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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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到家的龍韜拿出鑰匙,熟練的插入鑰匙旋轉把手,卻開門後皺起眉頭,因為門後居然還有第二扇門,“這是什麽情況?”龍韜疑惑的後退幾步看看門牌號和走廊,確定是自家無疑。
小心翼翼的檢查了一遍這多出來的門,發現和第一扇門是完全一樣的,就連門上貼的開鎖小廣告都絲毫不差。
再次檢查無誤後龍韜嚐試著用同一把鑰匙開門,令龍韜感覺到害怕的是門開了,沒想到不僅僅外觀一樣,而且鑰匙還是共用的。龍韜看著微微打開的門,咽了一口水,他可沒因為打開鎖而高興,他更多的是擔憂,門被他一點一點的推開,裏麵一片漆黑,沒有光亮?
隨著門被徹底打開,黑色,是看不清任何東西的黑色,令任何人都無法探知裏麵的物品、空間和深淺。
龍韜想進去查看究竟,但這種黑色讓他退縮,正當他猶豫的時候門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啪”的一聲關上了,龍韜急忙插入鑰匙想再次打開,但是這次無論他怎麽用鑰匙去擰門依舊死死的關著,龍韜突然失了魂一樣,搖著頭不停的念叨著,不,不,不會的。
“不、”龍韜念叨著從床上坐起來,用震驚的眼光看著自己的周圍,細微的光亮從窗外照射進來,天微微亮,龍韜用手重重的揉了揉太陽穴,原來是一個噩夢。
無意再睡的他起來泡了一杯冰美式咖啡,來到沙發上心中不禁想起那個奇怪的夢,最近的睡眠越來越差了。
放下咖啡的龍韜,走到洗漱台,看著鏡中略有發福的臉,沒想到這麽快就三十二了,想洗把臉把亂糟糟的胡渣修理幹淨,這個時候後電話響起來了,是未婚妻,接通後按了聲外放鍵便繼續修理胡須,電話那頭先是簡單的問候幾句,然後告訴龍韜自己已經請好假,馬上能過去一起準備婚禮。
龍韜心不在焉的聽著她的話,直到聽到“準備婚禮”這四個字。龍韜才停下了手中的修胡刀。
未婚妻是老母親為自己找的相親對象,當自己三十多歲還是單身一人,可沒少讓老父母著急。
隻不過到現在龍韜都還有些疑惑,自己當時為什麽會答應?這裏並不是說女方不好,而是自己不知道為什麽當時會答應要結婚?
龍韜畢業後來到現在的公司,一個人在這城市生活了七年。七年的時間熟悉了現在生活的一切,每一天都仿佛是按照固定的程序規劃好的。
七年的時間龍韜過的平淡如水,他沒什麽朋友也不喜歡去熱鬧人多的地方。
在龍韜還沉浸在思索時,響起了一陣敲門聲,龍韜看了看時間才六點半!
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走過去開門,看見門外是個孩子!龍韜疑惑不解,小男孩大約十二三歲,身高約有一米五,頭戴著黑色的鴨舌帽,身穿白色的t恤和黑色的衛褲,令龍韜更疑惑的是小男孩提著行李箱?就當龍韜想問清楚的時候,小男孩二話不說的從門縫隙處鑽了進去。
提著行李箱的小男孩進了門後便是四處打量,最後目光沉浸在客廳牆麵的一副畫上,畫不是出自大家之手,而且內容也很簡單就大麵積黑影包裹著小小的一個白色光團。
龍韜當時在路邊看到的時候覺得還挺有趣的,就買回來掛在牆上,起點裝飾作用,沒想到小男孩這麽喜歡。
龍韜看著問道:“你是誰?來我這幹嘛?”小男孩看著龍韜說道:“我叫烏鴉,是你叫我來的?”
我叫的?龍韜疑惑不解,我什麽時候叫過了?在龍韜思慮時,小男孩走進客房開始收拾東西了。
龍韜再次問道:“那你準備什麽時候走?”
“走?得看你了。”烏鴉麵無表情的回答。
麵對胡言亂語的烏鴉龍韜無心理會,而是去準備早點,自己還得出門上班!
等到龍韜準備出門的時候看著烏鴉穿好鞋子已經在門口等候了,龍韜問他到:“你做什麽去?”烏鴉還是一臉漠然的說道:“一起上班。”
龍韜還沒來的急反駁幾句,烏鴉便轉身向電梯口走去。
開著車走在那條往返不知多少次的路線。路上烏鴉很簡單的詢問了一句:“你這條路走了這麽多次,就沒想過換一條路去公司嗎?”
龍韜簡單的回答:“其他路有區別嗎?都是從固定的起點走到固定的終點,況且熟悉的路走起來不是更安全嗎?”
停車場裏龍韜剛剛好碰上李欣,她也是銷售部的主要負責人,和龍韜“沉穩”的性格完全不同,她的銷售方案中充滿了刺激。她離過婚,比龍韜大三歲,而且還有一個四歲的女兒。
她喜歡龍韜,龍韜是知道的,尤其有一次龍韜的銷售方案讓公司銷售業績止步不前時,原本應該作為對手的李欣應該馬上提出自己的方案,但李欣卻頂著上級的壓力,幫助龍韜不斷完善方案還連續介紹了幾個大客戶,讓龍韜在那個季度受到重大表揚,那一刻起無論是龍韜還是公司大部分人都明白李欣的心意,但是龍韜卻裝糊塗不敢接受。
麵對步步逼近的李欣,龍韜的眼神中有顧慮甚至懼意,龍韜有些退縮,但是還是硬著頭皮微笑著對李欣說了一句:“早上好”
李欣看著龍韜的模樣問道:“聽說你馬上要結婚了?”龍韜尷尬的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家裏逼的,沒辦法。”李欣白了一眼又意味深長的說道:“這種事情還是要以自己的意願為主!”說完便轉身離開。
看著李欣的背影,龍韜抿了抿嘴唇。
“為什麽害怕?”烏鴉問道
“害怕什麽?”
“她”烏鴉指了指李欣
“我沒有害怕。”龍韜斜眼看了一眼烏鴉這個小屁孩,其實自從他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不喜歡這個男孩。
午休時在辦公室休息的龍韜和烏鴉兩人都沒有說話,仿佛都似對方不存在一樣,這時電話響了,龍韜一看是未婚妻,接通放在耳旁問道:“有什麽事嗎?”語氣平淡,電話那頭傳來說自己今晚的火車明天就應該可以到。
龍韜點點頭答應了說會安排好一切的。
電話掛斷,空氣瞬間又安靜下來。不過這一次烏鴉開口先說話“你不希望她來?”龍韜漠然回道“沒有。”
“你喜歡李欣?”龍韜冷冷道“沒有,你想多了。”
“你喜歡她,從你和她成為對手的那一刻起,你就迷上了她氣質,喜歡她的豪爽,她的堅強,喜歡她敢於去挑戰一切不可能的事。但是當你麵對她的時候,你卻害怕了,你害怕自己的生活會因為她而完全改變,你害怕自己的性格和她格格不入,你更害怕這世俗一切對你的指指點點,所以你最後選擇退縮和隱藏自己的感情!”
龍韜被說的惱怒:“我沒有,你到底是誰啊?你能不能消失在我的生活中?”
烏鴉看著滿臉怒氣的龍韜,很冷靜的說道:“不能,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要幫你。”
“幫我?幫我什麽?”龍韜冷笑道
烏鴉凝重回答:“幫你打開那扇門!”
聽到這句話的龍韜像被雷劈了一般,失魂的站在那。突然龍韜歇斯底裏的對烏鴉吼道:“你給我滾,我沒叫你來,我也不需要你。”嘶吼讓龍韜有些吸不上氣來,喘著虛氣指著烏鴉道:“你出去,出去!”
烏鴉漠然的麵對龍韜的舉動,然後就走了出去。
看著烏鴉離開辦公室,龍韜突然被抽空一般的,癱倒在辦公椅上,喉嚨傳來的微痛和瘙癢感,似乎在告訴龍韜剛剛有些過了。
下班走到停車場,看到蹲在一旁的烏鴉,說道:“上車。”
烏鴉也是很聽話的就坐上了車,駛出停車場,在馬路上天空中僅存的一點夕陽從高樓大廈的隙縫穿過,龍韜打下駕駛座的遮陽板,這時烏鴉淡然的說道:“你還在掙紮?”
龍韜麵無表情的繼續開著車似乎沒有聽見。
“你喜歡她!”烏鴉很堅定的說道。
看見龍濤沉默不言,烏鴉繼續問道:“為什麽不在一起呢?”聽到這話的龍濤第一反應是冷笑了一聲說道:“你這個小屁孩懂些什麽?”
烏鴉理直氣壯的說道:“我不懂,但是我就是討厭你這種,連喜歡都不敢去追求,你還敢做什麽!”
烏鴉越說越激烈“你說你看的透徹想的清楚,不過是你缺乏勇氣和自信的借口。你把一切想的那麽清楚,想要清楚沒一次選擇帶來的利弊,你始終都在權衡,卻最後隻看見了那些困難,忘記了最開始的美好,所以你每次麵對權衡不了的局麵時都是選擇了逃避!”
說完後的一段時間內陷入死寂,烏鴉撇了一眼怒氣的龍濤,緊緊握住安全帶,盯緊路麵,因為龍濤的車速逐漸開到了七十邁。
開車到家的龍韜,馬上開門下車但烏鴉卻依舊坐在車上。
龍韜皺眉的看著烏鴉:“你還想幹嘛?”烏鴉沒有回答反而問道:“每一次都是下班就回家,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想改變的想法嗎?”
“你到底要幹嘛?”龍韜生氣的問道。
烏鴉盯著龍韜的眼睛說道:“我在等一通電話。”
龍韜蔑笑一聲,但電話卻震動起來,烏鴉看著接電話時龍韜的臉神變化,掛斷電話後的龍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遲遲沒有呼出!
“走吧,換個地方散散心。”烏鴉知道龍韜的憂愁,他對龍韜說道:“有個地方應該能給你答案,至少可以幫助你。”說完後,龍韜來到一處熱鬧地方mixclub。
走進酒吧的龍韜選擇角落的比較安靜的地方坐了下來,黑白裝的兔女郎詢問龍韜要喝點什麽,龍韜看著酒單,根本不知該怎麽點,這時的烏鴉開口說道:“來一杯打開心結的酒。”
兔女郎看著龍韜微微一笑說了一聲“好的。”
龍韜看著舞池中那些搖頭晃腦的年輕人,暗黑的環境,細微的燈光,躁動的音樂。每個人的臉上都表現出了最真實的一麵。
酒很快就送過來了,兔女郎帶著一絲調味的語氣說道:“這一杯crazyheart請慢用。”
龍韜看著小小的酒杯,酒在燈光下呈現出鮮紅的顏色還散發著淡淡的冷氣。
龍韜抿了一口,酒液順著喉嚨流進身體,像岩漿一樣不斷的灼燒著龍韜的內心,隨著酒液的流動,龍韜感覺自己全身都炙熱起來並且感覺舒暢許多,那胸口的沉重感也消減不少。
烏鴉看著龍韜笑了笑,這是烏鴉第一次麵對龍韜笑,他對龍韜說道:“這種地方有一種魔力,能讓你放下那些煩惱。”
“放下?怎麽放下?醒來不還是得麵對。”
烏鴉冷板著臉的看著龍韜怒道:“你非要活的這麽認真嗎?”
龍韜譏諷道:“不認真怎麽活下去?”說完喝了一大口。
烏鴉看著龍韜問道:“明天她就來了?”龍韜點了點頭:“她說想先住我這。”
“你不想她來?更不想她住過來?”烏鴉繼續問道,“怎麽可能她是我未婚妻我為什麽不想她來?”龍韜用力的咽了一下口水回答道。
“不,你不想。你嘴上說想,但是你內心是不想的”
龍韜譏笑道:“你誰啊,你怎麽知道我內心不想?”
“何必在這個地方還要逞強,連你最真實的想法都不敢麵對嗎?”
龍韜火了嘲烏鴉吼道:“是,我不想,我不想她來,我不想她住過來,你滿意了嗎?”說完一口把杯中剩餘的都喝了下去。龍韜感覺自己的頭越發的昏沉。
烏鴉看著搖搖欲墜的龍韜說道:“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有一個十二歲的小學生被老師選中成為畢業典禮的表演人員,被選中時他十分震驚,因為自己平平無奇又沒有什麽亮點,怎麽都無法讓老師注意到。
那是他第一次登上舞台,當燈光照亮在他的身上,他自豪無比。想象著表演的那一天學校領導和全校的同學都會在下麵看著他,他開始努力的學習舞蹈動作和苦記台詞,隻希望在不出錯。可他沒想到最後卻敗在一雙鞋上,老師要求以後的排練和表演時都得穿白色鞋子,而他腳上是一雙髒兮兮的黑鞋,回到家中的他興致勃勃向母親述說著被老師選中成為畢業典禮的表演人員,可是母親不僅沒有表揚還嘲諷他別上台去丟臉了。”
他氣憤的白了母親一眼,隨後翻遍了家中所有的鞋櫃卻卻沒能找到一雙白色的鞋,除了父親髒兮兮的迷彩鞋就是母親的黑色布鞋,而他也隻有黑色的鞋。他知道想讓父母為他買一雙新鞋有多難,但是在吃飯時還是小心翼翼的說著老師的要求,可母親卻用嚴厲和冷漠的回答他,什麽活動非要白鞋!不會是你騙我要買新鞋吧?聽了這話的他生氣的摔下筷子衝回房間。
他趴在枕頭上哭泣,一邊哭一邊想著父母對他的‘無情’從小父母沒有鼓勵安慰過一句,母親總是凶神惡煞,而父親也是冷漠寡言,對於他的要求和願望永遠都是拒絕。
第二天的他還是繼續穿這髒亂的黑鞋跑去排練,當所有人站在一起的時候,燈光下他的那雙黑鞋是那麽的刺眼,他對老師撒謊道忘記穿了,勉強撐過了一天,放學回家的他想出了一個新奇的主意,跑到街上用僅有的私房錢買了兩瓶修正液,白色的顏料塗滿了鞋身。”
聽到這龍韜也笑出了聲不過卻也濕潤了眼。
烏鴉繼續說道:“當所有的同學都圍著他的‘白鞋’嘲笑時,就連老師也被他的行為弄的苦笑不已。他的內心痛苦不已,每一道笑聲就像一根刺紮入內心,整個排練中對他的嘲笑沒停止過。回家的他直接把鞋扔進了角落。
但白鞋的事到這還並沒有結束,第二天因為穿黑鞋又被老師數落了一番,並且說下次再不穿白鞋,就取消表演資格。愁苦壓抑的他做了一件瘋狂的事,偷了父母十塊錢出來跑大街上買了一雙新的白鞋。他當時抱著白鞋一路上都是蹦蹦跳跳的笑容藏都藏不住,接下來排練當然就很順利,因為努力帶來的表現,老師都想讓他站在最中間。
可是偷錢買鞋的事最終還是被發現了,他跪在地上,母親把白鞋摔在他的頭上。對於偷錢買鞋的事憤怒不已,用棍子打的他抱頭大哭,但是對他來說更過分的是,母親居然把白鞋直接扔進了廚房的火坑裏去,當時還在棍棒疼痛的反應下的他直接衝向火坑,不顧火焰伸手去撿,可還是晚了一步白鞋被燒出了一個大洞,就連手臂都留下了被燒傷的疤痕。事情發生到這一步,他也就主動退出了表演,畢業典禮的那一天看著台上和他一起排練的同學表演時,他的眼中充滿了不甘,憤怒,傷心和痛苦。”
烏鴉看著龍韜淚水打轉的流出:“你到今天都還是沒能走出來是嗎?這件事難道就一直像你手上的傷疤無法消失嗎?”
黑暗的燈光下烏鴉悲傷的看著龍韜。
桌上的空酒瓶越來越多,看著舞池中的龍韜搖晃著身子,烏鴉知道在這搖晃中沒人會注意到你眼角飛濺的淚珠。
烏鴉解開龍韜的手機撥通了一通電話說道:“你能來接我一下嗎?”
看完的你不禁呢喃說道:“傷疤從來都不會消失,我們隻能竭盡全力的去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