂的妖王鳳歸鳴,不過是一個贗品,他根本無法打敗鳳澤。
鳳澤的恐懼壓垮了他。
當鳳澤不再恐懼,那麽便再無難度。
鳳澤沉寂許久的眉心,終於出現了第一縷火焰。
那是鳳凰真火燃燒的標誌。
鳳澤眉心鳳凰真火,與鳳歸鳴的眉心真火灼灼燃燒,兩人對視。
鳳歸鳴開始覺著憤怒。
他覬覦鳳澤的天賦血脈,所以他想盡辦法,讓鳳澤從高高在上的太子,變成被他踩踏的塵埃。
鳳澤再也升不起來抵抗,他從鳳凰血脈,變成了軟骨頭,鳳凰血脈對他失望,就此湮滅,從此再也沒有燃燒過。
鳳歸鳴要的便是如此。
可是現在他失敗了。
更為驚懼的是,鳳澤的眉心鳳凰之火,似乎比原本的火焰大了許多
“
這怎麽可能”
鳳歸鳴喃喃自語,而下一秒,鳳澤持劍而來,他周身再次燃燒的鳳凰火焰,讓鳳歸鳴明白了什麽叫做血脈壓製。
贗品鳳凰血脈,在恐懼著真正的鳳凰血脈。
以前的鳳歸鳴能壓製這種恐懼,可是現在不行,因為鳳澤的周身燃燒的,不僅是鳳凰血脈,還有另外一種從天外冷冷凝視著他的東西。
那種東西,是與如今的月之靈氣、星辰靈氣同源的東西。
身為妖王,他比尋常的妖族明白的更多。
於是他開始覺著恐懼,開始覺著害怕。
逃走,是鳳歸鳴唯一能做的事情。
這讓他恐懼到發抖,幾乎不敢相信。
這樣的狀態,明明是鳳澤,為何形勢逆轉,成了他
鳳澤遙遙看著鳳歸鳴離去的身影。
他僵立在原地,連帝道劍的輕蹭都沒有反應。
謝一懶懶道“什麽感覺”
鳳澤的聲音仿若囈語“真沒想到,鳳歸鳴還有懼怕我的這一天。我以為在我死前,是看不到鳳歸鳴落荒而逃的場景了。”
兵器榜排名第五的帝道劍,加上鳳凰真火的血脈,以及從被廢掉的經脈裏運轉的赤烏靈氣,鳳澤回到了巔峰修為,甚至,比原本的巔峰時期的修為,更加可怕。
鳳歸鳴費盡心機,將恐懼加諸鳳澤身上,如今,他亦是自食其果。
謝一終於閉上眼睛,她蓋上小毯子,側過身睡著了。
“我真的有些累了,明日再啟程吧。”
鳳澤的聲音仿佛在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
“好,師尊”
謝一睡著了。
她的夢境,很沉很沉。
她看到了一些過去從未在意的畫麵。
“月缺不改光,劍折不改剛。”
大師兄歸海無忌說“教你練劍這麽久,你還是沒領悟”
大海澎湃,無數的浪花怦濺,日落的光將兩個人籠在一層淺淡的朦朧裏。
謝一的身量尚矮,她還沒有開始長個,隻到大師兄的腰部。
她不服氣地說“你哪兒教我這麽久啦你每次回蓬萊,就知道喝酒,一天不到就走了”
蓬萊是仙島,四周都是海,師姐們都是藥修,根本不通劍修的法術,謝一想要練劍,隻能等著大師兄回島。
偏偏每次大師兄歸海無忌都喝的爛醉,她隻好每次都拿著一舀海水,將歸海無忌潑醒。
歸海無忌顯然有起床氣,每次都是一副要掐死她的樣子,“小醜八怪,你這麽對待一個劍修,會被殺死的,知道嗎”
謝一拿著手帕,遞給歸海無忌,小聲說“練劍。我想練劍。”
隻要學會了劍法,就能找到自己的記憶,就能找到自己的哥哥。
歸海無忌看著她那張醜醜的臉,克製住了自己的殺意。
他唉聲歎氣地去換了衣衫,繼續指
點謝一的劍法。
可是謝一不僅臉毀了,失憶讓她的腦子也笨笨的,她一直學不會劍法,隻好一次一次地拔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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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初入劍門的時候,苦修是有用的,然而等上升一個境界,便需要悟性,謝一在海邊練了一天的劍,還是沒明白“月缺不改光,劍折不改剛”是什麽意思。
落日退至海麵之下,夜幕籠罩,唯有海浪不知疲倦地湧上海灘。
明月升起,照亮了沙灘,也照亮了謝一執著的小小身影。
她還在練劍。
歸海無忌累了,他幹脆一屁股坐在沙灘上,“我說,你繼續不開竅,你的本命靈劍都要嘲笑你了。”
劍靈炎貝一直沒說話,聽到這話之後,它悄悄抖動了一下劍身。
它感覺到主人的虎口已經摩擦出鮮血,可是主人不肯停下。
謝一說“炎貝,你別搗亂。”
劍靈炎貝立刻不敢動了。
它乖乖地被謝一拿住劍柄,一聲不吭。
歸海無忌無奈歎氣。
他抬指,一道靈氣鎖住謝一的腰,將她摔倒了沙灘之上。
歸海無忌抬指,使勁兒彈了她的腦袋瓜。
“幹嘛好痛”
謝一不服氣,摸著腦袋,抬頭看他。
“你知道你為什麽一直無法在劍道上更進一步嗎”
“因為,你隻看到了眼前的劍。”
歸海無忌說“劍修的劍,並不是隻是手中的劍。即便是炎貝哪天沒了,折斷了,你也要有自己的劍。”
劍靈炎貝
大師兄的嘴真晦氣,呸呸呸
它炎貝可不是尋常的劍靈,才不會被毀掉
歸海無忌抬手,指向天幕“即便是月色缺損,再無修行可能,你難道就不修行了嗎不,你還是要找到你哥哥,想要找到家。”
“而劍呢,亦是。”
“不僅手中有劍,心中亦是要有劍。”
謝一有些懵懂,她問出來很多人都會問的問題“可是,我們的修行,都是從天書所得,月色不讓我修行,劍若是損毀,那自然不能修行了啊”
歸海無忌笑起來,笑到捂著肚子打滾“小醜八怪,你可真是死腦筋啊”
“看來,你不僅臉毀了,腦子也毀了。”
謝一隻記得那天的月色很好,大師兄笑的很奇怪,以及
大師兄隱約說了一句“如果到那種時候,你不妨問問天。”
大師兄說,他想要問一問天。
魔尊似乎曾經也說過,他想要問一問天。
那是謝一被撫山君抓住的一個月之前,她急匆匆地趕赴魔宮,說如今聖都借各宗門天書力量,從月色星辰之外求得力量,意圖鎮壓魔域。
那時的魔尊,站在黑海之上的懸崖,背對著謝一。
他的黑色長袍被煞風吹的獵獵作響,他說“如果天意如此,那麽我倒是想要問問天。”
謝一看著魔尊的背影,她說了一句話。
然而謝一想不起來她說了什麽。
魔尊似乎終於轉過身來,他向著謝一一步一步地走過來。
謝一沒有覺著害怕,她任由他走過來,絕對的強者威壓沒有讓她恐懼,她甚至覺著有些安心。
夢境中的謝一感到驚詫與恐懼,因為她看到魔尊將瘦削的她攬入懷中。
而她沒有掙紮。
到底發生了什麽
謝一不知道。
她隻記得魔尊陷入到了長眠,他似乎忘記了兩個人的聯盟。
這些記憶,又是怎麽回事兒呢
她的神識海在深淵那些年,早就模糊不清,忘記了很多事情。
謝一攸然睜開眼睛,入目是深夜的滿天星辰。
多年的這一刻,她終於將兩個場景連在一起。
那時她以為大師兄歸海無忌死了,可是奇聞閣的消息傳過來,說有人重建蓬萊。
她拿到了重建蓬萊的掌門畫像,並不是早就死去的歸海無忌。
歸海無忌早就死了,從她回到謝家的那一天,她便接受了此事。
她有些恍恍惚惚的想,為什麽歸海無忌,會說了與魔尊一樣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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