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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養父!
    反製裝置的。”
    單鳴低著頭,手指摸到了噴嘴上,低聲道“你那兒那麽多廢話。”說完毫不猶豫地將整整一罐膨化凝固劑擠進了壓力感應板的縫隙中!在看到灰褐色的膨化凝固劑因為接觸空氣而變成純黑色時,單鳴大吼一聲“跑!”
    出乎單鳴的意料,沈長澤並沒有按照他的說法去行動,而是徒勞地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拚盡全力將自己朝左後側的露天遊泳池撞了過去。
    來不及罵人、來不及改變自己的身形,甚至來不及思考,單鳴順勢抱住了孩子的身體,一頭朝著泳池撲了過去。
    爆炸物的破片散射通常都是以地平線為基準的三十五度角噴發的,在這樣幾乎無遮無攔的環境下,唯一可以減低傷害的地方就是那個離他們不算近的露天泳池。
    炸彈轟然起爆,熱浪夾雜著火舌追著他們的腳跟了過來,單鳴感覺到破片紮進肉裏的痛楚,他死死把沈長澤按在懷裏,拚命翻滾,終於倆人一起掉進了泳池。
    水花飛濺,倆人一起沉了下去。
    還好他們落水的地方大概是兒童區,比單鳴膝蓋還淺,沈長澤掙紮著從水裏鑽出來,一邊咳嗽一邊超單鳴喊道“爸爸!你怎麽樣!”
    單鳴知道自己一側的大腿和腰腹已經被破片紮中了,看了一眼被鮮血染紅的水,他撐起上身,但是不敢亂動下身,盡量讓自己的腰腿維持在摔倒時的狀態下,生怕破片亂竄。
    佩爾和彈弓已經跑了過來,彈弓和沈長澤把單鳴從泳池裏抬了出來,佩爾剪開他的褲子和襯衫,給他打麻藥,去彈片,盡管佩爾看上去專注和冷靜,似乎並沒有過分的擔憂,但沈長澤的心卻揪成了一團。
    他太沒用了,無論是五年前還是現在,他的養父多次為他受傷,把他從死亡線上拉回來,可他卻不能為他做些什麽。
    孩子看著單鳴腿上十多處觸目驚心的彈片,鮮血染紅了他的眼睛。
    太弱了……他真的太弱了,他狠自己如此弱小,如此沒用,什麽時候他才能保護這個男人,而不是他處處需要這個人的保護!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好勤快,哎呀腫麽辦
    第三十三章
    直升機送完奧萊斯之後,回來接單鳴他們,並帶來了充足的藥龘品和設備,佩爾在飛機上給單鳴做了手術,取出了大部分彈片,回到酒店之後,單鳴被安置在一個客房裏休息。
    淩晨三點多,艾爾帶著人回來了,據說他們跟著那輛車到了港口,車上的人已經準備卸貨,特龘警隊的人還在商量著用什麽方法解救車上的人質,艾爾直接下令讓卡利往車裏打震蕩彈。
    特龘警隊的人阻止不及,兩枚震蕩彈打進了巴士,震蕩彈發出強光和高強度生波,使裏麵所有人瞬間癱了,周圍所有建築的玻璃都應聲而碎,那輛巴士更是玻璃渣飛濺。
    艾爾隻負責按照公司的要求,保住賓客的性命以及軍火,他可沒承諾一定是健健康康的,車裏那些倒黴蛋至少有兩三個月看不見聽不見,並且可能已經被碎玻璃紮成刺蝟了,但至少命是保住了。
    特龘警隊的人差點兒和艾爾他們幹起來,還好傑森奧塔利公司在政界勢力龐大,這些警龘察也沒有辦法對他們做什麽。
    艾爾和特龘警們一鼓作氣,將尼加利亞亂黨叛軍隱蔽在港口的貨船也給一鍋端了,擊斃的擊斃,逮捕的逮捕,這次的人質事件不僅漂亮解決,而且給予了叛軍巨大的打擊,現在在美國的叛軍已經不成勢力,無法在公司和尼加利亞政府簽訂軍火合同的時候興風作浪,遊隼這次可以說一勞永逸地為自己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公司焦頭爛額地麵對各方指責的時候,遊隼一直在酒店裏保護奧賴斯以及養傷。
    這次他們的損傷並不大,受傷最重的是被流彈擊中肩胛的黑白機以及被彈片炸傷的單鳴。
    這兩人接下來沒有參加輪班守夜的任務,而是各自在豪華客房裏休養身體。
    沈長澤腦袋上蒙著紗布,左耳往上的頭發被剃掉了一部分,防止二次感染,設計師精心修剪出來的發型現在全毀了,單鳴看到就嘲笑他,說他的頭發就跟他的牙一樣參差不齊。
    孩子一開始氣夠嗆,從他七歲開始換牙,單鳴就老拿他缺牙的事情戲弄他,現在他牙都快換完了,單鳴還沒玩夠。不過看到單鳴躺在床上包了一圈又一圈紗布的大腿和腰,他就生不起氣來了,他覺得心裏很難過,他不想看到單鳴為了他躺在床上。
    單鳴看今天逗他沒反應,不免有些無聊,拍著他的頭腦問“怎麽了,發什麽呆,砸暈乎了?”
    孩子抬頭看著單鳴,小聲道“爸爸,我什麽時候能像你這麽厲害。”
    單鳴心想,你變身就比我厲害了,可惜不能說出來,他哼了一聲,“這輩子都懸。”
    “不會的,我一定會比你厲害,到時候我會保護你的。”
    單鳴咧嘴一笑,“你?保護我?口氣不小。”
    “是真的。”孩子認真地看著單鳴,眼中充滿堅定,“以後我會保護爸爸的。”
    單鳴揶揄道“沒白養你啊,行,這次任務結束之後,我讓你放鬆幾天,帶你去見見世麵,讓你好好體會一下男人的生活。”
    孩子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但是直覺讓他覺得不是什麽好事兒,剛想開口問,門外有人敲門。
    沈長澤打開門,是巨石,他說上次那個特龘警隊長來酒店了,要見艾爾和單鳴,由於單鳴有傷,行動不便,艾爾打算帶那隊長來他房間。
    單鳴點了點頭,“行,你們先出去吧,我換個衣服。”
    於是巨石和沈長澤都出去了。
    孩子沒有走開,就站在單鳴房間不遠處的走廊拐角處,想等人走了再去給單鳴擦身體。
    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鍾,他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不一會兒,艾爾帶著一個從單鳴房間出來,並往沈長澤的方向走來,看來是要做電梯下樓,倆人談論著叛軍的事情,正好和沈長澤打了個照麵。
    隊長在看到沈長澤的一瞬間,他的目光,不,也許不是目光,是他的感官、他的直覺、他的神經,都強迫他把注意力放到了這個黃種小男孩兒身上。
    隊長看著那個小男孩兒,猛然感覺到體內的血液開始不正常地沸騰。
    沈長澤也正好對上隊長的目光,他感覺到身體裏有股莫名的躁動,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呼喊他、拉扯他,讓他覺得眼前這個人非同一般,讓他生出了想要靠近的衝動,可他又感覺不出是敵是友,但他的的確確覺得有什麽東西在召喚他,就在這個高大的特龘警隊長的方向。
    倆人四目相接,彼此探究著,這個身經百戰、向來勇敢無畏的特龘警隊長,隻覺得渾身戰栗,一股無法形容的寒意從腳底一路攀升到脊椎。
    他開始意識到那是動物的直覺,那是對同類的感知,那是對比自己強大的生物的敬畏!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對一個看上去隻有七八歲的小男孩兒產生恐懼,然而他顫抖的雙手,微微發軟的雙腿,和額上不住冒出的冷汗,都昭示著他內心的恐懼。
    這種匪夷所思的情況,他以前隻碰到過一次,而這感覺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的基因本能在告訴他,眼前這個小孩兒,體內流淌著淨度遠遠超過他的龍血!
    最讓隊長驚懼的是,這是他這輩子唯一見過的一個未成年的龍血人,一個體能不合格的人是絕對無法忍受龍血基因侵蝕體內基因所帶來的痛苦的,試驗絕無可能在一個小孩子身上成功,除非……除非他是被母體孕育出來的。
    這該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潘基博士臨終前提出了隻有天然母體才能孕育出完美純正龍血人的設想,為了證實這個設想,數萬億美金的投入,數不清的實驗者的犧牲,卻一直都沒有成功,如果眼前這個小孩兒,就是潘基博士所說的傳說中完美純正的龍血人,那麽這孩子的存在,絲毫不誇張地說,會改變整個世界的格局!
    艾爾看出他的異樣,叫了他幾聲。
    隊長這才回過了神來,拚命掩飾自己的情緒,努力克製著不讓自己表現出異常,他指了指沈長澤,“這裏怎麽會有小孩子?”
    “是單的兒子。”
    “單?他看上去很年輕,他會有這麽大的孩子?”
    艾爾皺了皺眉頭,沒有回答。
    隊長知道自己問得太多了,他們之間連合作關係都算不上,至多是在某一方麵需要彼此配合一些,艾爾確實不需要回答他任何問題,哪怕是為了禮貌。隊長偷偷把緊握的拳頭放進了口袋裏,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波濤洶湧,盡量平靜地走進了電梯。
    孩子的眼睛目送著他離去,直到隊長消失在他視線中,他才從那種窒息的感覺中脫離出來,他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對那個人有非常特別的直覺,但是那個人讓他很不舒服。
    艾爾有幾分疑惑,問道“你認識他?”
    孩子搖了搖頭。
    艾爾聳了聳肩,沒有多想,他走過去怕了拍孩子的腦袋,“你這次任務完成的很出色。”
    孩子瞪大眼睛,這麽多年來一直把他當透明人的艾爾居然誇獎了他,“出、出色?我、我踩到炸彈了,還讓爸爸受傷了。”
    “你參與作戰,卻活著回來,對一個新兵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勝利。並且你也成功地兩次保護了我們的雇主。等到這次任務順利結束,我會給你屬於你的那份傭金。”
    孩子露出不加掩飾的欣喜。
    眼裏基本隻有錢,五年來一直把他當透明人的艾爾居然要給他傭金!他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興奮了!有了錢,他可以定製屬於自己的武器和裝備,他要存好多錢,單鳴花錢如流水,說不定有一天還得靠自己養著,然後,或許有一天,他能有機會回到中國,再次見到他不知身在何方的父母。
    “艾爾,謝謝你!”孩子高興地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球留言,球收藏~~
    第三十四
    沈長澤推門進屋,見單鳴正看電視呢,他問道“爸爸,剛才那是什麽人?來做什麽?”不知道為什麽,孩子對那個人的出現,感到有些不安,可他確實是不認識那個人的。
    單鳴漫不經心地說,“一個陸軍上尉,那天那個特警隊的隊長,讓我們協助調查的。那個在安全通道襲擊奧賴斯以及埋設炸彈的,果然是公司支持的候選人的政敵,不過他們現在沒有證據。”
    孩子還在想那個特警隊長看他的奇怪的眼神,這時候就回過神來,上去掀開單鳴的被子,“爸爸,換藥吧。”
    單鳴正在看新聞,“哦”了一聲。
    因為他傷到了一側的大腿和腰,這幾天為了方便,一直都是光著屁股,被子一掀開下邊兒就是光溜溜的。
    雖然他和佩爾坦誠相見不知道多少回了,但是他還是不願意像個殘廢一樣躺著讓一個女人給他換藥,於是他就讓孩子給他換。
    這一次的傷按照程度來說,不能算很重,但傷口比較多,深淺不一,有的隻把皮膚割開了一個小口,有的則三四厘米的彈片直接插進了肉裏,左側身體的傷口大大小小十來處,有的疼痛難耐,有的麻癢難當,單鳴雖然沒吭聲,但是這幾天的難受隻有他自己知道。
    孩子小心翼翼地給他拆下紗布,看著那條修長的大腿上遍布的一塊一塊地血痕,心裏止不住地憋悶,眼圈酸澀不已。
    拆紗布時牽扯到了傷口,單鳴輕輕哼了一聲,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寬大的液晶屏,但他額角已經冒出了汗。
    沈長澤拿小手摸了摸單鳴完好處的皮膚,似乎想安撫他,卻也知道這樣做隻是徒勞,他咬牙道“爸爸,我給你吹吹吧,吹吹就不痛了。”說完就對著大腿上的一塊特別